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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贼被采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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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那男人暂时没有进来的意思,谢谨言这才动了动小身板,舒舒服服地摊开了身体,自顾自地睡了过去。

等到苏怀钦躺上床时,某个睡相很是一般的少年已经彻底占据了整张床,长腿都搭在了床沿上,整个人斜斜地睡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将少年的身体扶正,脱下外衣躺了上去,少年不舒服地一个侧身,整个人顺理成章地趴在了他的胸口。

似乎是觉得这样趴着还挺不错的,睡梦中的少年动动手脚,很快就手脚并用地缠在了他的身上。苏怀钦顺着少年的动作调整了□体状态,好方便他睡得更舒服。等到少年终于消停了下来,他接着透过窗纸照进来的月光,直直地看了少年清秀的脸庞很久很久。目光中满是柔情与怜惜。

紧了紧搂着怀中少年的手臂,苏怀钦的眼神坚定地不可撼动。这一次,他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他的小言,再也不会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再也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他的人,即使是他的师父也不能,他自己亦是!

闭上眼,苏怀钦闻着少年身上的特殊清香,心境慢慢平和下来。他早该想到的,拥有着这种香味的少年,不是他的小言又是谁呢?只有他的小言能让他瞬间便会产生亲近之意,只有他的小言能让他毫无芥蒂地接受与他的结合。只有他的小言!

活延草,只余一□气,才能续命三年。苏怀钦忍住心头的剧痛,他的小言当初伤得到底有多重,才会用到这种只有在留有一□气的情况下才能用的活延草。想到这,苏怀钦感到一阵心慌,反反复复亲了好多遍谢谨言的红唇,才又渐渐恢复平静。还好还好,他的小言还在,还好还好,那两个厉害的人物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还能及时拿来活延草给小言续命。

心中起起伏伏了好久,苏怀钦终于慢慢睡去,只是皱起的眉头,怎么也不肯松懈下来,像是即便在沉沉的睡梦中,也在深深地忧虑着。

……

清晨来临,早起的鸟儿悠闲啼唱,唤醒熟睡的借宿人。

借宿林边的马车内的四人陆续醒来,前后相差不过半刻钟。不同的是,张卫立刻就起身忙活起早餐来,林逸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连忙跟着张卫身后去了。苏怀钦看着怀里只眯了眯眼,便果断再次睡过去的少年,思索片刻,搂着人坐起身,无视对方微小的挣扎,帮人穿好衣服后,直接抱着人下车。

这下,谢谨言想不醒来都不行了,即使他一再试图再次入睡,甚至都不敢过多挣扎,生怕自己把自己弄清醒了。但是,悲催的,他身旁的坏男人太不讲理了,自己起来了不说,还非要拉着他也一起,真是愁死他了。

实在还需要一点时间缓冲一下完全没有运转起来的意思的脑袋,谢谨言只好不情不愿地任由这男人抱着他下车了。好在这里没其他人,他也就不那么担心丢脸不丢脸的问题了,左右在这几人面前丢脸的事情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就是了。

被人抱到河边洗了个冷水脸,彻底清醒过来的谢谨言苦着张脸,哀怨地瞪着完全无视他的神情的男人。这人怎么能这么讨厌哦,天色还略阴沉着呢,显然还不是正常的起床时间吧?虽然他肚子已经有些饿了,但他更想多睡一会儿好吧!

谢谨言伤心了,爹爹,原来山上的起床时间更合理一些,我以后再也不抱怨父亲总是催魂儿似的催我起床练功了。

这么一比较,谢谨言吸吸鼻头,觉得还是家里好啊,还是自家爹爹、父亲好啊!他以前真的是太不知足了。当然,最不知足的是他那个不听话的弟弟,没事儿玩什么离家出走啊。害得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只能跟着滚下山来了。

谢谨言这边还在为自己的悲惨遭遇默哀着,完全不知道后面还有更“残酷”的事情等着他。当谢谨言不敢置信地听着身边的男人冷着脸、压低嗓音吐出的命令时,他真的觉得心都要碎了啊!

为……为什么他得这么一大早的,在一个基本陌生的男人的命令下开始练功啊!

为……为什么他不但不敢提出异议,还得用比在家里时更标准的姿势执行这坏男人的命令啊!

