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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欲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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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的哭笑不得,这事她倒不好插手。
转身际,鲸云在不远处朝她微笑,意味深长。
…
是夜。
北风把院落刮得凄凄冷冷,隔窗晃动,发出“吱呀”声,小玉蒙上被子,水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不安抖动,他又来了——
轻微的脚步声,淡淡的芳草味,之后是明媚的笑靥,这一切一切都已经记进了她的脑海深处,她一路逃,他一路追,饶是她如何躲藏也无法忽视他的到来,他的目光。
“小丫头。”他掌了灯,毫无顾忌地坐在她的床边。
“你……”小玉又惊又怕,想要呼救,又怕他再变着法儿的欺负她,她可不知道这会儿屋外鯨云的三十多个随从已经把这里堵得严严实实,老严就是想来救她这会儿也能是在外面哭得份儿了。
他低头对她嚣张地笑,伸手摸了把她憋红的脸,把她从被子里拉上来点,说道:“别掩着被子。”
她别过头不理他。
“小丫头,不要怕我!”鯨云知道自己对什么人都很有法子,唯独对女人没多少计策,他也知道自己的孟浪断然是吓坏她了,于是又说一遍,“不要怕我,我只是喜欢你!”
小玉连忙又想往被子里缩,他从一开始就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喜欢,她受伤迷迷糊糊间他照顾她,她醒来后他每次都是逗得她脸红心跳方才住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守礼数之人,张扬跋扈,所以她对他是又惊又惧。
她在被子里吱吱呜呜地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我……不喜欢你……”
鯨云也不恼,又把她从被子里拉了上来,信心满满道:“你以后会喜欢的。”
鯨云伸手到被子里寻到了她的手,捏在手里,又欺负了一会儿来起身离去,临去时,他笑着说:“怎么以前就没让我见到你?”
小玉红着脸,恨恨的,不吭声。
屋门“吱呀”一声关上,一个黑色人影隐藏在夜色中,鯨云一眼就认出这人来。
“大哥!”
夜弋人走了过来:“鯨云,不要胡来。”
“大哥,这个丫头不一样。”他欲言又止,“大哥,以后你会明白。”
见鯨云如此说,他也不想过问了,转身就要走。
鯨云忽叫住他:“大哥,那件事怎么样了?”
他回道:“已经有眉目了。”
“哦?”鯨云堆笑。
他漠然沉声:“等这件事完了,我便去与你们会合。”
鯨云望着他的眼睛:“大哥舍得扔下郡主妹妹?”
声音渐远:“她自己能照顾自己……”
……
第二天早上,熟睡中的紫灼是被一阵琴声吵醒的,她循声踱步在院中,东边给鯨云的人马占了大半,她走了几步就叹口气无精打采地回头了,萧思邈早早就在安排楼里的事务,与老严正在核对一些账目,看见紫灼到来,萧思邈和煦一笑,迎过来:“楼主!”
“萧萧思邈,谁在弹琴?”
萧思邈听她问,只是笑,不回答。
刘紫灼一见他这副模样,知道里面必定有事。
这时老严用力一拍案几,温怒地走了出来,嘴里念叨着骂着“疯子”,竟招呼也不和她打,她疑惑地看向萧思邈,这会儿,萧思邈才慢悠悠地吐出答案——
“这就是老严最近第二个烦心的事情。”
☆、29。化骨成灰(一)
院墙外面有一大片碧绿的竹林,晨雾尤未退去,这时,厚重如烟般的雾气袭面而来,那琴声连绵,时而哀婉,时而又急促,刘紫灼觉得恍惚,浑如在世外仙境。
白雾绿林中,隐约出现了一个红色背影,萧思邈忽然伫足,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他向来就是个喜欢说一半留一半的人,说句话常常就让人想个老半天,他倒没什么恶意,就是个故弄玄虚的性子,这次倒还干脆,没兜什么圈子。
“这就是老严说的‘疯子’了。”
“他?”
