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剧同人)公主的悲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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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我的眼前瞬间明亮了起来，我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着了一身红衣的男子，嗯，他没有父皇和皇兄们漂亮，但一双眼睛看起来很明亮，而且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看上去，很温柔。
　　“公主。”他唤我道。
　　“你、你就是的驸马都尉？”我问道。
　　他含笑点了点头，“你的眼睛很好看。”我脱口而出道。
　　他笑了起来，笑得也很好看，过了一会儿停了笑方说道：“公主也长得很好看。”
　　我点头道：“那当然，我长得象我母妃，宫里面人人都说我漂亮。”
　　“宫里面的很多人都喜欢说假话，不过，这句话倒是真的。”他一板一眼地说道。
　　我听了他这样的赞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的戒备和不安都消失了，只觉得很是快乐，于是我从床边一下子站了起来，拽了他的一只衣袖问道：“你怎么知道宫里面的人都喜欢说假话？”
　　他笑了，笑得风光霁月，“我还知道因为你是公主，所以大家都会奉承你。”
　　我的脸色顿时变了变，是的，是有人奉承我的，可是我却很清楚地知道，在梁嬷嬷的面前，我什么也不是，我现有的身份地位在她看来，甚至于不如她养的那只猫。
　　他好象意识到我想了些不愉快的事情，走近前来温柔地说道：“若是有些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不要再想，以后，我会尽我的能力保护你的。”
　　“真的么？那、那比如呢？”我赶紧问道，眼却一瞬不瞬地睁着他看，听了他刚才说的话，我心里极是欢喜，我觉得象他这样一个拥有一对明亮眼眸的人绝不会骗我，那么也就是说，以后会多一个人疼我了，心里这般想着，笑意便在脸上漾开了来。
　　“比如说，你现在头上的钗环太重了，我得替你取下来。”他说道，然后扶了我的肩走到妆台头，将我头上细细密密的钗环一样样地取下放在了了我的梳妆台上，我感觉到头上的重量渐轻，加上自己从五更起便起身上妆，忙这些繁琐的婚礼，一整天都没有歇息了，觉得异常地疲惫，我说道：“我想睡了。”
　　我听到他轻声说道：“公主累了就睡吧。”
　　一夜好眠，却被服侍的侍女们喊醒，我睁开眼，好半天脑子里都是茫然一片，嗯，抱着我的人是谁？我抬头望去，啊，居然是我的驸马都尉冉兴让。
　　“驸马？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我诧异地问道，从小到大，除了父皇曾经搂着我睡过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可是、可是驸马怎么也能搂着我睡呢？我弄不懂这个问题，于是开口便问了。
　　冉兴让笑了，还是那样一副温柔的、宽厚的笑容，“公主，我是你的驸马呀。”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的驸马，可是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睡在我的床上？”他的答话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我无奈只有再将我的问题重复一遍。
　　他以手抚额道：“哦，公主，我忘了，你还太小，嬷嬷们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不过，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昨晚睡得好吗？以后，你还愿意我抱着你睡吗？”
　　“我昨晚睡得很好，可是，你说的以后么，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够知道以后的事？”我说道。
