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分之1神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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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依言弯下腰。

墨韶一声不响地趴到对方的背上，眼眶忽然有些酸涩，面对一条未知的道路上，他站路上，会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到尽头，可越是接近出口的位置，他反而更加不安，甚至想要回头。

“小梵。”

“在呢。”

“墨宇凡真的死了吗？”

“……大概吧。”

“嗯。”

踏出正殿大门，迎面而来的光，明亮柔和，墨韶仰着头，看着像仙境一般清新的天空，心口一阵钝痛。

喷泉边上，黑毛球跟诗人一前一后地追逐打闹着，一路伴随着咆哮声和冷哼声，这俩完全掐上了。

“墨小黑，你特么绝对可以开口说话的是不是！不要以为你哼哼哼我就不知道你在嘲笑我！”

“哼……哼哼……”

“站住！给老子变身！你大爷的绝对一直在耍我们玩！”

“哼……哼哼……”

“不许跑！不然，我打断你的五条腿！”

墨韶眉头一抖，干脆地扭头看向别处，继续关注那俩只，他怀疑自己的智商会被拉低到平均线以下。

“这里，有道机关。”很隐秘，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

闻言，墨韶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雕像右手腕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凹槽，他伸手按了下，雕像下面的石基很快有了反应，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咔声，汉白玉石基坍陷了一角……

“没想到这石基居然是空心的。”

“里面有个盒子。”

“拿出来吧。”

“嗯。”少年点头，轻轻一抽，就将盒子取了出来。

不知是凑巧，还是人为，这只盒子，居然长得跟凯撒·罗斯当初想要的那只，一模一样。

墨韶笑了笑，道：“但愿这次打开之后，不会是另外一张地图。”

“不会的。”墨梵将盒子取出之后，石基的机关就自动还原了，询问，“要换个地方吗？”

“反正这里也没其他人。”

墨韶没那么多的忌讳，传说中的圣杯，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他也很好奇，早一步勘破答案，他也好早一点安心。

不过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无论怎么着，他恐怕都很难安心了。

“嗯，都听你的。”墨梵稍一用力，盒子就打开了，意外地没有受到一丝阻力。

一道淡金色光芒从里面迸发出来，并在数秒之间的工夫内，沉淀了下来。

墨韶强抑着心口愈发汹涌的痛感，看向放在里面的东西，是一只巧夺天工的杯子，将银色和淡金色奇妙地柔和在一起，色泽非常讨喜，仿若一件艺术品。

可除此之外，他实在看不出这杯子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又如何能成为被众人觊觎和窥视的圣杯？

“上面有字。”墨梵说着，将杯子递给了墨韶，“你看看。”

“……好。”墨韶不安地接过杯子，捏在手中，目不转睛地研究了一会儿，这上面的文字，是圣地通用语，他们都认识。只是这上面记载的内容，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异能者最初的基因变异，是因为一种七彩石的作用……”这里的七彩石，指的便是他们当初遇见的七彩能量石？

“七彩石诱发的基因进化，具有双向可逆选择性……”所以天阶异能者过分使用能量石修炼，则有可能导致灵力反噬？

“当异能突破临界点，即理论上的圣阶，灵魂能得以永存……前面两句话，我都能理解，可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墨韶紧张地看向少年。

墨梵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先是温柔地亲了亲墨韶的额头，随后低声说：“就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意思。”

《2分之1神域》正文　第128章　圣阶剑灵

墨韶沉默了数秒，问：“你是……墨宇凡？”

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天知道这个问题，他到底憋了多久！

墨梵安静地望着他，黑紫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对方，半晌，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墨韶有种直接揪住对方的衣领，先揍一顿再说的冲动。

“我不想骗你。可我确实，不确定。”少年踌躇着，一字一句道，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庞分明写着迷茫和困惑，不似作假。

墨韶轻叹一声，这会儿明显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哪怕他真的把少年揍成了猪头样，对方大概还是这个答案。

“那些七彩能量石，在什么地方？”

“这个，要问墨小黑。”

“好吧。”墨韶扭头，看向另一边还在跟诗人对掐的黑毛球，扯开嗓子喊了声，“诗人，带你家墨小黑过来！”

临时摆起的“公堂”前，墨韶双手抱胸，神色严肃地坐在首位，“人犯”墨小黑被诗人强按在桌上，接受……审判？

这架势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少年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坐在边上旁听，这一招“祸水东引”虽然卑劣了点，效果确实不错。只可怜某只一头雾水，至今还没顿悟，自己被卖了……

“？”黑毛球可怜巴巴地瞪着眼，看向突然对自己发难的墨韶，小眼神特无辜。

墨韶不动声色地瞅着，愈发觉得，这货跟以前的小墨梵一个样，都挺会装的。

“诗人，放开他，把光脑打开。”

“韶韶，这里没信号……”

“有写字板的功能就行。”

墨韶不甚在意地点了点下巴，语言沟通障碍什么的，在有心人面前，统统都是浮云。

这一次，他是下定决心，一定要严刑逼供！

“我这边准备好了。”

