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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喜欢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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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僵立在远处冰冰冷冷地望著她。“逃走比较容易,是吗?连吵架的时候你都不肯放真心,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一回事?!”

没有就不会和他交往了,为何他不懂?花欣紧绷著固执的脸,深吸一口气,快步越过他。

阿野定定不动地任她擦身而去,瞄也不瞄她一眼,他心灰意懒的眸子在两人交会的瞬问,死寂地投注向幽暗没有尽头的路尾,脸色阴郁而森寒。

“我们才交往四个月,你用得著这么生气吗?”花欣缓下步子,忍著没回头,却忍不住想知道答案。她心底有他,这个比较重要,不是吗?

“是时间问题吗?不是你的心态出问题?”整个人被掏空,也暂时将他被扯得很痛的心冰封,凛著酷寒的神色,从冰冷的鼻尖哼出残忍的嗤声。

“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吵架。”动了气的花欣攫紧外套,语气极为容忍。

什么时候她还来这套!阿野彻彻底底捉狂了。

“你爱怎样就怎样,随便你!老子绝不会再甩你了!”决绝的撂下话,阿野阴寒的眸子更冷更沉,开步朝另一头走去,与她背道而行,两人的距离越拉越速。

这是相恋四个月以来,他头一次约会完没亲自送她到家门口。花欣恋恋不舍的摸著他遗留在她肩上的外套,心底挣扎、犹豫了许久,终於回头看他。

怅然若失地凝注那个渐行渐远的瘦削背影,她烦闷的胸臆间充塞著强烈的失落与迷惘,冲动得差点唤住他,却拉不下同样被刺伤的自尊,也气他扭曲她的情感,将她数落得如此不堪。

这样是不是比较好?这段预期外的恋情,起初她真的不热中,处於被动状态。但是随著相处日深,感觉渐渐变了,她也渐渐把他融入生活,现在却难道预期外的忽来,也会在预期外忽去

无论如何,目前他们需要时间冷静心情,而不是毫无意义的逞口舌之快,把对方当死敌般相互攻许,血淋淋地撕裂彼此,直闹到感情再也不能修复,两相俱伤为止她不要这样

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这层认知严重地倾斜花欣自以为安稳的世界,惊慌了她的心。

她真的不知道她的独立已经造成他的不安,非常不安,而她竟完全没感觉到

是不是如他所说,她活得太自我,对他不够在乎,隐隐约约的将他排除在外

看不到他了

安全的世界倾瞬间失去支柱,片片崩塌,著慌的泪水迷蒙了她眼睫,滚落暖暖包裹著她的西装外套。她焦心的举步想追,双脚却羞惭得迈不开。

直到这一瞬才知道,寄托在他身上的感情已经多得收不回

第八章

为了一睹冰川集团天皇级赛车的豪华面目,阿劲一早就收工,急急来到兄弟们合资经营的教练场。

在WTO叩关遥遥无期,重车法令不知民国几年会开放前,台湾的天空现今只容得下15OCC以下的摩托车声,想目睹这款75OCC尊王级赛车在路上跑,除了出国观赛,别无他法。因为即使是国际车展,冰川集团也从不外借。

今年上半年,在阿野连续飞日本帮他们诚意测试了几款尚在秘密研发的厂车

後,冰川集团对阿野侦错的超能力终於信服,放心的将最尊贵的天皇级新款车型请出,让他测试。

偏偏阿野这阵子和阿欣感情起波澜,甩都不甩人家,不管日方将机票、未来的合作企画书,甚至冰川赛车学校免试的人学申请书放在他面前,他老子硬是不为所

动。

只撂下一句狠话:要他测试可以,在台湾,否则自己看著办。

逼得穷途末路的日方不得不动用各种关系,大费周章的申请试车牌、各种海关证件,在短短一个用内大举移师台湾,因陋就简测试他们研发近五年的新车款。

没有正规的赛市场地,是全世界摩托车数量最多的台湾的悲哀。幸好山不转路转,教练场建造之初,兄弟会成员以十六比一的压倒性胜利,战胜顽固的阿野,如愿规画出一段以GP跑道标准建造的赛道,一来兄弟们过过乾瘾,二来方便阿野练跑。

