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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成雪-喜相顾-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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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坐一下,我去请人来替你看看伤势。”顾非低声道。
“不必了。”音顾挥手,抹去嘴边的血,“我没事。”
顾非眼神微暗。他在一旁看的真切。小姐并非没有能力躲开那一掌,甚至是带着这位客人也可以避开的。可是她没有躲,似是有心要接下这一掌来。为什么要让自己吐血,顾非心里暗暗思索着。
“不行!”大声否决的是喜眉。她刚刚才从音顾大姐那一眼中醒过神来。走到跟前时,她才看到那个顾朝朝,也包括那个顾夕夕,长着天仙一般的面孔,自己似乎只落在尘埃里,连仰视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一个是将音顾打得吐血,一个却是用淡漠的不似看人的目光扫过自己。那一眼里没有任何意思,却比任何言语更有侵略性。她刚刚真是拼尽了力才硬抗下来,这会儿背上已经全是汗水了。
然后,一醒神就听到音顾说不看伤势,这怎么能不叫她恼火。顾家看起来一点也不欢迎自己,这也罢了,竟然甚至也不欢迎离家几年的音顾,她们这对双生子的热情,竟然比不上顾家那逾百人的仆人……
喜眉很不满,所以声音才大了些:“都吐血了怎么叫没事儿?”
顾非再次皱眉,小姐在他心里就是天大地大,他绝不允许有人对她有任何的怠慢。刚才二小姐那么说,是身份摆在那儿,何况她一向是那个脾气。可这位客家小姐,语气这么冲,全然不知小姐是为了她才挡的那么一掌——顾非心中一噎,才想明白过来小姐的举动,果然只是为了这个人。不然,没有他解。
只是,不知道她是谁,对小姐又是如何的重要。顾非心中一沉,踏前一步:“这位姑娘,请客气些。”
喜眉微惊,看着这位面容英俊的男子眼底竟然浮起一丝防备,她咬了咬下唇,看了音顾一眼。
这是她的管家,与她的情份是由来以久,自然够格说这句话,就是刚才在那个顾夕夕面前,他也是敢于出言的。而自己呢……
喜眉觉得自己很没用,下唇咬得生疼。
似有一声轻叹,一只手抚上来替她拯救了那可怜的嘴唇,然后音顾对上一脸震惊的顾非,淡声道:“她与我不用客气,以后记住了。”
看着小姐眼里不容质疑的警告,顾非低了低身:“是,小姐。”
一场好好的久别重逢就在一地残木碎瓷与点点血迹中匆匆结束。好在顾家惯来走在生死场,也没有多少人感到什么晦气,就是对三小姐如今的身手和她带回来的那个清秀女子颇为好奇。
而音顾的那口血,却还是起了些作用的。至少到了夜里终于炸出了此时应该流连在海上捕鱼的顾庄主夫妻以及好像在外面执行任务的顾四。
此时音顾并不在场,她已经带着喜眉回自己房里休息去了。
而刚才的花厅现在却坐了五个人,正位上的顾庄主顾天和正一脸正气地捋着颚下那几缕胡须沉默着。顾夫人坐在他身旁,花容欲碎地捧着心听着女儿的讲述。下手还坐个了年轻的男子,十分紧张的不住地搓着手,嘴里不知在嘟噜着什么,这正是顾家老四。
顾夕夕刚刚把之前发生在这花厅里的事都讲完了,然后依着她小巧的娘亲,撒娇道:“娘,你说是我错了么?”
显然顾夕夕的话不是很可信,顾夫人立即看向大女儿。这两个女儿是双生,模样虽然是一样的,可老大的性格却沉稳许多。
“所以我说活该,”顾朝朝缓缓说道,“你以为我是在说她?”
