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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棋天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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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一声犹豫的低唤在那人的身后响起。那人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黑色融入了在四周的夜色之中,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个人的存在。

白衣人恍若不闻,只是静静地站着。

黑衣人的手中拿着一把青油伞,可他自己却站在雨中。

雨丝纷纷扬扬的飘落着,黑衣人犹豫了几次,想要给白衣人撑伞,可终究没有动。

白衣人默然而立,只是出神的看着那堆火,任凭雨丝打湿了他那如墨的长发。

火苗突然一下子窜得老高,陡然明亮起来。可这明亮只有短短的一瞬,火苗渐渐的暗淡了下去,到最后只剩下黑红色的灰烬。

这里曾是倾楼的所在,可如今却已化作一片白地。在这里,依旧随处可见烈焰留下来的痕迹,枯黑的木炭述说着这里曾经的繁华。

“惠姐。”白衣人喃喃的念道,“今天是中秋,我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孤单,所以过来看看你。”

那名白衣人正是倾楼的少主。

倾楼少主的目光不由看向远处,那年自己刚满十六岁,寒武就让惠姐服侍自己,并说这是规矩。惠姐比自己年长了几岁,第一次,很多事情都是惠姐引导着自己。可当时自己并没有把惠姐放在心上,自己一心一意想着的都是自己的大业。那时自己刚刚建立了倾楼,自己就让惠姐管理倾楼。

想到这里,倾楼少主不由长叹了一口气,惠姐兢兢业业的打理着倾楼的一切,将倾楼管理的井井有条。

而自己因为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极少将目光落在惠姐身上,自己甚至都没有仔细看过她的模样。惠姐在自己的心中不过是一个下属,是自己棋局上的一枚棋子。

那晚倾楼火起,那冲天的火光不仅照亮了天际,更照亮了自己的心思,自己这才懂得了惠姐对自己的心。而自己也第一次感觉到了负疚,自己深深的负了那名女子。

在惠姐死后的那段日子里,自己闭门不出,只为痛悼,痛悼那位默默为自己付出了一切的女子。极少穿白衣的自己,甚至为她穿起了白衣。

风卷着燃烧后的余烬在地上打着旋儿,倾楼少主又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黑衣人忙撑起伞,替倾楼少主遮挡那绵密的雨丝。

细雨落在伞上,声音传入耳中,令人徒生出几分伤感来。倾楼少主在心中苦笑,自己终究不是一个冷情的人,所以自己的心中还会有感伤。可他自己却明白这份感伤无关情爱,自己无法回应她的情意,终究还是负了那名痴心的女子。

“去皇宫。”倾楼少主突然说道。

跟在他身后的寒武虽是吃了一惊,可还是默默地跟着倾楼少主朝皇宫的方向行去。

却说潋滟此时正坐在自己房中的桌旁,托腮想着心事。因今晚下雨,加上这些天来太皇太后的身子一直不好,所以皇宫内虽是设宴圆月,可众人只坐了一会儿就散了。

窗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潋滟以为是风雨敲窗,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过了一会儿,那敲击声又响了起来。潋滟侧耳听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轻轻的推开窗子。

一推开窗子,风裹着雨丝迎面扑来。在下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跃入屋内。

灯光照在来人的面具上,潋滟已经认出了来人正是倾楼少主,忙关了窗子。

倾楼少主在桌旁坐了,又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潋滟会意,侧身在他对面坐下。

屋内一片沉寂。

潋滟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我听说倾楼已化作一片白地。”

倾楼少主冷笑了一声,道:“不错,他们以为烧掉一座倾楼就能毁掉倾楼的一切,未免有些太自不量力了。那座小楼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他们根本想象不到倾楼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潋滟静默了一会儿,索性问出心中的疑惑:“我离开倾楼的时候,惠姐交给我一份琴谱,并叮嘱我‘见上奏之’,可上面那首曲子是卫婕妤生前最喜欢的曲子。我和卫婕妤容貌肖似,如今又会弹奏卫婕妤最喜欢的曲子,以楚晔的精明,难道不怕他疑心吗?”