　　他伸手来抚了抚我零乱的头发，扶了我起来，“起身吧公主，一会儿侍女们该又要叫起了呢。”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了我的绣鞋替我穿上，我站在他的面前，这才发现，原来，我的身高还只到他的腰那里。
　　“尉马，你有多大了？”我于是问道。
　　“我今年十五。”冉兴让回答道。
　　我笑了起来，“呀，你大我八岁呢，等我到十五的时候，你岂不是有二十三了？”
　　他点了点头道：“是。”
　　我拿手比着，高兴了起来，“等我到十五的时候，便有驸马这么高了，可是，到时候驸马又长高了怎么办？”
　　他宠溺地说道：“不要紧，以后我一直不长，等着公主长就是。”
　　看着他那温柔的笑容，还有那样宠爱的语气，我无端端地觉得我自己实在是太小的，这让我很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地长高长大。
　　此后，我按照父皇的规定，每隔五日便回一次宫，与父皇和母妃叙一回话，然后再回我的公主府，驸马将我的公主府取名为“宜园”，我觉得非常地好听，诗经的《桃夭》中有一名写道：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我暗暗觉得那就是在赞我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不觉得过得快的，我与驸马相处得一直都很好，而梁嬷嬷，虽然对我严于管教，却并没有时时限制驸马前来探望我，事实上，按照我朝历来的规定，驸马自尚公主之后，如无公主召见是不可以相见的，其地位是低下的，而公主府管家婆的权势则尤为位高权重，可以视驸马为低贱的奴才，我很奇怪为何驸马可以畅通无阻地来见我，还以为是梁嬷嬷突然发下了善心。
　　直到秋末的那一日，我听到夏霜说看见驸马来了，于是便高兴地出了寝宫去迎他，却看到驸马与梁嬷嬷面对面地立在廊下，驸马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纸卷来，恭恭敬敬地交到了梁嬷嬷的手上，而梁嬷嬷毫不在意地当面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塞入自己的衣袖，对着驸马作了个“请”的动作，随即走了开去。
　　看着梁嬷嬷远去的身影，我有片刻的诧异，直到驸马走到我的面前来，我于是问道：“驸马，你刚才给了梁嬷嬷什么东西？”
　　“是银票。”驸马说道。
　　“啊？”我大惊，“驸马，你、你为什么要给梁嬷嬷银票？”
　　驸马拿手抚了抚我的头发，笑说道：“公主，我若不给银票她，我又如何能够见到你呢？”
　　我的心里大感恐慌，驸马是我的枕边人，而梁嬷嬷只是我的管家婆而已，为何驸马要见我，还需要贿赂她？
　　看出我的不安，驸马拿手覆在我的手上，安慰我道：“别怕，也别急，都是这样的。”
　　我随即有些恍然，“那、我们成亲那天，你也给了银子给梁嬷嬷的？”我想起我头罩在那盖头下的那阵窸窸倏倏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那分明是从袖中掏东西的声音吧。
　　驸马点了点头，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他赶紧扶住了我，“公主，起风了，外面冷，咱们进屋去吧。”
　　我的手被他紧紧地握住，无比地温暖，我的心里也忽然觉得温暖了起来，我不管别人怎么样，但反正他是我的驸马，我要他一生一世都陪着我。
　　

　　☆、4、偷听

　　时间很快地步入到了万历二十九年，我九岁了，身形也长高了，站起来时头已经到了驸马的胸前，而驸马却已经十七岁了，俨然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宫里宫外人人都说他是一个好驸马，这让我分外地开心。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我仍然觉得快乐，虽然头顶上总免不了有是梁嬷嬷那一片阴霾在，但因为有了驸马来与我共同分担，便不再觉得特别地苦了。
　　然而，就在这年的八月至九月之间，朝廷内外却为了立太子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一帮大臣们支持立嫡立长，即立恭妃娘娘之子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而另一帮大臣则支持立我的亲哥哥即三皇子朱常洵为太子，当然，也还有支持立端妃娘娘的皇五子为太子的，就因为这件事，我连续三次入宫都没有见到父皇的面，听母妃说他每日都被朝臣吵得头昏眼花，唉，我可怜的父皇。