诗人打开写字板，随后将黑毛球拎到光脑前，一脸刻意装出来的冷艳高贵范儿，全然无视那双小鹿斑斑的黑豆眼！真是要多冷酷有多冷酷。

虽然他挺喜欢墨小黑的，觉得这小东西挺有灵性，挺好玩，跟他又投缘，但是！韶韶现在怀疑这家伙了，他自然要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家小伙伴那边！

这么想着，诗人差点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第一个问题，你跟墨宇凡是什么关系？”

“哼哼？”

黑毛球困惑地眨眨眼，见墨韶完全不吃这套，又转向同样被问懵了的诗人，小心翼翼地伸出小爪子，戳了戳对方的手背，像个犯错了之后跟监护人求助的孩子，真是——

诗人捂住鼻子，继续扮无情，心说道：艾玛，真是太萌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赶紧招了，大家都省事省心省力，不然的话，就别怪我待会下手太重，要是不小心把你砸成了肉饼的话……”

声音戛然而止。

墨韶嘴角抽搐了下，双手插进裤兜，故作若无其事地扫了眼旁边正拼命忍笑的两人，果然，逼供什么的，必须有个搭档才行啊，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可惜他打从一开始就犯了个错，他实在不适合扮演这个刻薄恶毒的角色。

“韶韶，我觉得……”

“你闭嘴。”

“噢。”诗人扁着嘴点头。

墨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再度看向黑毛球，当初在圣地斯山脉山脚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小东西不一般，那头发狂的花斑巨蟒是因为负伤之后又被追击，才会跟他们撞上的。

当时，他没多想，毕竟单看外表，黑毛球跟花斑巨蟒没有一丝可比之处，加上这小东西打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太无害了点，任由他们搓扁捏圆都不反抗。

等它开始反抗的时候，墨韶发现了，却晚了。

那时候在洛因斯城的驯兽场，其貌不扬的黑毛球轻轻松松地干翻了御水兽……

其实疑点很多，墨韶这会儿掰着手指头都能数上半天的。

可这人从前世开始，就有个致命的缺点，护短。

护短的前提是，对方是自家人。

被他纳为自家人范畴的生物，自然是值得他信任的，譬如墨梵，譬如黑毛球……

事实证明，这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简直像一对主仆。

明明他才是墨梵的剑灵，可仔细算起来，黑毛球的脾性反而更像墨梵。

“小梵，你跟它说。”墨韶回过神来，隐隐有些懊恼，干脆将难题丢给了墨梵。

墨梵闻言，眼皮子轻轻一掀，深邃的黑紫色眼眸倏然转向跟只鹌鹑一样蹲在光脑前的黑毛球，开口：“你知道些什么，都交代一下。”

黑毛球眨巴了下眼睛，动了。

见状，诗人差点看呆了眼，墨小黑啥时候有那么听话了？唔，好吧，其实这只家伙就会欺负他这个“良民”，大多时候，它对墨韶的命令还是比较服从的，不过如今看来——

所有的服从，大概都是建立在墨梵的基础上的吧？

思及此，诗人心情尤为复杂地看向自家小伙伴：韶韶，为什么我会有种，咱们好可怜的错觉啊？

黑毛球抡起两只前爪，飞快在写字板上敲出一行行字符，爪子挥舞得太快，让诗人不禁感慨：哇擦！好快的手速！怪不得之前他们俩比赛的时候，他会输得那么惨……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除了一刻也没停止工作的墨小黑，其余仨人皆一言不发，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墨韶是觉得累，强撑着，才让自己没站着直接闭上眼睡着了。

诗人虽然规规矩矩地坐着，小脑袋瓜里面却在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至于墨梵？很遗憾，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哼哼。”又过了十几分钟，黑毛球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十分狗腿地看向墨韶，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已经坦白从宽了，快给我一点奖励吧。

墨韶故作没看明白它眼底的意思，走到光脑前，仔细地翻阅了起来。

其实在发现黑毛球跟诗人玩单机游戏，每次都能完胜后者的时候，他就曾怀疑过：这只在珍兽系统记录中不存在的黑毛球，有没有可能，里面寄宿着一个人类的灵魂？

它太聪明了点。

反常必妖。

“诗人，翻译一下。”

半分钟后，墨韶板着脸开口，脸色特别臭，差点没忍住将那只蹲在旁边装乖宝宝的小东西扔出去！

这上面写的什么？

很遗憾，自认为是个“文化人”的他看不懂。

诗人纳闷地凑上前，往屏幕上一瞅，仔细地研究了会儿，解释：“韶韶，这是一个翻译程序。”

先前黑毛球写程序的时候，他完全就没怎么看，一心一意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才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

“翻译程序？”墨韶挑眉，“能将兽语翻译成圣地通用语？”

“应该吧。”诗人不确定地歪着脑袋，他自诩一流黑客，只要是跟网络相差的内容，无一不通！但这会儿，他有点受打击了。

先有一个墨梵，随后又来一只非人类生物，这俩偏偏看着比他更有天赋的样子，这让他如何能冷静！

“墨小黑？”没能得到准确的答案，墨韶干脆转向“罪魁祸首”。

黑毛球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墨韶，哼哼了两声，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温和的男声从光脑响起，可谓是达到了完美的同步翻译，更精妙的是，那个光脑合成的声音完全盖过了它的哼哼唧唧声，发音标准，吐字清晰，而且——