琴声止住,那红衣人缓缓转身,紫灼微微惊讶那张脸,思索片刻就想起了那是谁了,巨大的疑惑和不愿思及的回忆又席卷而来,尘封的记忆一点一点的被唤醒,紫灼心中腾起一种不安和不祥感,就像是一个人明明已经走过去了,你没有看清楚他的模样,却有人偏偏让你说出那个人的样子,于是你搜肠刮肚,痛苦万分,紫灼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记忆中的某一个点,她丝毫没有看清楚它,它却在她未来的某一天忽然自己出现,强迫她回忆。
她盯着那红衣女子头上古旧的蝴蝶木簪陷入无尽的沉思,女子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几乎没什么改变的绝美容颜显得有些苍白,那两片殷红的薄唇动了动,紫灼一句也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萧思邈轻咳声,唤了唤紫灼,她仍有些恍惚。
“楼主……”
红衣女子面色淡然,又道:“原来天机楼主竟是个女子。”
“你……”她迟疑,掩饰不安,问,“你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她已经全然认不出紫灼来了,于是答道:“妖红如今心愿已了,今又能得见楼主一面,已经无憾,便是不打扰楼中清幽了,妖红这就告辞。”
紫灼眉头微蹙,向她还礼一揖,任由她抱琴离去也未阻止。
萧思邈反倒有些目顿口呆:“楼主,你怎么不去问清楚?”
她叹气道:“问你不也是一样?”
萧思邈闻言嘿嘿一笑,整理下思绪,便说:“她寻到这儿是为了查一桩十多年前的案子,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她这儿好像有些不正常。”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怎么说?”
“如果一个人连着三年每年都来一次,问得都是同一件事情,每一次问得有好像上次从未来过的态度,楼主觉得这人怎么样?”
她思索片刻,说:“她要么是装的,要么真的失忆了。”
萧思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怕都有些说不通啊……”
这也难怪老严会被她扰得发怵,直骂她是“疯子”了。
她想起什么,问道:“那她查得是什么案子?”
“是十多年前,梁国的一桩大案。”
“是什么案子?”紫灼觉得答案自她心中已经呼之欲出,仿佛她马上就能够抓到一切开端的线索,又仿佛一无所获。
“苏家灭门案。”
她脑海闪过一个画面,皑皑白雪,灼灼红衣,女童躲在男子身后避风,一张绝美容貌映入她的眼帘……
八年前,睢阳凭吊,八年后,红衣依旧。
萧思邈把细节说了说,紫灼得知老严不许萧思邈过问这件事,但萧思邈却偷偷查了妖红口中的苏家命案,不过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好奇之余,他就暗中查了妖红的底细,没想到除了这三年的动向再往前就一无所获了,天机楼势力遍布,这倒是让萧思邈略微有些惊讶,毕竟没有天机楼查不到的人,于是,萧思邈一直对这个女子记忆深刻。
刘紫灼思忖了一会儿,才问:“你说,苏家是因为得到了一块宝玉,遭人觊觎才惹了杀身之祸的吗?”
萧思邈点头。
紫灼叹气,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了,既然她已选择偏安于此,还过问那么多世事作甚?
小玉听说紫灼来了,忙不迭想要起来,瞥见门口鯨云的随从又缩了回去,紫灼走到门外时先是看到了那些面无表情的侍卫,紧接着就瞅见刀锦和吴杵二人也才那里。
吴杵弯着腰盯着一个侍卫的佩刀来回打量,那个侍卫被他盯得太阳穴直跳,却仍旧一动不动,吴杵更加得寸进尺,又用手指戳了戳了那侍卫身上的胸甲,嘴里还啧啧赞叹道:“都是铁打的。”
吴杵虽然叫做“无杵”,意在没有战争的意思,但是这小子天生一个功夫狂,之前吴老头不让他习武他就自己学,不给他武器,他就把钱币铁锅融了自己做,这不,养成了他一看到了金属就两眼发直的毛病,也不知他是不是打起这个侍卫的什么主意了。
刀锦有点看不过去了,劝道:“杵子,你不要胡闹,你忘了城主派我们出来是干什么的吗?”
