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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步成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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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七脚步一停,猫着腰专心听壁角。。
  “亭夫人莫太贪心,此香不易保存,多给你也是无用。”依稀熟悉的声音,温柔多情,如轻羽微拂,拂的慕容七心尖也是一颤,眼前仿佛又幻出一个风姿绝世的白衣男子的背影,后颈上的莲花印记也开始微微发烫。
  如入梦境般的恍惚中,她好不容易才忍下了想靠近他的冲动,握紧拳头,牙根发痒,心里已经把对方骂了一百遍。
  不要脸的死变态,果然在这里!
  却听亭夫人轻笑一声,随即传来衣物摩挲之声,低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销魂:“本宫的确很贪心……既然此香不能多给一些,那宫主拿些什么来补偿我呢?”
  慕容七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想不到传说中“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太子侧妃亭夫人,竟会这么赤裸裸的勾引丈夫以外的男人。
  所以说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就好比凤渊,看起来像只柔弱的小白兔,其实却是无耻的大魔王!
  此刻大魔王正用那种独有的、调情似的语调慢悠悠的叹息道:“能得太子殿下夜夜独宠,流连床笫而误了朝政,夫人还要什么补偿?”
  慕容七暗中“呸“了一声,听听这话说得多露骨,果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她一边暗自鄙夷,一边却又有些疑惑,这一回躲着没见着凤渊的脸,光听他的声音,那种慢悠悠又撩人又欠揍的语气,仿佛有种别样的、似曾相识的错觉。可她还来不及细想,亭夫人已然接过他的话,叹道:“宫主是真的不懂,还是在同本宫装傻?宫中的姐妹们私底下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能和宫主一夜春宵的女子可保容颜不老,体生异香,这却比任何香料熏染都要难得。宫主难道就不能……怜惜亭儿这一回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媚,自称也从“本宫”换成了“亭儿”,勾引得如此明目张胆,果然是女中豪杰!
  慕容七好奇之极,很想听听凤渊要怎么回答。
  可凤渊却并没有马上回应,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只听到一阵轻响,随后传来亭夫人一声低呼。
  怎么,这就压倒了?不对啊,听这声音,像是惊吓的意思多些,销魂的意思少些……
  凤渊轻笑道:“看见这样的脸,夫人还想做么?
作者有话要说:  凤渊公子又登场啦~~
PS再剧透一下下喔,小七的前夫没有死,第一个出场的男人虽然不一定是男主,但也绝对不会是出场就炮灰的路人甲的……

  ☆、第十一章 劫财?劫色!(二)

  他这样一说,慕容七便明白了,想来是凤渊取下了面具,而面具下那张布满伤痕看不清五官的脸吓到了一心求欢的亭夫人。想象着亭夫人尴尬不已的表情,慕容七差点笑出声来。凤渊此人果然当得起“不要脸”这三个字。
  静了好一会,才听到亭夫人重新开口,虽柔媚依旧,却显然有些气短:“美丑不过是身外之物,亭儿仰慕的是宫主的风姿,并不在乎相貌。”
  凤渊倒也大方,“嗯“了一声道:“既然不在乎,夫人就请便吧。”
  “这……宫主能否先熄灯,亭儿害羞嘛……”
  听不下去了!这两人是在比谁更不要脸吗?
  慕容七一边咒骂一边扯下一只耳坠子,听声辩位,朝着亭夫人的方向激射而去。一声重物坠地之声,耳边终于清静了。
  确认四周再无闲杂人等,慕容七才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暗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室,角落里点着灯,石室中央的地上铺着一块黑色绣暗花的毛毯,毯上放着矮几,几上有琴,白衣男子正跪坐在矮几前,雪白衣裾散落如初开的白莲。他的脚边倒卧着一个衣衫半褪的年轻女子,可他的目光却只是牢牢的锁住慕容七的一举一动,慢条斯理的将面具的系带缚上,弯起唇角,柔声道:“好久不见,嫣然。”
  被他如此多情的一唤,慕容七忍不住浑身一激灵,哼了一声道:“凤游宫宫主凤渊是吧?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听到她突然直呼他的真实身份,凤渊一点也不意外,依旧懒懒的倚在矮桌上,一手拨弄琴弦,于铮琮之声中轻笑道:“你是想我了……对么?”
