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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帝姬-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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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人闻言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半晌才道:“送给皇上的必须是黄花大闺女,你……”

    周茹低低笑了笑,松开手向后退回到床榻边,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把小匕首,她就在这样轻笑着在那男人面前将自己的小指割破,殷红的血迹滴洒在床单上时,那个男人明显一愣,而后便是了然的笑。

    “这样,不就是了。”

    “哈哈,妙,妙哉!”男人欺身上前,将她搂在怀中,抬手轻佻的勾起她精巧的下巴,意乱情迷道:“以你的本事,入宫之后,这后宫必然是你的天下啊……若是日后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别忘了你的老情人我啊。”

    周茹抿唇一笑,柔声道:“自然忘不了。”

    那些她至死都不会忘却的人,她会让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求死无门,生受折磨。(未完待续)
第一章 无能的皇后
    从不甚完满的梦境中醒来,年轻的皇帝微微蹙着眉头,将枕在美人膝上的脸稍微侧了侧,不悦的眯着眼看那个扰人清梦的宫人。

    察觉到皇帝的不悦,福宫人弓起的身躯不由抖了一抖,将头垂得更低,声音微微发颤道明了来意:“陛下,赵王府的那位帝姬今日入宫了,眼下正在皇后娘娘处拜见,娘娘派人来问,皇上是否要一见?”

    帝姬?宇文招的女儿千金帝姬?

    听见宫中来了新人,宇文赟稍稍提起了几分兴致,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顺势将一直捏在手中把玩的素手枕在侧脸下,声音慵懒道:“模样如何?”

    福宫人闻言心中甚是清明,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垂首低笑道:“回陛下,这位帝姬可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比起……”他本想再恭维一句“比起宫中娘娘也不相上下”,却在瞥见德妃娘娘眼中一闪而逝的冷光后及时闭了嘴,诚惶诚恐的垂下头。

    那厢宇文赟已经坐起了身子,衣冠不整的打了个呵欠,让人来给他更衣。

    昨晚宇文赟招宫中美人一起饮酒作乐,多喝了几杯,又在芙蓉帐中厮混到天快亮才睡下,虽说一觉睡到中午才醒,他却还觉得昨夜的酒气没散去多少,头晕晕的不甚清醒,神情也有些恹恹的。

    在宫女的服侍下换好了衣裳,宇文赟抬眼盯着铜镜中那为他束发的纤纤玉手,那纤长的手指时而张开时而收拢,时而随着梳子划出一道道柔美的弧度,从乌发下穿过。愈发显得纤细莹白,极尽诱惑。

    宇文赟忽而抿唇一笑,将那素手一把抓住,放在唇边**啃咬。

    刚刚梳起的发随着这一出又散开来,德妃娇嗔一声“陛下。莫要闹臣妾了”,抽挥手刚想接着为他梳理头发,却被宇文赟反手搂在了怀中,娇呼一声,被顺势压倒在了妆台之上。

    宫人们纷纷垂头退出了寝殿外,方欲退到院子外去时。皇上忽然在里面高呼了一句“别走远了,就站在门口”。

    领头的福宫人闻言赶紧朝那些人使了个眼色,已经走出去的宫人们见状忙又回来,在贵妃寝殿门口一字排开,一个个默不作声的垂着头。屏气凝神的听着寝殿里面时不时传来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有几个未经人事的宫娥满面通红的将头都要垂到地下去了。

    福宫人抬头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门扉半掩的寝殿,似乎是微微的笑了笑,转眼间便又是一派习以为常的表情。

    青衣宫娥神色匆匆的踏入弘圣宫的大门,迎面正碰见了皇后娘娘身边的旻月,忙不迭的将刚从天成宫中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正殿桌案上的茶点已经换过了一轮,皇后将吩咐宫娥将新上的一盘糕饼放在帝姬面前。笑得分外温和:“这糕饼是我闲来无事自己做着玩得,味道倒还算不错,便教了宫中的宫娥们做。可惜除了这弘圣宫的宫人外也没别人尝过,如今有了你,本宫终于能有机会卖弄卖弄了。”

