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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只狼来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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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超说:“你熊啊,这里只有咖啡。”

齐晖瞪方超:“我又没问你,你吵个屁——”

李建波说:“我去你们两个能不能小声点。”

他们是来埋伏的,不是来消遣的,这俩玩意儿跟傻逼似的,还真怕别人没发现他们。

江夏元抓了抓齐晖的衣袖,小声说道:“不用了。”声音低沉而阴郁,叫其他三人打了个寒颤。

后来他们看着徐少勤的姐夫离开不知道干嘛去了,除了江夏元,其他三人都站起来,齐晖回头对江夏元说:“你呆在这里别动听到了吗。”江夏元点点头,知道他们要去揍人了。

齐晖他们揍人很狠,抓了徐少勤的头就往桌子上磕,只听得“咚咚咚”几声,那徐少勤的额头就破了,不停地往外淌血,咖啡厅的其他客人吓到了,他们看着几个小孩子在打架,却是来真的,都见血了,服务员跑来劝架,被李建波拦住了,他对着那十八/九岁的姑娘说:

“你就呆在一边看着,我们很快就完事,绝不会妨碍你们做生意。”

徐少勤哭着叫娘,齐晖一把把他推在地上爬着,整个人就坐在他背上把他当马骑。

“徐少勤,你小子还敢不敢惹一中的人。”齐晖恶狠狠地说。

上次徐少勤带了很多人到一中外面,专门劫持小个子和女孩子,讹了很多钱,他们一中的不服气,过来报仇来了。

“我不惹了,操。”徐少勤大喊,他被齐晖压着,动也动不了。

“你说什么!”齐晖抓住徐少勤的头发,使劲往地上撞。

“我说我不敢了。”徐少勤疼地嘶嘶叫。

“你发誓。”

“我发誓我不会了。”丢脸,真丢脸,徐少勤被迫说着,满脸的屈辱。

“你要是做了你TM跟女孩子一样没有那玩意儿。”齐晖又说道。

李建波一听就笑了,方超在一旁说:“齐晖你骑够了没,该我了。”

李建波瞪他,“别闹了。”

他们在这边玩得正开心呢,徐少勤的姐夫从咖啡厅大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这个景象,暴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齐晖一回头,我擦嘞,那个小白脸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撒泡尿都比他慢,他赶紧从徐少勤背上下来,朝江夏元那里奔去。

徐少勤满脸泪珠,连着叫了几声“姐夫——”

齐晖拉了江夏元的手,和李建波,方超他们拔腿就跑,打得太畅快了。

徐少勤的姐夫在他们身后骂爹骂娘,一直骂到这群混愣子不见了身影。

而后四人又去闹了一会儿,到了傍晚,李建波和方超就各自回家去了。

齐晖看着太阳西斜了,想起今天还没吃完饭,饿得够呛,又看看一直不说话的江夏元,就神秘的对他说:“夏元,我带你玩点好玩儿的事。”

他们两个去了市集,齐晖拉着江夏元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突然叫江夏元过去跟一个包子铺的老板讲话。江夏元不明所以,听话过去了,他正站在老板面前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呢,齐晖从一旁拿了个袋子,装了好几个包子,而后才对着夏元比了个OK的手势,提着袋子蹑手蹑脚的溜了。

江夏元的母亲从小告诫他不要偷东西,他也不会去偷,甚至会鄙夷那些小偷小摸的。

可是对齐晖,他无法讨厌,他乐呵呵地吃着齐晖给他递过来的包子,心里充满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看着手里的包子,好一会儿又觉得十分愧疚,觉得对不起母亲。

齐晖看着夏元愁眉苦脸,奇怪的问:“你怎么了,包子很难吃吗。”

江夏元摇头。

“是不是不够,我这里还有。”齐晖说着把已经咬了一口的包子塞到江夏元手里。

江夏元又摇摇头,隔了半晌才说:“齐晖,你下次不要偷了。”

齐晖一听就不高兴了,他想回“这不算偷,这叫有智慧地拿”。可是一见到夏元那张脸,想想就把嘴里的话给噎回去了。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

“真的?”