  “想你大爷!”
  对于他的问题,慕容七唯有赠他这四字真言。
  她摊开手掌一直伸到他鼻子底下:“解药,拿来。”
  凤渊抬眼看了看她,唇角的笑容加深,突然握住她那只手掌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柔软微凉的触感让她的耳根立刻红透,一双灵动的眼睛因为羞愤交加而亮得灼人。
  他悠悠的看着她,笑得更欢了。
  慕容七用力抽回手,恶狠狠的说道:“我的手刚摸过马屁股,还没洗。”
  看到凤渊弯起的唇角瞬间一僵,她心中大感舒坦,接着道:“你还是痛快点把幽冥莲花的解药给我比较好,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是非要逼得我动武,我绝对不会因为你不会武功而手下留情。”
  凤渊挑了挑眉:“你知道幽冥莲花?还知道怎么解蛊?”
  慕容七不禁有些得意:“我比你想象的要神通广大多了。”
  凤渊思忖片刻,继而一笑:“我才不会给你解药。你要么在花开的时候杀了我,若是下不了手,就选择最后一种……“”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笑意深深,“……我一定会让嫣然满意。”
  “绝不会手下留情”不过是慕容七用来威胁凤渊的话。可如今听到他这么回答,才想起解幽冥莲花之蛊的三种方法——若是他不肯交出解药而她又下不了手杀他的话……所谓的“让嫣然满意“是个什么意思,也就不言自明了。
  她忍不住拍案而起,脱口怒道:“你就不怕我上了你之后再一剑结果了你?”
  他不甚在意,托着腮,笑微微的说道:“到了那时再说吧。说不定……你试过之后会不舍得杀我的。”
  慕容七脸又红了,她怎么就忘了,比无耻下流不要脸,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瞪着他,他却对着她笑。世上原来真有这样的混蛋,说了恬不知耻的话,眼神却还是这么温柔坦然,好像他说的是再甜蜜不过的情话。
  “……”她有点泄气的在他对面坐下,特别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凤渊宫主,我们来谈谈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给我解药?”
  “你方才听到她说什么了吧?”凤渊暼了一眼身边昏迷的亭夫人,叹道,“她们为了追求容颜不老,体生异香,无所不用其极,可我却将这两样宝物轻易的送给了你,我对你这样好,你却不屑一顾?”
  “难道我还要多谢你吗?这种话,也只有那些一心媚主的无知女子才会相信,世上哪来这么便宜的事,生老病死本是天意,容颜不老的,那是妖怪。”她很是鄙夷的哼了一声,“凤渊宫主,咱们谈正事行吗?你对初识的人下蛊,究竟意欲何为?”
  凤渊“嗯”了一声,语气散漫的反问道:“你猜猜看?”
  慕容七已经懒得再跟他争辩态度问题了,就事论事道:“就我认为,你我即不相识,也没什么宿怨,你堂堂一个做大生意的人,也不会无聊到四处坑人玩儿。你这么做,无非是看上我武功不错,长得也还行,想找个既可以打架又带得出去撑场面的傀儡当保镖而已。我是从小听着江湖逸闻长大的,你们这些江湖中人的心思我也略晓得一二,很是喜欢搞些与众不同哗众取宠的名目,你骗不了我。”
  她一番分析,头头是道,凤渊不禁失笑:“若说是我对嫣然一见钟情,想要将你强留在身边呢?”