    随国公杨坚之女杨丽华,少年时嫁给宣帝宇文赟为后,身为中宫皇后的她,容貌端庄清秀。举止落落大方,说话温柔谦和。却唯独不见皇后的威严在其中,仿佛只不过是寻常大户人家中的一介夫人。而不是这秀丽江山的女主人,母仪天下的后宫之首。

    这样温顺谦和的女子,从来都不该入后宫这方险恶之地来,一旦涉足必然会成为各种宫斗中首当其冲的牺牲品。然而最让周盈觉得压力的不是她如今在宫中不受宠的地位,恰恰是她言谈举止之间表现出的逆来顺受的性子,连郑恒说起这位杨皇后时,也不甚客气的用了“懦弱”一词来形容,这位皇后的性情只从这两个字中便可见一斑。

    让一个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的女子学会如何在险恶后宫中生存,这样的难度无异于教一只绵羊喜欢上吃肉。改变天性的举动无异于让其脱胎换骨。周盈自认自己没有这样的神手,然而想起独孤夫人的那一番话,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勉强为之。

    杨丽华如今在宫中风雨飘摇的地位,多半是源自她的父亲杨坚。

    先帝尚在时,齐王宇文宪曾对先帝言:“普六茹相貌非常,臣每见之,不觉自失,恐非下人,请早除之。”

    普六茹的杨坚的鲜卑姓氏,宇文宪单从他的相貌之上便看出了其日后不俗,只是这场可能招致的杀身之祸因杨坚带兵大破陈国之功而化解,只有又有相士赵昭刻意维护,才能得化险为夷。

    然而不久之后,同样的话内史王轨也曾说过,然先帝虽对其有戒心,但终究怜惜杨坚是一能臣,于国有大功,不忍心锄而去之,便着意网开一面,还将其女嫁给自己的儿子为妃,死前又着意让宇文赟将其封为皇后。杨丽华的皇后之位,其实就是先皇本着笼络老臣之心着意许给隋国公一门的,乃十足的政治联姻,目的便是想靠着这门姻亲笼络能臣杨坚,让他继续辅佐自己不成气候的儿子将江山坐稳。

    然而比起自己父亲的怜才,百无一用的宇文赟却偏偏有一颗敏感多疑的心,先皇死后,四辅政八柱国日日围着他劝诫,他早有腻烦之心,又信奉左右之人对于杨坚面相的猜测,对皇后的厌恶之感也由此而生,并且愈来愈重,不但故意克扣皇后的俸禄,还时时刁难,后来更变本加厉的上升为家暴。

    杨丽华的右手腕上常年带着一串偌大的佛珠,为得就是遮掩住她手腕上的伤痕,据说是宇文赟在一次怒斥中亲手用匕首划开了她的手腕,幸而其母独孤夫人正巧入宫探视,苦苦哀求之际宇文赟才同意让御医来给治伤,险险保住一命,伤口愈合之后留下的疤痕却难以消弭,只得用佛珠遮掩着。

    诸如此类的事在杨丽华身上不胜枚举,宇文赟每每在朝堂上受了老臣的气,回来之后势必要将气撒到她身上,与其说杨丽华是一朝皇后,不如说她是宇文赟的御用撒气桶更为贴切。

    郑恒无意提过宫妃自戕会株连家门的规矩,虽说他没有往下明说什么,但周盈却能猜出来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宇文赟如此虐待自己的皇后,应当不单单是为了出气,他的真正意图应当是想让杨丽华不堪忍受而自尽。

    这位昏庸君主对于杨坚的厌恶早在其父亲还没咽气的时候就根深蒂固,有信奉前人对于杨坚“谋反之相”的种种传说,早就将其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只是杨坚生性小心谨慎,让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便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想用杨丽华的死做借口,好名正言顺的对杨氏一门下手。

