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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欲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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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大汉迅速反应过来,十几人均重新骑上马背,马匹数量众多,立时又呈包围之势向他而来,弋人心道不妙,方才他一鼓作气将他击落马背,他重伤未愈,现在恐怕已是强弩之末,果不然,他们将他团团围住,套绳从四面八方向他卷来,他挥刀斩断几根,却被后面的绳索缠住了右手,手中的刀立时脱力掉落地上,随即一股气血脱口而出,殷红了一片白雪,他擦着嘴角,侧眼睨着周围的人,眼中无悲无喜,让人望而生畏。
马上一人啐了一口,大怒,一鞭子抽了过去,弋人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他又挥鞭子,这次他没讨到便宜,弋人伸手抓住鞭子,一把将他扯下马,弋人夺过他手中刀,随后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他一刀刺进那人脖子,他痛叫一声,弋人果断拔刀,结束他性命。
“死病鬼!”马上的人双目怒睁,一左一右两个又攻了上来,几十回合下来,弋人劣势已见。
马上的人耳语,道:“先不要杀他。”
白雪上鲜血点点,那人在风雪中觑眸——
“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高手了……”
弋人手里的刀一滞,左右各受了一击,动作明显慢了下来,那人远望,见一人向北边的马车追了上去。
“是二当家……”
“无妨!”他冷笑,“马车上定没有这么厉害的人……”
雪地被马蹄溅起白末般的烟尘,疾驰的马车重重颠簸了几下,少年回头看了一眼,大惊失色。
“不好了!有人追上来了!”
说话间,身后那人飞驰到他前面,少年人勒住缰绳,他反应快,又催动缰绳,往回走,倏地,一声顿声过后,马车又停了下来。
“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应,晕头转向中,她摸着车壁推开窗子,见赶车少年已经躺在一片血泊中,她脑子一嗡,半晌思维皆是停顿。
忽然,车帘被人挑开,一个粗犷的声音大笑道:“难怪那病秧子那么拼命,原来是掖着这么个宝贝!”
她浑身一个激灵,本能握住手里的匕首,男人言罢就钻入了马车,马车一下子变得拥挤,日头已经偏西,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一个身影充满侵略性地向她靠近。
“你别过来!”
他头上的兽皮帽子已经戳到了她的脸,她倚着车壁,退无可退,他猛地将两边窗子卸了去,夕阳照亮车内,他满意地笑了笑,一双深目熠熠发光,捧起她的脸:“让老子好好看看!”
“果然是个美人!”
他又靠近了些,她狠狠看他一眼,手里的匕首刺向他,他身手敏捷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甩开了她手里的刀。
“滚开!”她朝他吼道。
那人的深目片刻不离她,目光落在她发白的拳头上停了停,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腕,她连忙夺过自己的手,一抬头,见他手里多了一样东西,立时上前欲夺。
“还给我!”
他侧身一躲,继续把玩着手里的金镯子,他见她无比紧张,堆笑道:“东西到了爷的手里就是爷的。”他将镯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既然你要它,爷就要你!”
言罢,猛然将她身子一托,放倒在马车里,随即整个人压了下来,在她脸上脖子上胡乱亲了起来,没有给她片刻喘息机会,双手便扯开她的腰带上衣,脖梗和肩骨大片裸露的肌肤漏了出来,他喉间发出低吼,她惨白的脸色,让他有了丝怜惜之情,停下安抚道:“爷就喜欢漂亮女人,跟了爷,爷一定好好对你!”
“滚——”
话音刚落,她听见耳边“咻”地一声,一支箭与她擦肩而过,横刺进了他喉咙,他低头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脖子,大吼一声,鲜血从他喉咙喷出来,她连忙抽身躲开,听凭他重重倒地不起,她胡乱地拢起衣服,脑中良哥死前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她又看了看眼前的情景,蓦地,捂住嘴,大口地嚎哭起来。
“阿紫姑娘!阿紫姑娘!”
