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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袁三公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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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阳光从窗口里透进来,窗口的迎春花开的正艳,嫩黄的小花夹杂在翠绿的叶片里,愈发清新雅致的惊人。

容浔站在阳光里侧头看过来,精致毫无瑕疵的俊美面上挂上促狭的坏笑,像是只偷了腥的狐狸,偏偏又是漂亮的让人心惊,几乎是令人目眩的异美。

袁知陌怔怔看着,昨夜心底隐隐的芥蒂刹那烟消云散,他真是糊涂了,他就算是不信容浔,也该信自己的眼光,他挑中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那么点过去的事斤斤计较?

有机会,倒是可以跟他说一说。

心里一松,阳光落在眼底便是细碎的璀璨芒色,不知不觉目光染了点宠溺好笑的笑意,他走上前将那床上一堆东西全部塞到容浔手里,难得起了兴致,有些挑衅的笑,“我是不会洗,你洗啊。”

容浔看着袁知陌明朗的笑容,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算是将袁知陌的性子摸的门儿清了,昨儿袁知陌自从从祠堂出来就不对劲,就明白他心里肯定存着事,还在思忖着怎么把话套出来,如今一看显然是芥蒂已经消了。

既然芥蒂消了,就不会再起。

小陌儿是个矛盾古怪的别扭性子,但有一点最好不过,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就会不折不扣的落实,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心情大好的睿郡王长眉微微一挑,作势发怒,“我好歹也是堂堂郡王爷,你也好意思使唤我洗床单?”

袁知陌温温顺顺的替他上前卷了袖子,温温顺顺的回头一笑,那笑容万分的云淡风轻自在闲适,“就算你是皇帝,我也使唤的起的。”

那笑容简直炫目,容浔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偏院的井前,院子里服侍的下人早就被赶了出去,他自个儿袖子高高卷起,身前搁着一个大木盆,盆里搁着床单,皂角的清香在春暖时更加香的让人舒适自在。袁知陌提了一筒水过来,哗啦哗啦的全部倒进木盆里,居高临下的笑开,“还傻站着干什么,洗啊。”

美人计是有用的,美男计更是有用的。

被迷的五迷三道的睿郡王当真安安分分的坐下来搓床单,事实证明放养的睿郡王洗衣这等小事还是做得来的,动作娴熟自然的绝非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相比。

袁知陌坐在一边,看着容浔的侧脸心里一动,迟疑了下,“容浔,我跟你说件事好不好?”

心里芥蒂已消,袁知陌秉性里古板公正的性子有露了出来,既然重生的事情连慕容丹青都知道了,总不能连容浔都不知道。

“说吧。”容浔漫不经心洗着床单,指尖碰触到床单上的黏腻,飞快扫了眼旁边的人,坏心又起。

袁知陌踟蹰片刻,措了措词,“我其实是——”

话音未落,手却被人一拽,近乎是强行的压进温凉的水里,指尖便碰触到一阵让人心慌意乱的黏腻,袁知陌脸上一热下意识就要抽手,却被容浔紧紧拽住不放,一脸的正义凛然理直气壮,“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也好意思躲?”

袁知陌气苦,到口的话被这一变故硬是压了回去,“我又不会。”

“不会我教你。”容浔一本正经倒真的像极了传道授业的先生,双手牢牢握住袁知陌的手仔仔细细的搓洗,近乎透明的水里两人的手搅和在一起,还可看见指下织锦缎子上还附着的灼白痕迹,简简单单的动作,分明有了些淫。靡之感,偏容浔口里还厚颜无耻的说着下流话,“这可还分的清哪些是我的,哪些是你的?”

“——”

“这算不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我又想了,怎么办?”