“真的啦,我又不缺这几个钱。”

江夏元就开心地笑了,边笑着又忍不住瞟了齐晖几眼,把对方看得不耐烦了一手把他的脸推开。

又过了几天,齐晖和方超他们就出事了。

起因是他们三人在咖啡厅里打了徐少勤。

徐少勤有个表哥就在市里读高中,又肥又壮,专门欺负人,在市里有个叫王老虎的外号。

这天放学,王老虎带了一拨高中生把齐晖他们给围住了。

王老虎数了数,不是说三个吗,怎么多出一个,赶紧叫了站在最后面的徐少勤过来认人。

“勤,你不是说仨吗,这里怎么多出一个。”

徐少勤的眼睛往齐晖一帮人那里转了转,把他当马骑的齐晖,据说还挺会读书的方超,以及有钱人李建波,就这仨。那个长得跟鬼一样阴郁的是谁啊,没见过,估计是小跟班吧,冤有头债有主,算了,今天就放过你这跑腿的,让你回一中报信。

于是徐少勤的手指点了点,给他表哥指出三个人。

好家伙,王老虎一得到攻击目标就把藏在身后的棍子亮出来,大喊了一声,“兄弟们上,给少勤报仇——”

一群人一股脑就涌上来了。

齐晖一手就推开江夏元,“你先跑,我打赢了过去找你,”江夏元就被齐晖推到了巷子外面。

齐晖抄起地上的一个板砖,照着第一个冲上来的脑瓜子上就是一拍,对方啊的惨叫了一声,捂着头退到后面去了。

李建波练过武术,方超他叔是武警,三人都很能打,但毕竟都是小孩,对方还人多,几个回合下来,三人身上都挂了彩,累得气喘吁吁。

徐少勤那边呢,有几个人被/干倒了,王老虎很不服气,抡着棍子冲上来了,这边齐晖正忙着干架,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逼近,眼看着就要挂彩了。

“砰”的一声,王老虎这一棍子打在一个弱小的背上——

是江夏元,他在巷子外看见齐晖要被揍了,顿时失去了思考能力,也不知道用了多快的速度奔跑过来,一下子就把齐晖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背去挡那一棍子。背上挨了一棍子,把他痛的快背过气去。

王老虎还不解气,拿着棍子就使劲地打,一直打到棍子底下的人衣服上都是血,才有几个兄弟过来拉他。

“大哥,快住手,要出人命啦。”

出人命?王老虎停下手一看,我的天啊——这小孩儿背上的衣服都被打烂了,简直是血肉模糊的场景。他倒吸一口气,赶紧唤了兄弟跑路了。

徐少勤看到也有点后怕,跟着他哥跑了。

这边呢,方超和李建波也全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对方的,但都没那么严重,除了夏元,他们三人根本就没受重伤。

齐晖只感觉有人压在自己背上,很沉,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背上那个人就滑倒在地上,他一转身,看见一身血的江夏元。

“操!好你个徐少勤!喂,夏元,快醒醒,再不醒我抽你——”

41我等了你那么久

【四十一】

江夏元住院了。

而且一躺就是七八天。

那是齐晖第一次觉得对不起一个人;是他害江夏元受伤了,他觉得自己远远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江夏元的母亲,一个体弱多病的女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过来,看见自己儿子躺在医院病床上,小声地呜咽。

江母真是十足的美丽;皮肤白皙,大眼睛高鼻梁,听同来的阿姨讲;江母以前是个话剧演员,在舞台上简直就是笼罩着光辉。

就在江夏元五岁那年,因为疾病;她不得不退出舞台,同年,丈夫出轨,抛下了这对碍事的母子,和情人逍遥快活去了。

当时江夏元才五岁,长的活泼机灵,江母把他抱在怀里对他说:“元儿,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好人,你以后会交到许多许多朋友,他们会对你很好很好。”