顾夕吃惊地嘟起了红唇,透着那么一点可怜兮兮。
“只怕三儿心里正感谢着你,送给她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顾朝朝唇角一挑,“她是在告诉我们,动谁都不能动那姑娘。如果要动,那就只好先过她这一关。”
顾朝朝再一语道破:“她是提前摆个姿态,好绝了我们的废话。”
于是顾家人都呆了。
顾天和还在摸着那几缕胡须,再摸下去,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剩下几根。他等了许久,见家人都沉默了,夫人又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这才突然有些得意地开口:“真不愧是我顾家儿女,有几分霸道的痴情。”
众人绝倒,继又陷入沉默。
说来,与音顾一起回来的那姑娘是谁,她们都知道。
素青城里的那位,早就飞鸽传书,告之了姑娘的身份,还有,她和自家女儿的那一点关系。
刚知道的时候,顾家人都很吃惊,却不为别的,只为这个七情六欲似乎都少旁人一点的三儿竟然能这么长时间的呆在一个人身边,并且尽心尽力照顾周全。素青城传来的宗卷里,仔仔细细地把她们相识到一路走来的经历写了个明白,顾家人反复看了数遍,讨论了数遍,然后……都兴奋了。
于是,除了不怎么想把自己扯进去的顾四一脸苦相外,其余四人都忍不住期待起三儿的归期。
这件事,目前被顾天和列为顾庄第一大事。他所统领的杀手组织一直都在有条不紊地接生意赚钱,那已经没有任何乐趣可言。顾家护短,天下皆知,要挑战顾家进行报复打击就必须经得起顾家倾尽一切的反噬——目前似乎没有成功的。
所以顾天和把心意暂时放在了已在途中的三女儿身上。而除了这至亲的五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姑娘的身份和她与三儿的关系,就连三儿的管家顾非,她们也死死的瞒着,因为这是一颗可以大用的棋子。
什么样的人可以做三儿终生相伴之人,她们会好好看看的。
所以说,顾家人是癫狂的,有点正常的音顾离家了,还有点正常的顾四正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事态发展,并准备随时抽身走人。
对,顾家的注意力只在于什么样的人可以让家里的三儿喜欢上,似乎从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性别。
这一点,喜眉尚不知道,但却在音顾嘴里得到了不是答案的答案。
那边花厅顾家几个人正埋头商议后继的事,这边音顾与喜眉已经准备就寝。而在这时,喜眉觉得很不自在。
不自在的那个源头就是那个管家顾非。他哪里是管家,简直就是音顾的影子。从她在城里见到他起,就再没见他怎么离开音顾身旁——沐浴时算是例外,现在想来如果不是音顾发了话,他只怕要守在池旁。当时,音顾可不是当着他的面在脱衣了么。
喜眉想到这里便有些毛骨悚然。在她的坚持下,音顾服了些顾非拿来的药丸,然后,她便看着顾非替坐在梳妆台边的音顾解钗梳发,她僵住了。
顾非不是子商。同样是梳发,如今看来,子商那时与音顾的作态真是生硬之极,哪里像现在这两人这般默契。
音顾已经告诉顾非喜眉的名字了,梳妆台前,顾非低声问道:“喜眉姑娘叫你音顾?”
“不好听?”音顾扬眉。自顾非成年接过她的贴身管家一职后,她每日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闭眼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必定都是他。这种熟悉并没有随着两年多的时间与距离而变得生疏,一切还是那么自然而然。
“好听。”顾非轻笑,“只是把姓和名颠倒一下。我早该想到的,也免了小姐以前的诸多烦恼。”
“没什么烦恼了,”音顾透过铜镜看了看楞楞地坐在床边的喜眉,唇边滑开个笑,“有时候,倒也希望有人这么叫。”
顾非立即想起来时马车里那娇气的声音,不由回头也看了一眼。
“喜眉,过来。”音顾提起声音唤道。
喜眉微震。房间太大了,那梳妆台似乎在十万八千里之外,所以明明知道那两人细声交流着什么,她却什么也听不到。她缓缓迈步走去,然后被起身音顾拉坐到铜镜前。音顾从顾非手里接过象牙梳,随意地挥了挥手:“你去休息吧。”
顾非空了的手握了握,暗暗压下心底莫名的不适,躬了下身子,退了出去。
喜眉不敢扭头,只好用斜光看着顾非的离去。
“怎么?”音顾轻轻扯了下她的头发,“这么不专心?”
喜眉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好像特别亲近?”