外面杵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紫灼在马车里充耳不闻,杵子在厮杀中焦急大喊:“会不会是阿紫姑娘有什么不测?!”
刀锦目光沉了沉,背起大弩,驰到外围,朝着他们连射五箭,弓无虚发,箭箭中的,他们众人立时溃散开来,那一直骑马坐在后面的男人,瞬间脸色大变,盯着刀锦手里的弩:“这是秦弩!”
“秦弩?!”
“这是一百多年前,秦国人战无不胜的杀人武器……”
他目光一凌,若不是他眼神利,先认出那用弩男子皮袖上的秦徽,也不会那么早认出他的手里的弩,这几个人,都不简单!
“兄弟们!撤!”
一语甫定,他们勒马欲去,这时,雪地上忽然炸开一团红砂,吴杵与刀锦都停了下来,放眼望去,他们看见了红砂的源头。
“夜大哥!”
红砂从他紧握的拳心出来,四周红的刺目,刀锦忍不住闭上眼睛,睁开眼睛时,雪地上躺满了尸体。
“夜大哥!停下来!”
夜弋人抬起头,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妖冶的赤红色,长发怒舞,与万千极致的白色格格不入,他伫立,红砂像许多细线般密罗在地上,诡异而恐怖,他大口喘气,赤眸注视着马车方向,巨大的杀气,让风雪大作,使周遭的许多生灵皆受惊扰,那几匹马狂躁起来,驾着马车往前狂奔而去,他目光一凌,随手牵了匹马便追了上去。
刀锦拦住吴杵:“杵子,你别去,他刚刚催动九花醉铃,上去难保没有危险,放心!他断然不会伤害紫姑娘的!”
他忧心地点点头。
夜弋人一路在冰天雪地中追赶,荡平雪原忽然出现一个突兀的坡壁,他大力催动缰绳,弃马,一跃而上飞入车内,紫灼在剧烈颠簸中木然抬头看了看他,他没等她说话,便一把捞起她,在马车坠入坡的一霎那将她带出了马车,两人身体随即失去重力,坠了下去,漫天白与黑,袭面而来。
☆、38。失怙幼兽
耳边巨响震得人两耳嗡嗡作响,土坡上两人随着马车的残骸一起滚了下去,不知多久,重重撞到一棵树才停了下来,之后一切恢复平静。
日头西沉,坡上到处是树影并石头的屏障,采光非常不好,雪积得很深,不辨方向,弋人努力抑制住的痛苦也瞬间爆发,一口黑血吐在雪地上。
她动作缓顿地爬了过去,焦急地唤他名字:“弋人,弋人。”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他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抱起她,在雪地上漫无方向地走着,寻找栖息之所。
浓重的硫磺味扑面而来,温度的改变,慢慢加快了人的五感,天然的山洞屏蔽,蒸腾热气的温泉跃然眼前,实在不可思议,他放下她,在旁边拾了些树枝,在山洞里升了火堆。
他看清了她现在的模样,昏黄的火中,她美得胜过他见过的万千事物,此刻,他的脑子跟不上他的行动,他伸手帮她拢好一路辗转松开的衣襟,及手处出现一个奇怪的红印,他问:“这是什么?”
“可能是刚才碰到的。”
她心虚地低着头,鼻子发酸,弋人顺着她的袖子看到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只金镯子,他神情一顿,缓缓抬起头,眼睛里面的红又烈了些,半晌,她不解地看向他,却不料,他忽然一伸手抱住她,急切地吻了过来。
“你……”她惊愕地睁大眼睛。
弋人眼中诡异的赤红色她看得一清二楚,他全身都散发着一种类似野兽般的狂躁,发泄似的肆虐着她的唇,一双眼睛既迷惘又充满野性,她不自觉地流下两行眼泪,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声音粗噶,近乎低吼般喊她的名字:“刘紫灼!刘紫灼!”
她推开他,呐呐地问:“你是怎么了?”
为何变得如此陌生?
