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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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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欣欣向着易微岚哭泣说道:“易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你可要挺住。”
伏在阮欣欣怀里的易微岚挣扎着握住了阮欣欣的手心,奄奄一息的开口说道:“阮欣欣,你刚才对我来生愿意做我的夫人是不是真的。”
阮欣欣带着哭腔点点头道:“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会随你一同择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厮守田园,终老此生。”
易微岚的眼中迸发出幸福的光彩,突然回光返照般的握紧了阮欣欣的柔荑小手,抬头问道:“如果有来生,你愿意成为我的夫人么。”
阮欣欣莞尔一笑,动情的说道:“欣欣愿意。”
易微岚听得阮欣欣这么说,脸上顿时浮现了于愿足矣的笑容,眼神却渐而涣散迷乱,早已油尽灯枯皮囊再也支持不住了,刚才勉强提起来的最后的一丝起来也耗尽了,就这么睁着眼含着笑溘然而逝。
阮欣欣觉得怀中易微岚僵硬的身躯慢慢的软了下来,原本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心的易微岚的手也渐渐松弛了开来,就已然明白易微岚和自己已然是幽冥异路,天人永隔。
阮欣欣心中一紧,双眸垂泪。缓缓的伸手的将易微岚睁开的双眸合了起来。
陈友谅见状,讥嘲的笑了一声,便提剑上前,想要结果了阮欣欣的性命。
阮欣欣抬起头,张目瞠眼直视陈友谅的眸子说道:“汉王,奴婢就不用你动手了,请汉王看在奴婢曾经伺候过汉王的情分上,希望汉王能够答应奴婢的最后一个请求。”
陈友谅不防阮欣欣有此一问,愣了一愣,举目细看,阮欣欣凌厉的眼神如利箭般射向他,一副凛然不可犯的样子,加上月华之下阮欣欣嘴边的一片殷红,倒是十分可怖,陈友谅在心底里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微微有些失神。
待得定下心神,陈友谅冷冷的说道:“这样也好,杀了你倒也是弄脏了我的剑,你有怎么请求就说罢。”
“奴婢与易大哥生而不能同衾,希望汉王可以在我等死后,可是掘个土坑将我们埋在一起,让奴婢和易微大哥死后可以同穴而居。”
陈友谅脸色明黄不定的变幻了一阵,突然像是下定了心意一番说道:“好吧,本王就遂了你的心意。”
阮欣欣听得陈友谅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伸手抓起地上的匕首,对着易微岚的尸首喊了一声:“易大哥,欣儿陪你来了,黄泉路上你应该不会感到寂寞了吧。”
随后阮欣欣便对着自己的心口的位置只一刺,一声闷哼之后,阮欣欣的便跌扑在了易微岚的尸首胸前。
陈友谅对着两人的尸首沉默了半晌,会过身去,从烛台上取下蜡烛,将房子的四下给点着了,随后往也阮欣欣和易微岚的尸首边上一掼,便仰天大笑了一阵,飘然离去了。
天际的清冷的孤月毫不吝惜的将月华洒落下来,清冷如霜,如绵密的水幕一般垂照而下,而月下的屋子已然是烈焰腾飞,火龙肆虐,如火如荼,慢慢的吞噬了一切,多少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风花雪月的风流蕴藉都归于湮灭。
爱恨一念间,生死转眼空,风高月白,月照苍穹,斑驳着无数爱恋情仇。
物换星移几度秋,人世代谢梦悠悠,只有这亘古的月轮依然普照的大地,不为万物世情所动。
争霸天下 第六十二章 所见略同
