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田园之悍女良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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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你说话最好放聪明点！”菊衣姑娘晓得自个话不讨巧，于是顿时恼羞成怒。
　　“姑娘说笑，本管事还要如何聪明？”
　　一听这话里有话，那人冷哼道：“别小看九歌，这可是薛家三少罩的地儿！”
　　“薛家三少？”
　　“对！”
　　“不认识。”素素轻笑道。
　　“你……你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素素眉头上挑，眼里带有几分不屑：“还请姑娘明说，什么叫好歹？”
　　“好歹？呸，我不管，本姑娘今儿就是要拆了你坊子的台！”
　　说完，那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踏壁而上，惹得底下一片哗然，看她这模样，似要将花月坊的横匾给摘下，素素不会轻功，她站在原地，刚想说什么，就见一道青影飞过，仅用一招，就在顶上将那姑娘给制住。
　　“叶卿！”见横匾安然无恙，素素不由大喜道。
　　“嗯？这是谁家的姑娘？”叶卿像拎小鸡似的把那姑娘给带了下来，一松手，就见她立马退开半丈远，本来眼里全是火气，却在对上叶卿视线的那一刻，她恍如一根木头，徐徐往水里沉去。
　　“我、我是薛家的大小姐……”她回过神道。
　　见此人气焰小了几分，素素突地伸手将叶卿的手拉过：“既然来啦，就进去罢。”
　　“可有需要我帮忙的事？”他柔声问道。
　　“今儿来客甚多，回雪忙不过来的，你去替替她，端端茶倒倒水便是了。”
　　“好。”他低眉转身，原地只留一抹余影。
　　听到方才的男子是端茶倒水的帮手，菊衣姑娘眸光一亮，她猛然抬头：“本姑娘要进去听戏！”
　　这厮突然改变主意，想必是因为叶卿，素素摸了下指尖，她漫不经心地开口：“听戏？薛家小姐，你方才还诋毁里头来着。”
　　“你、你管得着？本姑娘有的是银子，快，让我进去！”
　　“还真不好意思，里头满座了，没位置给薛大小姐。”素素倚在门口，声音里带着点轻蔑。
　　“你是怕我买不起票？”菊衣姑娘怒道。
　　真难缠，素素抬眸：“大小姐误会了，本乐坊今儿开张头一日免费，不需买票。”
　　“哼，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的心思，你说个价罢！”那人叉起腰来，一副挥金如挥土的土豪架势。
　　心思？素素的心思当然是赚的银子越多越好。
　　“那我就给薛大小姐一个面子。”她放下身段，眸子微转，想到什么似的，把那人拉到一边来，笑道，“一千两。”
　　“你打劫呢？！”姑娘打开素素的手，她又惊又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决定。
　　“没法子，乐坊有乐坊的规矩，你若想打破规矩，那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付不出，就回去罢。”她声音不温不火，让人听不出味道。
　　菊衣姑娘在脑子里思索一番，她很想进去问问方才的青衣男子，他到底是何门何派的弟子，为何一招就将自个拿下了，等问到之后，她还想拜他为师，毕竟这么大好的机会，可不能随意弄丢。
　　“那、那把我从上边带下来的家伙，他……明儿还在么？”
　　真是在打叶卿的注意，素素撇眉道：“不在了。”
　　“那，他住哪？”那姑娘不依不饶的问着。
　　素素没好气的瞅她一眼：“想知道？来，一千两。”
　　“你！”
　　“给不起就走罢。”
　　被素素这么一嘲弄，她更是火大：“要晓得，本姑娘手下居多，想查出他的底细，不难！”
　　“他又不是途阳城里的人，过些天就走了，你到哪查去？”素素好笑道。
