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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只狼来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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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晖我洗不到背部。”

“我都几个月没洗背部了,等你手臂好了,我带你去马杀鸡。”

“齐晖——”

“黄拾,本大爷给你三秒,你要是不想进去,也可以不进去,然后你今晚拿张报纸睡在门口。”

黄拾无可奈何地进了浴室。

这天齐晖已经拎着盒饭走在回公寓的路上,他没有代步的交通工具,偶尔会跟穆何借摩托车,只是上次那辆价值挺高的摩托车被齐晖扔在路旁,等穆何派去的人一到,车子早就被人推走了。

那是穆何极其钟爱的车辆之一,如果是其他人他未必肯借,倒是这齐晖,还真是死党,借车一个晚上就能弄丢了,他派人查了几天才在一个二手车交易市场找到这车子,那倒卖黑车的人还死活不肯还呢!

穆何表示可以给齐晖买一辆车,从单车到豪车任意挑选,就是不要再打他限量版车辆的主意了。

齐晖走了一小会儿,突然发现有些莫名的视线环绕在自己身上,他走到拐角的地方停下来,回头望着后面——只有下了班匆匆赶路的人。

他有些疑惑,反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却仍旧没能发现什么。

直到他走到公寓所在的那个街口,一辆阿斯丁顿突然听在他跟前,把他拦了下来。

车窗摇下,李建波一脸严肃的看着齐晖。

“建波?你怎么来了!”齐晖惊喜。

“先上车。”

“… …明白。”

车辆带着齐晖快速离开了。

李建波一直盯着齐晖看,把他看得很不自在。

“李建波你把我带到你家干嘛,你倒是透个气儿。”齐晖坐在宽大的沙发里,十分舒适,果然比自家那张破沙发好太多了。

“你跟那个黄拾住在一起?”

齐晖面色微恙,但仍然努力调整情绪,“我收留了他。”

“收留是怎么回事,齐晖你这家伙还向我们隐瞒了这个?”李建波眉头皱得越深。

“他走投无路了,我大发慈悲。”齐晖无所谓地说。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知道。”

“哦,那你说说。”

“混黑道的——”

李建波脸色都变得怪异了,他不能理解的看着齐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许久才把要骂出口的一句“你这傻帽”憋回肚子里去。

“齐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惹祸上身的。”

“我齐晖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呵呵,就怕齐老爷子的皮鞭。

“他是陈五手底下的人。”李建波酝酿很久才说出来,一边看着齐晖的反应,他以为自己能看到异常震惊的齐晖,但没想到这家伙只是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你去了不夜城,跟人打架了吧?”

“建波你也去那种地方玩啊,我还以为你都偷偷来呢。”

“正经一点,我已经给方超打电话,他差不多就要到了——我当时在不夜城的楼上听到一些话,目标似乎就是你旁边的黄拾。”

李建波看齐晖没反应,补充道:“他应该是陈五手下的叛徒。”

叛徒?齐晖一听到这词还特意联想了一下黄拾的容貌,真是半点也不搭边,李建波你这不是被害妄想症吧。

李建波看着齐晖估计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一时并没有证明自己的话,心里怒气腾腾的往上涨,脸上仍旧风平浪静。

齐晖的公寓外面,站着两个身着黑色卫衣的男孩,看起来估计只有十七八岁那样,正是那天跟踪黄拾的两人。

“你能确定是这边吗?”

“确定,街口的小超市老板娘跟我说全了。”

“那在几楼?”

“这个我可没问——”

“蠢蛋!这十几层的房子我们要一间间敲门吗!”

“不如我们在这里等他出来吧。”

“蠢蛋,这样我们会被附近巡逻的保安给抓走的。”

“那怎么办?”

“给金禾哥打个电话,问问他的主意。”

“好!”

