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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灵筠 - 惑世姣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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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举了个反例,结结巴巴说:“东太后不喜欢我,所以也不让你喜欢我。”

她们两个人争来斗去,却从来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夕莲叹了声气,蓦然发现天色阴了下来,金陵要步入漫长的雨季了。

每日晚上就寝之前,昭颜都会将那条红绡从枕下拿出来,悉心摆好,到清晨起床再藏回去。他们睡前不大交谈,或许是为了避嫌,但是在外人看来,又有什么需要避嫌的呢……

梅雨时节,夕莲做了个梦。被夕阳余晖笼罩的莲花池,朵朵夕莲肆意怒放,暗香浮动中,一叶扁舟缓缓而行。舟上迎风而立的男子身形修长,一袭白袍也被印染成夕阳的颜色,他背着光,看不清面容,她挥着双手朝他呼喊:“予淳哥哥——我在这里呢!”

他似乎在笑,小舟慢慢靠近,就在即将看清他脸庞的一瞬间,她醒了,眼前是韦娘慈祥的面容。她有些失望,很久没见予淳了,不知他是否也有一样的思念?

连着十几日的春雨,仿佛将宫殿的根基都泡软了,朝臣上奏都轻绵无力,好不容易迎来了明媚,昭颜却懒散地倚在龙椅上,听两个女人在他背后争论。他只盼着下朝,趁夕莲还未醒偷偷看看她,或者偷偷亲吻她浓艳乌黑的发。

韦娘催促夕莲起床,“昨夜里雨就停了,难得天气好,出去走走,你都憋在这里半个月了。”

她转头问道:“皇上呢?”

“上朝了呀,你平日起来的时候他都下朝了。”

今日破例,夕莲挑了身素雅的衣裳。听说桃花都开了,她可不想和桃花去争奇斗妍。

越是往园子里走,桃花越是开得浓烈,没想到一场春雨,催生了如此多情妖娆的花朵。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滴,也不知是露珠还是残留的雨珠。夕莲命人剪了几枝开得漂亮的,花枝一颤,零星的花瓣在气流中轻慢流转着扑在她怀中,袍袖一动,它们又追逐着落到泥土里。

“娘娘,走累了吗?前方有处歇息的凉亭。”一名面生的宫女指了个方向对她说。

前方被层层花枝挡住了,不过依稀能看见凉亭的一抹朱红色,夕莲稍稍拎了裙摆朝那走去,一手还揣着花枝。她沿着弯曲的石子路走了去,凉亭跃然眼前,卢太后端坐在正前方,似乎预料到了夕莲的出现,嘴角含笑。

夕莲命宫女都在外候着,独自迈上阶梯去了。

“太后金安!”

她心里隐隐还记得大婚那几日太后愠怒的神情,这会又和从前一样淡定。

卢太后慢条斯理说:“夕莲,哀家看这桃花开得极好,教人煮了清酒,赏花、品酒、听曲。”

夕莲在她身旁的红木椅子坐下。轻风吹起纱帘,拂在颈上痒痒的,她无意拨开它,蓦然看见飞扬的纱帘后面,一袭青袍的卢予淳,席地抚琴。他修长的指尖在琴弦上抹了一下,《梅花三弄》的旋律清幽而出,夕莲怔怔望着他低垂忧郁的眼神,手上一松、桃花枝散落一地,韦娘匆匆拾了起来,搁在石桌上。

卢太后依旧操着不急不缓的口吻说:“卢将军调回金陵了,皇后,来尝尝这酒。”

夕莲失神地接过酒杯,浅尝一口,酒香芳醇、余味清爽柔顺,可她心中却是酸甜苦辣百味杂陈。太后忽然高声问了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怎么抚了梅花三弄呢?”

予淳抬眼看夕莲,手上未停,答道:“梅花香自苦寒来。”

夕莲垂下双目,唯恐他人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哪里是在抚琴,分明是在弹拨她的心弦,原来清晨梦中的想念,此时竟成了真。她痴痴凝望着自己的裙角,一杯杯清酒不知不觉下了肚。

不远处晃荡着一个身影,踟蹰不前,是福公公。韦娘小声提醒道:“该用午膳了。”

夕莲头有些晕,眼中湿润润的,怆然从予淳身边走过,只留给他轻不胜风的衣裙厮磨。


                      宁夏篇  23、初吻

到午膳时,司马昭颜已经等了一个时辰,才见福公公将夕莲寻来。

夕莲面色绯红,笑眯眯冲他说:“皇上,桃花开的真好呢!”