陈友谅已然占据长江的上游,而朱元璋据守下游,应天决战的局势已然是显而易见的了。
更有甚于此者,有消息说陈友谅已然勾结了元军一同对付朱元璋。
朱元璋眼见局势不妙,便在府中召集诸将,会商应敌对策。
李善长挨着朱元璋,高踞上座,首先倡议说:“臣闻言陈友谅已然派军舰占领了采石矶,则长江天险敌已然与我共,如今贼势愈大,其若将手中战舰沿江而下,应天恐怕无法保得住了,到时候必然一败涂地,满盘皆输。不如趁此犹有可为的时候,趁机早做决断,异地再与陈友谅周旋。依我之见,唯有暂时避敌锋芒,放弃应天,而据守钟山,闻人言,钟山有王气,我军若能移师钟山,定然可以守的住陈友谅手下的大军。”
常遇春听了李善长说要放弃应天,心中不以为然,对着李善长叫板道:“军师此言差矣,我等怎么可以惧怕敌势之大而将应天拱手让与陈友谅呢,未经一战,自动弃城这种事情我老常可不答应。陈友谅要是有本事,就让他从我老常手中将应天夺过去,如果没本事,我还要让他喊我三声常爷爷哩。”
李善长面皮一红,可是又不好发作,只好对着常遇春说道:“那么依陈将军的意思,又当如何。”
常遇春站了起来,甩开战袍的下襟,转过脸来对着朱元璋主动请缨:“元帅,不如让我领着五千精兵将太平再给夺回来,然后在那边摆下阵势,看陈友谅能将我怎么样。”
李善长一时没了言语。
朱元璋踌躇一会,对着常遇春说道:“常将军,你作战勇猛异常,这在我军将士之中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可是眼下就算本帅给你五千精兵,让你顺利的攻下太平,最多也不过是能够牵制一下陈友谅。如果陈友谅弃了太平不顾,一心一意想要打下应天来,别说好我方能占据一个太平,就算是十个八个,也是于事情无补的。反而有了坏处,分兵多处,很有可能让陈友谅看出破绽,各个击破。”
常遇春听了朱元璋的话,心知自己刚才的提议实在是鲁莽了一些,便垂着头退回了原坐。
常遇春刚刚坐定,听得一个将领嚷嚷的道:“元帅,陈友谅这厮实在是势力强大,我军又是立足未稳,而且陈友谅的军舰的炮火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在应天和陈友谅接战,陈友谅的军舰一旦在江面摆开,应天必然玉石俱焚,是以迎战必败,以末将的看来,还不如及早归顺了陈友谅,还可以博得个封妻荫子的……”
主张投降的将领的话还没说完,刚刚坐下的常遇春霍然站起来,猛地踹了他一脚,口中叫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就想着女人孩子。”
主张投降的将领被踹到趴到了地上,周围的一众将领也是一阵哄闹声。
热闹过后,这些人又开始对于这些意见吵成了一团,屋内犹如一锅热粥一样沸腾不已。
朱元璋默不作声的坐在首座,一面听着各人的意见,一面游目四顾,似乎在将领之中找什么人似的。
众将士吵得热火朝天的,没有留意到朱元璋。只有坐在朱元璋身边下首位置上的李善长心中明白,今日之会,有两个在朱元璋心目中很重要的人没有过来。忽然李善长发现朱元璋的眸子一亮,似乎有种快慰的神色霎那间就跃然脸上,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李善长心中酸涩异常,心下却洞然,肯定是刘伯温或者楚流烟其中的一个人来了,否则以朱元璋如今的矫情镇物的本事,不会有如此的神态。
所以李善长便把眼风扫向门口,果不其然,只见刘伯温身边武童笑笑立在门边上,笑笑将门帘一抛,走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刘伯温。
刘伯温移步入内,身边的笑笑也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刘伯温的身后。
笑笑嗜武如命,初来到军中之后,几乎日日在军中和将士赌斗,所以和军中这些武功高强的将领好手都交过手,无一人不败在笑笑的醋钵般拳头之下,而笑笑犹不知足,干脆定下了规矩,一人独挑两个。