吴杵一脸的不耐烦:“行了!行了!阿锦,别成天叨叨我!”
刀锦还想说什么,抬眼就看见了刘紫灼,忙行礼:“刘姑娘。”
刘紫灼忍俊不禁,吴杵也乐呵呵地走过来,大咧咧地说道:“刘丫头,你这里真不错!”
刀锦被他这口无遮拦气得想抽他,推开吴杵,抱歉道:“刘姑娘,杵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说话有些粗鄙。”
刀锦这边帮他打圆场,吴杵却十分傲娇地哼哼道:“哼!就你阿锦说话好听,我吴杵说话就不好!”
刀锦嘴角抽了抽,有种想拿大弩敲晕他的冲动。
刘紫灼捂着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你们若不嫌弃,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也成,不用谈那些无用之礼,你们叫我刘紫灼的名字就成了。”
吴杵听了很高兴:“我叫我刀家兄弟‘阿锦’,那就叫你……”他想了想,“叫你‘阿紫’吧!”
“阿紫?也行。”她堆笑。
“你叫我杵子也成,阿杵也成!”他又指了指刀锦,“你就叫这小子阿锦就成!”
她笑着点头,觉得耳垂有些刺痛,像是心理作用,最后一次见逃城城主时,让她对那人的厌恶感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转而又升起不安,但既已到了天机楼的势力范围,她内心上便放松许多,况且,几天相处下来,她觉得这两人很不错,皆是能当朋友之人。
紫灼遭遇那么多事情下来,想明白一个道理,她把人分成两种,一种是她的朋友,一种不是她的朋友,她受封建等级思想荼毒不深,觉得人就可以被如此简单划分,显然,这两人是可以被划入朋友那类的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紫灼几步就来到了小玉床前,小玉一看见她就委屈地皱着眉,小玉生的白皙乖巧,皱眉苦恼的模样也十分惹人怜惜,也难怪烈弩和鯨云先后都中意这丫头了,小玉不停地诉苦,好不可怜。
她拍了拍小玉的背,笑着安慰:“别怕,今晚我跟你睡,看他还敢来!”
小玉抬起水眸,眼中又是高兴又是失落,紫灼无奈摇头。
这天夜里,小玉将紫灼抱得很紧,紫灼睡得有点不舒服,夜弋人知道紫灼在小玉房里,早早就轰走了一脸欲求不满的鯨云,紫灼连日赶路,身体非常疲惫,不久陷入沉睡,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红衣少女立在白雪中,一转眼画面变成了双凤寨的惨状,她奔跑呼喊救命,弋人却低着头背对着她,怎么也不肯回头看她,无数红衣人手执十字剑飞到了她的身后,她尖叫呼救,不知何时,她却被一片绿林环绕,密雨从天而降,那些红衣人在空中穿梭,忽然,弋人转过身来,大呼她的名字——
“紫灼!”
她迎上去,他一把将她抱住,她只听见他胸腔里闷哼一声,一抬头间,惊恐地看见无数把十字剑刺进了他的后背。
“弋人——!”
刘紫灼一个激灵弹坐起来,小玉被她一声大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就见一个人影下了床,顿时被吓得清醒了,刘紫灼穿着单衣跌跌撞撞冲出了门外,连鞋都没来得及穿,鯨云的两个侍卫见到刘紫灼衣衫不整狂奔而去的模样都面面相觑。
夜弋人听见门外有动静,披上衣服出去一看,没想到竟是刘紫灼赤着脚一身单衣坐在月光下,他走过去扶她,却听见她别着头小声地说道:“方才我梦到你为救我又受了重伤,现在见到你了才放心。”
弋人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非常的不好受,加之看见紫灼赤足单衣的模样,就感觉这样的情绪到达了顶点,伸手抱起了她单薄的身子。
她表情有些痛苦地动了动露在外面的脚,他蹙眉,终于知道了她为何坐在地上:“扭伤脚了?”