    怨不得独孤夫人费了这么多功夫将自己送进宫里来辅佐皇后。杨丽华不仅是她的女儿,还是关系着杨家满门兴衰的关键人物,宇文赟对杨家鞭长莫及,却能轻而易举的在杨丽华身上开刀,一旦让他得逞,独孤夫人失去的不仅仅是亲生的女儿,还有可能会株连了整个家族。

    独孤夫人送她进宫,不仅仅是保住杨丽华的皇后之位,更重要的是保住她的性命,而照周盈对杨丽华的第一印象和郑恒透露出的那些细枝末节,周盈觉得这两件大事没有一件不是万分艰难的。

    “虽是许久不曾见过,但我还记得你父亲是留着一大把的胡子,说话时总喜欢时不时的捋上一捋,如今他年岁也不小了吧,身子骨可还硬朗?”

    周盈从担忧思绪中抽身回来,顺着她的话往上搭:“承蒙娘娘关怀,父亲的身子骨还好。”本来她还想在搭上一句“那把胡子也白了”来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性,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她从赵王府上送入宫的不假,但从郑恒府邸到赵王府,她连车都没下过就被转送到了宫里,从头到尾连赵王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看见,哪知道对方长得是像头葱还是像瓣蒜?瞎话说多了总会有破绽,郑恒也交代过此事断然不能让皇后瞧出端倪,最好是装作渐渐与她亲近,所作所为都不要让人看出刻意而为的痕迹。

    宫中人多眼杂的道理她也知晓,谨慎不急躁确实是最稳妥的法子,只是这人和人之间都有个从“不熟”到“眼熟”再到“熟透”的过程,这不仅需要时间打磨,还需要事件来促成,因而在皇后娘娘断定她是头好葱还是瓣烂蒜之前,她还是少说话为妙。

    思及此,周盈顺手拈了一块据说是皇后娘娘原创的糕饼尝尝味道,话说能吃到皇后亲手做得东西,她确实是深感荣幸,还有些小激动,可惜眼下也没个什么东西能见证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这让周盈不禁觉得有些遗憾,却也只能化遗憾为期待,急迫而不失优雅的咬了一口造型精美的糕饼。(未完待续)
第二章 青城帝姬
    就像咬了一口受潮的饼干。

    周盈细细咀嚼了两下,又推翻了之前的比喻,嗯……好像更像是吃剩下但忘了封口放了一夜后被半风干了的馒头……

    一块糕饼,竟然让周盈搜肠刮肚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物件来形容它的口感和风味,不禁叹服:这中宫出品的皇后果然不一般,随随便便做个合络酥都能让吃的人生出一种“我和它肯定不熟”的错觉,即便是不擅厨艺也要不擅长到如此任性,她真心拜服了。

    “怎么样?”杨丽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周盈将一直咀嚼着的那口咽下去,默默的想了想,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不是很勉强。

    “娘娘手艺,果然……不俗。”

    旻月端着新沏得茶款款而来,盈盈行了一礼,将二人面前的茶盏都添上了七分满后,退回到皇后身后,弯腰在她耳侧低语了几句。

    周盈趁机放下了那块咬了一口的糕饼,改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克制着竖起耳朵偷听的好奇心,将心思努力放在手中的茶上。

    皇后点了点头,旻月便躬身退到她身后站好,周盈刚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厢皇后便先开了口。

    “今日陛下政务繁忙,无暇单独召见你,还是等到晚上阖宫宴饮时再拜见吧,本宫已经给你预备好了宫室,一会儿让旻月送你去紫微宫,若有什么不妥当的,只管告诉她便是。”