如今拜蛮性大发的阿野所赐,多了一项新功能!测试天皇级赛车。

每次任性野一捉狂,他们就有福了。

“哈罗!”草草停好跑车後,阿劲先向日方代表笑笑回礼,随意瞄了下被十几个日方人员簇拥著的年轻男子。

限难下去注意他,在那堆矮个子中他是最高的一个,身高嘛,和他们这班兄弟有得拼,清俊的高雅气质却好他们太多。六月的大热天,他居然穿得住正式西装,还是三排扣,能把这种老旧款式撑出潇洒男人味的人不多见了,这位是他仅见的第四位,排在他、阿野和学长之後。

“靠,日本人的研发技术真不是盖的,敢砸钱就是不一样,看它过弯的劲道。”

“哗哗,听那汹涌的排气声浪,多壮观啊”

阿劲找个空位和一挂为了看车,旷课的旷课、旷工的旷工的哥儿们一边排排

蹲,著迷的十数双眼睛片刻不离跑道上那辆时快时慢的出色赛车。

“问题找到了没?”阿劲盘腿坐下,双手向後顶地,身躯斜倾,其他人在半空中悬晃的屁股跟著落坐。

“好像是引擎内一个弹片出问题。听说日本的试车员把那辆漂亮的重车拆开,一个多月,还试不出一个屁,阿野不愧为野兽派杰出代表,试骑两圈就找到重组了”

“要不是他脸太臭,影响了嗅觉,大概半圈就闻出来了。这家伙生理构造一定有问题,对车子的灵敏度跟狗的嗅觉一样,准得不像话。”

“可能是练了乾坤大挪移,把对女人不行的部分,全部挪移到这上面来了。”一票兄弟仰头哈哈大笑,引来日本工作人员的注目。

阿劲嘻皮笑脸的挑了挑眉梢那朵娇艳欲滴的清莲,回他们一个绝俊的媚笑,吓得日方一板一眼的工作人员赶紧调同目光,只除了那个看起来应该是意见领袖的年轻男子,他淡漠的注视他们一会儿,朝噤声不语的他们礼貌地微微一颔首,头才侧回。

他是最後一个转望他们的人,也是最後一个转回去的人。这位仁兄俊雅中透著雍容华贵的面容始终保持冷沉的礼貌,眼神清淡、表情清淡,连回笞工作人员的声音都淡到没滋味。

试跑回来的阿野,把车子直接骑停在那名男子身前,回答他什么。那名男子像是了解了状况,回他一个简洁的点头,偏头与随行的幕僚入员低声交谈。

把车子和安全帽一并交还给冰川集团所属的赛车部研发技师群,朝兄弟们走来的阿野中途被拦下。他绷著脸,双手插腰、长腿叉开,架势十足的低头聆听那些叽哩呱啦的日本矮个子技师发话,有一哼、没一哼,满脸的不耐烦,吓得那些差他一个头的中年技师们差点没屁滚尿流。

“你猜他会不会开扁?”

“那些超级龟毛的日本鬼子再罗哩叭嗦“卢”不听,屎面野不捉狂才怪,他搞不好连那辆还没上过国际赛道的厂车也给人家抓起来一起摔咧。”

“嘘,过来了”

“你日文不是吓吓叫,干嘛跩中文?”阿劲纳闷地踢著一屁股坐在他们前面的阿野。

“老子不爽说日文,不行吗?”上回他去日本帮这班眼睛长在头顶的日本鬼子试车,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用日文告诉他,他们没有准备翻译人员。什么态度!

“有气魄!报了南京大屠杀的仇,这就是中国人的尊严!”