她闷闷点头。
弋人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的声音几不可察的有些抖动:“怎么这么傻?”
“不知道。”她思绪迷乱。
他无声叹息。
那天夜里,她在夜弋人的注视下安静睡着,而夜弋人却一夜没有合眼。
日子在这样祥和中过去十多天,直到有一天,萧思邈忽然带来了一个消息——
妖红要成亲了!
☆、30。化骨成灰(二)
天凉风轻,枯叶纷飞。
一个红色身影伫立在一片枫树之中。
声音被吹散在风中:“近来,小红忘记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顾昔轻叹:“今年不去梁国?”
她轻轻摇头:“终有一天,小红连梁国也会忘记。”
女子苍白的脸上浮出笑容:“顾昔大哥,若是我连苏家的仇恨都忘记了,倒也是好的……”
顾昔淡然地摇摇头:“没想到,最终我还是拦不住你。”
“顾大哥。”她上去拉住他的双手,哽咽许久才说出话来,“当年的救命之恩,小红还不了了!”
顾昔露出难得的伤楚的表情:“顾大哥没要你还。”他复杂地看着她,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的亲妹子——
同样一个固执的女子!
他许久才说道:“‘妖红’这个名本是我给你的,你还给我便两清了!”
妖红的脸色霎时惨淡了几分:“好,妖……苏红明白了!”
言罢,她松开手,慢慢地退后,她勉强的笑了笑,红色的身影转身而去。
有些路,我们没得选,一切从开始时就注定了结局。
——
长安。
孙府。
琴瑟和鸣,礼乐绕梁,彩幔张灯,几案陈列,新人三拜礼成时,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已经有些疲惫,蹙着眉,揉了揉跪坐着被压麻了的双脚,低头一动便牵动一对小巧的珍珠耳坠在脖梗间摇晃,晃得一旁跪坐在席间的黑衣男子有些炫目。
少女望向有些失神的男子,男子是个相貌不太出众的青年人,但举手投足间却觉气度不凡,一对眼睛格外幽深,仿佛平静的湖面下藏着的看不到底的黑色漩涡,你似乎永远也不知道那漩涡里到底埋藏着什么,少女一看之下,也有些失神,那一对白玉色珠子轻轻颤动,颤得男子的目光更加深些。
须臾,少女回神,挨着男子身侧跪坐,她抬手为男子添了酒,侧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现在怎么办?”
男子声音很好听:“静观其变。”
少女摇了摇头,布满雀斑的白皙脸庞看起来有些俏皮,等了许久,她有些沉不住气,又说:“若真如老严所言,那又将如何做?”
他看着她:“你何必问我?问问自己的心。”
她不再讲话了,老严这么多年一直讳莫如深的事情,被牵扯其中的梁王刘武,萧殊妹尸体上发现的古玉,多年前苏家的血案还有神秘的极门……
这一切一切的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几乎让她癫狂,她也想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可连她自己也无法认同自己的心,这仿佛是一个命局,永远也挣不脱的命局。
隔着那张人皮面具,夜弋人看不到她脸上的细微表情,也无法揣摩她的心情,而他的心思更是令人无法忖度,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避开目光,蓦地,一股奇特的香味弥漫开来,难以细致地形容这种味道,这种是他们平生从未闻过的,忽如其来的异香让紫灼没来由地产生一种不祥感,而且是非常强烈的预感!
“刘紫灼,站到我身后。”弋人的目光冰冷,警惕地说道,“这种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刘紫灼迅速地钻了过去,幽婉的琴声从大殿上层的偏室传来,一曲《庄周梦蝶》戚戚哀哀,动人悲伉的琴声,浓重奇特的香气,惹得众人都有些愕然,宵禁时辰将近,许多官员已经告辞,留下来的人本来就不多,加之这一变故,宴席变得十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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