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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倚西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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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强调,家住南方,很少能看到如此漂亮的雪景,回头过去看他,说道:“瑞雪兆丰年,怎能不好?”德谦笑答:“王爷说的是。”这时有下人跑上楼来通传说晋王来了。我笑着摇头,对德谦道:“你把晋王带去内堂,我一会就来。”德谦应声退了下去。
回内室穿戴整齐之后才去到内堂,晋王原本坐定着,见我来马上起身走来,上下打量我道:“你怎的还未开始准备,不是打算就这样入宫赴宴吧?”我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衫,并无不妥之处,“我还真有此打算。”我来曜日带的都是些在崟月平日穿的,寻常朴实的衣物,赴宴不用穿官服,那不就是随意选一套么,我笑着摇头,“又不是大姑娘入宫选秀,哪需刻意打扮。”
晋王不以为然:“今日宴会可是父王特意为你所办,你这主角穿的如此寒碜,自己面子是小,父王面子是大。我就料想玲珑你会如此,所以才一早赶来。”他抬了抬手,几位下人便整齐划一的走至我面前。我一瞧,好家伙,果然是大手笔,碧玉双珠紫金冠,月白色金丝狐裘滚边箭袖蟒袍,外加一双同色系金线皂朝靴。
我歪头瞧了他一眼,讪笑道:“承琪,会否太过隆重了?”
他似是叹了口气,又是一挥手,下人们纷纷领命,直接把我拖入内室之中。
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乖乖立在那里当木偶,任他们摆弄,无奈之中,眼前似是渐渐模糊,忙碌的人影被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所取代,犹记得那日上殿,来福为我盛装打扮,虽只有短短十日,我俩主仆情谊却是深厚。他更是为了所累,被有琴渊扣在身边,不知现如今情况如何,也许改日该写封信问问才是。
“王爷,请抬脚。”
我一下惊醒,慌忙抬脚。
德谦一面为我系上腰带,一面说:“要我说呀,您这次进宫赴宴,可要把宫里的人全比下去了。伦相貌,王爷您称第二,绝对无人敢居第一。”我故意板起面孔:“又拿我与女子相比,德谦你真是讨打。”男生女相的悲哀,来了那么久,也不知几人真拿我当男人看了,动不动就是把天下女子全都比下去,初时倒有些沾沾自喜,久而久之更多的却是无奈。“瞧我这张嘴!”德谦自己掌嘴,小心的瞧我,生怕我动了气。我立刻换了笑颜:“无碍的,与你开玩笑呢,这副面孔生来如此,早已习惯了。”
晋王大约是等的有些心急,在门外问道:“好了吗?”我喊道:“进来吧。”晋王推门进来,在我身边转了两圈,赞美道:“与我想的一样,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我大笑起来,调侃道:“我原本以为你会说,国色天香,月貌花容。”他也应和着笑起来:“本王倒是想说,只怕玲珑你听了想起之前我们假扮兄妹之事,心中对我不满啊!”想起那日他耍我,我耍他,不觉笑出声来:“见笑了。”
妆扮停当已是午后,我与晋王在府中简单吃了些饭菜便乘了马车往宫里行去,上两回进宫都是匆匆来,匆匆去,心事重重根本无心赏景,今日时辰尚早,又有晋王相陪,自然是要好好参观一番。宫门进了一道又一道,最后马车停在了御花园门前,我们变更为步行。刻意不寻着游廊走,而是走在积雪处,享受着脚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吱嘎吱嘎”的响声。
沿途晋王像个称职的导游,讲解是声情并茂,也无怪他兴奋,毕竟这座恢弘的宫殿将会属于他。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只是稍欠火候,看着他便抑制不住的想起另外一人。