袁知陌忍无可忍,猛地抽手站起,力道稍微大了些,踩到皂角脚下一滑,整个人也跟着往后一跌,容浔赶紧伸手去捞,也不知是他故意还是有意,居然也被袁知陌带的往下一趴,两个人结结实实的在微冒嫩芽的草地山跌成一团,这当下也不知是谁踢中了地上的水盆,水盆哗啦一扬,水花四溅开来,登时将相拥的两个人淋了个半湿。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彼此落汤鸡的模样,楞了片刻,几乎同时笑开。

“你偏要洗这个,这个是你自找的。”容浔闷笑,低头吻上袁知陌的脖颈,一只手不安分的挤进袁知陌的衣襟里,“现在倒好,真的要以地为床以天为盖了。”

袁知陌惊的赶紧按住他的手,他可没胆子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欢。好,“别——”他死死咬住闷哼的唇,手忙脚乱的按住另一只下面摸去的手,急的没法,“你别胡来,我跟你真的说正经事。”

“有什么事比这个重要?”

袁知陌脸上微微泛着红,一个使力把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往旁边一堆,急急跨坐上去省的他造反,抿了抿红润的唇,急急的道,“你对还魂重生这件事怎么看?”

容浔一愣,脸色倏地古怪起来。

他自己这桩子事可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倒不是怕别的,只是上辈子他的死跟袁知陌脱不了干系,他虽然不介意,但小陌儿心思重,难保不会胡思乱想。况且对容浔而言,说穿了那也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既然梦醒了,抓住眼下才是正理,何苦拘泥过去不肯放。

事在人为,过去就过去了,眼下才是最要紧的。

眼珠转了转,饶是容浔奸猾,一瞬间都有些张目结舌,还没想清楚是该坦白还是打马虎眼晃过去,门外突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皮肤黝黑高高壮壮的年轻人一头撞进来,“大哥,爹叫你过去!”

声音戛然而止!

年轻人——定熙王爷的次子容康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家兄长躺在地上,而他那个未来的‘大嫂’正跨坐在兄长身上,两人衣衫俱是散乱半湿,一看就是干了些什么好事。这倒还罢了,最令容康骇然的是,他那个风流成性无所不能的大哥,其实是在下面的那个?

刹那间容康只觉得自己撞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窘迫的慌忙转过头,“大哥,朝廷的人来了!爹让你赶紧去接旨。”

容浔心里一松,手臂一撑便带着袁知陌站了起来,替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我去看看,你先回房等我。”

袁知陌知道这事重要,点点头,嘱咐了他一句把衣服换了。容浔笑吟吟的应了他一声,踹了一脚还在发愣的容康,“还不走?”

容康红着脸朝站在原地的袁知陌点点头,眼神古怪还带着崇敬之色,看的袁知陌简直一头雾水,不明白容康这么看他做什么。

只是看着容浔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口突然急跳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安。一个人勉勉强强的将那些床单子被褥洗干净,腰酸背痛的回到房中时已经日上三竿,容浔却还没回来。

他坐在窗前看书,翻了几页却一点东西都没看下去,窗外突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他诧异抬头,远远便见着容浔跟一人走了过来,穿花拂柳,那人渐渐露了容颜形貌,袁知陌定睛一看,手一抖,手中的书差点跌落在地。

那与容浔同时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家四子,袁知沣。

将近半年不见,袁知沣倒比离别时更健朗些,个子也长高不少,原本与他七八分相似的模样,如今也只余下五分而已,脸上神色也少了少年的稚气,经了些风霜之色,到比往日显得稳重了些。

兄弟相见,没有寻常兄弟的亲密融洽,两人默然相对,多少都有些局促别扭。他们两个兄弟的母亲虽然是亲姐妹,但也可能是母亲的缘故,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不算融洽,各有各的圈子,平常在府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就算是在定熙相见了,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袁知陌首先反应过来,“家里怎么样?”

“都还好,知雅许了人家,是京都府尹的长子,虽然家世算不上显赫,但好在是世交。”

袁知陌一愣,随即轻轻叹了声,“真好。”

袁知沣视线在杵在一边不肯走的容浔身上落了落,眉头微微一皱。袁知陌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了眼容浔,示意他先出去。

容浔挑了挑眉——真的要我走?

