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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党-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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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生意上门,两家管事倒都挺客气。但朱管事的一句话,让崔容和杨进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47、丝蛛丝马迹

崔容和杨进找到朱管事,刚说明来意;朱管事就道:“原来二位是想找货船;难怪那日在码头张望许久。”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对方所想——一个小小的管事;为何如此注意码头往来之人?摆明了是有猫腻的。

不过面上崔容却笑着说:“管事好厉害的眼睛,难怪将船队打理得这样井井有条……如此我们兄弟二人也就放心了。”

管事没接话茬;眼珠转一转,转而谈起了正事:“不知二位打算运什么货物?”

“也没什么,一千来斤茶叶,运往长安城去。”崔容用不甚在意的语气道:“这回不过是打个头阵;探探路。若是顺利;家里自然要做长期的买卖。”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朱管事虽然不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立刻喜形于色;心中也是颇为喜悦的。

“一千斤茶叶不是小数目,不过一艘船也就够了。”朱管事算了算说:“二位若是不赶时间,可以等五日后同其他几位主顾一同出发,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崔容将商人逐利的姿态扮了个十足:“这样的话,船资方面……”

朱管事了然地笑笑,十分干脆地说:“既是长期的主顾,自然是要优惠的。”

双方点到即止,下面谈起其他事宜也十分顺利,没费多少功夫就敲定了装货和出港的时间,合作相当愉快。

末了,崔容说:“我们兄弟还要留在杭州办事,这次就派两名家人跟船,一路还请朱管事多多照顾。”

朱管事自然一口应下。

接下来几日,崔容和杨进时不时出现在码头四处查看。初次合作的船队,主顾谨慎一些也正常,因此倒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但来回看了许多次,两人均一无所获,并没有发现船队有什么异常,崔容忍不住自嘲:“这般隐秘之事,要是让我们两眼就看出来,朱家也不用在杭州混了。”

查这种案子本就不易,两人人生地不熟,手上资源也有限,更是难上加难。崔容虽然有些急躁,也不得不耐住性子等待时机。

两日后,茶园老板终于把一千五百斤上等的茶叶备好了,亲自给送到东码头。朱管事又找来船工装货,说是一两天装好,刚好能赶上船队出港。

船工大多是在码头雇的散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装货的过程也十分正常,根本没机会动手脚。

“夜里也没有异动?”杨进问一名黑衣骑。

他特意留下两人夜里监视,就怕有人趁月黑风高搞鬼。

黑衣骑行礼回道:“回公子,这几日各家船只都忙着整夜装货,看上去与白日里也无甚区别。”

这么说,朱家的船队也没什么异常。难道他们估计错了,朱家只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杨进沉下眼眸,半晌说了一句:“明日再看吧。”

明日便装完货,若真有什么古怪,想必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

第二日杨进与崔容到东码头的时候,他们那艘船已经装载完毕。

二人在一名二等管事的带领下登船看了看,之间货舱内货箱码得整整齐齐,货箱外还包着厚厚的油纸,用麻绳捆扎得十分结实,足以抵御一般风浪。

就算实在不幸见了水,这般重重保护下,里面的货物也不会受到多大影响。

“你们倒是下了不少功夫。”崔容摸了摸货箱上的油纸,对管事道。

管事躬了躬身,态度殷勤又不失客气:“二位公子尽可放心,敝号做事一向稳妥,货物定会平平安安送到长安,断不会出问题的。”

崔容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下了船,两人又在码头随意走动了一会儿,杨进突然停下脚步,喃喃道:“有问题……船吃水有问题!”

崔容心中本就隐隐有了模糊的想法,只是一时还未成型。此时听了杨进了话,立刻去看码头上船舶吃水的程度,一看之下也就明白了。

码头停放着的朱家货船,虽大小相差无二,但往长安城去的船,吃水要比其他船深一些——船上除了主顾的货物,一定还装载了其他东西。

虽然数量并不算太大,但朱家一个船队就是数十上百条船,往来长安又频繁,这样下来,却也十分可观。

崔容脸色变了数变,说不上是喜还是怒。

片刻后他收敛神色,指挥李福买了些酒浆送给在一旁歇息的船工,说是犒劳他们的辛苦。

船工得了赏赐,自有领头的上前道谢,崔容便道:“这些酒浆不过是聊表谢意,不算什么。等日后生意起来,少不得需要诸位出力。”

“公子哪里话,这是小的们分内的事,以后有了生意,还请公子多多照拂!”领头的趁机表忠心拉生意。

崔容顺势与他聊了几句,又问起平素上工下工的时辰。

“货物多的时候,不分昼夜也有。不过公子这回货物少,两天的时间宽裕的很,晚上也能回去休息。”

崔容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面上不动声色地打发了领头的,这才回到杨进身边。

他将方才一番对话大致复述了一边,对杨进道:“看来夜里装货的另有其人。”

杨进叹:“黑衣骑怕是离得远,没看真切。”

说罢,他转头询问了跟着的黑衣骑几句,又对崔容道:“人数上确实有差别,只是昨晚他们一时没有觉察到换了一批人。”

身后黑衣骑均面现愧色,崔容只当做没看见,毕竟这是承乾帝调给杨进的人手,还轮不到他来管。

几方证据相合,私盐航运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只是没有眼见为实,证据方面难免落人口实。

崔容愁道:“我们现在人手太少,当真冲突起来占不了便宜,又不免打草惊蛇……难道只能联系地方县令?”