音顾想了想,才知道她指得是谁:“是,这是能为我舍命的人。”
于是喜眉沉默了,她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事,心有不甘,又很懊恼当时自己只会站在那一动不动,都无法帮音顾出一口气说些什么。她绞着自己的手,半晌后有些倔强地道:“我也可以为你舍命。”
音顾惊讶,看着铜镜中喜眉微红的眼眸,淡淡笑了:“我舍不得。”
“真的。”喜眉急了,一把抓住音顾的手,自己的手指被那梳齿卡住了直生痛也没感觉到似的,“我说的是真的。”
于是音顾侧转过来俯下身,仔细地看着喜眉的脸,然后吻了吻她有些发烫的额头:“傻瓜,我和他之间没什么。”
喜眉大窘,不敢抬头。音顾轻轻掰开她的手,然后摩挲着那纤指上的红色齿印:“记住,顾家没有男女之别,只有亲疏远近之分。”
喜眉听得似懂非懂,心中一动,突然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第六十七章 夜宴
第二天晚上,顾庄内摆下宴席,为音顾接风洗尘。
宴席开了六桌,除了主桌被屏风遮掩显得略有安静,其余五桌都十分热闹。顾家有不少旁枝,除了小字辈都留在这近海的城里跟着族长也是顾庄庄主顾天和习武外,大人们都散在各地,多是暗地里处理顾家杀人生意。所以那五桌以小孩为主,再加上一些贴身的仆人也能赏位,吃得好不热闹。
而屏风内一桌十一人,也是满满当当。不过,以前每次都是十位人,今天却是多出一个位置来。当那排桌的下人惶恐地搬来个椅子塞进去时,喜眉心里是很复杂的。
被接来吃饭,于是见到了音顾的家人——昨天在那个花厅应该不算,她几乎没有好好看一眼音顾的那双生姐姐。
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呢?
喜眉小心翼翼地入位,她身边自然是音顾,而音顾身边却是那个顾非。
管家也能入座?喜眉心里狐疑着,然后听着音顾给她依次介绍。
哦,那个浓眉大眼,满脸横肉却笑得成堆的中年男子就是音顾她爹?喜眉连忙起身行礼,却不知为何这身子就是蹲不下去。只见那个男子伸手在对面虚扶一下,直道免礼。
啊,这男子身边的娇小妇人就是音顾她娘?喜眉快速扫了一下顾家几个女儿。难怪都长得如花似玉,原来是像着娘去了。喜眉又行礼,然后听到顾家主母声音柔软,像扑蝶时的轻声细语般说不必了。
接下来就是那对双生姊妹。姐姐顾朝朝,堪比音顾平时的冷淡,她身边是她的贴身管家,叫什么顾礁,也是一脸木然。然后便是把音顾打伤吐血的妹妹顾夕夕。这姐妹俩倒好辨认,模样虽然一致,但性情相差甚远。她直带着笑盯着喜眉,害喜眉怎么看她都是不怀好意似的。顾夕夕身边的也是她的贴身管家,叫顾洛,是个眉目清秀的男子。
最后,便是音顾的弟弟了。
顾雄雄?喜眉忍着笑意,这个儿子倒是向着他爹长的,虎背熊腰,坐在那儿直抵了两个人的位子。他的贴身管家却是个姑娘家,身似柳肤如玉,叫顾依。
一圈人认下来,喜眉有些头昏。这顾家的规矩她不懂得,不过看她们这样两两坐着,倒好似一家人团圆似的。而自己这第十一人却显得格外孤单。
音顾把家里人都介绍完了,这才正色道:“这位是越喜眉,她……”
“她……是客人!”顾庄主一口截断了音顾的话。“之前夕夕不懂事,怠慢了客人,理应罚酒。”
“罚酒?”顾夕夕哪里想到轮到的第一个就是自己,便嘟着嫣红的嘴唇,把杯子递到管家顾洛口边,“你替我喝。”顾洛笑着一指抵杯,真就把酒喝了。而顾夕夕一边喂酒,一边挑起凤眼扫过喜眉,“我喝和他喝没有区别吧。”
除喜眉外其余人都默认。而喜眉则有不敢吱声。
随后顾庄主站起身来把酒杯抄起,大声道:“今天三小姐回家,大家尽情吃喝,明日的晨练则免了。”
外面立即响起孩子们的欢呼声,也不知是庆祝三小姐回家,还是因为晨练不必练了。
音顾慢慢往口里倒着酒,然后冷冷地看着。
这一桌子人,很热情。喜眉明显也感觉到了。这些人竟然开始一个个的敬起酒来,她爹还拍着胸脯说三儿带回来的客人就是顾家的客人之类的话。她一个个的看过去,每一个人都言语亲热,表情诚恳,感动得喜眉一杯接一杯,这一圈子很快就完了。她看到隔位的弟弟也站了起来,便望了他一眼。