六楼,黄拾站在阳台抽烟。他没烟瘾,偶尔才会抽上几口,有一次他附过唇去吻齐晖,就从他嘴里闻到一股很重的烟味,却莫名的对自己有着感官上的刺激。

可今天的香烟,实在是又苦又涩。

他拿着只抽了一点还有半场的香烟,手指一弹,那烟头就从六楼飘飞直下,一直砸到楼下蹲着的两个卫衣个少年其中一个人的头上。

“靠,是谁乱扔烟头!”少年骂着。

没有人应答——

黄拾早已脱了外衣,裸着身子躺在被窝里。

晚上二十点,齐晖还没有回来。

14迷雾四起的局面

一辆吉普车停在海景区某幢楼的前面,方超面色凝重的走下车来。

李建波给他打了电话,让他立刻赶过来。

一向稳重的李建波竟然有点着急,这让方超有不好的预感。

上了楼,按了门铃,李建波的佣人芳姐过来开门,把方超让进屋子里,一路引着走到李建波的书房。

方超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齐晖,还有一脸凝重的李建波。

“出什么事了?”方超走进来,拍拍李建波的肩膀。

“你问他。”李建波盯着齐晖。

“齐晖,出什么事了?”

“小事一桩,建波太大惊小怪了。”齐晖不以为然。

“这不是在玩,齐晖,以前你只惦记着玩就算了,但现在是黑道,跟一般的街边小混混可不同。”李建波示意方超坐下,自己也坐在齐晖的对面。

“以前我们三个可是一起混的!你别想抵赖,那时候谁一天没打人了就手痒,天天说要去二中干架来着?”

“一事论一事,你不要为了那个黄拾跟我吵架。”李建波摆摆手,让齐晖不要说。

“谁TM为了黄拾给你吵架?!李建波你嘴巴小心点!”齐晖怒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脸拉了下来。

“好了好了,都别那么冲,有话好好说,都多大的人了。”方超出来圆场。他转头问李建波,“黑道?事态严重吗?”

“事情扯上陈五了,如果齐晖这时候抽身,肯定不会被牵连。”

“陈五?怎么会惹上他这种人物?齐晖,你胆真大。”方超转过来看着齐晖笑。

“不是齐晖,是黄拾。”李建波接着说。

方超的的脸色也变了,他问齐晖,“究竟是怎么回事?”光陈市最大的黑道组织,老大乔振彪底下得力的一员猛将,为人心狠手辣,靠着杀人越货在帮派里从基层干起,最后得到老大的赏识,晋升为小组长。

他杀过的人,数不胜数。

警方却没有能力逮捕他,每次设局逮捕,都会损失惨重。

齐晖脸色铁青,他知道黄拾来历肯定不清白,可也没想到是跟陈五有过节,自己也是刚刚知道的,可这么丢脸的事他不会明说。

即使黄拾是陈五的人,即使黄拾是被陈五追杀的叛徒。

他也是自己捡到的狗!

于是他只能说:“我只是收留了黄拾,不会受到过多牵连的。”

李建波脸色阴晴不定。他担心齐晖的安慰,却不肯明说,只能说:“这个黄拾隐瞒自己被追杀的真相躲在你身边,你没想过原因吗?”

“他没隐瞒。”

“哦?”李建波和方超异口同声。

齐晖又靠近沙发坐下,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他失忆了——”

李建波和方超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两人皆一脸诧异。

尽管李建波对黄拾的身份有过多怀疑,但他没法指出明确的证据。齐晖一再表示自己不会遭遇任何危险,叫李建波放宽心。

李建波和方超对一个眼色,点点头。

方超决定回局里布下眼线,这几天加大对光陈组的监视。

方超开着车送齐晖回公寓。

齐晖下了车,才发现自己把盒饭落在李建波家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更重要的是他家小狗手受伤了不能煮饭,也不知道吃了没有。

他走到公寓前面,发现大门前的花坛坐着两个年轻人。

黑色的外衣,夸张的染发,像是深夜游荡的不良少年。

他们看见有人接近,赶忙抬起头看看来者。

一个嘴里叼着烟的青年,眼神里满是怒意,哐当一声踢开大门就走进了公寓。

“真不得了,竟然敢那样瞪着我们!”