袁知陌微微翻了个白眼,做了个赶人的手势。

袁知沣看着面前两人的动作,心里登时说不出的膈应,脸上神色也冷了些,“睿郡王不用出去了,这事自然是不瞒人的。”他定定看向袁知陌,“我年后再礼部挂了个小差,这次随王大人过来送迎娶东越公主的彩礼,另一方面主要是爹让我带你回去。”

声音一顿,“爹说你若不肯,他就算没你这个儿子了。”

第83章 摊牌

容浔心口一沉。

他就知道袁知沣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没什么好事,果然如此。

他立刻转头去看袁知陌。

袁知陌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眼皮颤了颤;似乎没有多大反应。视线慢慢一转,落在他藏在袖子里的左手上,袖子微微涟漪。

细长凤眸里光芒微柔;心里叹了口气;他身体一侧侧挡在袁知陌身前;定定看向袁知沣;“过段时间,我自然会带着知陌回京都;袁太傅何必急在这一时?”左手绕过身体,借着身体的遮挡牢牢握住袁知陌的手,轻柔却坚定的掰开紧握的拳头;防止他的指甲伤了他的掌心,“知陌是袁府嫡子,又对袁太傅孝义有加,父子血缘怎么可能说断就断?我父王喜欢知陌的很,在这里多留几日有什么不对的?”

袁知沣脸色变了变,“袁知陌又不是你王府的人,就算想留,也要看看袁知陌的意思。”

容浔嗤笑了声,“那又怎么样?我纨绔惯了,就算我父王不留,就算他要走,也要看我准不准他走,我好歹也是郡王,难道连一个人都留不住?”

袁知陌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冰凉的心口缓缓生出一点热,抬头看着胡说八道的容浔。

他分明知道袁知沣是什么意思,这么一说,却是将所有错误都拉扯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让人感觉他就是想走,也是走不了的。

他这是在替他铺台阶呢。

有这样一个人在他身边替他遮着挡着护着,夫复何求?

“不用说了。既然父亲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袁知陌静静开口。

容浔与袁知陌同时震惊回头,不过前者震惊里夹杂了些隐隐的喜悦,后者则是完完全全的愤怒!

袁知沣脸上带了点怒色,愤然起身,“袁知陌,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袁知陌抬头看了容浔一眼,容浔眼底隐隐的喜意让他心尖一颤,心里登时有了那么点酸软,又像是被针扎了下,带着淡淡的刺痛。

容浔的手也有些凉了,他其实也是有些怕的罢,怕他当真选了家而丢了他。

反手牢牢握住容浔的手,两个人的五指交触在一起,同样的冰冷,却又很快的热了起来,一股力量从两人相握指间升起,那力量撑着他缓缓深吸了口气,神色也渐渐坚定起来,定定的道,“我袁知陌秉性顽劣,从来都无忠君爱国之念,于家国无用,于社稷无功,碌碌无为庸俗无能,只愿意将自己的人生过的心安理得些。既然父亲不允许我跟容浔一起,我只能在此遥拜父母亲恩,我只能不孝了。”

“你!”袁知沣没想到袁知陌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脸色愈发难看,“你当真决定了?”

袁知陌定定看向与他五分相似的清俊少年,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神色却异乎寻常的坦然坚定,“我决定了。”

“好,好一个无忠君爱国之念的袁三公子!”袁知沣气的浑身微颤,愤怒扫了眼容浔,拂袖而去,“从此袁府上下与你恩断义绝再无往来!”

袁知陌心口一痛,“等等!”