盐案自古盘根错节,他虽说领了皇命,但这钦差的身份又能有多大能量,崔容还真不敢肯定。

五皇子身上倒是有一道手令可以临时调动五千兵马,但这么一来无疑再也藏不住身份,不到最后关头,崔容也不打算这么做。

杨进目光一沉:“就放这些人去长安,待船队一到长安便令大理寺将其悉数关押,来个人赃并获。”

说罢他看了一眼崔容:“大理寺方面还需你来协调。还有,得再派人沿途盯着,以防不测。”

崔容闻言松了口气:“这个办法不错,大理寺交给我就是。只是……这消息不知来不来得及送回去。”

杨进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后,一名黑衣骑便开口:“这一点大人放心,黑衣骑自有办法。”

“好!”崔容道,又转身吩咐从长安跟来的侍卫李达和朱史:“李侍卫、朱侍卫,届时还请你二人跟在船上,若有情况随机应变。”

李达、朱史犹豫片刻,领命称是。

回到客栈,崔容问掌柜要来笔墨纸砚,立刻修书一份给王远光,将船队的情况作了大致说明,请大理寺予以协助。

这封信被交给黑衣骑,由他们火速送回京城。而李达和朱史,也在第二日一早扮作随行的家仆上了船,一路往长安去。

目送船队渐行渐远,崔容心中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更加沉重起来。

他知道仅仅查到运输渠道并不是终结,而是意味着这场战斗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崔容暗自盘算了一下,他这边能随时动用的,除了五皇子只有跟着他的五名黑衣骑。

黑衣骑在杭州的分处虽然也是一支依仗,但毕竟杨进身为皇子,过分动用承乾帝的私兵,后果也十分微妙。至于那五千兵马和钦差的身份,只能用于最后关头了。

这样微薄的力量,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又谈何容易。

想到此处,崔容不禁微微叹息。

杨进像是察觉到他的想法,伸手扶上崔容的右肩,安慰似的拍了拍:“路要一步步走,至少现在已经有了一条线索。顺藤摸瓜,总会有个结果。”

崔容闻言叹息一声,很快便恢复了精神:“说的也是。我们派人跟着朱管事,看看他都跟什么人接触……这盐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运出来的,都得查清了才好。”

杨进略略抬了抬眼皮,三名黑衣骑便领命去了。

崔容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又想起一事,便问道:“崔世卓的下落可查到了?”

剩下两名黑衣骑中的一个便回话:“杭州城的所有客栈都没有崔大公子的踪迹,想来是租了宅子。黑衣骑人手太少,前些日子又盯着码头,一时分不出人手继续。”

崔容想崔世卓来杭州也不是一日两日,租宅子倒也有可能,便道:“也罢,正事要紧,此事先放一放吧。”

****

入夜,杭州城的一处僻静的宅子里,崔世卓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呼吸深而缓,似乎已经睡熟了。

院外传来三声鸟叫,他一个激灵起身,细听了片刻,下床走到院墙边咳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院子大门被轻轻敲响,两下,停了片刻,三下,又停了片刻,三下。

崔世卓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前去开了门,有一四十左右,作脚夫打扮的中年男人就闪了进来。

“朱大人,又有货要运来了?”崔世卓轻声说着,就要关门。

被叫做朱大人的男人对他打了个“暂缓”的手势,接着又进来两人,却是崔世卓不曾见过的。

“这两位……”崔世卓有些惊讶。

朱大人解释道:“过两日有一大批货要到,我带他们先来布置布置……有没有什么吃的?这一路净赶路了,饿得半死。”

崔世卓点点头,转身去准备,心里却按捺不住那一丝疑惑。

当初二皇子说江南有件要紧事要他做,不仅替他伪造了身份,还教了一套口令,处处透着十分隐秘,当时还令他兴奋不已。

等崔世卓到了杭州,和朱大人接上头,就被安排在这院子里做接应,等闲不得出门。

这差不多是下人该做的事,崔世卓一个侯府嫡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不过出门前二皇子千叮咛万嘱咐,说此事只有他几个心腹参与,想必是人手不足所致。

崔世卓正急着讨二皇子欢心,哪敢叫苦叫累,想了想也就忍了下来。

呆了没多久,他发觉朱大人他们行事谨慎非常,果然像是什么隐秘,崔世卓也就释怀了。

他奉行“不该问不问,不该看不看”的原则,每日忠心耿耿地,力图在二皇子面前挽回形象,如此也安安稳稳地过了这小半年。

可是最近“货物”到的越发频繁,但具体情况朱大人却一字都不多透露,以至于崔世卓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每次接应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给二皇子去信也不见回复,崔世卓心里总有点隐隐的不安,他打算等这次货物来了弄个明白。