“我去你的白疑尊严”众脚踹向发言的白疑。

“喂喂喂,人家要走了,起来送客。”

把造价昂贵的赛车小心推上货车,做事情一丝不苟的日方人员把跑道的漏油点燃,倒上砂上清理乾乾净净後,离去前整齐划一的向他们行九十度鞠躬礼,一票嘻嘻笑笑的大男孩马上收敛轻浮的态度,恭恭谨谨回礼。

“阿野,那家伙是谁?”阿劲看著那个站在宾士车前的男人。

“冰川集团的总执行长鬼堂优。”

“总、总执行长!”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吧?真骄傲呀,他们的兄弟居然

阿野用指甲猜也知道这票人在想什么。“少白疑了,他不是为了我专程飞来台湾,我没那么伟大,你们这些白疑,他是为了其它事情来的。”

“莫野先生,请您移驾一下,鬼堂先生还有一些事与您高量。”鬼堂优身侧的日方直译人员转身恭请阿野。

“今年的八耐赛听说您准备出赛,请您考虑与敝公司合作的可能性。”鬼堂优等阿野站定,眼神有礼的平视著他,不疾不徐地冷然出声。

阿野接过助理人员双手奉上的两本企画书和一袋冰川赛车学校的特许入学通知单,一手挥断转向他准备转译的直译人员。

“不必翻译了,我是懒得说,不是懒得听。帮找告诉你家老板,今年八耐的合作案,我答应,这几天把车子调校好就可以运回日本了,合作细节等月底我飞日本再详谈。关於免试进冰川学校的事”他意兴阑珊的翻了翻学校简介,懒懒抬眼望住神色清冷的鬼堂优。

“我拒绝。请鬼堂先生不必费心打点,我有能耐自己考进去,而且最快明年才会动作。至於和冰川车队合作的事,八耐赛後,我会给他明确的答覆。”

鬼堂优淡淡一笑,比了个不必翻译的手势,以流畅但略显生硬的中文,向阿野伸出手,诚挚地淡笑。

“竭诚期盼您早日成为冰川一员。请您务必给我们机会,慎重考虑几个合作

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大家磋商。冰川的赛车工业需要您这员大将,我个人则是景仰阁下的机械长才,希望能借重来协助赛车部门的研发工作更上层楼。”

“我会考虑。”阿野表情不变,不卑不亢的回握他有力的手,没对他刻意留的这一手表示任何意见。

他沉稳的态势,让鬼堂优冷然的眸光掠过一丝赞赏。“静候佳音。”

阿劲等鬼堂优滑进车後座,日方的车阵全部驶离教练场,才晃到阿野身边。

“我有没有听错,刚刚那家伙说的好像是中文?”还是标准的京片子,舌音卷

得可漂亮呢。

“臭屁的怪胎一个。”阿野戴上自己的安全帽,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用拳头强行向兄弟们索回的蓝绿色赛车。

“阿野,你得了自闭症啦,最近足不出户,今天大家难得碰头,你又不到五点就要溜了?”一票难得聚在一起的兄弟见他调转车头,不打算练车,纷纷围堵了上来。

“活腻的人可以继续站在车头,没关系,我成全他。”阿野阴郁地催动油门,空转的後车轮喷转出一道浓浓白烟。

阿劲把挡路的白目兄弟抓开,阿野的车子旋即如箭离弦,人车一体的飞射了出去。

“屎面野心情到底在烂什么?认识他那么多年,头一次看他心情这么烂,以前他烂归烂,大家打一打就好了。这次居然连打的兴趣都没有,怎么激都没用,像个死气沉沉的疆尸。”

“那家伙最近和阿欣闹翻了”

“什么?!”一票觉得很委屈的兄弟被阿劲吓得脸色惨白。

“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阿劲凉凉哼道,存心让他们楞个够。

“什么?!一个多月?那不就是分了!谁?到底是谁!当初是哪张鸟嘴不安好心眼诅咒人家分手的?坦白从宽!是不是你、是你后”

一票兄弟互相推来诿去,最後一致决定这阵子离板桥远一点,省得被超级强烈台风的风尾刮伤。

杨品逸挂上电话後,斯文的挠挠鬓发,虽然不太明了对方的用意,还是依照对方的哀求把收音机打开,调到特定的音乐频道。

“阿野,我要煮消夜,你要不要吃?”清好车行後,杨品逸把隔壁精品店的铁卷门拉下。

“你吃就好,我没胃口。”下午从教练场回来後,为了不让脑子空下来恼一些五四三,阿野火大的把宝贝爱车痛快解体,零件一一拆解下来仔细清洗。

没胃口?他晚餐好像只吃两碗饭杨品逸真的被他这个意志有些消沉的学弟

吓坏了。

“你要不要谈一谈?”上次他和小雕有些不愉快,阿野曾经助他一把。

杨品逸蹲在他身侧,伸手想帮忙清洗零件,被烦闷的阿野一手挥开。

“不用了,你忙了一天,去休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姊姊其实”

