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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海系列 凌淑芬-别爱那么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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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们的电话?」她连忙放低音调,跑到门口将书房的
门掩上。「查问一、两个电话号码对我并非难事。」裴劲风笑道。

 「请问有什么事?」她的态度转为谨慎。如果他想找儿子,裴海绝对不会接
听的。「我有事想找你。」裴劲风似乎听到她未说出的心声。

 「我?」错愕之余,她的应答仍然相当小心翼翼。「请问是什么事呢?」「
我听说阿海娶了妳,只想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裴劲风停顿片刻。「上次和
你在艺廊交谈过,虽然不能算熟识,我可以感觉妳是个好女孩。阿海身边多了
妳照顾,让人放心多了。」

 尽管事前耳闻过他的轻劣手段,现在听他提及爱子的心情,池净的心底仍不
得不感动。

 「谢谢您,我们都过得很好,请您别操心。」天下父母心呵!

 「池小姐,我知道妳是个明事理又有同情心的女孩,我和阿海的母亲商量过,
想向妳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她不安的瞄着房门口。已经下午两点了,裴海随时有可能步出工
作室,进来书房找她说说话。

 「我希望能定期和妳保持联络,随时知道你和阿海的近况,请妳答应我好吗?」
「什么?」她愕然收回飘往门口的视线。「裴先生,只怕……不太妥当吧!」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唐突的要求,可是在阿海身边,我们能找的也只有妳了。」
裴劲风恳求道。

 「裴先生,您也知道裴海的性子很极端,平时他虽然事事让着我,一旦动了
肝火,连我也担待不起。」如果被裴海发现,他铁定气得风云变色,说不定连
家里也掀了。「天下人谁无父母?我或许不是一个成功的父亲,裴海却是我们
夫妇俩的独子。将来我们两腿一伸,身后的虚名浮利也只有这个儿子能交托了。
难道真要等到进了棺的那一刻,才能碰触到唯一的孩子吗?」裴劲风不愿放弃
希望。

 「可是……」池净陷入为难。她真的无法想象裴海发现之后,怒火狂发的情
景。「池小姐,我只要求打几通电话而已。」裴劲风立刻补充。

 他和裴海果真是两父子,连说话的语调音质都极为相似。

 池净听着,终于心软了。「好吧!不过您别太常打来,一个月两、三通就好,
而且尽量挑在本地的上午时间,以免被裴海撞见。」

 「谢谢你,真是太感谢妳了。」裴劲风迭声的致谢。

 有了生涩的第一次接触之后,再接到裴劲风的来电,两人也渐渐熟稔起来。
可是有好几次,她才讲到一半,裴海突然从工作室里走出来拿东西,吓得她赶
快讲几句:「妈,国际电话很贵,我先收线了。」硬是把敏感的时机胡混过去。
偶尔裴劲风误了时间,她还会主动拨给他。幸好电话费帐单都是她在处理,不
会被裴海发现。

 然而,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的。

 夏末的正午时分,残暑已被蝉声催尽,夏木阴阴正可人。她刚挂上话筒,裴
海正好迈出工作间,准备用午膳。

 「老邓说,最近从台湾打来的电话特别多?」席间,他忽然提出疑问。

 池净一楞。

 「会吗?我闲来无事,常常和台湾的朋友聊天。如果太过分的话,以后我会
节制一点。」她处处提防,偏偏漏了老邓那一关。

 裴海盯了她半晌,终于点点头。

 「没关系,妳想讲多久就讲多久,有人陪你谈天,我还求之不得呢!」他起
身推开高背椅,高挺的身影投落在餐桌上,让人倍感压迫。「妳慢慢吃,我先
去忙了。」「好。」池净暗自松了口气。面对着碗里的香菇鸡汤,突然觉得没
那么饿了。她的运气不够好。十分钟之后,书房突然爆出裴海的怒吼。

