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儿子来种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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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钧默然，电话那端的顾淮接着又交代，“以后他找我，你不要理会他就是，你也不准告诉他我的新号码。”

“恩。”苏钧应了一声。

顾淮又和苏钧说了会儿话，电话里听起来，他是心情很好，貌似这么一段时间，顾淮已经彻底放下了，

但是真的有没有放下，也就只有自己的心才知道。

苏钧本来不想掺合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对方是顾淮，他不得不多问他几句。

他和顾淮相识十年，顾淮的性格他又怎么不清楚，死要面子，性格又强，就算是受了再大的伤，再怎么难受，顾淮也不会展露于人前半点。

这么想来，季煜确实不适合顾淮，季煜没有担当，所以配不上顾淮。

书桌后面，陆庭川正在教达达念书，苏钧挂了电话，接着拿着笔记本做事，窗外的风很大，院子里的树叶被吹得哗啦啦的响。

苏钧昨天电话了约了顾淮，两个人第二天在顾淮的小公寓见，苏钧把达达也带了出来。

顾淮开了门，苏钧把顺路买好的菜放到了厨房，这么多年，他也早就习惯了，顾淮就算是天天抱怨外卖多难吃，也是坚决不会自己动手的。

顾淮的原话是：我这是手术的刀，怎么能拿菜刀。

达达一进门就扑倒了顾淮的怀里，“干爸，我好想你。”

顾淮嘴角的弧度一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乖儿子，越来越帅了，现在都这样，以后得迷死多少姑娘小伙儿。”

“干爸也很帅啊！”

瞧着两个人还夸上瘾了。

顾淮笑出了声音，“真会说话，来，不要怕，乖乖儿子，你告诉我，最近陆庭川和苏钧两个人有没有虐待你，如果他们打你或者骂你，你就给干爸打电话，然后离家出走，我来接你，干爸给你撑腰。”

苏钧：“……”你这样教我儿子真的没问题吗？

达达摇了摇头，“我的两个爸爸都很好。”

苏钧看了看沙发上的两个人，“我去做饭，顾淮我警告你，别教坏我儿子。”

“带不坏的，要坏也是胚子坏，和我无关。”

“……”

顾淮和达达坐在沙发上说话，三个人其实也不用做少菜，但是难得顾淮才回国，这会儿也在正月，就算是吃不完，放在冰箱里也行，顾淮下次自己再取出来，微波炉里转一转直接可以吃。

这样总比外卖和方便面强。

苏钧做了一桌子的菜，他刚把最后的一个菜端了出来，门铃就响了起来。

达达忙举起手来说，“我去开门。”然后蹦蹦哒哒的去了。

达达看着门口站着的人，“你找谁？”

季夫人的站在门口往里面往，她看到了顾淮的时候脸垮了下来，鞋子也没换就冲了进来。

季夫人眼睛怨毒的看着顾淮，“你还回来干吗？我儿子本来都变好了，你一来，他又不听我话了，你是不是又和他说了什么？”

苏钧愣了愣，他仔细的打量了打量眼前的妇人，倒是不难辨认，眼前的人眉宇之间和季煜十分的相似，在结合刚刚的话，一目了然，这位应该就是季煜的母亲了。

顾淮讽刺的笑了笑，“你管好你自己儿子的腿，又不是我让他来的，他再这么死缠烂打的，我也很为难，你觉得有意思吗？”

季夫人听了顾淮的话，简直是怒不可揭，“如果不是你，我儿子有怎么会和一个男人搅合在一起，是你勾引了他。”她看向一边的苏钧，冷笑了起来，眼神充满了鄙夷，“你恶心不恶心，一边勾着我儿子，一边还和另外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顾淮脸上渐有了愠色，一字一顿的说：“我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你不走，我就打电话给物业，请他们把擅自闯入我家里的疯子弄走。”

季夫人盯着顾淮，自顾的又说：“你要是不走，我有办法弄死你，不仅仅会让你当不了医生，还能让你们顾家的医院都没好日子过！”

顾淮不怒反笑，“那你试试，你要是这样，我让你儿子这一辈子都正常不了。”

季夫人气的太阳穴直跳，拿起一杯水就想往顾淮的脸上泼，苏钧在她动手之前，一把打掉了她手里的水杯。

“啪”杯子掉在了地上，碎裂开来。

季夫人看着苏钧，“你居然敢打我？你一个小白脸，居然还敢动手。”

苏钧举起手来，表示和自己无关，冷冷的说，“我这不是打你，我是在阻止你作孽，而且，我长得这么黑，哪儿像小白脸？”

顾淮：“……”你被陆庭川传染了，没得医了。

达达中肯的说，“是挺黑的，爸爸是个小黑脸。”

一家人在海岛玩了半个月，除了贝贝之外，都晒黑了一圈。

季夫人听到孩子叫苏钧，也知道自己误会了别人，她也没有道歉的意思，把矛头对准顾淮又说，“既然你走都走了，干嘛要回来，你不要想瞒过我，偷偷的回来。”

