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大人,请上座-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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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在身边；无论如何不能这么干，慕凝可不想增加不必要的误会。

看到半杯酒就能被放倒的女儿如今满身酒气得被人送回来，邱爸爸气得不轻；这个混账女儿从小到大让他操碎了心不说；现在还跟别人学起酗酒了？喝成那个样子成何体统！

瞧着邱爸爸瞪着自家女儿浑身哆嗦想要发怒的模样；慕凝只能在心里为邱漫妮默哀；自求多福，可不是次次惹了麻烦都会有人帮她收拾。

回去的路上容静熙显得有些沉默，脸上的表情不算冷也不算温和，只是专注的握着方向盘关注前方路况。

窗外是疾驰而过的街景，光影不时透过半开的车窗打进来，车厢里忽明忽暗。

慕凝侧过头注视容静熙，看她在亮光下清秀的脸庞。

本以为重新出现的林诗琪会争取跟容静熙单独相处的机会，容静熙也一定会出于歉疚接受，那女人却只讲了寥寥几句，借口说累便先跟薛可欣走了。

这一路上容静熙都没怎么开口，是不开心？不开心是因为邱漫妮还是因为林诗琪？

慕凝心里泛酸了，难道那个女人回来比自己回来的影响还大？

“你在想什么？”

容静熙的反应显得很迟钝，隔了好几才不紧不慢的回答，“我在开车。”

“开车开得那么专注？我出差好几天，你就没有什么跟我说的吗？你就不想我？”

“　嗯。”

嗯？慕凝不悦的蹙起眉毛，这个女人，说些甜言蜜语有那么困难吗，还有这嗯嗯啊啊的是什么态度啊，是对女朋友该有的态度吗，简直就是敷衍！

她干脆赌气闭嘴不说话了，转过头把视线挪到窗外去。

夜晚的路况不是很好，车来车往，光线又差，容静熙的迟钝只是因为疲惫，她把剩下的精力集中，保持匀速行驶，担心开得太快会颠簸，令副驾驶上的人不舒服，其实对慕凝的话根本没有听大清楚，更没有注意到她的小情绪。

车到了慕凝家门口，容静熙缓缓把车停下，这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凝凝？”

容静熙握住慕凝的手，低低唤她的名字，“到了，你该回去了。”

慕凝微微侧着头靠着椅背，纤细得睫毛覆盖在眼睑之上，轻轻颤动，并未睁开眼睛。她呼吸均匀，五官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容静熙能听到她平和的呼吸声。

此时此刻，她才记起这个女人也忙碌了好几日，又在路上奔波，肯定也是非常疲惫了，却顾不上休息，从千里之外径直奔赴到自己身边来。

暖意一路熨帖到了心底，这意味着自己在慕凝心中的分量非常重要么？

容静熙不由心生疼惜，俯身靠近，近距离的观察起对方。

几日不见，慕凝消瘦了，下巴明显变尖，自己在医院停车场居然没有发觉。容静熙有些歉疚，最初的那点恼意全然消失，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忽略这个女人，明明是她最亲近的人，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慕凝的变化。

你长大了，有些事可能更愿意藏在心里。妈妈不勉强你，我只是想让你清楚，不管你想做什么，你有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母亲的那句话还在耳边，如果是自己觉得值得去爱的爱人，她同样会跟自己站在一起吗？如果知道这份感情跟别人不同，她还会那样坚定的说不会勉强吗？

轻轻弯下腰，细软的发丝被窗外的风拂动，落在慕凝细腻红润的脸颊上。瞧着慕凝睡得那么熟，容静熙生起几分逗弄的心思，低下头顺着慕凝耳朵的轮廓蜻蜓点水似的吻。

“凝凝，醒醒？”&&&&&&&&&&&&&&&&&&&&&&&&&&&&&&&&&&&&&&&&&&&&&&&&&&&&&&&&&&&&&&&&&&&&&&&&&&&&&&&&&&&&&&&&&&&&&&&&&&&&&&&&&&&&&&&&&&&&&&&&&&&&&&&&&&&&&&&&&&&&&&&&&&&&&&&&&&&&&&&&&&&&&&&&&&&&&&&&&&&&&&&&&&&&&&&&&&&&&&&&&&&&&&&&&&&&&&&&&&&&&&&&&&&&&&&&&&&&&&&&&&&&&&&&&&&&&&&&&&&&&&&&

沉睡的人昏昏然间只感觉到耳朵麻麻痒痒的，下意识躲闪，但是思绪又陷在一场模糊的梦里无法清醒。她梦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子陷在柔软的躺椅里，而悬在她身上的女人也是一袭白衣，于阳光里那么耀眼。

肌肤承受着阳光微烫的温度，慕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温暖包裹着。

脸上有微凉的触摸，直觉的，慕凝认为面前的人就是容静熙，眯起眼睛想看得更加清楚，阳光却越来越烫，越来越刺眼，直到占满她褐色的瞳仁。。。。。。

慕凝自懵懂中慢慢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团漂亮的海藻般柔软的发丝。

“小熙？”