顾四站着像座小塔一般,却也禁不住他三姐这一眼,不由打了个颤。这个顾家多是疯子,他不怕疯子,就怕看起来最正常的三姐。酒在手里不敬不是,爹娘和大姐二姐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心中正挺凄惨着,他的管家顾依站了起来,极为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酒,朝喜眉举了举:“请。”
顾四十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音顾轻哼了一声,顾四陪着笑坐下,脸上却显得不那么自在。
酒过一巡,喜眉脸色微醺,神智却还是很清醒的。顾家的酒没有素青城的酒劲足,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应付。而且之前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顾家人待她可亲切着,渐渐倒也有些融入了进去似的。
喝过酒后,便是吃菜了。顾庄靠海,山珍或者不够,但海味却是十足的。这桌子上的盘盘菜喜眉几乎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那个把音顾打伤吐血的顾夕夕都主动地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蟹肉,又解释了几句这蟹来自哪里,如何捕上岸的。喜眉听着听着,也不太好意思总把“把音顾打伤吐血的顾夕夕”这个概念警惕地记在心里了。
每盘海味几乎都吃了点,喜眉只觉得味美鲜极,一时再难以吃下旁的东西,便停了筷,拿着下人递上来的湿帕子擦拭了下嘴。
这时,顾庄主突然说话了。
“对了,三儿,你在外两年多,又主动避开了咱们家的那些暗栓,所以有件事你不知道。”
音顾抬眼,静候着,并直觉爹将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桌上的人瞬间都安静下来了。
“你大姐和顾礁,已于去年定亲了。”顾庄主一指大女儿,大家都看了过去。
顾朝朝似是没听到一般,正把一块鱼块夹给顾礁,并说道:“吃。”
“好。”顾礁应道,鱼肉进嘴。
顾朝朝望了一眼最远的一盘凉拌的小海带:“要。”
顾礁立即起身伸筷子夹了两丝放进她的碟子:“给。”
“酒。”这是顾朝朝端起杯子。
“干。”这是顾礁与她碰杯。
……
什么叫惜字如金?顾朝朝不是个喜欢多话的人,所以当初选贴身管家的时候,便要了最沉默寡言的顾礁。
两个都不喜欢说话的人相亲相爱起来是什么样子,单看看这一小段的肉麻,顾家人便都纷纷打起了冷颤,就连音顾也不例外。
唯独例外的是喜眉。她倒是没注意到这两人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话,却是观察到她们之间似乎极有默契,比如顾朝朝那一眼,那么多盘子,她的贴身管家却绝不会夹成隔壁的那叫什么蚝的……
这样的默契是要多少年修来的?喜眉有些羡慕,因为她和音顾才认识短短不到一年,哪里能修得这般相契。
这大约就是这餐饭上喜眉唯一的所得了。
观察过顾大姐与她的管家之间的互动后,她又注意看了一下其他几对人。
果然,顾夕夕与顾洛之间也是极为亲昵的。顾夕夕看起来比顾四还要小些,就连音顾眉眼也较她成熟。所以她总有些孩子气似的,而那个顾洛对她却是百般呵护,唯恐她吃得不顺心。那边顾四身边是那么娇小的美人儿管家,自然也是乐在其中。而身边……
身边的顾非,几乎包揽了所有音顾想要伸筷子的动作,总是又快又稳地顺着音顾的眼睛把她所看中的菜夹过来,而且,无一废话,似乎比那个顾礁还要沉默些。
这饭吃到这个时候,喜眉便有些食不知味了,哪怕音顾也往她碗里夹菜,就是再味美鲜嫩,也快毫无感觉了。
去年是顾朝朝与顾礁定亲,今年是否就轮到顾夕夕了?而明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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