为……为什么他非得保质保量地完成这莫名其妙发疯的男人提出的无理要求啊!

还有,为什么林逸也跟在他后面完成同样的训练量?好奇地盯着没一会儿就开始受不住的林逸看,在心中咆哮着发泄完毕的谢谨言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甚至还渐渐高兴了起来。太好了,他不是一个人,林逸甚至比他还要惨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小受真的滴好容易满足,也好容易就转移了注意力啊!这样是好呢?还是好呢?好是好呢?

端午就要到啦,本来不准备回家的,但是弟弟要高考了= =虽然我回家了也没有什么用,但毕竟是家里一件大事,还是决定回家啦!我才不会说,因为妈妈也回家了,所以我能报销买漂亮衣服的钱了呢!╭(╯^╰)╮

27马步挣扎战

没能坚持多久,从来都是疏于练功的谢姓少年开始动摇了,偷偷瞄了眼背对着他们的苏怀钦。龇牙咧嘴地微微松懈了下腿上的力道,马步什么的,最是累人,他的腿已经开始发酸了。瞧瞧他身旁的林逸,脸都憋红了,啧啧啧,一看就知道是个从未练过的门外汉哦!

几乎是在谢谨言偷懒地微微抬起身的同时,一颗细小的石子就打在了谢谨言的小腿上。突然遭受偷袭的谢谨言惊呼出声,“唔,好疼!”

随即不满地站起身,趁机甩了甩手脚,活动了□体,这才准备上前跟人理论。不得了,这是在用武力强制镇压反抗了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仗着是有理的一方,谢谨言很是理直气壮,却在接触到苏怀钦悠悠然看过来的冷冷的眼眸时,瞬间泄气。愤愤然的谢谨言一边鄙视自己,一边灰溜溜地走回原地,甩甩手,伸伸腿,气沉丹田,继续蹲马步!

反抗无效的谢谨言愁啊,现在是怎样啊,他为啥莫名害怕那姓苏的啊,明明人家也没怎么威胁他吧?这样下去还得了?他这一路都绝对是毫无反抗之心地被镇压到底啊!

想到这样的后果,谢谨言狠狠心,再次试图反抗,这次,换成语言攻击,“哎,苏怀钦,我是重伤患者哎,你这样对待伤患,不会觉得很残忍吗?”于是,这是传说中的装可怜么。

苏怀钦头也没回,只淡淡地回道:“你受的是内伤,并且,已无大碍。现在给你加强的身体条件,你下盘太不稳,即使内力深厚,跟人过招照样会吃大亏,因为你无法运用你的内力。”

“呃……”谢谨言哑口无言,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可是,为啥这姓苏的对他的情况这么了解啊?谢谨言眉头一挑,对了,肯定是这人在他昏睡时给他把过脉了,可不就是什么都了解了么。

谢谨言不屑地撇撇嘴,忽视心底突然冒出的奇怪感觉。他怎么可能会对这人有种隐约闪现的熟悉而又敬畏的感觉哦,他这次可是第一次独自下山,在此之前,他可不记得有见过这么个男人。就凭苏怀钦的长相,见过他的人,想忘也不可能忘掉吧?又不是失忆。

“哎?”谢谨言的心底泛起疑惑,他刚刚好像有抓住什么头绪,好像……“哎呦,你干嘛啊,脑袋是能随便敲的么!”气得脸颊微鼓的谢谨言横眉冷对苏怀钦,明明白白地表现着自己的不满与控诉。过分了啊,竟然朝着他的脑袋扔草结,虽然实在不怎么疼,但这行为就是不对哒!

“想这么多干嘛?昨天刚教过你什么?这么快就忘了?”苏怀钦转头,看着谢谨言,认真地问道。

在对方专注的目光下,谢谨言不自然地撇开眼,小声嘀咕着,“就知道让我别想太多,别想太多,那你倒是别给我这么多乱想的机会啊,说一半留一半的,我怎么能不多想嘛!好奇心人都会有的么!”

说完,谢谨言立刻发现不妥,以这男人的耳力,没可能听不见的嘛!被抓包了的感觉谢谨言不是第一次体会,但这种犯了错却死不承认时,被抓到父亲大人面前,心虚地站好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喂喂喂,他现在的心理有问题啊,怎么总是将这姓苏的跟父亲大人联系起来啊!

