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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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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河上摇晃了近十天,赵清河觉得自个快无聊得发霉了。船体晃动,让他无法静心去瞧那没有标点符号还是竖版从右到左的书籍,每天无所事事,不知道干点什么才好。
就连起初对什么都好奇的侯哥儿都打蔫了,“还有多少天才到啊?”
赵清河趴在护栏上,有气无力的眯着眼晒着太阳,“约莫十来天吧。”
侯哥儿直接哀嚎了起来,“我怎么觉得已经摇晃了大半年还没到啊!”
一旁的魏远志放下手中的医书,也出来伸展身体,笑道:“知足吧,官船还能快些,若是一般的船,这耽搁一会那耽搁一会,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到呢。”
侯哥儿直接用脑袋砸护栏,“来的时候也没想太多,啥都没带,否则带副马吊上船,咱们几个搓一把打发时间也成啊。”
周路也拍了拍脑袋,“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前边应该还有靠岸的时候吧,到时候去买一副不就是了。”
侯哥儿伸出一个巴掌,“至少还得等五天。”
官船不似普通的船只,因为要赶赴京城,所以平时很少停下来,只有到大渡口才会停一停备粮食。
大家伙一听顿时蔫了,还得等这么长时间,这得多无聊啊。
在座的都没出过这么远的门,谁又能想到这些。船上看书着实容易恶心,摇摇晃晃的那字都变得密密麻麻的,看一会就得休息,否则就头晕想吐了。刚开始还罢了,没觉得有什么,时间长了就受不了了。就连魏远志也没想到这般难熬,平日坐船做多也就两三天,哪里坐过这么长时间的。
赵清河心里那个悔啊,他原本是打算要带些娱乐玩意的,一个月的路程想想都可怕。只可惜临行前知道常廷昭没法子跟他一起,一时乱了心神就给忘了。否则现在打打马吊玩玩牌……
对了,可以玩牌啊!这玩意好做得很,凑合着就能玩。
赵清河兴奋的嚷道:“谁有硬些的纸?”
随身带着的纸张都没有很硬的,赵清河干脆折叠起来成一个长方形,大小跟桥牌差不多只是略宽一点,然后在上面写上壹贰叁……JQK也是用数字代替,大小王直接随便画了一朵花在上边意思意思就行。
大家伙不知道他在玩什么,都好奇的望着,侯哥儿忍不住问道:“赵哥,则是干嘛呢?”
赵清河勾完最后一笔,得意道:“这下咱们有得玩了,虽然简陋了点,不过也差不多了。”
魏远志摸摸下巴,一脸疑惑,“这是叶子牌?可又不大像。”
说来也巧在座的竟然没一个会叶子牌,之前想做结果不知道怎么玩,只能放弃。
常廷昭目光深幽的望向赵清河,赵清河立马明白过来,朝着他点点头。常廷昭撇撇嘴,竟是有这么多新鲜玩意还没告诉他。
一共是五个人,赵清河想了想将五人斗地主的规矩跟大家说明白,不过在这里可不敢叫斗地主,随便起了个‘斗死你’的名字。规矩并不复杂,几人玩了几轮就摸清了规律。
赵清河见差不多,便是道:“光这般玩没意思,输了的得接受惩罚。”
侯哥儿好奇,“怎么个惩罚法?莫要赌钱啊,我赌运不好,而且没钱。”
赵清河摆摆手指,“咱们都是好青年,怎么可以聚众赌博。熟了的就在脸上贴一张纸条吧,看最后谁贴得多。”
常廷昭嘴角抽了抽,却并无异议,其他人更是没话说,觉得这样也不错,既刺激又不用跟钱扯上关系。
正式开局,硝烟弥漫,等到晚饭时候,就连常廷昭脸上都贴了好几条白纸。
常廷昭属于记忆里非凡且心里又有计较的,每次都能把大家手里的牌猜出一二,原本该在这种小玩意里应是玩得风生水起,可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硬是被拖累了。
而赵清河虽然说是发起人,以前还玩过,可那一手也是臭得很,不管不顾胡乱出牌类型,也弄得满脸贴着纸片,眼睛都被挡住了,每次看牌还得将纸条撩到一边。
“哈哈哈,我炸!”侯哥儿甩下四个壹,得意洋洋道,然后又出了个对四,周路直接大笑,“对拾叁,赢了!”