　　而在这件事上，母妃则显得胸有成竹，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父皇很早就教导过我们说“后宫不得干涉朝政”，但我却分明听到母妃十分肯定地告诉我说，我的亲哥哥朱常洵一定会被立为太子，以后便是皇帝，而她则会成为皇太后，而我、以后会成为皇妹，地位都会比现在更为尊崇。
　　我对于这些毫不关心，不管谁当太子，谁当皇帝，都不能够改变我是我父皇的女儿的这件事情，也不能够改变我公主的身份，所以立谁为太子，于我又有何关呢。
　　然后，这世上的事情并非我所想像的那样单纯，十月初的一日间，宫中的宦官急匆匆前来敲响了“宜园”的大门，告诉我说母妃病重，我顿时大惊，母妃的身体一向都很好，又怎会突然病重？
　　于是我急忙乘坐了轿辇，直入母妃所在的“景阳宫”，重重珠帘开启，我看到的是母妃那红肿的眼和苍白的脸，她的头发披散着，形容憔悴，仿佛一夕间老了十岁，而我的亲哥哥，当今的三皇子朱常洵则单膝跪在她的床前，手上捧了一碗药，正在劝她用药。
　　印象中的母妃从来都是美丽娇妍的，父皇的后宫佳丽三千，燕瘦环肥，若不时时保持美好的仪态和姿容，便很容易变成一朵浮云，从帝王的心中散去再无痕迹，我想，母妃一直都是很清楚明白自己的美貌的，而且、一直以来，她也都利用得极好，象她现在这般的模样，从我记事以来到如今，实在是我首次见到。
　　“母妃，母妃，您怎么啦？”我上前去偎在她的床边问道，可我却发现母妃的脸色冷了一下，我仍然为自己的所见而感到惊诧，我想知道母妃到底怎么啦，前日里我才进过一次宫，为何只相隔了两日，母妃便会变成这般模样？
　　母妃唤道：“香儿。”那是她的贴身侍女，极得她的宠爱，听到她的唤声，香儿快步进了珠帘，跪下道：“娘娘何事召唤？”
　　母妃朝我努了努嘴，香儿应了声“是”，我尚不明所以，香儿却扶了我起身道：“公主一路辛苦了，且到偏殿歇息一会再来与娘娘叙话吧。”
　　我望着香儿，有些莫名其妙，我想说我不累，为什么要去偏殿歇息一会？我想问母妃为何会这般失态，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么？我还想知道，为何哥哥会比我还要快地来到这里，而且看刚才那样子，竟是母子在相对垂泪？
　　可是竟由不得我问什么，因为我知道香儿什么都不会告诉我，虽然她对我的态度是无比恭顺的。
　　等到我在偏殿坐下的时候，我问香儿道：“香儿，我哥哥是几时来的？”
　　“三殿下才刚到不久，比公主约摸早个一两盏茶的时间。”香儿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暗暗算了一下时间，估计是宦官先传了哥哥，然后再去传的我入宫，所以哥哥才赶在了我前面，可是、为什么母妃见了哥哥就不见我了呢？她与哥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竟连我这个做女儿的也要避开呢？
　　心下疑惑着，我挥了挥手道：“香儿你去母妃那边候着吧，怕母妃有事要找你呢，我觉得气闷，想要四处里转转。”香儿不疑有它，施了个礼便走开了。
　　我在景阳宫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四下里静悄悄地无人，一干宦官、侍女们早被赶得远远的地方守着，也根本无人留意到我。
　　不知道母妃和哥哥在说什么体已话呢？我心里想道。
　　悄悄走到窗下，朝里面张望着，却听得母妃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洵儿，你、你可会怪母妃？”
　　哥哥怪母妃？这是为什么？我怕被母妃发现，赶紧蹲了下来，一个声音在跟我说，你快走吧，偷听母妃和哥哥的说话，实在是不光彩，母妃知道了可不得了，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又跟我说道，去听听吧，看看母妃和哥哥之间有什么秘密，反正你是母妃的女儿，那又有什么关系？或者、还可以开导开导母妃？
　　我被我的好奇心所驱使着，想知道为何母妃今日会这样奇怪，而我的好奇心也终于占了上风，我悄无声息地蹲在窗下偷听着。
