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而来的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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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个发现丈夫性向被欺骗了感情亵渎了美好婚姻后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击可想而知，同性恋者在生活工作中的处境，目前就国内而言，虽不是岌岌可危但绝不容乐观，而知道这一切的时末不会，经历过八年抗战的老人为了疼爱的孙子，同性恋这种比较争议的爱情观都能接受，甚至尽最后一份力气维护了他，非常可敬，“好，我保证，一定好好爱护小井，您放心”
　　时末当时并不知道这次的见面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半夜他老人家便去世了，接到小井的电话是在凌晨，把孩子睡梦中的佑佑叫起，匆忙穿好衣服，打算先把他送回郊区爷爷家了，刚打开门，却看到门前安放的一束粉色玫瑰花，以及正弯腰状愣在原地的男人，
　　“你··”
　　他很快收拾好当下的表情，面露一笑，说道，“早上好，时小姐，呦，小帅哥好久不见”
　　刚才还因为起床气撅着小嘴抗议的儿子见到眼前的人后，表情来了个四川变脸，张开双手要对方方抱抱，时末暗中使力扭过他最近越发有力气的小身子，锁上门，奇怪的看向他，
　　“你到底什么意思？”
　　于擎嘴一勾笑着说，“男人送女人花的意思应该很明显吧，时小姐是懒得想还是没被喜欢的男人送过花？”
　　“既然已经说到这，我拒绝，容我提醒一下，我结婚了”
　　“我知道”
　　“我很爱我的丈夫”
　　“哪种爱？”
　　“什么？”
　　“爱分很多种，亲情，友情，爱情，怜惜，同情，时小姐的爱是哪种？”
　　他的目光深邃直接，紧紧锁住时末想要脱口而出并非走心的答案，时末撇开眼神，倾吐出口气，“这种事情我没必要和你说，以后请不要送花给我，”
　　“追求你是我的事，和时小姐无关”说完留下一抹淡笑转身回了家去，
　　什么叫做和我无关，相当让人哑口无言的放肆言论。时末无暇想这些，急忙赶往郊区。
　　这厢于擎带上门靠在玄关，深深吐出一口气，她还真是绝决，不假思索的说出爱自己丈夫这种话，不让别人有机可乘，
　　“还真会让人死心呢”
　　“放下你的脚”于擎对着沙发上坐着的白色身影呵斥，
　　“人家不脏的，不信你看”白色身影是位年轻的女孩，娇小的身子裹在白色的宽松连身裙子里，遭主人嫌弃后，抬起穿着鞋放在米色沙发上的脚丫，示意对方检查，被后者一个冷冷的眼神直接杀回，老老实实耷拉到地板上，“告诉你喔，他们都赌你会失败呢“
　　“无聊”，
　　“可是没事情可聊啊，他们安逸很久了，总得找个事情打发时间，所以才设定这个游戏规则，这种挑战，也只有绝顶聪明的人才能想得出来，是吧？”
　　“想听句谢谢？”
　　“呃，那就不用了，”这人还真是冷淡呢，整天板着张冷脸，认识以来从没见他笑过，原以为他是面瘫脸，从刚才看来，这人笑起来不是一般的温柔啊，气质瞬间温暖迷人了许多，这种事即便告诉同伴也没人相信吧，“我问你哈，你小时候也这么可爱吗”
　　面前清俊的男人淡淡撇过一眼没做回答，径自忙着手下的早餐，章回捂着滴血的小心脏凑到他身边，轻轻的嗅一下，“你这人还真专情呢，一直用同一牌子的香水，很好闻呢，那个牌子的？”
　　“大门在正前方”
　　“切，不用你赶，我马上走，别忘记游戏规则，顺便告诉你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对于擎来说都是奢侈的存在，爱情并不是加油努力就能得到的感情，不似亲情友情，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凝聚出亲近的情绪，爱情这种东西，有时候一眼便已经定了结局，时末便是这样的女人，只肯给对方一次机会，而那一次机会已经给了夏洛克，那个死去的男人，即便再多的努力到了时末身上都是徒劳，说又能战胜死去的人，