倾楼少主只是望着桌上那跳动的火焰,仿佛陷入了沉思。

潋滟几次欲开口说话,可话到嘴边,却被她咽了回去。

“你的容貌是肖似卫婕妤。”倾楼少主说完这句话,似乎轻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所以你以为我派你入宫,不过是让你作卫婕妤的影子?”

潋滟虽然没有答话,可她脸上的神情却已说明了一切。

“从一开始,她就是你的影子,而且只是你的影子。”倾楼少主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可潋滟听了他的话,脸上不由流露出震惊的表情来。

倾楼少主沉声道:“早该告诉你这一切的,但我要先看看你配不配知道这一切。刚才你问琴曲的事情,问我为何不怕楚晔怀疑?我告诉你,那不过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如果你够聪明,能消除楚晔的疑心,那么你才配做我在宫中的棋子。如果你不够聪明,让楚晔生了疑心,那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的下场可想而知。而楚晔,只怕也不会好过。他将深刻的体会到帝王的痛苦,那就是这世上所有人都是怀着目的接近他的,还有孤独的痛苦。”

听到这里,潋滟不由感到了一股寒意。自己面前的这名男子心机之深沉,着实令人不寒而栗,还有他对楚晔的恨意似乎很深。

雨声更急,打在屋瓦上噼啪作响。

“七年前,我去南军见一个人,在回来的路上救下了你。当时我刚刚建立了倾楼,因见你的容貌清秀,就把你交给了惠姐。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些好奇,你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怎么会在那种地方?于是我就暗中派人打探你的身世。”

潋滟听了倾楼少主的话,不由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手紧紧握住桌角。

倾楼少主注意到了潋滟的动作,眼神不禁有些黯然,似乎也陷入了对往日的回忆。

烛心传来“噼剥”的声音,倾楼少主率先回过神来。潋滟抬起头,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倾楼少主。

倾楼少主的声音有些低沉:“我知道了你的身世之后,就设下了一场局。我特意派人找了一个容貌和你极其相似的女子,这个女子就是后来的卫婕妤。”

潋滟虽然早就猜出卫婕妤是倾楼的人,可还是第一次听倾楼少主承认此事,不由问道:“为什么?卫婕妤深得楚晔宠爱,为什么还要她做我的影子?”

倾楼少主并没有回答潋滟的疑问,而是接着说道:“两年前,我设法将卫婕妤送入宫中,没多久,她就得到了楚晔的专宠。渐渐地,她也爱上了楚晔。虽然她表面上还效力于倾楼,可实际上她对倾楼的命令却阴奉阳违起来。她的身上中了和你一样的毒,她为了楚晔要摆脱倾楼的控制,甚至想不服解药,忍受那噬骨之痛。”

潋滟听到这里,心中颇有些同情那个卫婕妤。

倾楼少主盯着潋滟道:“这世上的女子一旦动了情,为了所爱,就会背叛一切。可我早料到了这一切,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卫婕妤是你的影子,因为我早就料到她会爱上楚晔,所以她只能做影子,也只能做影子,而且她必须死。”说到这里,倾楼少主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可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爱上楚晔,因为你心中对他的仇恨太深,太深。”

潋滟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甚至有种冲动,想要摘下倾楼少主的面具,看看这狰狞面具下的面容。这个男子太可怕了,他把一切都算计进去了,包括自己的仇恨。

倾楼少主站起身,俯视着潋滟:“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卫婕妤是倾楼派人害死的。卫婕妤怀了身孕,所以她想向楚晔坦白一切。我自然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在她的饭菜中下了毒,然后嫁祸给了高皇后。这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临川王见有隙可乘,所以到倾楼买下了你……”

潋滟白了脸,所有的人都不过是眼前这名男子的棋子,他才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

“我告诉你这一切,不过是让你明白不要想着背叛倾楼,背叛倾楼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冰冷的话语夹着冰凉的雨丝迎面拂来,倾楼少主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潋滟怔怔的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雨夜出神。

章三二 纸鹤

潋滟望着漆黑的雨夜,怔怔的出神。

雨停了,一阵冷风拂过,潋滟瑟缩了一下,一抬眼,却见一盏红灯迤逦行来,忙伸手关了窗子。

一会儿功夫,门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潋滟忙问了句“是谁?”