清了清喉咙,摆脱不了心虚之感的谢谨言皱了皱眉鼻头,开始解释,“咳咳,呃……我好奇心重嘛,不知不觉就会想很多么。”想了想,谢谨言一指挠了挠脸颊,开始转移话题,“呃,我腿好酸了,真的不能休息哦?只休息一会儿也不行哦?”

那样的小声抱怨自然没能逃过苏怀钦的耳朵,但不等他说出教训的话,就听到如此类似撒娇的示弱讨好,苏怀钦心头一颤,面上的笑容止不住绽放。却因不能给少年留下他苏怀钦很好讨好的印象,而只能轻轻嗓子,即使收敛面上的笑容。小言的性子就是这样,太会顺杆往上爬了,即使苏怀钦的心已经因刚才那段话变得软得不可思议,他也得忍着。

现在的谢谨言不会知道,他那一番言不由衷的示弱说辞,却是轻易能让苏怀钦的心中生出股满足感来。苏怀钦喜欢眼前已然长大的小言还像小时候一样地跟他撒娇,那会让他觉得,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距离。

谢谨言看着苏怀钦突然间变得略略纠结的俊脸,清秀脸庞也不自觉跟着纠结起来。

“嗷嗷,这男人肯定在腹诽他刚刚的说辞太过稚气!”以己度人的谢谨言在心中猜测着,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没错。他父亲就总是教训他,说他太过孩子气,总也长不大的感觉。哼哼,明明是他们自己总是让他遇事不要想太多,结果,又教训他说他幼稚。这苏怀钦肯定也是跟他父亲一样的想法。

谢谨言苦大仇深地叹口气:哎,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幼稚,他父亲有时候做的事,连他这么个所谓的“幼稚”的人都看不过去了,真难为他爹爹整天对着父亲乐呵呵的,再好的兄弟也不过如此吧!

“行了,别皱脸了,难看。休息一刻钟,吃点东西。”又沉默了一会儿后,觉得差不多了的苏怀钦开口道,然后对着一旁双腿已经开始打颤的少年说,“林逸也跟着休息一会儿。”

闻言,谢谨言片刻不停地一个跳起,夸张地奔到负责食物的张卫那里,一坐下就立即开吃,像是生怕苏怀钦反悔似的。

谢谨言早就饿了,要知道,他可是一大清早的就被抓来练功的,还饭都没给吃一口真的很恶劣哦。谢谨言边迅速吃着食物,边瞄了瞄依旧纹丝不动的苏怀钦以及听到苏怀钦的话,就立刻瘫倒在地,随即就喘起气来的林逸。再抽了抽身边默默准备着各种吃食,自己却一口都没吃的张卫,本质上还挺善良的谢姓少年心里不是滋味了,手上、嘴里的动作自然就慢了下来。

好吧,谢谨言承认,他真的是个很有良心的大好少年啊,吃白食,并且还是肚子吃白食这种事,他做起来还是有些心理压力的嘛!

拍拍屁股站起身,谢谨言不怎么情愿地拿着食物走到苏怀钦面前,手一伸,将热腾腾的食物送到他面前,“喏,吃呗。不饿啊?”

直到确定苏怀钦有接过食物好好吃,谢谨言才点点头,又送了些食物给只顾按捏着酸疼的双腿,没想着吃饭的林逸,最后,回到张卫那儿,这才安心地吃了起来。而一直默默在谢谨言身旁准备着食物的张卫,也开始吃饭了。

谢谨言抬头扫视一眼吃得挺香的几人,面上露出死死得意的微笑。看吧,他还是很聪明的哦,只有苏怀钦开始动嘴了,其他两人才会跟着吃的,否则,再怎么劝他们都是没用的。就跟在家里时,只有他父亲先动筷子了,爹爹才会跟着吃饭,然后才允许他和弟弟吃饭。谁是一家之主,一目了然啊1

自认做了件很不错的事情的谢谨言吃得更欢,没一会儿,小肚子就有着微鼓了,谢谨言这才想起,他现在吃得越饱,待会儿接受训练的时间会不会更长哦?那他可不就是亏了吗?皱皱眉头,谢谨言无奈了,吃都已经吃进肚子里了,难道现在还能吐出来不成?