忽然头顶洒下片片飞雪,我忙用手遮在头上,怪嗔道:“怎么忽然就下起雪来了?”晋王没好气的说:“是我拍了这树一掌,我与你说话,你竟在神游,玲珑你真懂伤人心啊——”我抬头看看那树,本是银装素裹,却被拍了个零零落落,不由笑道:“只是睹物思人,想起了以前的事。”跟在身后的邱铭远走上一步为我拂去身上的落雪,我道:“没事,一会就化了。”晋王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我指何时,叹道:“玲珑你并非睹物思人,不过那人那事常在你心罢了。”我回味的重复:“常在我心?”脑海中浮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苦笑连连:“是啊,承琪说的一点也没错。”晋王轻轻握住我的手,“想他作甚,忘了吧。”他害我身中千日醉,又扣了来福下来,如何能忘,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转回往前走了两步:“不开心的事就不提了,还是与我说说一会宴会要注意的事吧。”晋王跟上来,也识趣的不再提及方才的话题,转而说起那些娘娘大臣们,何人不可得罪,何人应该小心,何人又不需理会等等。
宴会定在酉时,我与晋王去到华炎殿时,已有臣子到达,三两成群的正说着话。见太子驾到,纷纷上前来见礼。这次能参加的基本都是一品大员,心思深沉之人,见了我来,也只是多望了几眼,并无特别言语漏出来。我随着晋王一一回礼,维持着一脸客套的笑容。我左右打量这华炎殿,殿内无柱,四椽栿通达内外,梁枋简洁规整,殿顶琉璃脊兽完备,各色图案制作精妙,色调纯正,堪称完美。
我与晋王同坐,我们入席之后众位大臣们也都纷纷坐定下来。时不时往我们这里瞟一眼,低头凑着说几句。晋王在我耳边说:“不用管他们。”我笑着摇头道:“承琪你真是小瞧我了。”晋王调侃道:“玲珑近来倒是变豁达了。”我叹道:“在你心中原来我是如此小气之人。”
调笑之时,只见一小队宫人快步而来,分为两小队一字排开在两边,大家都知是皇帝来了,皆起身准备迎驾,殿外远远传来声音:“皇上皇后驾到——”我侧头往外望去,又过一会,皇帝满面病容的由皇后与李福公公搀扶着,缓缓行来,后头还跟着几位体态妖娆的宫装丽人与一班宫女。我心想:这皇帝的病真是拖的久了。
众人纷纷跪下,高呼:“陛下万岁,娘娘千岁。”
皇帝被扶着上了最前方的月台,月台共设三席,皇帝与皇后同席,另几位大约是妃子,自觉地入了旁的两席,只听皇帝咳嗽了几声后,李福公公上前一步,喊道:“起!”众人起身,气氛颇为庄严,皇帝斜在榻上,挥手道:“各位卿家都入座吧。”众人又依命安静的入座,李福公公交代乐队奏乐,鼓乐声起,这宴会的气氛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男生女相最美的就是属韩国的金在中了,女装扮相绝对美到令人发指,看到他基本不拿他当男人看的,确实长的比许多女人都漂亮啊~
关于金在中,是否整容不大清楚,个人对于他,只是觉得他挺美的,至于人品问题,偶不大关心。像俺这么大年纪滴伦,对明星很免疫了,不管他是整容了,化妆了,打人了,还是啥的,偶都么大感觉(补充:只要他不是曾经来侵略过中国就成),举个例子吧,偶很不哈范冰冰,但偶必须承认,不管她是整容了还是咋滴了,的确是一年比一年美了~~
个人观点,请勿上鸡汤,介文是介文,表混为一谈了,至于爱把小易YY成啥模样,个人心中都有一张脸,大家互不干涉。谢谢谢谢~~~请大家针对剧情给点有用的建议,再次感谢,很抱歉说一句,偶又卡文了~~
七〇节
宴会上歌舞助兴定是不可少的,一群身着五彩舞衣的美貌舞娘娉娉而来,蝶袖蹁跹,莲步生花。一旁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们端上酒水菜肴,晋王为我满了一杯,说道:“先干为敬。”便举杯饮了,而我心思不在此处,端着酒杯只敷衍的沾了沾唇。晋王问道:“怎的不喝?”我正在四下搜寻书文身影,一时也没听清,随口说:“什么?”晋王又慢慢说了一遍:“我问你,怎的不喝。”叹一声又道:“怎么我瞧着你似是心不在焉?”