“对啊,真是找死,要不是我们奉了命,有要事在身,就先把他痛扁一顿。”

“然后再挂到街口的广告牌上,看他敢不敢嚣张!”

齐晖走在楼梯上,连打了几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念他。

他到了房门口,轻手轻脚地开门,夜里十二点多,黄拾可能已经睡了。

他打开门,走进玄关,刚要开灯,就感觉有人从背后悄悄走过来,顿时肃起耳朵警惕。

“齐晖。”黄拾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显得异常清晰。他走到齐晖背后,从身后用左手抱住了他的腰

“放手。”齐晖道。

“不可能。”黄拾手圈得更紧了,“齐晖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已经回来了,赶紧放手。”

“我们去睡觉吧。”

“黄拾你是脑袋秀逗了吗,不要逼我动手!”齐晖手扣住黄拾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把他的手腕按的咯吱直响。

黄拾这才慢慢松开手,齐晖把灯开了,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黄拾因为一时不适应光线而眯起了眼睛。

齐晖只看到眼前一个穿着普通家居服,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根本无法把他和黑道的人联系起来。

“黄拾——”齐晖叫道。

“齐晖?”

“你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吗?”

“我忘了,我已经很尽力的想,但还是想不起来。”

“你怕吗?万一以后都想不起来。”

“不怕,我有齐晖——”黄拾终于适应了光线,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齐晖,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

“好,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一定不会扔下你不管的。”齐晖拍拍黄拾的肩膀,“谁叫你是我捡回来的呢。”

黄拾也笑,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头疼,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而他不会允许齐晖出事。

穆何正在浴室里淋浴,他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房门钥匙孔插/进了钥匙,然后门被打开了。

有自己家里钥匙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穆安丽。

他赶紧扯了条浴巾围在腰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来到客厅,果然看见穆安丽坐在沙发里。身后站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保镖。

穆安丽已经快五十了,但面容却显得很年轻,看起来像三十出头,她一身宝石蓝的长裙,脸上的妆容十分精致,黑色的长发完成一个很高的髻。看起来更像是要去参加一个舞会。

其实她刚从一个舞会回来,车辆途经儿子的公寓,便上来看看。

“你怎么来了?”穆何冷冷地说道,丝毫没有见到母亲时应有的喜悦。

“我来警告你。”穆安丽和他针锋相对。

“有劳你了,我最近可没闯祸啊。”穆何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沙发垫很快就被他头发上的水珠润湿了。

“你当然会听话,可是你的猪朋狗友却不一定。”穆安丽笑道,嘴角只轻轻一扬,神态和穆何很相似。

“你什么意思?”

“那个齐晖,他惹了不好惹的人,你跟他这么熟,只怕会吃亏。”穆安丽依旧微笑。

“齐晖怎么了?”穆何听到齐晖的名字,精神开始集中。

“齐晖是没什么,可听说他养了一条狗,这条狗可不得了——光陈的陈五,丁行雨,还有成不了气候的金禾都在找他。”穆安丽又顿了顿,“只有他们的老大一人被蒙在鼓里。”

穆何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你是说那个黄拾?”