常廷昭直接扶额,侯哥儿挠挠头,“咋,咋又输了?”
常廷昭举着手里唯一剩下的那张牌,还是个大王,“我就只剩下一个了,你怎么不出个单的让我过了!刚才竟然还炸我的牌,我和你是一家啊!”
侯哥儿眨巴眼,“也?我和你一家啊?啊哈哈哈,我忘了,我看到我比你们的都大,就,就忍不住炸了……”
诸如此类事件非常之多,除了常廷昭与魏远志为一家的时候能稳稳当当赢之外,再好的牌再棒的计谋都有可能被毁掉,除非那几个二货的牌烂到没法出,否则总能出些状况让你哭笑不得。
常廷昭被气得直想吐血,后边也不管什么计谋什么记牌,全都随便乱甩,脸上的纸条也越来越多起来。
虽说这牌桌上经常出现啼笑皆非的事,却也让枯燥的旅程生动了不少。且还使得常廷昭与侯哥儿几人感情越发好起来,牌桌上毫无顾忌的骂骂闹闹,现在就连侯哥儿都敢在常廷昭无意中压他的牌的时候大吼一声,‘我和你是一边啊!’,没大没小的玩得十分痛快。
赵清河对此喜闻乐见,这斗地主的力量果然是伟大滴,牌友的友谊虽然不一定牢靠,不过确实是套近乎的一个绝佳手段。
船行驶到下个渡口,赵清河这下吸取教训买了不少打发时间的玩意,若是斗地主玩腻了也可以做点别的。而等再上船的时候,常廷昭拿出来的东西让他大吃一惊,竟是正儿八经的扑克牌!那材质,那做工!简直美得不得了,赵清河不客气的拿过来洗牌,他打牌不行,洗牌可洗得漂亮,当年看了赌神之后可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
“你是哪弄来的?”
常廷昭见赵清河两眼放光,嘴角微微翘起,“怎么样,比你那世界的如何?”
“好上太多了!”怪不得那天晚上让他将真正的纸牌画下来,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虽说赵清河早就猜到,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拿到手了。自制的纸牌虽然也能用,可总觉得不够痛快,哪比得上这个有感觉。
“就方才这么一会功夫就把这玩意弄好啦?这也忒快了些吧。”
这纸牌背面花纹十分漂亮复杂,大小王JQK更是画得漂亮,若就一个下午的功夫能弄好且晾干,那也太神了。
“早就吩咐下去准备了,只怕现在都已经传到了京城里了。”
赵清河瞪大了眼,“不是吧?我们这船都没到京城呢。”
常廷昭笑道:“我们并非快马加鞭的赶路,自是会慢,奶奶最是喜欢这些玩意,他老人家必是会喜欢的。”
赵清河哪里不明白常廷昭的心思,这是让他在老太太面前留个好印象呢。至少不太讨厌,以后他的日子也能过得舒坦些。
赵清河直接狠狠在他唇上上亲了一口,“走,咱们玩新牌去!今天我绝不犯蠢了!”
常廷昭在他耳边低吟,“我今天可算搜刮到了一瓶上好油膏,若是你今日犯蠢,犯几次做几次,如何?”
赵清河菊花一紧,尼玛,真要这般这一瓶子油膏哪里够用!
定国公府。
常老夫人笑眯眯的望着常廷昭命人捎给他的一堆小玩意,对着身边的赵嬷嬷道:“这昭哥儿去哪儿都不忘了玩,跟小时候一样,最是淘气好玩。”
赵嬷嬷笑道:“哪里是四少爷好玩,是去了哪都惦记着老夫人您,所以才会遇到什么好玩的都给您搜罗回来。”
常老夫人没好气道:“瞧这话说的,好似我是那老顽童一般,这么大岁数了还这般好玩。”
大丫鬟灵芝抿嘴笑道:“那是因为老夫人您身体好精神好才有这番心思,若是那药罐子,哪里有这些闲心。”
常老夫人听这些话心中更加熨帖,嘴里却道:“一个个的小嘴都跟抹了蜜似的,我不吃糖都腻了。咦,这是什么玩意?”