　　却听得哥哥说道：“母妃，您别难过，您一直以来都为儿臣打算着，试问儿臣怎会怨怪母妃呢？”
　　母妃良久不语，殿中静默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母妃断断续续地又说道：“洵儿，这事，还是得怪母妃，当年既然讨了圣旨，就该将圣旨收藏好才对，昨晚你父皇过来时，母妃兴冲冲地拿了那圣旨出来，要他立你为太子，却谁知道……，哎，洵儿，你父皇、哎，你没见你父皇当时那个样子啊，他直嚷着说‘天意、天意’，然后、然后就冲出了景阳宫，回了御书房，连你母妃也不见啊。”
　　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天意、什么圣旨，我全然一概不知，只觉得，看母妃现下的情形，只怕就是与哥哥做不做得成太子有关吧，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才会越大，母妃寄希望于哥哥当太子，而眼下、大约是落空了吧。
　　后来，是哥哥安慰母妃的一些话，我也不是十分在意，便又悄悄起身离开了。
　　在景阳宫里又转了好一会儿，香儿才来唤我，说母妃想要见我，我于是随香儿去了内殿，看见母妃仍是斜躺在床上，而哥哥，此刻则神态端庄地立在一边。
　　我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叫了一声“母妃”，又对着哥哥施了一礼，叫了一声“哥哥”，这才问道：“母妃，您身体好些了么？”
　　母妃看起来仍是心情沮丧的样子，望着我，她忽然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寿宁，你父皇对你颇是宠爱，你以后，要帮衬着你哥哥一些，多在你父皇面前说说你哥哥的好话，还有，你要牢牢记住，你和洵儿才是嫡亲的亲兄妹。”
　　我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可是母妃，父皇他也很宠爱哥哥呀，寿宁能为哥哥说什么好话呢？”
　　母妃白了我一眼，脸上的神色十分不豫，“母妃怎么说你便怎么听着罢。”
　　不待我说话，只听她唤道：“香儿。”
　　那香儿赶紧上前来，母妃说道：“你送公主出去罢。”
　　“母妃，您身体欠佳，就让寿宁留在这里服侍您吧。”我不明白自己哪里冲撞或是惹怒了母妃，为何我才来她便要送我走。
　　但母妃无力地挥了挥手，显然什么也不想听我说了。

　　☆、5、圣旨

　　我感觉我自己，就象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可怜的小狗一般地被我的母妃赶出了景阳宫，我嘟着嘴走在御花园里，这就回去了么？我这是不是叫做“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一边走着，一边拿脚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公主万安。”才转了个弯，迎面一个宦官笑眯眯地对着我行礼说道。
　　“嗯。”我说道，一眼便认出他是我父皇身边最受宠信的平公公，于是我问道：“平公公，我父皇在哪儿？”
　　“公主还真是孝顺，一入宫就惦念着陛下。”平公公说道，“陛下正在御书房，请公主随奴才前往吧。”
　　我一愣，“平公公是在这里专程等我的？”
　　平公公含笑道：“正是。”
　　见我一副惊异的样子，平公公忙笑说道：“公主勿要惊慌，贵妃娘娘玉体不适，陛下一早便派人通知了三殿下和公主前来探望，奴才是在此处等候三殿下和公主的，却不想首先等到的就是公主。”
　　我点了点头道：“是啊，母妃让我先回去，哥哥还在景阳宫里呢。”一边说着一边随了平公公前往御书房。
　　“父皇。”当我看到父皇的时候，我大叫一声，张开了双臂，热情地抱住了他。
　　父皇搂住了我，将我抱上他的膝头坐着，任我将他散落在肩头的头发拿在手里，一圈一圈地绕在指头上玩，我窝在他的怀里，小脚一跷一跷地荡着，说道：“父皇，母妃今日里不高兴了。”
　　父皇关切地问道：“怎么啦？你母妃高不高兴，宁儿你是从何得知的啊？”
　　我嘟着嘴说道：“宁儿就是知道，宁儿刚才被母妃赶出来了呢，现在只有哥哥还有景阳宫里。”
　　父皇听了，好半晌都凝眉不语，我拿手去抚他的眉心，问道：“父皇，父皇你怎么啦？”
　　父皇抱了我下地，牵了我的小手道：“宁儿，陪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