 「小净,妳进来,现在!」

 「什么事啊?」她慌慌张张的推开椅子,跑进书房里。只见裴海凝伫在书桌
前,脸色铁青,指间夹着一张白色的便条纸。

 「妳怎么会有裴劲风的电话号码?」他厉声质问道。

 池净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天哪!她真是胡涂。今天是裴劲风与她联络的日
子,他过了来电时间仍然没有消息,为了怕他再打来时正好撞上午餐时间,给
裴海接到,于是她主动拨过去,却忘记把抄有电话的纸条夹回记事本里了。

 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天生不擅于谎造借口,惊乱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裴海刮到她身前,恶狠狠的握住她双臂。「妳是不是私下和裴老头联络?妳说!」
「我……我没有。」她被他晃得头昏眼花。

 「那这张纸条是怎么回事?」他大吼。

 「那是……是……」玉泪不断在她眼眶里滚动。「那是我学姊抄给我的。」
「简明丽?那个老虔婆抄裴老头的电话给妳做什么?」盛怒的他并不买帐。「
她说,有一位企业赞助商对去年的几笔帐目感到疑问……当时是我经手的,所
以她把号码抄给我,叫我去和人家解释。」她困难的掰想答案。「这支电话我
还没打,如果你没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呀!」

 裴海的脸色稍霁。「真的?」

 她点点头,珠泪终于滚下玉颊。见她一哭,他立时心软了。尽管如此,神色
依然很阴沉。

 「我绝对不允许你和裴老头有任何联络!绝对不准,听到了吗?任何人要和
他攀亲带故我都没意见,就只有妳,绝绝对对不行!」他语气严厉的警告。

 她只能点头外带掉眼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妳不是不明白前因后果,最好别背着我玩那些小把戏。」他再一次警告道。
「我……我没有。」她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出声。

 她真的没有啊!即使是背着他与裴劲风联络,为的也是他们父子俩,又何来
玩把戏的指控呢?

 裴海烦躁的扒过头发。

 「好好,别哭了!是我不好,我对妳太凶了。」他把娇妻搂进怀里低哄。「
妳也知道我脾气不好,但是发一阵子就过去了,别再哭好不好?」

 她捂着樱唇,无言的掉泪。

 ***十月中旬,残云收了夏暑,新雨带来秋岚。

 这几日她染了小伤寒,玉体微恙,整个人恹恹的,对答、做事都带不起劲。
而裴海正进入作品的后续收尾期,不眠不休的赶工,想抢着在十一月份完成首
波作品,运到洛杉矶参加世界艺术联展。主办单日日催得紧,生怕为他规画的
个人馆届时开天窗。夫妻俩虽然同住在一起,往往两三天见不到几次面。

 经过上次的意外事件,她好一阵子不敢再和裴劲风联系。直到确定风头已经
平息,四周不再风声鹤唳,她才又接了他的来电。尽管如此,两人联络的密度
比以往更低,经常一个月才拨上一通,每次也只讲个几分钟就匆促的挂断。

 夹在他们两父子之间,池净的精神状态更感疲惫。以往一直沉积的寂寞感、
茫然感、窒息感,现在又添上新的无助感,她只想逃到不知名的深山野岭里,
像小时候住在育幼院时一样,把全世界封闭在外面。

 尽管她已经尽量精细了,再如何谨慎的防护罩,也有露出破绽的一天。

 「是的……是……我想应该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好……改天再联络,再
见。」池净应付完了裴劲风的电话,放下话筒,叹了口气。

 头好昏,身体好沉,心头好重。钓克郡乡间优美的景致,鲜香的空气似乎对
她的健康没有帮助。她反而越来越委顿虚弱。

 这种虚弱是心因性的,与病恙无关,她自己也明白。可明白归明白,又无法
做任何改变,只能随着韶光流逝而沉寂。

 她倚着客厅高窗,静静观看小园内的景色后,还是决定回书房翻几本中文书,
打发时间。一进了书房,更大的「惊喜」等着她。

 裴海凝立在书桌前,背着光,神情隐在蒙影里。身旁分机话筒仍放在桌面上,
尚未挂回去。「妳真的和他联络上了。」他的声音很轻淡,毫无她预期中的火
山爆发,池净却觉得全身发冷。