　　时间再多有什么用，没开始便已经失败，仅仅几句关于夏洛克似是而非的话，向来淡定从容的女人，竟然瞬间歇斯底里起来，‘滚‘这个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要表达的厌恶程度绝不一般，虽然她的眼中有动摇有怀疑，但是仍不容许别人批评一分，
　　自那之后，初见时她眼中透露的‘无感‘情绪，再也没有出现过，变成了厌恶，讨厌，回避等不愿亲近的情绪，淡淡就是因为说了几句关于夏洛克的话，夏洛克，那个男人到底哪里值得她紧闭心门，他到底哪里值得她放弃再遇到爱情的机会，孤单终生
　　在这所剩无几的时间里，于擎还能做什么？他站在落地窗边，陷入沉思
　　时末作为孙媳，随婆婆站在灵堂旁等着来祭奠的亲友，尚不能叫得出称呼的亲戚断断续续过来说一些安慰的话，小井就站在左手边的位置，微侧头便能看到红肿的眼睛，默默地掉着泪珠，之前听他说过，
　　“爷爷这么痛苦的与病魔抗争，其实很痛苦，偶尔会想尽早解脱的好”
　　这个偶尔真的发生了，除了有一丝的解脱外，更多的是不舍，因为死亡代表着诀别，不再见。
　　“末末，“
　　“我在“
　　“再也见不到，再也不能和爷爷说话了，不能牵着他的手一起散步，不能了“
　　下半夜，两人站在灵堂爷爷的身体旁边，小井握着爷爷早已冰冷的干瘦的手轻声问时末，
　　再也见不到的生死决别，与此刻安静躺在棺木中的亲人，这是时末第一次看到死去的人的脸，苍白中带着青色的皮肤，面部表情平静安详，像是对这个世界已经无牵无挂，羽化成仙去了，不自觉晃神想到，夏洛克当时离开时的样子，
　　“四下没人，你可以放声哭一下，或者说说想说的话“
　　时末说完，把独处的时间留给小井，走到厅堂外面，不一会他的痛哭声传来耳边，听亲戚说爷爷是在睡梦中离开的，那夏洛克呢，急救时他是昏睡中还是一直痛苦的挣扎；他如何面对将死的恐惧，痛苦吗，害怕吗，对生命如此眷恋的人怎么能走的安详，会不甘心吧，会怨恨吧，他留在世间的最后样子，都没勇气去看一眼，只能自欺欺人的凭空猜测莫须有的情绪，已是后悔莫及。
　　“小井，我远没有你勇敢，没敢看夏洛克最后一眼“葬礼结束后，陪他站在墓碑前待了一会，想到之前他坐在棺木前陪了最后一宿，时末更加后悔，
　　“还没想起来？“
　　“什么？“时末疑惑的看向他，我难道忘记了什么
　　小井就地坐到时末旁边，说道，“虽然在手术室前晕了过去，但不一会你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寸步没离开夏洛克身边，守了两天两夜，直到被送去火化时才昏了过去，才发现术后的刀口化脓感染了，高烧几天不退，差点被你吓死“
　　“我不记得了，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时末对此完全没有记忆，只记得手术室外姐姐让去见他最后一面，时末此刻有些欣慰，夏洛克的最后一程会不会不那么孤单，不那么寂寞
　　“忘了挺好的，我倒是希望之前的记忆全部都忘了，好好的过剩下的漫长日子“
　　从小井的语气中能听出他真心希望如此，希望忘记与夏洛克有关的记忆，开心的事情在记忆中停留的时间很短，在脑海中亘古的反而是短暂瞬时的痛苦，弥留盘旋，久久不去。，
　　“时间久了自然会的，况且我的记忆力也没那么好，慢慢总会忘记的，一年，十年····”或者到大脑停止运转，心脏不再搏动，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忙完爷爷的葬礼回到梧桐公寓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门口放了一束不知存在了多久红色的玫瑰花，不似之前带着水汽，自认为把话讲的够清楚了，这人为什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把花放回对门，然后打开自己门，洗了热水澡早早的睡下了。