结果还是没人能够打赢他。
就这样由一对二,加到一对三,一直加到了笑笑一人独对八个将领,这样方能够稍稍的压制笑笑。
可是八个对一个,毕竟是胜之不武的事情,军中的将领都觉得极为丢人,所以后来笑笑再来请战,将领们都不敢出来应战了。
一来怕挨揍,笑笑的拳头可不是好受的玩意。二来,这些将领害怕在军中的兵士面前丢人,所以就是勉强应战的将领都提出要求,要找个人迹罕至的山岗后面打斗。
这样下来,笑笑的初来军中惯成的日日赌斗的习惯遭到了破坏,笑笑熬得难受,便开始在军中放言,并且让刘伯温给他写了一份骈四俪六的“请战书”,说是要赌斗一营的人马,这面笑笑的“请战书”刚刚在校场贴出来,军中就已然哗然。
一个将领不忿,领着自己手下的一营人马来校场应战,其他营的兵士们也纷纷来校场围观助威。
开始的原本那些校场围观的兵士还很同情笑笑,以为以一人之力,抵抗一个大营的人马,实在是螳臂当车,自找死路。所以就以“殉难”之人的来视笑笑,替他助威。心中均以为就算是一营的人马打倒了笑笑,也不过是徒恃人多势众,以力屈人而已。
不过,让这些兵丁大感意外的是,笑笑居然以一人之力,在一刻钟的时间里头,将一营的近乎三分一人的人马打得是人仰马翻的,自己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所以一刻钟之后,校场上的所有围观的兵勇都转变方向,给自己尚在场中和笑笑对抗的袍泽呐喊助威了,不过结果却已然不可更易了,一个钟头之后,校场之中只站着一个人,其他的兵丁都给打趴下了。不过笑笑下手还算是有分寸,除了两个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骨之外,其余的要么就是给笑笑弄得脱了臼,要么就是拍笑笑拍昏了过去。
经此一役,军中之人都视笑笑如同神人一般,后来听说笑笑的这身力敌万夫的功夫居然是刘伯温教出来的,于是众将士对于笑笑侍奉着的高冠羽衣,望之恍如神仙中人的刘伯温也是尊崇万分,仰止景从。
所以除了那些只顾着大发议论,没有注意到这两人进来的将领,抬头见刘伯温和笑笑踱到了自己的跟前的将领连忙起来让座。
刘伯温也不客气,挥了挥手中的羽毛扇,对着让座的将领点点头,算是致意了,随后捡了一个位子坐下来,笑笑伺候着刘伯温坐下来之后,也挑了一个紧挨着刘伯温的位置做了下来。
刘伯温身边的将领本来不想给笑笑让座的,可是一见笑笑的虎眼一瞪,心里头想起了前阵子的那场惊天动地,惊心动魄的比武,顿时想起了笑笑的凛凛虎微,乖乖的把位子给让了出来。
朱元璋见得刘伯温进来,便眼盯着刘伯温。
朱元璋知道刘伯温腹有良谋,用兵入神。所以心下里头很想听一听他的意见。
时人许之曰刘基胸中有数万甲兵,足以克敌制胜,所以朱元璋初见刘伯温来投,如大旱之得云霓,喜不自胜,朱元璋知道自己得此人之帮助,定然能够横扫天下,廓清宇内。所以自从刘伯温带着笑笑等人来投之后,朱元璋更是刻意恩结,言听计从。而刘伯温也绝非徒具虚名的沽名钓誉之辈,其谋略深远,兵法娴熟,不下于诸葛武侯,替朱元璋参赞军务民事,无不有中,所以朱元璋已然将他视作自己座下的头号智囊人物,对人言及之时常常称许刘伯温为自己的子房先生,而李善长等人也因为朱元璋这种久旱逢甘霖的态度和如此推许刘伯温不满,不过毕竟不敢对于自己的主上说什么抱怨的话,所以只好将矛头对准了刘伯温,渐渐的生出了嫉恨之心。
刘伯温何许人也,焉能看不出来李善长等人对自己的排挤之意,不过看在同殿为臣的份上,刘伯温并没有和李善长等人计较。而李善长等人却以为是刘伯温服了软,自觉快慰,心中稍平,所以得以相安无事,不过李善长嫉恨的意思还是无时无刻不在。
刘伯温听了一阵子将士们的议论,依然是惬意的摇着扇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朱元璋倒是很像开口问一问刘伯温的意思,可是看到了刘伯温的态度,心中迟疑了一阵,怕自己贸然开口相询,而刘伯温别无善策,徒乱了人心。