顾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声音淡淡的，“我离开回来都和你无关吧，而且我离开也不是因为你，是我想去散散心，回来了，也不需要你的批准。”

季夫人的脸色一变，“既然这样，你就遵守你自己说的，离着他远远的。”

“你放心，是我甩了他，我看不起他，也不会再吃回头草。”

季夫人听了，觉得有些头疼，不过眼前的人都这么说了，得到了承诺他便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

苏钧看了一眼顾淮，把地上的碎片清扫了干净，他直觉顾淮应该有什么事情没说，但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三个人坐了下来，顾淮假装出一脸悲伤，“惹上了他们季家的母子俩，我真是流年不利。”

“季煜知道他妈来找你的事情吗？”

顾淮没有回答，专心的往达达的碗里面夹菜。

苏钧皱了皱眉，“你不能这样，你要对自己负责。”

顾淮抬眼，“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我怎么就不对自己负责了，我和季煜的事情和他妈有什么关系，不过有没有他妈，我们现在都没关系了，季煜他妈就是一个疯子，干嘛要和一个疯子计较，不对，他们姓季的都有病，我也有病，我没病干嘛招惹他们，还不准人分手了。”

达达拉了拉顾淮的衣角，“干爸，你不要生气了。”

顾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冲着达达笑了笑，“我没事，达达，咱们接着吃。”

达达和顾淮特别亲，虽然一年也见不到一两次，顾淮说，那是因为他是世界上第一个抱达达的人，达达当然认准了。

达达当年是顾淮接生的。

苏钧不放心顾淮，隔一天就来看看他，做点饭菜给他搁在冰箱里，季煜倒是来过一次，不知道顾淮和季煜说了什么，季煜那次失神落魄的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了。

顾淮经常会带不同的人回来，有什么就喝喝酒，偶尔也会过夜。

苏钧说过他，顾淮只是笑了笑，“你有了陆庭川，自然要为他守身如玉了，我一孤家寡人的话，有交朋友的权利，大家一起交流交流。”

“有必要交流一夜？”

“深层的交流。”

“……”

“你放心，我好歹曾经也是医生，会注意的，不会有事的。”

苏钧终于无话可说，毕竟这是顾淮的私事，他不好太干预。

季煜偶尔会在顾淮楼下，眼睛红红的看着顾淮和别的男人从里面除了，捏紧了拳头，却没有迈开步子向前。

顾淮说的每个字都敲在他的心上。

“季煜，你真的受够你了，你可不可以像一个成年人，像个男人一点，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自己想想你能给我什么，你这个工作是家里的人帮你安排的吧，你用的钱穿的衣服开的车，都是家里给的吧？季煜，我能不能拜托你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你脱离了季家什么都不是了，我和你在一起，工作也没有，你妈上次在医院让我丢尽了脸，说我勾引他儿子，不管你和季家怎么样，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了，你和季节断绝了关系，我也不会看你一眼，因为你什么都不是了，你别想指望我养着你。”

“季煜，你离我远点，别让我恶心你。”

每句话，每个字都敲打在他的心上，是啊，就想季煜说得那样，离开季家他还能有什么，还能是什么，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想着不忤逆家里，顺从父母意思和相亲对象结婚，他当时觉得顾淮回理解他的，但是现在看起来，这多么像一个笑话。

他这样的懦夫，既贪图季家给他的享受，又想保全和顾淮的爱情。只是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一步错，步步错，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让顾淮再看他一眼，不是用那种嫌恶冷淡的眼神，像以前一样对他笑。

有太多的事情，都是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苏钧偶尔看到了季煜，两个人也基本上没说什么话，于情于理，苏钧都偏向顾淮这边，也不想撮合两个人。

第一百二十四

一直在北京住了大半各月，苏钧和陆庭川才回了石溪；定的是明天上午的机票；苏钧整理好了行李；就又去见了顾淮一面。

顾淮说他在北京估计也不到呆多久；再过段日子就去四处走走。

苏钧看着顾淮；“你这是旅游上瘾了吧。”

顾淮不以为意，“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苏钧想了想，还是把想问的话，问了出来；“你和季煜……”

苏钧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顾淮打断了，“我和他在没有关系；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们没有可能了。”

季煜经常在顾淮的楼下等着，顾淮不准他靠近，他就远远的看着，半个月下来，倒是憔悴了不少。

苏钧听说季煜彻底和家里闹翻了，说是季夫人再去找顾淮，他就再也不踏进季家一步，季夫人的眼泪这一次没有作用了。

只是顾淮还是没有回头看过季煜一眼，是铁了心的。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人的心，经得起几次蹉跎。

苏钧和顾淮说了几句话，临走前他又做好了菜，用保鲜盒装好放在冰箱里，顾淮照顾了他这么多次，这次换他来。

回到陆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贝贝已经睡了，达达倒是还在看电视。

达达看到爸爸回来了，打了一个哈欠，“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我也去睡了。”

陆庭川在书房里看书，听见了脚步声，他抬起了头，“回来了？”

“嗯，不早了，早点睡吧。”