来喜的声音传了进来:“潋滟姑娘,我是来喜。”

潋滟有一刻的愣怔,随即打开门,就见来喜手提着一盏红灯站在门外。

来喜见了潋滟,忙道:“陛下宣见,姑娘这就随我过去吧。”

潋滟有些犹豫,夜已深,楚晔为何会此时宣见自己?她的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心不由砰砰乱跳。

来喜见潋滟有些犹豫,忙道:“陛下等着呢。”

潋滟胡乱点了点头,带上门,随着来喜朝楚晔的寝宫走去。

来喜提着灯走在前面,潋滟垂着头,默默地跟在后面。

路不算长,片刻楚晔的寝宫已然在目。寝宫的檐下悬着一溜宫灯,洒下一片的柔和的光来。

潋滟见了那笼罩在灯光中的寝宫,竟有转头就跑的冲动。

守在寝宫门外的小太监见了来喜,纷纷躬身问好。

来喜含笑点头,人已经踏上了寝宫前的台阶,一回头,却见潋滟一脸犹豫的站在下面,忙轻咳了一声。

潋滟抬头,见来喜正看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台阶。

来喜带着潋滟匆匆朝寝宫深处走去,潋滟心思纷乱,无暇顾及寝宫的布局。

等潋滟回过神来,就见来喜已经停住了脚,忙缩住脚,站在来喜身后。

屋子很大,屋内悬挂着明黄色的织锦帷幔,帷幔被石青闪金的流苏固定在柱子上。

帷幔的深处是一张宽大的龙床,龙床旁的宝鼎内飘散出淡淡的烟雾,这烟雾在屋内弥漫开来,宛若梦境。

楚晔没有戴冠,一头黑发披散在脑后,他的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绸袍,整个人慵懒的倚在龙床上,身下是明黄色的织锦褥子。黑与明黄,竟是那般的醒目。

楚晔抬头看了潋滟一眼,她垂着头,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可她僵硬的站姿已泄露了她此时的紧张。

楚晔轻叹了一口气,今晚宴后,自己既没有去高皇后那里,也没有去崔贵嫔那里,而是一个人回了寝宫。

今天是十五,论理该去高皇后那里。可中秋在楚晔心中却是不同的,在他心中这天应该是团圆的日子,所以他不愿在今天戴着一副面具去应对那些人。楚晔无声的念着这两个字,每念一次,自己心底的落寞便多了一分。

回到寝宫,自己竟鬼使神差般的派来喜去找潋滟。如今见了潋滟,自己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楚晔烦躁的坐起身子,却见潋滟偷偷看了自己一眼。一见潋滟那肖似卫婕妤的容貌,楚晔有些豁然,是了,自己是因为思念静姝,所以才会找潋滟过来。

楚晔试图回忆卫婕妤的音容笑貌,可在下一刻,他竟有几分惶恐,为何静姝在自己脑中的印象竟有些模糊?印在自己脑中的竟然是潋滟的一颦一笑。

楚晔突然有些慌乱,猛地站起身,赤着脚在寝宫内走走来走去。他闭上眼睛,想着两人的不同。是的,在自己的脑海中,两人的容貌不再肖似,自己能清清楚楚分辨出两人的不同。可静姝的容貌越发的模糊,潋滟的容颜越发的清晰。

楚晔停住脚,目光阴鸷的盯着潋滟,是了,一定是她最近总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然自己怎么会忘了静姝?

想到这里,楚晔指着潋滟,厉声吩咐道:“出去。”

潋滟有些愣住了,不由怔怔的看着楚晔。

楚晔望着潋滟那慌乱的神情,不由有些心软,可在下一刻,他冷着声音说道:“难道还要朕说第二次?”