常老夫人拿出那扑克牌,一脸诧异。
这扑克牌制作得非常精致,牌面上的画皆是按照大佑闺中妇人喜好的来,十分惹人喜欢。灵芝拿起旁边的纸条,上面记录着玩法。灵芝将这玩法一一念给常老夫人听,玩法写得简单易懂,虽然没玩过常老夫人这玩惯各种牌的一下就听明白了。
“听着倒是挺有意思,而且多少人都能凑成一桌倒是方便。”
灵芝道:“不若我们凑上一桌玩起来试试,只是听着瞧不出什么。”
常老夫人哪有不应的,屋里的丫鬟嬷嬷经常陪着她打叶子牌马吊等等,她平日就这点乐趣。
玩过几轮常老夫人觉得还怪有意思的,当日就将叶子牌和马吊放下,换成了这稀奇古怪的扑克牌。
崔云婵远远便是听到老夫人房里传来的嬉笑声,刚走到门口,常老夫人就朝着她招手, “恩哥媳妇,过来,瞧瞧昭哥儿新给我寻的新鲜玩意。”
崔云婵下意识顿了顿,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四叔真是孝顺,在外边也不忘寻乐子给祖母。”
常老夫人扫了她一眼,目光锐利直瞧得崔云婵不敢直视。
“这牌说起来还是那小子弄出来的,昭哥儿这次把他也领进了京,恩哥媳妇,你有何想法?”常老夫人好似不经意的提起,可那眼神透出来的却并非这般简单。
赵清河的存在早已传遍了定国公府,虽未直呼其名,大家却都心知肚明。
崔云婵心里一颤,低着头喃喃道:“四叔可是要将那人领进府?不过是个玩物罢了,祖母不用担忧。”
常老夫人冷笑,“我不担忧你可就会担忧了。你放心,不仅不会领入府里,更不会靠我定国公府,而是意欲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你猜这是为何?”
崔云婵目光躲闪,声音低低的,“孙媳妇如何得知。”
啪——
常老夫人突然拍桌,“你不知?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若是直接接入府不过是个小小的侍人,如今看这架势怕是要从正门而入了。”
只有正妻嫁入时候才能从正门入,妾,哪怕是侧夫人都不可。且不叫娶妻而是叫纳妾,娶和纳虽然只是字不同,却谬之千里。
崔云婵不敢置信,“这,这怕是不妥吧,四叔身为大将军哪有娶男妻的道理。”
常老夫人冷笑,“是何缘故你还不清楚,从前我就不计较,这次昭哥儿回来,若你再如同从前一般,惹得他们兄弟二人生间隙,就不要怪祖母无情了!”
崔云婵噗通直接跪在地上,“祖母,云婵绝无这心思。”
常老夫人望着这个面上乖巧谦顺实际固执己见的孙媳妇,深深叹了口气,“有没有这心思我不知晓,可你做出来的事实在寒心。你肚子不争气又喜拈酸吃醋,不肯给恩哥儿纳妾又怕恩哥儿被夺了世子之位,如何闹得这般田地。我两个乖孙都被你折腾得不成样,一个为了避嫌直接要娶男妻,另一个至今无后。
若非恩哥儿膝下有一女,只怕现在京中已经传出什么样的闲言碎语。我当初看你贤良淑德又识大体这才做主娶进家门,哪晓得竟是如此糊涂。”
崔云婵面红耳赤,她乃世家出身,从前哪里会像这般被赤=裸裸的责骂。话语里还不清不楚的,若是外人听去该如何做想,只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与常廷昭有一腿。可常老夫人出身乡野,说话就是这般,她除了受着也不能如何。
常老夫人不管崔云婵羞得想钻进地下,又道:“不过是个妾,生完孩子随便打发走了便是,那孩子从小养在你身边你若好好待他,还怕以后不孝顺你不成?这次我做主,抬了你屋里的芍药,我可不想我的乖孙儿连家门都不敢入!”