可她斜挑的眼角里有一种湿润晶莹的东西,福公公在旁低语说:“皇后饮酒了。”

韦娘解释道:“是太后赏的酒。”

夕莲只觉得一片眼花缭乱,心绪也是纷乱无比。她怀里还揣着方才剪下的几枝桃花,许多花瓣都被蹭掉了,光剩了花苞和枝桠。她浅浅笑着,挥手说:“来人,把我的桃花插上,一定要摆放得美美的!”

司马昭颜把一切看在眼里,迟疑问了句:“要不……先歇会?”

她望着他,竟然柔情万分,娇声道:“司马昭颜,你是个好人……可惜……”

韦娘从后面搀了她过去,匆匆说:“娘娘不胜酒力,胡言乱语,奴婢伺候娘娘先歇下吧。”

昭颜颔首应许了,夕莲摇摇摆摆像跳舞一般翩然往内殿去。

“她怎么了?”

福公公嗫声道:“东太后请皇后去赏花、品酒、听曲,不过,那抚琴之人,是卢予淳将军……”

卢予淳,司马昭颜在心里诅咒这名字。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她与他日日相对,都比不过于卢予淳的匆匆一瞥。司马昭颜没心思用膳了,径自朝内殿走去,层层帘幔后面传来隐忍的啜泣声,他停住脚步,痴痴立在外面。

直到哭声渐渐消停,昭颜松了口气,才发现站了许久不曾移动一下,两腿发麻。韦娘面色忧虑走出来,看见司马昭颜时愣了一下。

司马昭颜对她说:“朕要和皇后午睡。”

于是留下当值的宫女,其他人都退下了。

夕莲的眼眶、鼻子、脸颊都是通红的,像只受了伤的小鹿,全身都窝了起来,弱不禁风。

司马昭颜静静抚摸她的脸颊,他自知比不过卢予淳,即使他是个皇帝。但他爱她的心绝不输给任何人,就算把胸膛剖开来给她看,她也是不屑一顾的吧。夕莲,怎样才能让你爱上我?他心里愈加纠结,愈加不甘,猛地在她薄嫩的唇间烙上一吻,吻下去,便再也放不开……

依旧是那样的梦境,依旧是那莲花池,清风徐来,舟上迎风而立的男子背着夕阳,看不清面容,她挥着双手朝他呼喊:“予淳哥哥——我在这里呢!”

忽然“噗通”一声,他落水了!夕莲的心也像溺水了般沉闷挣扎,“予淳哥哥!”她惊呼着跳入水中,搜寻他的身影。被层层花叶遮住的水面下,光线昏暗,她朝他游去,却忽然想起他也是会游泳的呀!他转身朝夕莲游来,依旧背着光,夕莲不顾一切拥住他,却冷不丁被他吻住了,她没有挣扎,因为那是予淳的吻,那样的柔情蜜意、悄然诉说着思念……

司马昭颜正为自己的行径感到羞愧,不料夕莲此刻竟回应起来,唇瓣轻轻开启,舌尖小心翼翼划过他的齿缝,伸出纤纤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司马昭颜浑身一僵,他怎能禁得住她这样的诱惑?他只能在她的回应下,一点点汲取她的馥郁芬芳,一步步掠取她的意乱情迷。

他炽热的吻,逐渐从她唇畔辗转而下,在她颈侧轻啄慢吮。夕莲忍不住呻吟出声,昭颜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在还有一丝理智的时候必须思考:究竟能不能……就这样要了她……

可是,夕莲口中忽然呢喃出一个名字:“予淳……”

这声风情万种的呼唤,犹如春日惊雷,将一切的美好都破坏殆尽……司马昭颜猛地推开她,疾步冲了出去,不知从何时开始,卢予淳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夕莲背上吃痛,忽然醒了,周围一切如常,她惊恐回觉刚才的梦境,如此真实……她双颊绯红,急忙跳下床大声唤道:“韦娘!韦娘!”

她不要做那样的梦,她为自己感到羞耻!即使那是予淳哥哥,她也不能这样不知廉耻的!