　　早上打开门，与昨日一样，只是玫瑰花的颜色变成彩色，他这是在以这种方式说明所谓的‘追你是我的事，和时小姐无关’？同样准备原封不动放回送花者家门前，对门由里向外打开，与穿着深色毛衣的邻居打了个照面，这次稍微惊吓到的是时末，虽不是做贼心虚，但或多或少有一些不自在，
　　他一如往常微微一笑打招呼，“早上好，时小姐”
　　没等时末退后几步，他便已经走上前，一步的距离维持一秒不到，时末随即退后，刚刚从那身上传来若有似无的味道，似曾相似，长期呆在鲜花周围染上花香也不奇怪，只是太相似了，
　　“时小姐？”
　　“啊？”
　　“该去开店了”
　　“哦。不是，你收回这花，以后请不要再送了，这已经造成我的困扰“突来的熟悉味道让时末一时走神，差点忘了当下要做的事，忙把花递给对方，这次一定要当面说清楚，
　　“其实，之所以送时小姐玫瑰花，是因为前女友非常喜欢它的味道，“
　　“所以？“管我什么事？
　　“时小姐长的非常像她，从没有送过她花，只能借此怀念一下，请见谅“
　　他的表情没有玩笑的成分，只是这话听起来很自以为是，在一起的时候不好好对待，分手会追悔莫及，恰巧碰到一个长得和前女友很像的女人，所以把所以的悔意倾注到对方身上，这是在总结经验教训还是表达来不及的道歉，在这个过程中时末起到的作用就是靶子，只要安静的承受一发一发的子弹即可，无需过多的回应，时末觉得十分荒唐，
　　“那是你的事情“
　　他没有接过花的意思，直接按了去一楼的按钮，然后轻笑说道，“不是有行善积德的话，时小姐权当日行一善，这样等有事求于上帝时也好说话“
　　“呵”，这话说得讽刺极了，时末不由呵出声，二十六年前何曾做过坏事，愿意倾覆所有换来的是什么，上帝？时末低下头没再搭话，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伸手可及的距离，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无形距离生生的被她一个冷淡的眼神刻画出坚不可摧的形状，于擎心里的充斥着满满的悲伤和无奈感，轻吐出一口气，稳稳心神，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说，“时小姐不相信，世界上存在这一些神秘的力量，鬼神，精怪？原本我也是不信的，对此深信不疑的人是前女友，也辛亏有她才能有我的，这种事女人应该比较容易相信”
　　“哦”时末自认为已经摆出最冷的脸，最不愿意搭理的态度，这人权当没看见径自自说自语，完全没有尴尬的表情，完全忽视时末几次递过花的手，
　　“还从没见时小姐笑过，在恋人面前也是这样？”
　　“其实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不管是你前女友的模拟对象，及敦亲睦邻的聊天“见他竟然不温不怒，微笑着认真倾听，时末瞬间觉得够了，烦了”我讨厌你这个人，非常讨厌，既不想和你做朋友也不想变成好邻居，就这样”时末把花放到地上，率先走出电梯，
　　于擎几大步赶上来，拽住她的胳膊，后者相当震惊的转过身，厌恶，从她的眼中能看到对陌生男人身体接触的厌恶，这已经侵犯到她设定的安全距离，原来她的温柔笑脸等代表亲近喜欢的情绪，并不会因为别人的付出给予相应的回应，她不是那样的女人，这个女人喜欢讨厌的界限分明，横亘在中间那道混凝土结构以钢筋加固的墙面，动摇不易，又有谁有幸让她主动示好过呢、这双似弯月的双眼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左眼帘下的黑痣随着面目表情的缓和应该会更可爱，这些她都给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时末，好久不见