已经走到门口的袁知沣脚步陡然一顿,立刻回过头,眼底隐隐带着些期待之色。

“知沣,大哥沉溺于酒色自然是指望不上了,父亲年老,小妹还弱,你如今算是袁家唯一可以支撑起的二郎,从此以后,一家老小都要拜托你了。”袁知陌恳切低道。

这一番话将袁知沣心里最后一点期望打的烟消云散,脸色更加铁青,丢下一句‘与你无干’转身就出了屋子。

袁知沣一走出门,袁知陌一直挺直的腰突然软了下来,容浔赶紧伸手搂住,担忧拍了拍他苍白的脸,安抚低道,“没事的,袁太傅说的就是气话,你也别太在意,等日后我们有空暇了回去看看,他一定可以体谅的。父子血缘根深蒂固,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

袁知陌整个人都靠在容浔身上,嘴张了张,却一句话说不出,惨白着脸握拳抵在自己的胸口,胸口那处是钻心的刺痛,那痛几乎是顷刻间传到全身上下,反反复复起起伏伏,直让他痛的全身发麻,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

恩断义绝。

父亲一辈子耿正果决,他说恩断义绝,当真就是再无瓜葛了。

从此之后,他便不再是袁家三子,从此之后,他无家无父无母无兄无妹,从此之后,天地之大他便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眼前不知怎么朦胧起来,听见容浔有些焦急的轻哄,他摸了摸脸颊,骇然发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他想止住眼泪,眼泪却根本止不住。

容浔叹了口气,将僵着不动的人用力搂入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怜惜低哄,“想哭就哭吧,等哭完了我们就去挑些好东西,我就不信了,袁太傅还能把人打出来?”怀里的人哭的不能自抑,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衣襟已经半湿,他只能将人搂的更紧了些,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喃了声,“陌,虽然是不该,但我还是要说,我是真的欢喜。”

袁知陌猛地抬起头,脸上全是泪痕,眼眶红肿的像是受伤的小兽,眸光朦胧,眼神却是坚定的几乎如同钢铁淬炼而成。

他哑着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容浔脸色大变。

“容浔,我上辈子为了家国天下害死了你,这辈子,我只要你,不要什么家国天下忠君爱国!”

一言出口,落地有声。

袁知陌看着面前神色骤变的男人,当他只是在震惊他的话,深吸了口气,缓缓低道,“你问过我,为什么我会知道你那么多的事情,为何总觉得我对你似曾相识,我告诉你,这全是因为我上辈子跟你相处了十年,所以我能未卜先知,我知道你的隐卫里有奸细,知道皇长公主跟容隽想要你的命!”

他咬了咬唇,不管不顾的说,“上辈子老王爷被污了清白,定熙王军折损上万,你愤怒之下带着定熙王军谋反,是我将你们的行军路线交给了容隽,让他们提前在沈淮峪设下埋伏,以至于容悦战死,你重伤离开,最后却因为奸细出手,死在定熙关。是我替你装的棺入了尸,替你们定熙王府上了降表,成全了容隽削藩之举!”

“上辈子是我害的你功败垂成,血染沙场,我就是这样卑劣无耻,身为你的枕边人,却害的你身死魂灭!”

“我这样的人,你还真的欢喜?”

第84章 吵架了

几乎破碎的嘶吼,夹杂着隐隐的哽咽嘶哑声;在寂静里久久回荡。

自从袁知陌重生以来;上辈子的过往如鲠在喉,这些东西他心口的一根刺,时时刺的心口流血。他是世家正经规矩教养的公子;虽然年少时也有桀骜忤逆的毛病;但为人处世该有的公平正直已经渗入他的骨血;即使上辈子所做的事情纯属无奈;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从来都认为自己是罪大恶极的恶人,尤其受害者还是容浔;越发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所以重生以来,他几乎是死命摆脱两人之间的牵绊,奈何自有天意;兜兜转转间还是将两人羁绊在了一起,即使两人情浓,即使分明知道容浔不会介意这些过往,总是……说不出口。

如今,总算是说了出来。

说了出来,心底仿佛大石坠地,又仿佛又有什么被提上半空,整个人虚虚浮浮的几乎站不稳,袁知陌单手捂住脸,仿佛失力一般跌靠在墙上,原本便止不住的眼泪更是泉涌而出,不断从指缝间渗出,晶莹的液体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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