潋滟慌忙福身行了一礼,随即匆匆退了出去,可还是听到楚晔吩咐来喜“明日起不用她去上书房服侍了”。

潋滟出了寝宫,有些讶然,不明白楚晔因何而发怒,也不明白楚晔为何会迁怒自己。

楚晔望着潋滟那惊慌失措的背影,心中竟有些后悔。但他不愿再想下去了,紧抿着唇,转身走到床边。

来喜也被楚晔的喜怒无常给弄懵了,见楚晔已站到床边,忙陪笑道:“奴才侍候陛下安歇。”

楚晔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躺到了床上。

来喜忙上前将床帐放下,又将屋内的蜡烛一一吹灭,只留下屋子中央桌上的烛台,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来喜走到外间屋子,吩咐今晚守夜的小太监警醒点,这才回房安歇不提。

楚晔躺在床上,心绪纷乱,辗转反侧。直到三更时分,他才朦胧睡去。

可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楚晔就起身了。

来喜早已候在外间屋子了,听屋内有动静,忙进去服侍楚晔更衣。

来喜一边服侍楚晔更衣,一边悄悄的告诉楚晔,昨晚太皇太后似乎更不好了。楚晔听了,只是点了点头。

等楚晔下了朝,就带着几个小太监匆匆朝永信宫行去。

早有小太监禀告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正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如今听了小太监的话,忙挣扎着坐起身。

太皇太后自何昌礼的事情后,心中明白何家现在可谓是危机四伏,自是担忧,因此难免有些思虑过度,身子一直不大好。加上大长公主和高皇后因崔贵嫔时常来聒噪,太皇太后心中更是烦闷。

不大一会儿工夫,外面的小太监就禀告说楚晔来了,太皇太后忙命人将楚晔迎了进来。

楚晔给太皇太后行过礼,就问太皇太后身子可大安了。

恰好韦太后和崔贵嫔也过来请安,屋内竟有几分热闹的意思。

楚晔见崔贵嫔是同韦太后一起来的,就和崔贵嫔说了几句闲话,才知道原来崔贵嫔适才去给韦太后请安,所以一同过来了。

众人正说些闲话,就听门外的小太监禀告说高皇后来了,崔贵嫔忙迎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高皇后和崔贵嫔一起走了进来。

高皇后见楚晔也在座,又见他身边放了一把椅子,知道是崔贵嫔的位子,不由有些不悦,脸色登时有些难看。

高皇后行了礼,就故意坐在楚晔身边的椅子上。

崔贵嫔见了,柳眉微蹙,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态度来。

楚晔见了,心中颇有些厌恶她们这般争宠作态,也就站起身,借口还有朝务要处理,告辞而去。

却说潋滟昨晚从楚晔的寝宫回来,百思不得其解,楚晔因何突然这般厌恶自己。

次日一早,潋滟颇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上书房服侍,想找来喜问问,可来喜却随着楚晔上朝去了。

潋滟不敢进上书房,只是在上书房外徘徊。

“潋滟姑娘怎么在这里?”温润的声音响起。

潋滟忙转过身去,就见萧长河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含笑看着自己。潋滟忙福身行礼,可对于萧长河的问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萧长河淡淡的笑了笑,迈步朝里面走去。

潋滟忙道:“陛下早朝未归。”

萧长河闻言,不由停住了脚,回头看向潋滟,点头道:“多谢姑娘提醒。”

潋滟望着自己面前的男子,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却是一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使人不知不觉之间就被他那如春风般的温暖所吸引。

萧长河沉吟了一会儿,以扇击掌道:“飞雪阁的梨子想必熟了,不如去尝新。”语毕,迈步朝后面走去。

萧长河走了几步,不由回头笑道:“在下一个人不好在皇宫内胡乱行动,还要劳烦姑娘带路。”

潋滟听了,这如谪仙般的男子竟有这样的一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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