　　可能是早上心情太过糟糕的缘故，接下来的一天都不那么顺利，书柜下莫名死了一直老鼠，已经多少年没见到老鼠这种代表阴暗简陋生存环境下的生物，以前住的孤儿院，因为缺少资助，几十年的老房子，很常见到老鼠活跃，躺在床上每晚都能听到床下格支格支的声音，猜测可能是所谓的床木磨牙的声音，吓的整宿的不敢闭眼睡觉，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新转来的孤儿的奶奶死后几天被发现时一群老鼠正啃噬着她的身体，后来这名孤儿被分来和时末同住，她整天都在不断重复，‘老鼠会吃人的，会吃人的，我奶奶被老鼠吃了’，
　　开书店初，小井买来这些捕鼠夹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可现今这个万一发生了，时末竟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么远距离的看着已经是浑身颤抖，更别说起手把它整理干净，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时间一长会腐烂生虫吧，记得以前看过相关的实验，在密闭的空间内放置一块生肉，不久便会生出蛆虫，老鼠是一只，蛆虫就不知会有多少条了，那生长繁衍速度不得很快爬满整个书店，胡思乱想时，花店小哥一张明快的脸出现在玻璃窗外，
　　“时姐，借用一下你家的长干玻璃刷”
　　这时候时末相当庆幸店里有这件东西，“你进来”，把他招进店里，食指指向书柜下方，这位小哥看清真相后一跳半米高，三两下躲到自己背后，时末默了，据不可靠调查显示，怕老鼠的男人占据万分之一，不怕老鼠的女人同样占据万分之一，现在这个万一又发生了，这外貌值足以引顾客耗尽伙食费看一眼的小哥竟然怕老鼠，而且还是一直死了的老鼠，
　　“或者你有什么心理阴影？”
　　“尖嘴猴腮的样子很吓人好不好，还是这种脏的难看的颜色，尾巴又那么长，真的很吓人，快打电话叫警察叔叔把他弄走”
　　时末还想或许他也有什么恐怖的记忆才会这样，单纯的害怕而已，话说这种事如果叫警察来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一点，对方会误以为是骚扰电话给定一个然乱治安罪，
　　僵持了没几分钟，那万分之一以外的男人带着手套非常简洁快速的打开捕鼠器拉着老鼠的尾巴扔进垃圾袋里，然后顺带脱下手套一起丢了，走出店外径直放进不可回收的垃圾桶内，转过头微微一笑，“时小姐应该怎么答谢我？”
　　一旁惊魂未定的小哥相当疑惑，“你们不是朋友吗，还要专门答谢？”
　　“时小姐和我关系疏淡算不上朋友”
　　关系疏淡，算不上朋友，事实的确如此，但是他说这句话的口气，表情，竟然和夏洛克如出一辙，曾经夏洛克用这句话定义过两人的关系，是不是作为夏洛克朋友的他也听到过夏洛克说同样的话，
　　“那就一起吃顿饭快熟悉起来啊，两个店挨这么近，以后互相帮忙的地方肯定很多，总这么陌生不是好事，怎么样，老板时姐我这个提议不错吧？”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时末定会冒着被警察先生治罪的危险打电话喊他们解决老鼠，而不是被迫请吃一顿饭，
　　“附近的店都吃腻了，听说时小姐会做饭，不麻烦的话，能否尝尝时小姐的手艺？”
　　“很麻烦，而且我只会做一些家常小菜，入不了你的眼”时末当下就拒绝他的提议，怎么会不麻烦，真后悔刚刚没有立即拨打110求救电话，顶多挨几个白眼或者几百块的罚款，总要比现在这个局面好一些，
　　“我不挑食，随便你做什么，准备好随时叫我”
　　老鼠时间结束没多多久，便接到婆婆的电话，说一会来家里，这个家里自然是小井的公寓，消化完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后，匆匆关上门拦了车赶往小井的公寓，
　　在门卫处被拦下，填写访问资料时，在正上方司耀的名字赫然在册，
　　“从没见过你，他倒是有位男性朋友总来拜访，小姐是井先生的女朋友？”
　　隐约觉得这位门卫早晚会同样问一会来这的婆婆大人，很快便会知道自己和小井分居的事实，为了以防万一，
　　“老婆，我是井先生的老婆，刚结婚不久，和他闹了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