容静熙抬起头，脸上的笑意很浓，“　就是想叫醒你，看来这招很管用。”

“我睡了很久吗？”

“没有，十分钟而已，看你实在太累，就让你先睡一会儿，但是睡得太久会着凉，又不得不把你叫醒了。”

“哦，”慕凝茫然的眨眨眼睛，“那你回家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噗嗤………

容静熙忍不住笑出声，看来这家伙是睡觉睡懵了，谁开车都记不清楚了。

“慕总监，你看清楚，车是我的，到家的是你，该下车的也是你。”

慕凝愣了愣，四处看看，才记起自己确实是在容静熙的车里坐了一路，她脸上有点挂不住，咳嗽两声，伸手推开门。

容静熙跟她一起下了车，“你自己可以回去吗？”

“你还有心思关心我？我以为你的心思都被你的好朋友都勾去了呢。”慕凝关上车门，“不是连话都懒得跟我说的吗？”

“我还没说你跟那位小朋友的事情，你倒反而指责起我来了。”

“我只当漫妮是妹妹，你都知道的，她会去喝酒我也没预料到，我们之间什么不清不楚都没有！”

“那你不是同样明白我跟诗琪只是朋友关系？”容静熙反问，“难道因为她喜欢过我就觉得我也会对她有想法吗？”

慕凝语结，盯着容静熙看了一会儿，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是是是，我都明白。我只是不高兴被你冷落，所以才故意找麻烦的。”

明白是一回事，真心接受又是一回事，爱情都是自私的，做不到与谁分享，慕凝不希望容静熙的心情会被影响，更不喜欢她因为那女人而忽略自己。

本以为容静熙会为自己的小心眼生气，对方却忽然上前把自己抱住了。

“我知道，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容静熙把脸埋在她的胸口：“我应该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我很想你。”

慕凝很有些意外，容静熙的性格是内敛的，被动的，鲜少刻意去表达自己的感受，常常要连逼带哄才别别扭扭讲些甜言蜜语，偶尔还故意和自己作对死活不说，今天怎么转性了？

她诧异得扶住容静熙的肩膀，“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容静熙摇摇头，“我只是害怕我再不说出自己真实的心情，我就会慢慢失去你。”

刚刚在车厢里看着慕凝时，容静熙想起了躺在病房里沉睡的父亲，他在一天天的虚弱消瘦下去，却始终不肯睁开眼睛，会不会就这样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云瑾给她的是从未变过的亲情关爱，慕凝给她的是安全和依靠，还有心意相通的温暖，只是有一天，这两者会不会站在对立面上？

容静熙忽然迷惘了。

眼前的这个人，在分别的日子频繁想念，容静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她的存在，她远比自己想象中要重要。耳鬓厮磨也好，斗嘴使气也罢，不管怎样都会让容静熙感到快乐。

但无论如何努力，未来都是她无法预料的，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亲情和爱情她哪一样都不想失去。

“怎么会。”慕凝收紧双臂搂紧她，“我不是说过了，以后你的人生都归我。”

“我们真的可以过想要的生活吗？”容静熙清澈的双眸里添了几丝忧郁，“接受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容易。”

“我相信他们会慢慢理解。约定好的，我绝对不允许你反悔。”

毋庸置疑的肯定，温和却又不容反驳的话语，容静熙抬头看她，看那双早已烙进记忆里的眼，随即笑了。

想要的，也不过是在疲惫动摇的时候这个女人给予的依靠。

只要慕凝还在坚持，她也断然没有退缩的理由。只要是她决定的，容静熙就会陪着她走下去。

“好了，你该回去了，奔波了一天，一定很累了。”

容静熙从她的怀抱中脱离，平静的目光中忽然多了几许波澜，慕凝疑惑得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身，愕然看到二楼阳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范晴抱着双臂，肩上披着件外套，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立着，不知待了多久。

看她的神情慕凝就知道母亲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凝凝……”

慕凝握了握容静熙的手，冲她微微一笑，“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她目送容静熙离开，直到看不到对方的车子才转身。进了客厅大门，范晴已经从二楼下来，看到女儿立刻质问道：“你跟那位小姐是什么关系？”

☆、第　65　章

女儿出差几日今天回来；范晴特意交代保姆多做些慕凝喜欢吃的菜，小女儿却只是让司机把行李送回来；直到晚饭过了天色已深也没见到人影。

慕淳于猜测慕凝可能有要紧事做，劝范晴早点休息，做母亲的到底不放心；披了件外套到阳台透气；就看到门前停了一辆陌生的车子。

车子熄了火停在路边；过了好一会儿车门才打开，见到慕凝范晴松了口气，两个人却在楼下拉拉扯扯举止十分亲密。

女儿是自己生的；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什么性情范晴又怎么会不清楚？能跟她如此亲昵关系一定不寻常。只是这两人那眼神那姿态；竟是跟恋人一般无二。

联想到以前慕凝说过的话；范晴的心凉了又凉，她现在只希望自己只是过于敏感，想得太多。

“妈，怎么还没睡？”

慕凝将拖鞋从柜子里拿出来，一边穿一边神色如常的跟母亲讲话。

“等不到你回来，我不放心。”