听着还有点耳熟。墨韶狐疑地皱了皱眉，盯着墨小黑那张毛茸茸的脸，还有那双黑豆一样圆溜溜的眼睛，记忆一页一页地倒翻，终于翻到了那一天……

“次奥！你是——”

“韶韶，你爆粗口了。”诗人惊悚地捂脸，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对着他们家墨小黑近乎失控？

墨韶深呼吸了两次后，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下，随后问道：“你跟白渊是什么关系？”他不会记错这个声音，当时，他在墨家遇到的那个圣阶剑灵……因为那人，才让他第一次燃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突破圣阶，恢复自己原本的模样！

《2分之1神域》正文　第129章　是个恶棍

“你跟白渊是什么关系？”墨韶问。

这个问题来的很突兀，以至于——

诗人完全傻眼了，墨小黑怎么会跟白渊扯上关系呢？韶韶，你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子急坏了吧？

他担忧地看向自己小伙伴，却见对方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儿，不像是在开玩笑，又转向坐在旁边格外低调却存在感极强让人无法忽视的少年，发现那家伙的表情有些……微妙，不由得心头一紧，最终转向黑毛球，遗憾的是，对着那张毛茸茸的脸蛋，他暂时无法辨认对方的真实情绪。

将近半分钟后，黑毛球开口了，经过光脑翻译后的声音十分温和，甚至充满了亲切感。

“我就是白渊。”

诗人瞬间张大嘴巴，半晌，没合上。

相比之下，其余两人的反应，简直可以称得上冷静到不可思议。

“果然。”墨韶说，他单手搁在桌边上，拇指跟食指对捏着，另外三个手指头看似无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敲得诗人的心砰砰砰——

一声比一声嘹亮。

“韶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墨韶看了眼脸色明显发白的诗人，见他摇摇欲坠的小模样特别可怜，便又补充了句，“猜到的。”

诗人牙槽直打颤，指着黑毛球，半天才发出声：“可是……白渊不是已经突破圣阶了吗？他怎么可能……”

黑毛球继续跟只鹌鹑一样蹲着，温和的声音陆陆续续地被翻译出来：“因为中途出了点意外。”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诗人激动地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拳砸到那可恶的家伙身上去！

“院长老头没跟你们说清楚吗？啊，也对，那死老头一定恨死我了……”白渊的声音听上去满是嘲讽，“事情要从八百年前开始说起来……”

八百年前，圣地上第一批异能者诞生，而归其根本，所有的开始，皆是因为那一批意外闯入圣地斯山脉，窥破天机的人类。

圣地以圣地斯山脉为界，分东西大陆，帝国、联盟两大体制，互不干扰，并非两个大陆的人没有野心，能和平相处，而是因为整座山脉的缘故，特殊的磁场，恶劣到诡谲莫测的环境，使得他们只能安于现状。

而支撑着这座天然屏障的能源，便是埋藏在地下的七彩能量石。

当年，圣殿骑士团的人意外地发现了那一批七彩能量石……

“圣殿骑士团原本也不止十二人，他们是一支由冒险者和科研人员组成的探险队，试图征服圣地斯山脉，遇上了兽潮后，才意外闯入了地下溶洞，那群人的运气不错。”

一开始，他们只是将七彩能量石误认为一种昂贵的奇特矿石，在发现这种矿石中含有极其浓厚的灵力后，便开始秘密研究起来。

最初，他们将灵力称之为“能量波动”，随着研究的深入，他们惊喜地发现，这股能量波动可以被生物体所吸收。

研究持续了整整三年，他们才开始拿人体做实验。

遗憾的是，并非所有人能都承诺住七彩能量石所蕴含的灵力，而根据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吸收的灵力程度也有比较悬殊的差距。

不少人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贪得无厌，丧命了。

以至于到最后，真正存活下来的第一批异能者，只有十二人。

他们带走了部分的七彩能量石，并一致决定，将这件事作为秘密，绝不外传。

“至于这座宫殿，还有那份遗失的神迹，则跟圣殿骑士团的人没什么直接联系了，因为这一切，都是墨宇凡创造的。”

墨宇凡是唯一一个，突破了临界点，达到圣阶的异能者。

“他循着地图，找到了埋藏在山脉地下的七彩能量石。还幸运地，遇见了我。”

“你？”诗人惊诧，“这么说来，你居然已经活了五百年了？”

“我是他的剑灵。”白渊的语气很平静。

“呵呵……”诗人冷笑，“那还真看不出他到底哪里幸运了。”

墨韶伸手拍了记他的脑袋，这家伙其实挺在意墨毛球的，就是太在乎了，才会产生这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

“当时的我，刚离开剑灵殿不久，还很弱，他其实也才刚突破玄阶……”

“很遗憾，你这种怀缅的语气恶心到我了。”诗人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