我回神看他,笑说:“我瞧着人多,便多瞧了瞧。”点点下颚,随意指了个方向,问道:“那向你外公敬酒的是何人?”晋王顺着瞧了过去,冷哼道:“那是司天监正司,应天正。国师之下便是他了,外公向来不喜此人,怪力乱神之流,登不上大雅之堂。”
其他没听见,这“国师”两字却是入了我耳,忙问道:“怎的国师没来?”晋王显然对国师无爱,脸上立刻显露出厌恶之情:“我怎知道,神神秘秘,藏头露尾,小人之流。用妖言惑我父王,如……”晋王似是知道失言,及时住了口,转而问道:“玲珑对他有兴趣?”我笑了一声,摆手道:“非也,只因曾听你说,陛下换我而来大约是听了这国师的话,所以便上了心,想瞧瞧这国师到底有何能耐,能令你父王言听计从。”晋王恨恨道:“那妖人,不见也罢。”晋王厌恶如斯,便不好再提,我举杯饮酒,不再吭声。
一曲罢了,舞者款款而退,殿内顿时安静不少,只听得李公公高声喊道:“崟月,琼亲王,有琴玲珑上前觐见。”
我心中一激灵,腾地起身,出席,走至月台前撩起衣摆跪下,低头参拜道:“崟月,有琴玲珑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内顿时静的仿佛连跟针掉落在地都能闻见,我紧张的只差要屏住呼吸。这一刻,不用抬头便能感觉到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在我身上,束束都是锐利的可穿心而过。
皇帝道:“起吧。”我起身再行一礼,“谢陛下。”皇帝笑道:“崟月琼王,声名在外。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我心里一紧,应承道:“玲珑愧不敢当,陛下英明神武,才是闻名不如见面。此次玲珑前来曜日,带来的是吾皇兄以及全国民众十二万分之诚意,望与曜日永享盛世和平。”皇帝淡淡道:“琼王能够亲身来吾曜日居住,便是最好的诚意。”周遭传来轻轻嗤声,我拱手又道:“请陛下允许玲珑献上‘诚意’。”李公公得了皇帝眼色,喊道:“准奏。”我轻击双掌,几位事先安排好的侍从分别扛着三只云雕木箱上殿,放定,在众人注视下,我一一打开:第一箱乃是满满的金银锭子;第二箱是满满的上等珠宝翡翠首饰;第三箱则是闪耀着烁烁金光的衣料布匹。
众人一片哗然,皇帝更是挑着眉眼瞧我,礼不嫌厚,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昨日书文悄悄前来,带来的便是这三箱礼物。李公公那日又透话于我,让我好好准备一番,我原也想不明白要做何准备,后来才想通,一来大约是不想我两手空空上殿面圣,二来则是恐皇后大臣们与我为难。我抢先一步献上厚礼,也能堵上些口实。
龙颜大悦,一声“赏”,景逸圆中便又多了二十口人。
我谢了恩便退回席间,晋王扯着我道:“玲珑你可好啊,如此大手笔,竟连我也瞒住了。枉我还时时为你着想。”刚想说话,只听皇后开口道:“素闻琼王知音识律,乘着今日如此高兴,本宫有个提议,宴会自然是少不了歌舞助兴的,方才的舞我们已经瞧过了,不如就让今日的主角为大家高歌一曲,众卿家意下如何?”闻言我是惊得心下戚戚。我的歌声晋王是听过的,看向晋王,只见他也正瞧着我,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两下,想笑却不能笑。
皇后的提议不可谓不高明,言下之意我在她眼中与方才表演的舞姬无二。然而我却不甚在意,不过是当众唱歌罢了,只是,犹记得上一回有人提此要求,纯粹是出来搞笑的。
我再次成为殿内焦点,众人都在等我回话。
皇后见我犹豫,轻哼了一声:“莫非连本宫开口,也无法请动琼王?琼王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啊!”我忙起身,走出两步回禀道:“娘娘实在是折煞在下了,玲珑虽是知音识律,但要说到唱歌……实在是惭愧,只怕污了在座众耳,更甚者惊了圣驾,到时玲珑怎承担得起啊!”皇帝笑道:“玲珑的歌声竟有如此威力?朕倒想听上一听了。”皇后立刻附和说:“陛下都已开金口,琼王如再推辞,可真是罪加一等了。”