江夏元记在了心里。

过了一段时间,江母便站不稳了,开始坐在轮椅上,年幼的江夏元要负责家里的家务,因为吃不饱他开始急剧消瘦,没能跟上营养个子根本长不高。

江母个子很高,她看着已经上了初中却矮了其他同学大半个头的儿子,偷偷地抹泪。

这辈子她只对不起一个人,她生下这个儿子,却没能好好照顾他。

她爱她儿子,现在却虚弱得连抱他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过不久她可能就会去世,江夏元的去处成了她最大的心病。

江母曾在儿子帮她洗脚的时候问:“元儿,你在学校有好朋友吗?”

江夏元抬头,继而落寞地摇头。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愿意做你的朋友,你一定要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好好对他,知道吗?”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妈妈死了,你也不会因为孤独寂寞而感到恐慌了… …

“嗯。”

“你的朋友可能会耍点小脾气,你也要尽量原谅他可以吗?”

“可以。”

“妈妈希望你用心对待那个人,然后找到同样也对你很好的人。”

江夏元点头,江母满意地说:“到时候你要把朋友领回家里,妈妈要给你们烧一桌子好吃的菜。”

… …

那个时候,江夏元曾一度以为,他已经找到那个人了,并且永远也不会失去对方… …

他没想到,自己大错特错… …

上天太不公平,把所有灾难都推向他,甚至连一个喘息的时机也不肯给他… …

江夏元家里穷,没钱出住院费,钱是李建波给出的,他和方超觉得这家伙还算硬骨头,对他倒也客气了。

齐晖为了表达诚意,在夏元住院期间还给他煮了粥,后来这些粥都让李建波给倒了,他说:“齐晖煮的东西不能吃,你要想好得快一点儿就别吃。”而江夏元呢,正望着垃圾桶里的那粥觉得可惜呢。

即使身上缠着绷带,身上还隐隐作痛,那仍是江夏元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他根本不怕痛,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各种疼痛。

几岁大帮妈妈帮东西时不小心摔伤;

开始学炒菜被油锅烫伤;

上山帮妈妈找药草,从斜坡上一直滚落到山脚。

他对自己说:你在等一个人,一个愿意对你好的人,到时候,你一定要付出一切同样也对那个人好。

他从五岁起就开始等,一直到现在… …

有个人突然闯进他的生命里,那么突然,叫他措不及防,又觉得如此温暖… …

他没钱理发,总是留着一头长而乱的头发,齐晖从不嫌弃;

他没钱买衣服,穿过的衣服洗了又洗,补了又补,都掉色了,齐晖从不嫌弃;

他知道齐晖的傲慢,知道齐晖的偏见,知道他不可能会与没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人相处,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独一无二。

暗自开心的江夏元,曾是世界上最愚笨的人,只可惜他当时并没有发现。

住院期间有好几次齐晖旷课来看他,为了不被别人发现,齐晖伸出一只手在玻璃窗户上敲了敲,再偷偷探出头来,用唇语跟他说:“我等你出院。”

江夏元就用唇语回他“我知道了——”

两人相视一笑,齐晖便狂叫一声,被巡逻的保安拎到值班室去了。

方超跟齐晖说报警没用,因为是他们先动手打了徐少勤。

齐晖就悻悻地说:“算了,等下次再收拾他,这混蛋竟然找高中的救兵,真TM不要脸。”

李建波说:“这也是我们三个欺负他一个在先。”

齐晖就不满:“这叫兵不厌诈你懂吗你。”

李建波回道:“王老虎也是这么想的。”

齐晖吼叫:“李建波你丫胳膊肘往外拐啊——”

“齐晖你特么就不能冷静点,烦死了。”

“夏元被打了——”

“我知道。”

“我要打回来给夏元报仇。”

“白痴啊你,就不能等他身体好了再想报仇的事吗。”