☆、第45章
有了扑克牌打发时间;旅途变得不再似之前一般枯燥乏味;还没等大家玩腻斗地主就到了京城;害得赵清河都还没来得及教其他玩法。
不似其他人对未来的期待而兴奋异常,赵清河和常廷昭倒是有些难舍难分了,只怕至此以后两人想象这般夜夜同宿得需要等上不短时日了。
“我已经命人帮你们寻了这京城最好的中人,他会帮你们寻到最合适的住所。”常廷昭搂着赵清河不愿放开;低声细语道。
赵清河虽然不会借助定国公府的力量;不会到常廷昭名下房产居住,却也不会拒绝常廷昭的这番好意。毕竟他们一行人都是外乡人,刚入京城实在是摸不着头脑,而且也没必要想要所谓的靠自己能力而拒绝来自常廷昭的任何帮助。
“嗯。”赵清河同样不舍,依偎在常廷昭的怀里。
虽说细想两人这般行径颇为肉麻;又不是生离死别;平常也能时常见到,这般腻腻歪歪实在不符合他们两人的性子。可两人就是忍不住如此,不能控制情绪也不想控制。
常廷昭又塞给赵清河几张薄纸片,赵清河一看竟是这里的银票,粗粗一算加起来估摸得有一千两,“这是做什么?我身上有银子。”
常廷昭依然塞给他,“知道你能干自是不需要我救济,可身上有钱傍身总是踏实些。日后我两没法常见面,若有急事也能应个急。那玉佩不到万不得已莫要露出来,太招摇有时反倒是祸。”
赵清河想了想最终还是收了下来,揪住他的衣服道:“莫要以为区区一千两银子就能把我打发了,若是让我听到什么不三不四的消息,哼哼。”
常廷昭笑着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知道你厉害,我哪敢有那些心思。再说了我这一回去怕没多久就得去军营里了,那里都是糙老爷们,我就是想有那心思也没地方啊。”
赵清河斜眼,“现在你可是好男风。”
常廷昭噎了噎,想起自个那些个手下,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一脸嫌弃道:“不能说他们,想想鼻子都能闻到他们的汗骚味了。”
赵清河噗嗤笑了起来。
常廷昭眯着眼道:“莫要光说我,你也不许到处招摇拈花惹草。瞧这小模样被我滋润得越发俊俏动人了,我瞧着你身边那几个小徒弟瞧你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以后不许与他们走太近知道没有。真是现在就想把你娶回家,省得提心吊胆的。”
赵清河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尽是胡说八道,你当谁都跟你似的。”
常廷昭咧嘴一笑,唇在赵清河侧颈啃咬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尽兴折腾一把,这些日子实在是太不得劲了,偏我又得马上回去。”
赵清河狠狠捏他腰侧,“脑子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
常廷昭咬住赵清河的耳垂,在他的耳廓里舔=弄,直惹得赵清河全身发麻打了个寒颤,耳朵是他的敏感点,一被触碰整个人像被电了似的腰骨酥软。
常廷昭一脸正色,“说真的,你寻房子的时候自个得住个偏僻的屋子,你那叫声可是大得很,莫要惊扰了别人。”
赵清河恼怒不已,搂住他的脖子垫着脚尖附上他的唇,谁说身高差很萌来着,仰着脖子很辛苦好吗!
“赵哥!前面就是京城了……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侯哥儿兴高采烈的冲了进来,一看到这香艳场面连忙转过身奔了出去,脸红得都冒烟了。
再好的气氛也被冒失的侯哥儿打碎,两人无奈的分开,常廷昭叹道:“瞧,寻个偏僻的屋子都没能挡住煞风景的。”
侯哥儿下了船脸还红彤彤的,低着脑袋差点没撞到人,完全不似平日看到什么都大呼小叫的。
周路不解道:“你这娃儿今天怎么这般老实?”
侯哥儿左顾右盼,“有吗,我一直这么含蓄啊。”
这下就连常廷昭都忍不住把头歪到一边。
渡口人来人往,几人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常廷昭与他们拱手道别,“我有事先行一步,清河以后就多亏你们照顾了。”
相处了小半个月,有些事虽未捅破窗户纸却心知肚明。周路几人听到这话哪有不应的,连忙拱手作揖回礼。
一直不敢望向常廷昭和赵清河的侯哥儿听到这话连忙抬头问道:“啊,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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