“学——长!”阿野怒眸冷凛,嘴一抽,处於敏感期的心受创未愈,听到这个称呼火气自动烈烈冒出,声音绷得死紧:“我现在不想听到那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这薄情寡义?杨品逸不懂得安慰人,只好拍拍他僵硬的肩头一叹,起身进屋,不再打扰他。

“钤”蓦然大作的电话铃声,响破了寂寥的深夜。

杨品逸从後面厨房温吞地探出头,见阿野坐在车行中央拼老命地刷洗零件,不像前几天抢著接电话,而是头猛然压低假装没听见。不太了解学弟心态的他,纳闷地搔搔头发,走出来接起。

阿野手上的刷子律动得更起劲,侧眼注意柜怡,屏息以待,一听到学长喊出蕃婆的名字,期盼的脸再次重重垮下。

其实他一直在等,等那个女人打电话给他,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失望了。那个绝情绝义的女人果然早就想和他分手了!

混蛋!无情无义!枉费他挖心掏肺狠狠训了她一顿,她居然一点也不感动!浑帐女人——

杨品逸洗好澡下来,已经一点半多,马路上除了呼啸来去的寥寥夜归车,世界几乎静止在无声状态。

他本有意陪心情苦闷的学弟聊一聊,但看他一个人坐在零件堆中,臭脸泛青发黑地兀自对著一地机车零件咒骂不止,当即决定让他独自发泄心情,打声招呼就好。

“阿野,我先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上楼前,他顺便把架子上的收音机移下柜抬。

“学长,你顺便把收音机关掉,我不想听。”阿野瞄见他轻手轻脚的动作,没好气地抓起排气管。

杨品逸楞了下,为难的看了看,决定忠人之托,听而不闻的上楼睡觉。

怎么上去了学长没听见吗?

手油腻腻的,阿野懒得为了关收音机多洗一趟手,姑且地容忍噪音。当清洗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机械化到不需要动到脑子,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第一次抱她上厕所的情形第一次强吻她的情形第一次发现亲近女人的喜悦第一次吵架第一次分手——他妈的!

才不是分手!

管它是不是出尔反尔,管它别人会怎么笑他,他不承认那是分手!那只是一时气话!和前几次吵架一样,对!是气话!

他不会就这样便宜了那女人,好让那堆死小子正大光明的把她送给其他男人!

他就是无法死心

“接下来的歌曲是中和的花欣小姐,点播给板侨的莫野先生,彭佳慧的“甘

愿”。”

“什么?”

阿野转不过来的脑袋一阵轰鸣,惊愕地转头,将柜抬上的收音机当怪物狠瞪著。

当动人的情歌旋律飘出,幽幽旋绕他揪颤的心,狂怒的电流也就一道道冲刷得他更愤怒。

你的爱就像星辰,偶尔很亮,偶尔很暗。

我不盼生命的璨烂,只求微光能挡风寒

无聊!搞这种超级幼稚的小把戏,他一点也不感动,反而更火大好不好?!

是甘愿,也就不怕难;

不甘愿,早放声哭喊。

我爱你,别的都不管

为什么情愿做这么丢脸的事,也不来找他?!

她在暗示他去找她吗?!做这种白疑行为!

阿野愤怒的甩下扳手,猛力踹了脚整流罩,脚下的痛感直刺人心,麻醉他空寂了好一阵子的心。

会点歌就不会来向他道歉、认个错,或什么都不要说,只要人来就好只要看到她,他就不会再生气了

笨女人!为什么不懂?明明很圆滑、很精明干练恋爱智高却那么低

因为不在乎他吧所以不曾费心了解他从没用心看待过这段感情,他对她是可有可无的比鸡肋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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