  “当我三岁小孩么?本姑娘好歹也活了二十年,对我一见钟情的大有人在,可不是你这样的。”
  十三岁那年,迦叶宫有位师叔的独子自见过她一面之后便茶饭不思,日日端着张凳子到她窗下吟诗唱曲,最后被小久不胜其烦的下了三天份的改良型巴豆,听说此人后来愤而学医去了,至今还下落不明;
  十六岁那年,有位进京觐见的藩王,偶然间见到她在花丛中荡秋千的模样,便一下上了心,愿以三座城池换她回去做王妃,彼时她正忙着脱困,没空搭理,便到帝后跟前撒娇,说道番邦人少路远,又说藩人黄发碧眼不符合她的审美,帝后心疼之下便另择了一位郡主并许多嫁妆嫁与藩王,虽说藩王临走之前信誓旦旦的说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个,但近来听闻,那位郡主已做了王后,第三个孩子也将出生了。
  总之,一见钟情之人,总会头脑发热干些蠢事,万万不会像他算计得那么精明。
  她又打量了他一眼,总结道:“况且我看你这个人比较自恋。若不是我有什么利用价值,哪怕我长得像天仙,你也不会看上我。”
  凤渊竟然没有否认,沉吟着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不错。”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清冽琴音回绕在斗室中,他于这清音中,突又低声道:“要拿到解药也可以,需得和我打一个赌。”
  “说说看。”
  “赌花开之后,你的心神会不会为我所控。”他一下一下的弹拨着琴弦,仿佛在为这一段对话伴奏,“八十天之后,若你能保持自我的神智,哪怕只有一瞬的时间,就算是你赢了,我自然会将解药双手奉上,当然,届时你若想要杀了我解蛊,我也不会反抗;但是相反,若是你彻底迷失了自己,被我控制住……”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嫣然,你就只好一辈子跟着我了。”
  慕容七侧着头,耳边传来的琴声十分动听,如山泉缓流,冷雨初歇。她不禁想到,爹和小久都会抚琴,帝都也有很多名声显赫的操琴名家,据说她两年前死于谋反的丈夫巨泽世子沈千持也是此中高手。她听过那么多人弹琴,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凤渊宫主,乃是高手中的高手。
  只可惜,这样一个风雅之物上的高手,为人却不怎么高洁。
  她皱了皱眉:“此事听起来颇为凶险,我若输了,岂不是生不如死?”
  “怎会?我定会好好疼爱你……”
  “消受不起,敬谢不敏。” 
  他顿了顿,又问:“莫非,你是怕了?”
  慕容七哼了一声:“不必激将,我会和你赌的。既然你不肯给我解药,我又不好胡乱杀人,暂且接受你的提议也无妨。相信堂堂一个凤游宫的宫主,说话一定算数。”
  “那——是自然。”
  凤渊呵呵一笑,修长手指连续拨动,一串串琴音从指下不断倾泻流淌,瞬间就将原先的清雅之调改换成了靡丽缠绵的曲律。慕容七没有防备,心神随之一震,只觉得后颈处骤然升起一阵灼热,那股热流顺着血脉一路扩散到了全身,暖洋洋的似乎要将身子都融化了。她眯起眼睛看着眼前抚琴的男子,只觉得那股暖流里带着一股难耐的渴望,渴望着靠他近一些,渴望着能碰触到他。
  凤渊定定的瞧着她,直到她眼底浮起恍惚水色,他一手依旧轻拨琴弦,一手却探到耳后,慢慢移开了脸上的面具。面具下渐渐露出刀裁般的眉峰,眉下是杏仁形的眼睛,睫毛长而直,眼角弯弯的,看起来一副笑微微的温柔模样,琥珀色的瞳仁里却没有一丝暖光。脸上的皮肤白皙光滑,配上色泽极淡的薄唇,这半张脸简直堪称完美。
  可他的手却就此停住,一笑,眼角的弧度更加柔和,声音暗哑中带着蛊惑的意味:“嫣然,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这半张几乎找不出瑕疵的脸,仿佛和这些天梦境中那个白衣人影重合了起来,慕容七脑子一迷糊,脱口而出道:“我是信郡王……”
  说了半句却突然停住了。
  “信郡王如何?”凤渊显然对这不小心透露出来的信息很感兴趣,微倾了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追问道。
  他的气息萦绕过来,她略有些清醒的眼里又泛起茫然之色,愣愣答道:“我是信郡王府上的……”,话未说完,脚下一软就往前倒去,凤渊急忙伸手抱住她,手上的面具随之掉落,顿时将另外半张脸露了出来。
  那半张脸还是和慕容七之前看到的一样,布满是丑陋可怕的伤疤,看了一眼就绝对不想看第二眼。
  方才他给亭夫人看的是丑陋的半边脸,这才引来她的惊叫,可这会儿,慕容七见到这一张极美与极丑混合在一起的脸,反应比亭夫人更激烈,一掌就扇了过去,嘴里还叫道:“妖怪退散!”可这雷霆万钧的一掌才扇到一半,就被凤渊牢牢握住了,本应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却突然间拥有了惊人的臂力,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及说什么,后脑就晕了一晕,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更新频率为隔日更~~
其实不光是阿澈,小凤凤也是我以前没有写过的类型,风骚腹黑不说,关键是他又无耻又无赖……= =
这一款的,大家会喜欢么??