两个人躺在床上，苏钧侧过脸看着陆庭川，却不说话。

陆庭川搂着苏钧的腰，“怎么呢？”

“没有，就看看你的美色。”苏钧把头摆着。

“那你看吧。”

苏钧想了想又说，“等到达达读了四年级，我们再把他送回来吧，我想让他多陪陪我们，也陪陪他的舅奶舅爷。”

陆庭川点了点头，“嗯。”

达达的教育真的是个大问题，苏钧也挺纠结的，他既想让达达留在他的身边，像是一个普通孩子一样长大，但是明显不现实，达达不光是他的儿子，还是陆家的孩子，陆庭川的心思，他一直都知道的。

而且达达表露出来的东西，就算是他想留，也留不住多久。

达达现在在学校学得东西比陆庭川教的要浅很多，苏钧一边觉得达达按部就班的来也挺好，这样比较轻松自在，但是一边又害怕耽误了达达。

陆庭川把手紧了紧，“我会教好他的。”

“嗯。”

***

季煜看到顾淮和一个男人，牵着手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缠着顾淮很没自尊，也不好看。但是他也没办法，他不能控制自己，他来的时候想，自己就远远的看一眼，但是这会儿，季煜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和顾淮牵着手，他就受不了了。

他受不了顾淮和那个男人，在两个人曾经一起住的地方做出什么亲密的事情，只要稍微的想一下，他就血气往上涌。

季煜红着眼睛走了上去，“你放开他的手。”

男人莫名其妙，侧过来问顾淮，“这人谁啊？”

“不认识。”顾淮声音淡淡的。

季煜心咯噔了一下，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一直一顿的说，“你放手。”

顾淮正眼看都没看季煜一眼，“我们走吧。”

季煜看着两个人的背景，太阳穴直跳，他冲上去，一把推开了那个碍眼的男人，“你给老子滚，不然我弄死你！”

那个男人被季煜眼睛的凶狠吓到了，他也不想惹事，和顾淮说了声，“既然你有事，那我先走了。”说完赶紧撤退。

“季煜，你别发神经好吧！”

季煜笑了笑，“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我吗，怎么知道我名字。”顿了顿，他声音低了些，类似乞求的说，“我们不闹了好吗？我们像以前那样好好的过好吗？”

顾淮冷笑了一声，“你有病吧？可惜我没有给你治得义务。”顿了顿，顾淮又说，“你好好的不行吗，季煜，我已经很讨厌你那一家了，很讨厌你了，我看到你觉得特别的恶心，你别让我再恨你好吗？”

季煜的脸色刷得一声变白了，顾淮说得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匕首插在他心上，原来一个人可以难过到这种程度，痛得连着呼吸都有了阻力。

季煜慢慢蹲了下来，抱住了顾淮的腿，“顾淮，我错了，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不是我要离开你，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你明知道我们回不到过去了，还纠缠着我不放，不是你执着，也不是你多爱我，你只是不甘心我就这么把你放下了，从这段感情跳脱出来，你的不舍得，只是不舍得我比你过得好，你可不可以成熟一点，不管你现在做了什么，都和我无关，你没资格让我，对你的做到事前给出你预期的反应，这一切，说透了，就是你太爱自己了。”

顿了顿，顾淮闭上了眼睛又说，“是做不成情人，你就一定要逼我们做仇人吗？季煜，你被让我后悔认识你。”

季煜张了张嘴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季煜说得每句话都击中了他的胸口。

他的手渐渐的放开了，声音很晦涩，“不是那样的。”

“你给的那些羞辱，你家里给的那些羞辱，我都不想再承受一次，没有人生来就喜欢犯贱，你和季夫人。你们母子俩一定要把我逼出北京才罢休是不是？”

“不是那样的，我只想……”剩下的话，梗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我只想和你好好的过日子，就我们两个人。

这句话连着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两个人怎么可能好好的。

顾淮退了一步，再也没有看地上的季煜一眼，转身走进了电梯。

季煜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心里像是空了一块，他弄丢了什么东西，以后再也找不回来了，再也没有一个人，每天早上对着他笑，每次都被他气得破口大骂，但是嘴硬心软，又很好哄回来。

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自己每天起来，跑两天街为他买早餐，每天去接送他上下班，推掉工作，就是为他回来做饭。

再也没有了，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的人。

这一刻，像是他这辈子所有的色彩，一瞬间被抽离了，只剩下黑白色。

季煜漫无目的往前面走，身边的车按了四五次喇叭，他都没有听到。一直到里面的人下车走到他面前，他才反应过来。

“哥。”

季樊青看着失神落魄的季煜，言简意赅的说了两个字，“上车。”

到了季樊青的家里，季煜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堂哥是他从小到大的偶像，也是他的目标。

季樊青神色淡淡的，“你在我这里，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季煜一怔，“是我把我让你来劝我的？”

“我从来不做这些事情。”

季煜惨淡一笑，“哥，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你有没有做错了什么事情，然后永远的错过了某种东西。”

季樊青怔了怔，神情一瞬间变得无比的落寞。

对他来说，浮沉十年，那个人于他就像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时间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