　　“你个坏女人！”菊衣姑娘一咬牙，她望了下挤在外边的客官，小声道：“那我给你一千两，你告诉我他的底细。”
　　“不成。”素素摇头，“我怎能出卖人家，要不这样，你给本管事一千两，我就放你进去听戏，剩下的，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你还跟本姑娘得寸进尺啦？”那人先是不服气，随后一想，却又妥协下来，“好，我给你一千两，你放我进去。”
　　“嗯，银票呢？”素素一脸笑意地伸手道。
　　“奸商！”
　　她小骂一声，在腰间扒了一会，掏出一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放在素素手里，“可以了罢？”
　　“不亏是薛家小姐，豪爽~进去吧。”素素收下银票，换上一副笑脸，大摇大摆地就迎她进去了。
　　乐坊虽小，但廊子多，七拐八拐的，终于是来到观戏台前。
　　上头水月正旋舞于半空中，小九则带着甜甜的笑容，低头抚琴。
　　进入观戏台后，菊衣女子第一件事就是找叶卿，她拔腿飞跑，顿时没了影。素素双手环抱胸前倚在朱门上，水眸微转，发现晏七墨这个不省事的正朝自个挥手。
　　“银儿。”他从一桌桌人前掠过，拂去几丝茶香，徐徐走来。
　　素素轻瞄一眼，她从袖内把方才到手的银票掏出来，还未等人站稳，她就将银票塞在他衣襟里：“这里是一千两，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
　　显然，晏七墨在听到这句话时身形一顿，待素素准备起身走开，他才回神将她拦下，随之把胸前的银票摊开，只望一下，便蹙眉道：“薛家的？”
　　“不错。”
　　“你哪来的？”他眼神有些古怪，
　　素素不以为然道：“薛大小姐给的，绝不是假货。”
　　“本王知道不是假货。”他严肃道。
　　“如此甚好，还请王爷把手拿开，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为何给你一千两？”晏七墨无视素素的不悦，语气忽然冷下几分。
　　“管这么多做甚，这一千两还是叶卿赚来的。”
　　“他？”
　　“对呀。”
　　“他如何赚来的？”
　　还真是纠缠不休！素素不耐烦的望向外头：“人家有魅力，薛大小姐这一千两可是为他出的，不像你，成天只晓得寻我麻烦。”
　　话落，晏七墨的眼神越发复杂，他心里藏着事，待素素起了疑心，他终于道：“银儿，你可还记得那江南十三霸？”
　　江南十三霸？她当然记得，当日他们打伤叶卿，那一片鲜红，她此生都不会忘记。
　　“他们是薛九派来杀本王的，这事还未查明，薛家小姐就给你一千两，实在太蹊跷。”晏七墨低下头，青丝垂落在素素腰间，他眼睛半阖，俩人离得十分之近，他的呼吸声正絮乱不堪的响在耳畔，素素就站在朱门前，动了动嘴巴，却欲言又止。
　　“银儿，别再离开本王，可好？”晏七墨声音低哑，好像已经累到不行一般，想找一处港湾停泊。
　　素素明白，虽然自己可以成为那处港湾，但是她不愿，只要她不愿，那谁也不能强求。
　　“他和我说，他不喜欢这里。”
　　素素将晏七墨越发苍白的手推开，随后步出朱门，头也不回道，“他既不喜欢，我也不打算久留，王爷，我在哪，会去哪，何时离开，这都是你决定不了的事。”
　　

　　☆、第四十四章　大结局

　　簿子上的戏文再美，终敌不过黄昏后的夜幕。
　　夜幕如同最初始的光亮，终临凡尘，这会天空黑压压地一片，只留有一丝余白，乐坊琴声终了，人也各自散去。
　　小九从台后下来，他弯腰，自台角的坛中倾来一碗浊酒，随之递给素素，喜道：“管事的，辛苦你了，今儿来了好些人，就连我那上等的琴弦都快拨断啦。”
　　“是嘛？我倒惬意的很哪，你们台上台下的才叫辛苦，不过，这酒看着不错，我就不客气了。”素素想也没想，端过碗来一饮而尽。
　　小九惊了一惊，敛笑道：“管事的好酒量，要是搁一般姑娘，这碗酒，还未必能喝光呢。”
　　有人夸自然不是坏事，素素嘴角一挑，也笑起来：“本管事的酒量生来就不赖，嗯~酒不错，哪来的？”
　　“王爷送的。”小九一脸天真无邪地望向素素，发现她神色微变之后，他笑得更欢了，“管事的若是喜欢，王爷定会再送的。”