这段时间里齐晖李建波和方超老是在他病房内折腾,江母也有邻居照顾,江夏元的心情很好,经常笑,护士们都说他面色越来越好了。

他很快就出院了。

江夏元家住在城郊结合的地方,房子是一所老旧的平房,墙壁上长满了青苔。

他刚伺候母亲睡下,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面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基本上等于一间小杂货房,江夏元正打算上床睡觉,恍惚间听到窗外有个细微的声音在喊着:“夏元,夏元——”

江夏元推开窗一看,是齐晖,正穿着外套围着围巾在外面等他。

这几天突然有寒流经过,急剧降温,不过是晚秋,夜里竟然这般寒冷。

江夏元想也没想,穿着拖鞋就从打开的窗户出去了,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一出屋子才知道晚上风很大,但舍不得回去穿外套。

齐晖正等着江夏元过来了,可是一看见对方走进了他才发现江夏元被冻得通红的鼻子以及脚趾头。他大骂:“你傻啊,外面风这么大不会多穿点啊。”

江夏元愣了愣,忙说:“我回去穿。”

“不用了不用了,你过来——”齐晖拉着江夏元的手走到一个胡同里,那里背风,江夏元这才感觉暖和多了。

“来,地上有石块,我们坐下说。”齐晖说着率先坐下了,拉着江夏元也坐下,还挨着他坐的很近,把自己的外套脱了,自己套着左手,再让江夏元套着右手,再把围巾往两个人脖子上一围,“怎么样,不冷了吧。”

“嗯。”江夏元觉得很暖。

“你背上的伤好利索了吗。”

“好了。”

“真好了?”

“对。”

“那让我摸摸。”齐晖说着就把左手从袖子里拿出来,摸到夏元的背,从衣服下摆里面伸了进去,他抹在夏元的背上,感觉那里很粗糙,有许多小痂。

“痛吗?”齐晖问。

“不痛。”江夏元摇头,他哪里还感觉得到痛,当齐晖那双冰凉的手伸进他衣服底下去摸他的背的时候,烦人的心跳声就快把他的耳膜也震破了。

齐晖摸了好久才把手伸出来,笑嘻嘻的把左手又套回外套的袖子里。

“明天带你去玩吧,你躺了那么多天,估计也觉得烦了。”

“好。”

“李建波他家在西马路那边也有栋房子,在那边可以看到海,我们打算过去住一天,到时候带你去买几件新衣服怎么样,还有,你头发这么长不难受吗?把它处理掉。”齐晖说着用手去拨开夏元的刘海,他看见对方一双清亮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哇,夏元你眉毛真黑啊,像个男子汉,这么挡住可惜了,明天一并处理了。”

“好。”

“你高不高兴。”

“高兴。”

“就不能多说几句。”

“我很高兴。”

… …

齐晖不耐烦地摆手。

“算了算了,你就不会说句利索点的话。”

“对不起… …”

“啧,男人间婆婆妈妈的计较这些个干什么。”

“我下次不会了。”江夏元用手指抠着裤子。

齐晖难得严肃正经地看着他,“我说,你这样的性格,以后娶了老婆一定会被管得死死的啊,我偷偷告诉你,方超他爸就特别怕老婆,被人叫做方怕妻。”

“我… …不娶老婆。”

“志向挺不错啊,其实我也不太喜欢那些丑八怪,太闹了,还是兄弟好点。”

“真的?”

“真的真的!”

“… …你觉得我怎么样… …”

“你呀,长得还行,不过这个身板可不行,跟个娘们儿似的——我以后要长得比我哥还高,比他还壮,看我爸敢不敢揍我!”

… …

齐晖打着呵欠把江夏元送回屋里,江夏元进了屋子本来想叫齐晖也进去坐坐,憋了很久也没能说出口,只好目视着齐晖从窗旁离开,渐渐地消失在夜色里。

那天夜里夏元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感觉自己被摸过的后背火辣辣的,齐晖临走之前跟他约好了早上八点来接他,他有早醒的习惯,可是今夜恐怕要失眠了。

他强迫着自己早点睡了,可是脑海里却始终是齐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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