这下是不唱不行了,我乜斜了晋王一眼,他正看向别处,脸皮子僵笑着,也不敢太放肆。我又看向邱铭远,他微微含笑看我,我轻叹一声,认命唱罢,听的人都不怕了,我又怕个啥!我会唱的歌并不多,托了好记性的福,听过一遍的歌词大抵有个印象,想了想,打定了注意,脚下轻点打着拍子,稍稍改了歌词,唱了起来:
不是英雄不论三国
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
独自走在长平道 月光太温柔
岑森不啰唆,一心要拿冀州
用阴谋阳谋明说暗夺的摸
乱世之间分三国
烽火连天 战不休
儿女情长被乱世左右
谁来煮酒
尔虞我诈是三国
说不清对与错
纷纷扰扰千百年以后
一切又从头
独自走在长平道 月光太温柔
岑森不啰唆 一心要拿冀州
用阴谋阳谋明说暗夺的摸
乱世之间分三国
烽火连天 战不休
儿女情长被乱世左右
谁来煮酒
尔虞我诈是三国
说不清对与错
纷纷扰扰千百年以后
一切又从头
来了此地许久,这里的史书也看了一些,前朝名将岑森,长平一战夺取冀州,乃是之前统一三国的一次决定性战役,我把他融入此曲之中,也算是合理和景。我自认改的不错,唱的也就分外投入,□处甚至闭上眼睛,陶醉在自己的歌声之中。有道是,五音不全的人去K歌,对于自身来说,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甚至还挺享受,受痛苦的全是旁的人。
一曲唱罢,环顾一周,本以为会迎来阵阵耻笑,却不料众人纷纷瞪圆了眼睛屏气看我。许久之后,皇帝悠悠开口道:“好一句,说不清对于错,纷纷扰扰千百年以后,一切又从头。”皇后眼带不屑,但皇帝说好,她总也不好与皇帝对着干,只好说:“如此特别的曲调曲子,不知琼王是从何处听来的,亦或是自己谱的曲,填的词?”我回道:“玲珑无才,此曲是早前听人唱起过的,不知怎的便记下了,大约是词的关系,如陛下所说,一切纷扰,说不清对错,千百年以后,又是从头,想当初玲珑听罢也是颇有感触,借此机会,与大家分享,还望陛下娘娘恕罪。”说完后我便跪了下来,历史纷争如此大同小异,到头来,不过是空幻一场,争到了如何,争不到又是如何,世人看不穿的便是个“权”字。
皇后一拍几案,喝道:“大胆有琴玲珑!难道依你所说,吾曜日皇朝无法永享千年,一切终将归整于零?!”殿上众人纷纷应和着皇后,不时传出“好生狂妄”“大逆不道”等话语,更有甚者说“直接推出去斩了”,顿时乱糟糟一团。
皇帝始终没有开口,晋王倒是坐不住了,起身上前一步:“母后且请息怒,不过是一只曲子,为此伤了身子,大可不必。”皇后冷哼道:“曲子是小,这心思是大。依本宫看,他此次来议和根本毫无诚意,不过让他唱首曲子,便也要惹人不快,不治他罪,天家威严何在?”以丞相为首的几位大臣站了出来,声声都是赞成皇后所言。晋王为难地瞧我一眼,我跪在那里不声不响,皇帝还没开口,一帮子人上窜下跳又有何用。
七一节
晋王道:“母后若因此治了玲珑的罪,是否有小题大作之嫌。”
司徒丞相反驳道:“太子此言差矣,国之运程是为大事,怎可容人如此玩笑诋毁,依老夫所见,这有琴玲珑分明是故意。”几位大臣纷纷附议,皇后高坐在那,笑得很是得意。余下几位妃子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时不时瞟着我,倒不如皇后的敌意来的大。
晋王有心帮我,以一人之力却未免单薄了些,而且他本与他们是一道的,如今却临阵倒戈,也着实为难他了。
我见机说道:“玲珑本就不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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