    皇宫之中各个宫室的命名或是复杂难写,或是华丽难记。但拨给她住的这座宫殿却是难得的朗朗上口,周盈默念了一遍牌匾上的大字,想起从前她追看仙侠小说的时候,似乎也有提到过天庭之上紫微宫的文儿,当时的关注点是里面住着的俊美神仙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事。如今身处异地,再看见这三个字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古代的宫殿命名,大多是与天象阴阳有关,而这紫微宫取得便是星象,按照《水浒传》中的解释,便是玉帝差遣天庭紫微宫中两星辰下界辅佐当朝天子。皇家宫室取“紫薇”二字,也是多攀附于“天君辅佐”“天之骄子”等意头,以显示其君权神授的威严和名正言顺。

    这等虚无缥缈的说法放在明君身上倒还可以勉强一听,但若是昏君当道,便不由让人怀疑玉帝派下来辅佐的两位星君其实是来公款旅游消遣的。否则又怎么会辅佐出这么个一无是处的一国之君来。

    宇文赟的存在,分明就是来刷新昏君下限的,事实证明他也确实达到了一定高度,没有如同他老子殷殷期盼的那般名垂青史,而是另辟蹊径,在多少风流人物竞折腰都没能留下只言片语的浩大历史洪流中,以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荒唐行径,任性又高调的遗臭万年。

    “紫微宫门口发愣的那个。你是新来的?”

    婉转娇俏的女音打断了周盈的感慨,不禁顺着声源回头一探究竟,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张脸却让人顿生一股小小的失望之感。

    那是一个长相普通到极致的女孩子。十六七岁的年纪,无论是身上的鹅黄色长裙还是头上的发饰都是分外精巧,搭配的也很是合适,既不显得太张扬又不会太朴素,只是努力衬着的那张脸却有些相貌平平,比起她悦耳动人的嗓音的确是天壤之别。

    若说在市井民间。她的相貌里勉强还能与清秀挂上边,但在美人云集的后宫之中。这样的长相就有些接近于路人甲了。

    “路人甲”似乎也是在宫里有点地位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几个诚惶诚恐的宫人。在这样一个“先看脸再比背景最后拼手段”的地方,这样一个不出色女子的出现让周盈几乎是第一时间生出了满满的好奇之心。

    旻月毕恭毕敬行礼之后的一声称呼,分外合时宜的解开了周盈心中刚刚汇成的谜团。

    “见过青城帝姬,这位是皇上新册封的千金帝姬,从今日起便住在紫微宫了。”

    “千金帝姬?”青城帝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一语道破天机。

    “你不是上吊自尽了么,怎么又来宫里了?”

    周盈先是一愣,而后一惊,继而有些愤怒:坑爹的赵王老儿!她在马车里时明明听见他拍着胸脯子跟郑恒保证,他亲女儿上吊自尽之事绝对没有旁人知晓,可眼下这位语出惊人的是怎么回事?!

    生生忍住涌到喉间的一口老血,对着青城帝姬寻根究底的大眼,周盈笑得分外勉强:“我命大,没死成,所以就来了。”

    青城帝姬狐疑的又打量了她一番,上前两步连招呼都没打,伸手就撩开了周盈的半片衣裳,周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瞪圆了眼睛看这个光天化日之下扯人家衣裳的女流氓,女流氓却兀自点了点头,直接抬出了新的线索。

    “上吊应该有勒痕啊,你脖子上怎么没有?”

    周盈差点忍不住问她一句:你其实是《名侦探柯南》的死忠粉吧?要不要见第一面就这么热情的分析她有没有上吊,盘问口供又勘察证据,往后还要怎么着,要向宇文赟提起公诉不成?

    周盈深吸两口气,在青城帝姬灼灼的目光下淡定的掩好自己的领子:“我还没吊上去,就被人给发现救下了,所以没有勒痕。”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对于青城帝姬的所有疑问解释的也很到位,但是当她看见青城帝姬闻言后一脸“好可惜”的神情时,周盈的脸还是克制不住的抽动了一下,差点没绷不住那副刻意装出来淡定表情。

    这皇宫里,究竟住着一群什么怪人,这个从哪里莫名冒出的青城帝姬,是专门来刷心别人心里承受能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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