不想继续练功了的谢谨言开始磨磨蹭蹭了,老半天才送一口进嘴里,嚼啊嚼的,嚼半天才肯吞下去,看得人直替他喊捉急,吃不下就别吃嘛!这样瞎折腾干嘛!

苏怀钦见了,一怔,想明白了谢谨言的意图后,好笑地摇摇头,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啊,这是能挨过去的事儿吗?

招招手,招来面上挂着不情愿,脚下动作却很是迅速的少年。谢谨言几乎是在苏怀钦一招手的同时,就抛弃了手中的饭碗,那啥,他其实已经挺撑的了,只是在硬拖时间而已。但再撑下去,可就得出问题了啊,现在好了,这男人妥协了,那他自然不用再坚持了。

有了转机,谢谨言自然是撒开脚丫子奔了过去,没去想,为什么他能仅凭一个招手的动作,就能断定,苏怀钦是妥协了。这种自然而然到甚至不用去多想就能理解的默契,真的是两个仍处於陌生阶段的人能够拥有的吗?

不想一下子太过勉强谢谨言的苏怀钦的确是在妥协,将人叫到身前,拉进怀里,苏怀钦帮着谢谨言揉着肚子消食。不轻不重的力道恰到好处,谢谨言不自禁地靠在苏怀钦怀里眯起了眼,之前的那点被不情愿还没来得及冒头,便已被这轻柔的动作揉碎,消散在微风里。

有那么一瞬,谢谨言想起,似乎,曾经,他也受到过这样周到的照顾,并非来源于他的爹爹和父亲,而是来自一个……

“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打断了谢谨言的思绪,抬眼一看,不远处的小道上,一辆装饰得颇为华贵的马车不紧不慢地驶来。马车两旁跟随着数十名精炼的侍卫,而马车前,一位身着黄色锦服的冷峻男子骑马独行,神情间带着戒备,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作者有话要说:到家了,感觉真好啊!呃,然后我家小受也一如既往的。。。幼稚!希望不会给人白痴的感觉啊,万一我写崩了,在看的亲们要记得提醒我哦。

自己写文,自己是看不出毛病的。虽然看着我的点击和收藏比,总有种我已经写崩了的感觉,无奈,我发现不了问题,只好继续照着大纲写下去啦!⊙﹏⊙

那啥,弱弱地问一句,看过的亲能给个收藏不?【羞涩扭手绢】

28权当吃醋

谢谨言好奇地张望着,调整了下姿势以便靠得更舒服也更利于观看。感觉到肚子上的力道放轻了,速度也放慢了,正经挺享受的谢谨言很自然地拍拍肚子上苏怀钦的手,示意他不要懈怠了他的肚子。

谢姓少年这动作做得自然得好像是理所当然的,苏怀钦也只能什么都不说地继续了。至于刚刚看了一眼的那辆马车,已然不被苏怀钦放在心上了。而苏怀钦怀里的谢谨言则是微微抬起身,伸长了脖子眯着眼仔细观察了片刻,然后又躺回了苏怀钦怀里,侧过脸凑到苏怀钦耳边,颇为神秘地说道,“哎,告诉你啊,我猜,那马车里肯定是个美人儿,你信不信呀?”

苏怀钦淡淡地回道,“信。”

“嗯,我说得对,你自然是要信我的嘛!”颇为满足的谢谨言开心地说着,也不再关注越来越近的一众路人了。总不至于人家会特意跑到他们面前停下来,那马车里的人儿还会下得车来跟他们打招呼吧?所以啊,这热闹也只是能看看而已。

“你想见见车里的人?”苏怀钦问道,言下之意,似乎是,只要谢谨言想见,他就会让他见到似的。

“啊?也没有特别想见啊,有些好奇而已。”苏怀钦这么一问,谢谨言倒是不怎么好意思了。突然想到自己采花贼的身份,谢谨言觉得吧,咋就不好意思了啊,他这样只贪图眼下的惬意享受而不遵守本职思维方式的行为才是有些不妥的吧?于是赶紧加了一句,“嗯,还是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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