　　“是吧，小九，乐坊要打烊了，你自己先回去歇歇，明儿还要上台呢。”
　　她小叹一口气，含糊的应下来，心想着，早晓得是晏七墨送的酒，她就算再馋也是不会喝的。
　　小九走后，素素差来容飞燕，命她收拾台子，待把戏服道具统统打理干净，一刻钟的时辰过了，坊子才彻底打烊。
　　窗外烟雨依在，朦朦胧胧，好似枕边黯月，素素悠然穿过长廊，她带上油伞，停步在木栏前，一股幽香袭来，这才发现，栏缝里的茉莉被风雨摧残得憔悴不已，她折下一枝放在眸前，只望上几眼，便去寻叶卿的踪影。
　　寻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他人，真怪，若是平时他定会等她的。
　　难道是遇上了什么事，可薛家小姐早已随客离场，缠不到叶卿的，这……没道理呀。
　　素素忧心忡忡地走出长廊，院前门庭若市，似乎来了人，她小心踏过木槛，透过杨柳的枝桠往正门看去。
　　正寻思大晚上的，是不是九歌又遣人来砸场子？想到这里，素素下意识地放慢步子，她方抬眸，却见大哥跟二哥从前头奔来。
　　他们蓬首垢面，全然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小妹，听大婶子说你在乐坊当管事，原来这是真的？”二哥一如既往的站在素素身侧，她能够感受，他叫起“小妹”来，总会有这般亲切。
　　大哥则是相反，他一言不发地望着素素，眼里满是疼爱。
　　素素心里头一动，她微微颔首，笑道，“大哥，二哥。”
　　话落，过去好半阵子，她硬是讲不出下一句话来。
　　“小妹，你还回不回村了？”二哥见气氛不对，便如此发问。
　　“小妹自然是要回村的。”大哥不由插话。
　　其实回不回村素素一直秉持无所谓的态度，但现在不同了，晏七墨定不会放过自己，如若继续在村里待下去，保不准他还会再来找她。
　　“那什么，既然你们都来啦，走，先去客栈歇着吧。”
　　她僵硬的绕开话题，说明自己还要去寻叶卿后，便在乐坊门口叫住守门的长夜，让他给这两位哥哥带路。
　　“王……容姑娘，王爷在客栈等你。”
　　这时雨声逐渐变大，长夜拦在素素面前，他腰间佩了把短刃，短刃极其锋利，不带剑鞘，令素素瞅着心里头不禁发寒，她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她退后半步，语气略显不快：“让他先等着。”
　　见人并不打算听话，长夜犹豫道：“容姑娘，听属下一句劝，回客栈罢。”
　　“急什么。”听他一句劝？这话令素素不解，听着也实怪异，她水眸微动，冷不丁的开口，“叶卿在乐坊做了一整天的事，按理说他该等我一同回去，真怪，曲终之后，我怎连他半个人影都没见着，你们……没对他下手吧？”
　　“他的事，属下不知。”长夜低头道。
　　这人的表情素素在亮处看不分明，于是索性不再过问，她脚尖稍稍使力，一下绕去长夜身后，不待人反应，就大步离去，只余一阵脚步声，在萧瑟的夜里笃笃作响。
　　素素依稀记得，那日也是一场这样的大雨，晏七墨曾说过一句话。
　　他对着叶卿说：待时候一到，本王断然不会再让你活在银儿身边。
　　今天她与他挑明，要离开乐坊，离开途阳，他会不会一时想不开真对叶卿下手？
　　否则叶卿怎会在曲终客散后莫名不见，再有，方才长夜也奇怪得很，说什么听劝，现在想来着实诡异……
　　这一桩桩事儿细思极恐，素素撑起伞来，心神不宁地在长街上来回踱步，夜里灯火零星，寒风犹如一道利鞭抽打在人身上，惹得她手中一颤，差点把油伞给丢掉。
　　晏七墨急着让她回客栈，也就是说，叶卿不在客栈。
　　素素眼里精光一闪，她想到什么似的，寻认识的店掌柜借了匹马，往城外奔去。
　　如她所料，驽马疾驰几里路后，就听到河边传来利器相撞的摩擦声。
　　她翻身下马，在夜雨中，朝河流信步走去，寒风把她细长的青丝扬起，敲打在脸颊边，像刀子一般，令人痛不做声。
　　素素深吸一口气，等接近人群后，她不知是该庆幸自己猜对了，还是该后悔在这件事上，真相居然如她所想，如此的不错分毫。
　　终究是出事了。
　　到底是玩火自焚，还是命运弄人？