韦娘慌忙跑进来,看见皇上才出去不久,难道出什么事了?夕莲扑到她怀里嘤嘤哭诉:“我想他,韦娘……我今天看见他了,他不开心、我也是……”

韦娘松了口气,轻轻拍着她后肩,“夕莲,他们不是让你等两年么?别怕……总是有办法的。”


                      宁夏篇  24、赐婚

亥时到了,司马昭颜望着沙漏发愣。平日亥时夕莲都会来书房看看他,可今日没来。她会记得今日的事么?他的头朝桌上重重磕了一下,心里纠结的痛苦、再痛却不能言。如果那湿热缠绵的吻是真实的,上天为何不再施舍给他一点真实的情感?抑或是……叫她忘记卢予淳……

皇宫里灯盏总是点那么多,亮如白昼,丝毫没有夜的感觉。所以在宫里,连灯光都是假的。桌案上的书一晚都没动,始终停留在那页。福公公忽然走上前来,迟疑再三对司马昭颜说道:“皇上,其实,卢将军早已到了婚龄,可以婚配了。”

刹那间,昭颜阴郁的心里亮敞许多,赐婚、上次赐婚的折子还没批!既然如此,就让大褚国的皇帝为他重择良偶赐婚罢。这可是卢家的荣耀啊……司马昭颜觉得自己很邪恶,可是他没办法,他只想除去心魔。

东太后从一扇素色的屏风后缓缓走出,眼神不屑。轻描淡写说了句:“赐婚么?事出突然,哀家还需考虑。”

司马昭颜恭敬答道:“圣旨已颁,不容更改。”

“什么?”东太后不可置信瞪着他,“这么大的事!皇上都不与我商量?!”

司马昭颜意料到她的反应,但是这次他不会退让,圣旨他已经颁下去,皇榜也背着东太后出了,卢予淳的婚事已昭示天下。

东太后眼里只浮现一瞬的刀光剑影,随后阴柔笑道:“皇上真是长大了,那么,日后也用不着哀家辅政了。这几年可真累坏了,终于可以好好歇下。福公公,今后,折子不用往我这送,一切由皇上定夺。”

福公公愣住了,司马昭颜微笑着,真以为可以要挟他么?这是回揽大权的绝佳机会,他绝不会退缩!

才晴朗了两日,绵绵细雨又开始飘洒。这两日司马昭颜除了上朝就一直没离开过书房。桌案上奏折堆得高高的,将座上的他都遮得严实。桌上横七竖八铺着宣纸,写满了字迹,右手还紧紧捏着一支笔,很吃力。

他不想丑陋的字迹写满大褚国的奏折,不想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唯有拼命练、拼了命也要写到自己满意为止。

夕莲似乎觉得这两日不同寻常,于是上书房找他。她满身首饰的响声清脆悦耳,昭颜听见了,憔悴的面庞上挤出一丝笑意。

夕莲吃惊地绕到他身后,问:“为何这么多奏折?”

司马昭颜疲惫的神情闪出一丝得意说:“我……自己批。”

夕莲深感意外,再看他写的字,都是批示,但折子却一个没批。她朝旁边的福公公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攒了三日的折子了,皇上不满意自己的字迹,便一直练……”

见他的午膳还在圆桌上没动弹,只怕这样下去更加写不好,夕莲忽然又怜悯起他来,劝道:“皇上,不如先用膳,这样写下去只会累坏自己。”

昭颜无力瘫在座上喃喃念道:“难道始终、只能做……傀儡?”

夕莲凤眼微微眯起,她不喜欢他这副样子,帝王、就该有帝王的气魄!夕莲猛地上前夺过他的笔,厉声道:“你甘心吗?生为一个帝王,连权利都被人夺走?一切都受人操控?”

昭颜痴痴望着她凌厉的目光问:“那……怎么办?”

夕莲在他身旁坐下,这龙椅宽敞得完全可以容下两个人。福公公惊的跪了下去呼道:“皇后,这龙椅可不能随便坐!”

夕莲道了句平身,又转头对司马昭颜说:“你念,我替你写上去!”

昭颜目光诧异、却惊喜万分。福公公哀声道:“那怎么行?后宫不得干政……”

夕莲立马打断他问道:“那太后算不算后宫?她可以自作主张批阅,就不许皇上找人代笔么?”