48、共枕而共眠

共枕而眠

黑衣骑一连跟了几日;也没抓住朱管事半点把柄。

身为杭州最大船帮的管事;他交游广阔;一日下来打交道的人总有三、四十。要弄清楚这么多人里谁是鬼;确实不是短短几日能办到的。

可是抓不住他们暗地里的联络线;无疑使崔容的差事又一次陷入僵局。

虽然苏北盐场也算一个切入点;但那地方在三皇子管辖下;几年来被经营得彷如铁板一块,等闲也是不好下手的。

崔容对杨进道:“再等几日吧,若还无进展,就只能向杭州刺史求援了……也不知此人靠不靠得住。”

杨进出发前倒很是做了一些准备;对杭州大大小小的官员有几分了解,当下细思片刻;说道:“此人应当还算清白;但据说为人胆小,若无确实的证据,估计也只是敷衍了事。”

两人将杭州官吏们一一过了一遍,将能派上用场的挑了出来,不知不觉夜就深了。

“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早些休息吧。”杨进看崔容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就带着笑意说。

崔容也确实困了,就没和他多客气,道了声见笑就回房歇息。

等他一番洗漱后真的躺在床上,崔容反而辗转反侧,一闭上眼脑子里又总是忍不住想查案的事,折腾到丑时才朦朦胧胧睡过去。

崔容本来就有择席的毛病,睡得又不十分踏实,因此屋里一有响动,他马上就醒了。

本来以为是外间李福起夜的动静,但仔细听了一会儿,崔容发现那响动竟然在自己房间内。

他一下子放缓了呼吸,微微起身,接着月光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从窗户爬进来。

“什么人!”崔容大喝。

来人一惊,仓促间碰翻了桌边的圆凳。这下连外间的李福也醒了,叫着“少爷”冲进来。

那人见势不妙,又从窗户翻了出去,轻巧地落地后就迅速逃离。

李福只来得及追到窗边,见那人越跑越远,情急之下大叫:“来人啊!进贼啦!”

这一番动静太大,杨进立刻赶了过来。偏偏此时黑衣骑只剩两人,为保杨进与崔容的安全,□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走远了。

“可有受伤?!”杨进焦急地问。

虽然崔容反复说无事,但黑暗中他无法亲自确认,始终放不下心,便又催促着李福点灯。

带灯光亮起,杨进拉着崔容反反复复看过,见他真的一丝汗毛也没有伤到,只是脸色有些发白,想是受了些惊吓。

人没事就好。

杨进终于松了口气,这才问:“怎么回事?”

崔容将方才的事叙述一番,杨进又问:“可看清相貌?”

崔容摇摇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将这件事分析一番。

大半夜的,那人又蒙着脸,借着月光也只隐约看出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动作推断出他武艺不弱。

但崔容一叫之下,那人竟然手忙脚乱,看来并不是行家里手,也不像来取他性命的。

想到这里,崔容目光一凝,立刻返回屋内。他四下看了看,果然发现桌子上摆了一个没封口的信封——必定是那夜访之人留下的。

他与杨进对视一眼,然后拆开信封——里面只写了一个地址。

“这是什么意思?”崔容不禁喃喃道。

特地来送信,来人想必已经识破他二人的身份。

只是这人是敌是友?这地址是什么地方?又为什么要送给他?无数的问题一齐涌上崔容心头,令他恨不得立时查个水落石出。

杨进突然伸手将那张纸抽走,叠了几叠收入自己怀中:“别想了,天大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先去休息。”

崔容无法,争辩两句也就妥协了。

虽说要休息,但崔容与杨进的身份既然已经泄漏,又有方才之事,客栈的安危便未可知,显然不能再疏于防卫。

杨进沉吟片刻,便令崔容与他同住一屋,原先的房间腾出来给黑衣骑,以防再生其他事端。

崔容心中虽然有些犹豫,但眼下人手不足,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便故作坦然地答应了。

****

杨进房间的格局和崔容的一样,也有里外两间屋子。里间只有一张床,虽然不小,但对两个成年男人来说还是有些局促。

崔容有些为难地扫了一眼,道:“我还是睡外间吧。叫小二再送一床被褥来,李福打地铺……”

杨进道:“不必这么麻烦,不过对付几个时辰罢了,明日叫店家在腾个房间出来便是。”

他这样一说,崔容再坚持倒显得矫情,只能和杨进共用里间,留李福在外间侍候。

“你睡内侧吧。”杨进对崔容道:“我是习武之人,若真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吃了亏。”

崔容闻言便抬眼看他。

杨进话中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若真有人闯进了欲图不轨,杨进便成了挡在崔容前面的那个,无疑要危险得多。

让一位皇子替他挡刀,这种殊荣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独一份。

杨进却神色自然地脱去外衣,仿佛自己方才说的是极平常和理所当然的一句话。

崔容心中一时激荡难言,忘了动作,傻站着看他。

杨进准备就寝,才发觉崔容的异样,以为他在担心别的事,于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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