“我都多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您不用操心。”

慕凝从玄关走到沙发边，跟范晴面对面坐下，虽然疲困交加，但依照母亲的个性，不解释清楚，她决计不会让自己好好睡觉。

撞都撞见了，总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吧，事关容静熙于母亲的印象，遮遮掩掩不如直说，反正迟早要面对。

“不操心？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断了筋骨还连着血脉，我不可能不管。别转移话题，我在问你，你这么晚回来都干什么去了，还有，那个送你回来的女人是谁？”

“是我大学时的同学，也是我的下属，她叫容静熙。”

“她在你舅舅的公司上班？”范晴有点意外，随即不相信得问，“就只有这些？”

慕凝抬起头，盯着母亲的眼睛，“妈，你记得我曾经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吗？”

“是，你说在合适的时间，你会带他到家里里来。”范晴已经猜到了八九分，表情愈发严肃，“现在你是想告诉你的母亲，你爱上的人其实就是你的同学，还是个女人？”

“果然是我妈妈，就是善解人意。”

“少跟我插科打诨。”范晴面上一点笑容也没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慕凝认真得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我爱她，我很清楚。”

“你，你要做同性恋？”

范晴有些难以承受，她倏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不行，我不同意！若是传出去，让慕家的颜面往哪里放！”

“不是我要做同性恋，而是我爱上了同性而已。”相对于范晴的冲动，慕凝显得很冷静，“妈妈，难道相对于女儿的幸福，家族的声望更重要吗？您就要为了维护所谓的颜面，牺牲我吗？”

范晴眉峰压低，唇跟着下压，她盯着慕凝，嘴唇抖动却没有出声，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慕凝便继续说：“从小到大，很多事情您都不会强迫我和哥哥们，而是和我们好好商量，让我们自己做出觉得最合适的选择。大哥成家的时候您也反对过，可是后来事实证明他们在一起确实是合适的，现在我也想郑重的告诉你，我找到了感情的归宿，想跟她组成一个家庭，请您成全我们。”

“成全，你让我怎么成全？毕竟性质不一样。”范晴的神色没有刚刚严厉，但口气也带着几分强硬：“凝凝，国外是有同性结婚，也受法律保护，可是在中国，还有很多人是无法接受的，我，我不能让你由着性子来。”

“别人的想法我不在乎，我只是希望得到你们的认可。你以前不是也说过，对我们这个群体持包容态度吗？毕竟人是有多样性的，这是天性，无法改变。”

“别人是别人，我管不了，跟我也没关系，可，可你是我的女儿……”范晴眼底有深深的忧郁，她盯着慕凝，还为自己所听到的一切感到震撼。

知道跟理解是一回事，理解跟接受又是一回事，范晴活过大半辈子，见过很多，也经历过很多，对同性感情耳闻不少，身边也有大胆出柜的朋友，次数多了，便能够理解，但是范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女儿也会站出来说，她喜欢的是女人。

好像忽然之间，她从自己所熟悉的人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从与自己息息相关的群体分离到另一个群体中。这样的改变范晴不能接受。

她为女儿规划的人生跟别的家长所期待的没什么两样，结婚生子，为家族延续血脉，安安稳稳就是一辈子。

她想象的是以后多个女婿，没想过要再多个女儿。

“妈，你没事吧？”慕凝见范晴脸色不是很好，立刻起身扶住她，很快又被推开。

范晴显得有些烦躁，也很苦恼，她坐回沙发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想再说点什么劝女儿改变主意，又觉得无话可说，是的，这是天性，改变不了，她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又站在哪个角度去劝女儿别爱女人爱男人？

“你喜欢女人的事，是不是也跟乔杨说了？”

“是。”

范晴又是一阵头晕目眩，难怪两人处的好好的乔杨忽然不来了，后来还解释说觉得两人不合适，她早该觉得不对劲，女儿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去附和任何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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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母女俩聊什么，怎么还不睡？”

慕淳于睁开眼睛见屋外有亮光，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料想是女儿回来的，出门就看到两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他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奇怪得打量着楼下的两人，“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凝凝好几天没回家，我们聊聊天。”范晴朝慕凝使了个眼色，小声念，“你父亲明早还有个重要会议，别影响他休息。”

慕凝会意，应着母亲的话往下说，“是啊，我也很想妈妈，聊得兴起忘记看时间。”

“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女儿出差这一趟也累了，小晴，你们都赶紧休息。”

范晴点点头，等慕淳于关上了屋门，长长吐一口气，心头的抑郁却并未因此得到缓解。

“妈妈，我知道你一时间不能接受，但我还是想让你明白，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爱她。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这就是我想要的安定。如果您觉得生气，愤怒，打我骂我都好，但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你这是在强迫我接受？”范晴不高兴得反问，“你为了一个女人，就不顾你的家人了？”

慕凝摇摇头，轻笑，“你跟爸爸，还有哥哥都是我在乎的人，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你们的事？也请您不要伤害我们。只是希望有一天，您可以真心的祝福女儿的感情。”

该如何是好，生气吗，斥责吗？就算是把她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