“黄拾?这名字倒挺有趣。”

“穆安丽——”

“你叫我什么?”穆安丽眼睛对上穆何。

“妈——”

“乖儿子,这几天跟齐晖保持距离,估计有几拨人要开始动作了,你不要掺合。”穆安丽说着就站起身来,“记得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觉,还有——别染头发了,你浅发色挺好看。”

穆安丽挨着保镖离开,穆何还愣愣地坐在沙发里。

乔振彪坐在铺着虎皮的藤椅上,神色有点不自在,他手一伸,在旁边给他扇风的年轻姑娘就把一杯茶递到他手中。

他缀了一口茶,紧皱的眉头这才开始舒展,继而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乔振彪长得很高很壮,眉毛是凌厉的剑眉,眼睛底下有刀疤,是年轻时候跟人拼杀留下的纪念品,现在他已经快六十了,可是仍旧威风凛凛。

“老大您有心事?”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帮乔振彪空了的被子再续满茶水。

中年男子个子不高,但气势很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半眯着看着手里的茶壶。

“不知道下面的人找到夏元了吗。”乔振彪说着,又喝了一口茶。

江夏元失踪已经很久,竟没人能找到他,枉费自己是光陈组的老大,手下好几万,遍布全城,竟然连个人也找不到

找不到的原因有几个,其中之一就是江夏元已经死了。

可是他究竟为何而失踪?竟没人能给他说明白了。

“放心吧,老大,只要一找到江公子,自然有人来禀报。”

“嗯,陈五,你办事我放心——”乔振彪睁开眼睛,对上陈五忠心耿耿的眼神,“其他人要是有你一半的能耐,我就放心了。”

“老大你真是过奖了,日后江公子回来,还是您的得力助手。”

“我倒是不在意,只是怕秀彬想着夏元这孩子。”

“大小姐很喜欢江公子。”

“陈五你也看出来了?”

“不,是底下有人议论,我怕说出来惹您不高兴,便没说。”陈五声音嘶哑而又有力度,说着这些奉承的话,竟然没有半点虚假的感觉。

“哈哈哈——看来是众望所归,等找到夏元,就给他们办喜事如何?”乔振彪心情大好,不由得从椅子里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一切听老大安排——”陈五也跟着笑,他的表情和颜悦色,内心一声冷笑——

江夏元,你躲了这么多时日也该玩够了。

也该到了上西天的日子。

15突如其来的横祸

黄拾站在公寓前面,穿着一件粉色的衬衫。

他抬起头望着六楼的阳台。

“齐晖——”

“嗯?”齐晖抽着烟,靠在栏杆上。

“我今天发工资了。”

“哦。”

“你下楼,我带你去个地方。”黄拾兴冲冲地朝楼上的齐晖招手。

“嗯?算了吧,我一周才两天假日。”他掸了掸手里的烟灰,右手支起来摸着下巴,有点胡渣,今天还没刮胡子。

只穿着背心短裤,露出结实的肌肉,头发还没梳理,他已经睡了一整天,肚子开始饿了。

楼下的黄拾呢,倒很兴奋,他的康复能力很惊人,手上的伤很快就好了,第三天就要求去工作,陈春香倒是很疼他,不让他干重活,这让店里其他人很眼红。

陈春香就揪着那些哼哼唧唧的人的耳朵,一个一个的骂。

“你有黄小哥的长相吗?你有黄小哥的身材吗?你有黄小哥的好脾气吗?没有?没有你还磨叽个啥,快点去干活!”

最让齐晖觉得意外的是那天晚上他们从不夜城逃出来以后,这几天竟然过的风平浪静。

所谓的心狠手辣的陈五,莫非只是流传的?

他根本不知道,光陈警局这几日突然加大对各种夜总会、酒吧、K厅的检查力度,抓了不少人,贵哥他们即使想要有所行动,多少也有些顾忌。

这么做的人当然是方超。

他没有实权,只能打了个电话给他叔叔。

叔叔方局长接了电话,嘴里笑骂道:“又是齐晖那个混小子!”很快就派了一队警力过来,时刻监视着光陈组的行动。

生活如此平静,甚至让齐晖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黄拾,我饿了,快上楼煮饭。”齐晖叼着烟,优哉游哉的说着。

“齐晖我带你去吃饭好吗?”

“嗯?”齐晖半信半疑地看着下面的黄拾,“你说真的?”

“真的。”

“我要吃顶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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