 「你……你怎么可以窃听我的电话?」

 「妳为什么说谎?」裴海冷冷的回问。

 她合上眼,额角一阵阵的抽疼。

 「他是你的父亲,无论你承认与否。」她睁开眼睛,心平气和的望进他眼底。
裴海直勾勾对住她的目光,没有答话。

 夫妻俩,一人站在书桌前,一人微靠着门框,互相对视着。彼此不相让,也
彼此不说话。

 彷佛经过天长地久,裴海终于打破沉默。「去收拾东西。」

 他绕出书桌后,大踏步走向书房门口。

 「收拾东西做什么?」池净连忙让开一步,以免被他来势汹汹的步伐撞倒。
「去巴黎。」语毕,他宽厚的背影也消失在房间里。

 巴黎?她近乎虚脱的扶靠着书房门,满心茫然,耳中听着他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们去巴黎做什么?

 答案是,去巴黎住。

 还有米兰。

 还有伯恩。

 还有布拉格。

 还有卢森堡。

 还有阿姆斯特丹。

 接下来的半年,他几乎带她住遍了欧洲每一处居所,就是不回台湾。往往她
前脚还没坐热,后脚又得准备迁往下一处新址。

 这种游牧民族式的生活,非但让裴劲风再也追踪不上他们,连她在台湾的亲
友也失去了联络。

 生活就像走马灯一样,转,转,转,转……停不了,也无法停……

 对新环境的难以适应、语言上的不能沟通、心理的茫然苦闷、脑中的无所适
从,种种压力排山倒海而来,几乎冲倒了池净的防护系统,她再也招架不住。

 生命中少了他的软语温存,却多了他狂风骤雨的索求。他比以往更常向她提
出肉体的需索,彷佛渐行渐远的心灵已脱去了缰,只好从躯壳方面补偿。

 他的求欢方式变了,变得更强烈激狂。当夜幕掩上,四下静寂,他以着近乎
绝望的方式,猛烈的要她,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人筋疲力尽为止。

 于是,她的心灵被拧干枯竭,她的躯体也消蚀殆尽……

 「我想回台湾。」翌年四月,她终于精疲力尽。

 「我目前不方便。」裴海淡淡拒绝。

 「我自己回去。」她说。

 裴海从杂志后抬起头,定定盯住她,目光幽远而深不可测。

 她苍白的容颜带着一丝凄艳的笑。「我们离婚吧!」

 ***两人又回到英国,处理离婚的事宜。

 手续办妥的那一日,他远扬而去,飞往下一个疗伤止痛的落脚处。她待在伦
敦旅馆,等待回台的座位和班机。

 这段令人称羡的婚姻,只维持了十五个月。

 为什么呢?返台前一晚,她空茫的坐在房间里,望着天空一行又一行的季雁。
当年为了爱他,甘心情奔于千里。如今再回首,却已是百年身。彷佛昨天还山
盟海誓,片刻舍不得离分,如今便就双头双行了。

 仔细回思,他们的婚姻结得莫名其妙,离得也莫名其妙。他可以在第二次见
面时爱上她,也可以在两天之内放手让她飞走。

 直到此时此刻,池净才领悟,她完全不了解这个曾被称为「丈夫」的男人。
当天夜里,伦敦下了一夜的雨。

 而,她没有哭。肠枯思竭之后,体内已榨不出半滴半点的水泽。

 池色净天碧,水凉雨凄凄。天青水净好景已过,如今凄雨潇然,正是她人生
写照。当飞机朝天际而去,她疲惫的合上眼,睡掉整段旅程。即使身在高空中,
伦敦的雨声仍在她梦里幽然飘荡着。

 从此而后,两人山水天涯,不再牵绊,不涉情衷。

   

… 第八章  三年后。

 「Miss池,后天要送厂的清样已经拿回来了,妳要不要看一看?」美编部门
的小沉拎着一纸牛皮纸袋,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