争霸天下 第六十三章 不招人嫉是庸才
正在迟疑之间,他身边的李善长看着刘伯温如此娴适的意态,眼中都要冒出火来,心中忍不住想要为难刘伯温一番。
所以李善长开口发难道:“刘基,今日元帅急召我等在此议事,你为何来得如此之晚。”
刘伯温粲然一笑道:“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伯温闲来无事,昨夜看汉书下酒,多喝了一些,所以今晨起的有些晚了。”
李善长有些为之气结,做了朱元璋的军师的这些年来,他也颇读了一些书,刘伯温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人家刘伯温说自己酒喝多了,睡觉睡得长了一些,别人能拿他怎么办。
陶潜曾与客饮,如己先醉,则谓客曰:“我醉欲眠,君且去。”而刘伯温的话就是借了这重意思,本来朱元璋召集幕僚将领,并不是下了下面军令,所以即便是来的晚了一些,也没有必要如此兴师问罪。而刘伯温也不想和李善长在此时此地撕破脸皮,就借着陶潜的意思,编了这么一句话,意思就是,昨夜我多喝了一点酒,今日起身晚了一些,不过是私事,干卿底事。
刘伯温就这么轻轻巧巧的把李善长的责难给卸去了,李善长一时之间也找不出话来反驳,所以就闷在哪里了。
朱元璋见得自己地下的两大军师互别苗头,不想因为这等情事害的手下的智谋人物不合,便开口说道:“都是本帅的不是,理应尽早通知的,可是如今战事吃紧,本帅身边的人手太少,各位属料居住的也各有远近,所以不免有些通知的晚了。”
李善长听到朱元璋如此说,知道朱元帅是很袒护刘伯温的,自己也不能不买朱元璋的面子。所以便不在逼问刘伯温为何迟到的事情了。
“陈友谅声势愈来愈胜,我等倡议元帅丢弃应天,盘踞钟山,寻机再战,请问刘先生有何高见。”李善长虽然不在提及刘伯温来的迟的事情,可是还是想要在总人面前折辱刘伯温一番方能称心,故而就把难题抛给了刘伯温,存心想要让刘伯温出丑。
刘伯温笑了笑说道:“此乃苟且偷安之计,陈后主与尚自不能守得住偏安之一隅,陈友谅何能将小小的钟山放在眼里。”
李善长见刘伯温在总人面前驳斥了自己的倡议,不觉老脸一红,怒喝出声道:“刘伯温,你。”
刘伯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觉得如果此时此地说出来,可能会更加得罪李善长,所以只是笑而不言,拿眼睛看了看朱元璋。
朱元璋一见刘伯温给自己递眼色,心中洞然,已然知道刘伯温心中定然是有了成算,只是不好在众人面前说出来。
其实心里头也不赞成李善长的这个主意,放弃阴天,退守小小的钟山,虽然看起来陈友谅要攻的时候必须仰攻,比较费力。倘若陈友谅断了自己的粮道,掘了自己的水源,在山下埋下兼顾的营寨,坚守不出,围而不攻,不出几个月,定然会使得将士人心离散,不攻自破。不过朱元璋也不好意思说他李善长的这条计谋是书生之见,比较也是李善长思虑出来的一条计策。而且李善长虽然谋略一般,不过其人好出奇计,十计之中能有一策中的好用,必是是好的,所以如果反对的话太过率直,扫了李善长的兴致,势必会少个一个智囊,因而朱元璋故意装得很严肃地说:“兹事体大,今日也本帅也委决不下,不如大家先行回去,恪守岗位,容本帅再好好考虑一番。”说着拿眼睛撇了撇刘伯温,示意刘伯温慢点走,留到最后。
刘伯温也很见机,马上就带头说道:“当然,当然!如此大事,请元帅一定要细细思量,务必妥帖为允。”
李善长不知道朱元璋和刘伯温的这一番眉来眼去,只当是朱元璋真的没有想妥当,所以便何各位将领出去了。
刘伯温装出一副闲适的样子,磨磨蹭蹭的和笑笑留在了最后,朱元璋一把揪住了刘伯温问道:“军师,何以教我。”
刘伯温对着朱元璋笑了笑低声说道:“还请元帅同意山人内室伺候。”
朱元璋眼珠子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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