  ☆、第十二章 信郡王家的美人(一)

  凤渊慢慢收回砍在她脖子后的手掌,轻轻舒展了一下五指。功力已经恢复了六成左右,不过要制住怀里这个心神恍惚的女子还是不太容易,诚如她自己所说,这一身武功收来做个贴身护卫,确实很不错。
  她说她是信郡王府上的人——是丫鬟,还是侍妾?难怪北宫昙华找遍了那日参加宴会的京中妓子,都不见她的踪影,竟然还有这样的背景。
  他伸手沿着她的耳边摸索了一阵,不费吹灰之力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果真是那日见到的美丽脸庞——此刻双眼微合,显出了几分纯真沉静;可一旦睁开,顾盼之间的灵气会让她拥有别样动人的妩媚。信郡王的风流之名他也早有耳闻,听说府上藏了无数美人,果然眼光独到。
  不过现在,她是他的了。
  他的手沿着她的脸颊轻轻滑到后颈,随即扯开她的衣领,拂开散发,用指腹摩挲着那枚莲花印记。幽暗的光线下,只见那朵原本只开了十几瓣的莲花,如今竟层层叠叠的开出了上百瓣,已是完全盛开。
  八十天的时间,被骤然浓缩在短短一曲琴音中。
  她的聪敏虽然在他的意料之外,可她绝对不会料到,在她答应和他打赌的那一刻,他已将袖中暗藏的“十月蜜”粉末弹在了琴弦上。“十月蜜”本身没有毒性,任何防毒的药物都起不了作用,可这种蜜粉却是催熟花蛊的最佳良药。借着琴音,以内力催发,融入她的血脉,就能让她体内的幽冥莲花在极短的时间内开放,根本不需要等那么久。
  他只答应她不会食言,却没说不会耍赖。
  如今莲花已经开毕,她却昏迷不醒。此番,是他赢了。
  “嫣然,乖乖的跟着我吧,我说过,定会好好疼爱你的。”他轻笑着,抱着她站起身来,对着虚空处淡淡道:“善后。”
  在他身后,鬼魅般出现了两个黑衣人,一人抱起桌上的琴,一人迅速抹去了现场所有痕迹,只留下昏迷不醒的亭夫人,跟着凤渊悄悄的消失在石洞后的密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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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帝还有三天便要正式登基,整个辽阳京被热闹和紧张双重气氛笼罩。崇极帝连续颁布大赦令,减免徭役赋税,开仓济民,帝都四处张灯结彩,人人穿红着绿,就连四方大道边的树上都被缠上了华丽的丝锦;可这看似热闹的场景背后,却是长达半年的宵禁,是大街小巷突然增多数倍的禁卫军,普通百姓走着走着就会被盘查,吃着吃着就会被搜身,久而久之,上街的人就少了,茶馆饭庄的生意清淡许多,连达官贵人都收敛了不少,妓馆乐坊萧条了大半,据说许多老板因为养不起馆中姑娘纷纷卷款潜逃了,公子昭的父亲京兆尹大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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