 池净顿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连忙拢了拢一丝不苟的髻,藉由这个简单的
动作掩饰方才的失神。

 接过广告清样,她仔细检视了一遍,轻点螓首。「应该没其它问题,上次的
几个错字也都校正了。你们能够尽早送厂印刷,就尽量提早,下周就得先把第
一批海报送到各大连锁书局。」

 「OK。」小沉的姆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大大的圆。「Miss池,妳很适合穿米
白色,今天看起来好漂亮。」

 「谢谢。」池净温柔的笑了笑。

 她今天穿著米白色的软丝长裤,搭配同色系丝质上衣,整个人看起来飘逸而
灵气。脑后青丝虽然扎成一丝不苟的髻,薄薄的刘海却让老气发型平添了几许
年轻的感觉。她白皙的娇容上除了口红,不施其它妆彩,看上去一如往常的清
丽淡雅。

 「经典艺术经纪公司」里,有大半的员工习惯称呼她「Miss池」,因为译音
听起来肖似「秘书处」。她身为老板的执行秘书,「秘书处」的称呼倒也名实
相符。「池姊,晚上我们要替美芳庆生,妳要不要一起来?」坐在她门外的工
读生小妹跟着探进头来。

 「对啊!一起来嘛!」小沉也热心的邀约。

 「谢谢,可是我今晚还有事,不去了。」她很委婉的回绝掉。

 「池姊,我们每次找妳去吃饭,妳都推说有事。」彩雯不依的撒起赖来。「
对不起,我家里真的有事。」她无奈的摊了摊手。可想而知,晚上赴会的一定
都是那票年轻爱玩的同事,她铁定是话不投机的。

 彩雯还想再接再厉说服她,她生怕招架不住,连忙指了指桌上的几份文件。
「我手边还有一堆文书工作要处理,不能陪你们聊了。」

 「好──吧──」彩雯的声音拉得长长的。晚上又少了一个可以拗请客的人
了,真闷!

 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位小朋友,池净吁了口气,靠回椅背里。

 其实称他们小朋友有些不太公平,小沉今年也有二十八了,小她两岁而已。
然而,她就是感觉自己比他们沧桑很多,彷佛是上一辈的人。

 很难相信,归返台湾已经三年了。犹记得当时一身病苦的她站在家门前,着
实吓骇了亲朋好友们。大家只知道她和裴海离婚了,细节她不愿谈,别人也不
好问,悬案就此搁了下来。

 彷佛那一年半的婚姻从未存在过。

 经过四个多月的心灵疗养期,她强迫自己必须振作起来。简明丽一直鼓励她
回到天池艺廊,然而,旧有的工作岗位上余存了太多的回忆,她暂时承担不起。
于是,在得到学姊的谅解、并婉拒了她的邀约后,池净选择一间新成立的艺术
经纪公司落脚,担任起老板的执行秘书一职。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三年的光阴,她不轻谈感情,不接受追求,只专心投注
于工作上,下了班准时回家,过着犹如工务员的规律生活。

 这段期间,裴劲风曾试着联系她,却被她一一回绝。当年为了顾全他们的父
子情,她生受了多少委屈。如今她已不再是裴家的媳妇,对他也算仁至义尽。

 试了几次不得要领之后,裴劲风终于放弃了,此后再也不曾打扰过她的生活。
和裴海在英国一别,倏忽已三载了。

 两人虽然再不相逢,她仍听得到他的相关动向,有时从报纸,有时从杂志,
有时从同行之间的口耳相传。后来彩雯进入经典工读,首席偶像就是──「那
个在全界都好有名、又帅又有才华、又赚好多钱、东方人之光的超级大帅哥」
裴海。于是,她就更能听到关于裴海的点点滴滴。

 正经的消息有他在何年何月,于某处某地举办了某某主题的个展;或某某国
的某某大学颁给他某某成就奖。

 倘若三年前裴海的声望称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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