“你的眼睛……”
他背过身,不回答。
她想走过去,一站立却又重重倒了下去,他迅速转身扶她,他视线下移,一双红眸停留在她脚上,他伸手摸了摸,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将她拦腰抱起,三步并两步走到温泉边上,紫灼被热气迷了眼,觑着眸子,肩膀微微颤抖地撑着地上的石头,看着他弓身缓缓脱了她的鞋子。
他捧着她的脚,抬头:“疼就哭。”
她全身颤抖,乖乖点头。
蓦地,他手下用力,就听见脚骨传来一声脆响,夜弋人将她脱臼的脚正了骨,抬头看她,她痛苦地蹙眉,满头冷汗。
“为什么不哭?”他状似不解,却又丝毫不想知道答案。
平日里,你什么都怕,什么都懒得做,为什么要忽然勇敢起来?
她只是摇了摇头,烈焰般的目光瞬也不瞬地落在她身上,她低头躲过他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白雪皑皑的傍晚,一只光裸纤足显得突兀,他也觉得扎眼,忽然,一把抓住,轻轻地放到温泉里。
热水让她的脚有些发涨,有些疼,手指不重不轻地握着她的脚,她觉得有一把火在身上烧,一直烧到耳根。
“弋人……木头?”
她觉得,今天的弋人有些不寻常。
良久,他才又抬头看她,目光再次停在她手上,他慢慢靠近她,没有多余表情,他夺过她手里的镯子,用力地拉过她的手,郑重地戴在她的右手上。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他只感觉心里关着的野兽终于叫嚣着出匣,所有的自制力都瓦解,所有顾虑,所有隐忍,都变为子虚乌有,他所渴望的,终于抽丝剥茧,慢慢显露出来。
一直那么清楚,一直被他所忽略。
她望着镯子,心里顿时委屈。
“你现在倒哭了……”他问,“是想他?”
他并不知道紫灼被人欺负的事,她只觉得更加委屈,张嘴狠狠咬住他伸过来的手背。
“你……”
他甩开她,于是两人齐齐掉到水里,她用力扑腾几下,在水里用力推开他,自己也跌坐在了水里,她又扑腾了几下,才扶墙站稳,小呆子终于来了脾气:“你凭什么欺负我?!你凭什么问我这样的话?!”
她浑身湿淋淋的,像极了一头倔强的幼兽,歇斯底里,蛮横无理,恶狠狠地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宣泄不满。
他不耐烦地钳制住她的双手。
“为什么……”这种情绪膨胀得快,去得也快,她瞬间又像泄了气的皮球,扑到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她咬着他的衣服,声音压抑,也许,她从来都是这样一个大悲大喜之人,或悲或喜,都要淋漓尽致。
热气蒸腾,她无力地趴在他身上,湿热在两个人身上流窜,九花醉铃闪烁着赤红的荧光,好似他的眼睛,她的声音在他胸口闷闷响起:“这就是那天那个铃铛?”
“它是个杀人的东西。”
她好奇:“那天,它杀了人……”
弋人眼中光彩夺人:“今天,它也杀了人。”
她贴着他,不再发问,声音细如蚊虫:“刚才,对不起……”
他将她拥得紧了些,刘紫灼,刘紫灼,她终究还是他认识的刘紫灼,令他放不下的刘紫灼。
不远处,传来凄厉的叫声,悠长哀怆,一只幼鹿落入他的眼帘,那只幼鹿在火堆旁叫了许久才停了下来,却让他充耳都生了魔障。
他闭上眼。
刘紫灼,你就像这只失怙的鹿,而我,一定就是让你失去一切的魔鬼……
刀锦和吴杵沿路寻到这里时,已经是第二日,吴杵顺着雪坡滑下来,一路不知撞落了多少棵矮松上的白雪,满头星星白点,脏兮兮的,刀锦立于一旁,倒是一尘不染,他自知模样狼狈,冲着他们傻笑了几声。
刀锦迟疑:“紫姑娘,你们……”
紫灼穿着刚刚烤干的衣服,头发蓬乱,弋人也没好到哪去,刀锦看了看他那双还泛着诡异红的眼睛,心念一沉。
他红眸中有光流转,脸色苍白,黑衣上有几处刀痕,全身升腾着杀气,嚣张,阴鸷,直面而来。
“夜大哥,你……”
他转向吴杵,表情既陌生又冰冷。
他眸光一动,喉咙腥甜,黑血一涌而出。
“夜大哥!”