司马昭颜颔首道:“准!”说着,他从桌上整理出一叠字迹较为工整的纸文,对应着旁边的奏折依次摆好,吃力向解释道,“按大臣名字,这些我批好的。”

夕莲饶有信心应道:“皇上先用膳,臣妾会马上抄好的!”

司马昭颜终于吐了口气,晦暗的表情有了几分神采。福公公也无计可施,只能应着,“那皇上先用膳吧。”


                      宁夏篇  25、胜利

夕莲捡了折子,笔蘸上墨,凭着自己从前临帖练出来的笔锋,认真在奏折上勾画着撇捺,尽量敛去娇柔之气。司马昭颜就坐在大圆桌前用膳,正对着她,边吃边笑。他当然高兴了,不仅仅是夕莲帮他解决了大难题,而是她又一次帮他……说明在她心里,自己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夕莲一面写,一面担心东太后知道以后会怎样?她给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夕莲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要惹她不悦了,但是司马昭颜真的很可怜,他想做个好皇帝,却被她们狠狠压制着。只是帮他抄折子而已,不算过分罢……

窗外忽然吹来一阵风,夹杂着零星的雨点,吹乱了宣纸。夕莲起身去关窗,发现河对岸的杏花在雨中纷扬飘落,雨季应该快结束了吧?

司马昭颜忽然念了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夕莲惊疑转身看他,却见他漆黑的双瞳中闪现出纠缠杂乱的情愫,仿佛流转着莺啼燕语、春雨繁花,只有一刹那,之后又恢复了呆滞。她恍惚了,真正的白痴,不会有这样清明的瞬间。

一整日,他们并排坐在龙椅上,司马昭颜在左边,看完折子之后递给右边夕莲,嘴里慢慢念着,夕莲便照他念的写上去。就这样一直循环反复,直到眼前发昏,才惊觉到了晚膳时间。夕莲甩了甩胳膊,她从来没这么写过字,即使被父亲罚抄《女则》也会偷懒的。

可是她忘了放下笔就甩胳膊,结果甩了一身墨汁。司马昭颜望着她傻笑说:“换了……衣、再用膳。”

“不必了。”夕莲放下笔朝他咧嘴一笑,“反正晚上还得写的。”她的笑容恢复了亲切,昭颜愉快极了。就像初遇时那般,她怕他冷所以握住他的手;后来,她见他被人欺负挺身而出;现在,她怕他累坏了便陪着他一起受累……

夕莲见司马昭颜又在发愣,也不管他,兀自起身大步出了书房,一面大喊:“韦娘!我好饿呢!”

子时,前两日的奏折都批好了,夕莲却是孜孜不倦、意犹未尽的样子。司马昭颜抽去她手中的笔时,蹭了她一手的墨迹。她便惊叫着往他身上擦了几下,于是龙袍上多了两道乌黑的印子,就像被顽劣的猫咪抓了。昭颜无奈摇摇头,夕莲咯咯笑着从桌上拈了块糕点,悄声说:“千万别告诉韦娘……”然后迅速扔进嘴里快快嚼了几下,韦娘恰好进了书房,夕莲眼疾手快,嚼也不嚼了便直接往下咽,一面赶紧抿了口茶。韦娘狐疑看着她,她又机灵一动,拈了块糕点塞到昭颜嘴里,笑眯眯说:“皇上饿了!”

那样狡黠的神情便是司马昭颜的死穴,他心里美滋滋的,含着她第一次喂他吃的糕点,舍不得吞。

韦娘一脸慈爱望着他们说:“该歇息了,皇上还能睡三个时辰。”

夕莲颔首道:“嗯,还有最后一张。”她望着最后那张奏折发愁,那是右相和几位大人联名上疏弹劾刑部尚书,指责其行为贪赃枉法,收取贿赂后为死囚开脱罪责。问题在于,刑部尚书是辛太后后指派的官员,而且是辛家的族员。

昭颜想,要么就先将折子压下来,要么就立即查办,如果驳回去,只会给右相大人平添麻烦。那一派三朝老臣可是先皇留给他最有价值的遗产了。迟疑再三,他对夕莲说:“先压下这份,日后再处理。”

夕莲乖乖点头,但是又不甘心,临出门时,她还是下定主意,拉住司马昭颜说:“国之兴亡,多与贪官权贵的横行有关,难道要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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