　　晏七墨正一袭红袍隐没在众多蓝衣人中，他此时表情尤其可怕，眼珠子瞪得老大，嘴角勾起一丝那不知是满足，还是不足渴望的笑容，他冷冰冰地望向脚下，就像在望着一具骨骸。
　　“你何必这样做？”素素闭上眼，一想到他脚下的人可能是叶卿，她就气极了，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这一句话看似平常的话让晏七墨从地狱中苏醒，他眼神有些茫然，但很快，他又笑起来。
　　“银儿，你比以前聪明，若放在过去，你是找不到这里的。”
　　呵，找不到？谁能告诉她，世上怎会有如此冷血的人？
　　她缓缓挣眼，扒开眼前的人群，像是认命一般低下头去。不错的，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被晏七墨踩在脚下，他整个人都没入在刺骨的河水中，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素素没有说话，她实在没有力气开口，她的力气都用来把推开晏七墨，用来把叶卿从水里抱出来。
　　“你醒醒……醒一醒……”她拧着眉，紧紧抱住叶卿的身子，脑海中飞过千万个念头，却也不及一个，她希望他好好活着。
　　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素素有过害怕，也有过迷茫，但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的无助，她怀中的人儿面色发白，唇口不见半分血色，她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好冷，他的身子越发冻人，就如同一月的飞雪，没有一点温度。
　　“银儿，他已经断气了，早在半刻钟以前。”晏七墨将红袍解下，缓声道，“你应该谢谢本王。”
　　“谢？”
　　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她抑制住泪水，冷笑道，“我是该谢谢你害我有家不能回，该谢谢你将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还是该谢谢……你居然可以这般冷酷无情，把我的心，我的命，把我的全部都给一滴不剩的剜了出来！”
　　“晏七墨！哈哈……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你高兴啦？”素素猛地拔出发簪，夜色里，她眸子格外鲜红。
　　不待任何人反应，她起身，一个箭步上去，直接掐住晏七墨的颈喉，簪起簪落，若不是他下意识地躲过，他脖子上绝对不止这一点猩红。
　　发簪被暗卫夺去，素素松了松手，她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前，那细长的青丝在风中凌空而起，凄美而又悲怆。
　　“银儿，若不是我把他除掉，你又怎会选择同我回府？”晏七墨勾起一丝迷人的笑容，他伸手摸向素素柔嫩的脸颊，眨眼道，“他之所以死，这都是你的错，之前你乖乖听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放开。”素素不相信，不相信叶卿就这样没了，她甚至还未好好计划日后温馨的小日子，她绝不相信他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就这样任由她自生自灭，再也不回来了……
　　“别反抗，谁让你把本王逼急了，你以为任意妄为，会有好果子吃吗？”晏七墨猛地将素素单手抱入怀中，他感受着她的心跳，失笑道，“本王等你三年，足足三年哪，银儿，你听好，你再胡闹，也不能抛下本王跟别的男人走，要记住，我才是你命中注定的归宿！”
　　注定？什么是命中注定？
　　素素只知道，她的命早在某个雨夜里，倾慕给了一个总能在受伤后一笑了之的男人，他从容不迫的，笑起来自是好看极了，当她吻住他嘴唇时，这个人，就已经住进了她的心底。
　　“王爷，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