吴杵欲上前,弋人躬身,伸手制止,红眸上扬,手背擦着嘴角的血迹,目光落在吴杵身后,他顺着夜弋人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男子出现在他视线里。
“方尧……”
“小夜可是来找我的?”
“我来取回东西。”
男子哂笑,灰白的长发,渐渐落入众人的眼帘:“方尧等了你许久了……”
雪停了又落,来回好几日,天终于放晴了。
几人坐在临城的医馆里喝着茶,灰白长发的男子给弋人把了把脉,然后进了屋子里,取出一个匣子,交到弋人手上。
弋人接过匣子,道:“没想到你成了个大夫。”
方尧笑了笑,说:“现在这种生活很适合我。”他看向他,“倒是你……”
他沉声:“我过得很好。”
“万事俱备,看来你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可你真能办到吗?”
“可要我证明?”
他堆笑:“我在本族中武功平平,你若连我都赢不过,拿什么雪恨?”
“那就打一场!”
弋人露出一丝凉凉的浅笑,方尧即提着刀随他出了屋子,门一合上,紫灼立时感觉这扇门似乎挡住了许多,让他走远,让她停住。
一盏茶过后,外面的动静消失了,吴杵沉不住气了,打开门就冲了出去,他们也跟着他走了出去,外面天地皆白,雪地上落了几点血迹,方尧笑着松了刀,掌心仍旧有血往下滴,血红的砂在空中飞成一条直线,像一把利剑般横在弋人身后,他在无数红砂中,侧头看,眼中的红忽隐忽现。
“你说我为它花了那么多年,值得吗?”
紫灼伫足,心里有些凄凉。
他张开掌心,红砂回到他手心的九花醉铃里,杀气渐渐消退,他攥紧手里的东西:“这就是当年引得关中轩然大波的前朝密藏。”他转身,“这么多年,我都骗了你。”
“跟我走后悔吗?”
她退后几步,他却步步逼近。
他冷冷道:“就算后悔也没用了,从你答应跟我走的那刻起,你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她红了眼眶,伤心地问他:“那你处心积虑,可曾后悔?!”
红眸深深打量着她,轻叹:“你总如此傻。”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紫灼心里纷杂,又想起他那个吻,心跳顿时快了几拍。
“小姑娘。”方尧满脸堆笑,走了过来。
她转身看向他。
“你有什么疑问,我可以替你解答。”
他坐在医馆里静静地喝着茶,视线渺远,紫灼也随着他思绪走远,听他静静说话,静静叹息,无比祥和。
他从一个名叫白起的先秦名将说起,这个白起,曾丧心病狂地坑杀了十万赵人,相传,在那个万人坑中发现过一种诡异的香味,一种沾满杀戮和戾气的香气。
方尧叹气:“这就是九花醉铃名字的由来。”
“它跟白起有关?”
他点头:“有人说它是从尸坑里被发现的,也有人说是白起用坑中的红砂做成了这个可怕的杀人武器,众说纷纭,谁又清楚。”
她心里隐隐感觉不祥。
方尧继续说:“沾满数十万人的鲜血,这东西生来就有魔性,伤人自伤,也会让人性情大变,所以它一直都是一个禁忌。”
让人性情大变……
她心惊,联想到他的种种反常。
“那他的眼睛就是……”
他点头:“这只是一个开始。”
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就像有些毒,一旦沾染上了,就永远解不了了。
☆、39。坐看云起
刘紫灼的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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