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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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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起关厢兵马,两军相逢,对阵圆处,马超更不打话,飞马直取安宁,安宁接住,战过百十回合,诈败而走,马超赶来,城头黄华见安宁在前,不敢放箭,被马超追入关厢,中华各将见大司马败走,各弃关而去,马超得了玉门关。

原来吴兰、张翼、雷铜、佟冲各部兵马其实早到,安宁教皆偃旗息鼓,只作兵马未集之状,待马超入关,四下围拢开来,将马超围在关中。安宁复回,将玉门关围得水泄不通。马岱等大惊来救,安宁教放开一条道路,马岱直撞入关中去了,会合马超欲走,却被中华军合围,却在土墙之上伏下强弓劲弩,万箭齐发,如萧萧叶落,漫漫雪飘,马超数番冲突,皆不得不出,只得重返关厢之中,心下忧闷。曹休又到,对安宁十分礼敬,求为部将,中华兵势欲增。

安宁困住马超一军,时日稍久,马超等粮草将绝,军心渐堕,中华诸将心喜,安宁却令道:“今夜撤开西门,放马超等出奔,吾以奇兵袭之,马超等皆可擒也。”臧霸曹休等皆问道:“马超被困城中,外无救援,内无粮草,取败已成定局,大司马何故纵之?”安宁道:“困兽犹斗,倘马超死命突围,徒增死伤耳,且马超暴虐,若逢绝境,关中残存居民虽少,亦必遭屠戮,不如网开一面,却伏黄雀在后。”诸将拜伏,安宁乃稍撤西面臧霸之军,营旗尽插东、南、北三面,却亲引军马伏于西门路上。

早有曹休因见马超被困,心下甚急,忽听得安宁此言,当即大喜,便将安宁所谋成书缚于箭上,射入关厢。时马超等因粮尽,心下惶急,未及多思,便欲自西门冲出,有兵卒拾得曹休之书,交与马超,各将观之,皆呼侥幸,郭淮、朱灵喜道:“子烈乃曹门千里驹,果未忘先人之志,胜子文多矣,吾等得为内应,破安宁必矣!”马超道:“既知其谋,便可将计就计。安宁伏兵西路,东部必然势寡,今夜三更伏一路于西门呐喊,却往东门突围。”乃驱关中残存数十百姓,高点火把,往西门呐喊高呼,自与诸军撞出东门。

安宁果未防所谋泄露,且东路背向西疆,伏兵不重,被马超杀出,会合诸军,屯于效谷,重新休整。安宁见走脱了马超,十分恼恨,大集军马,再迫马超。时有曹休谓安宁道:“马超虽一时逃脱,终是深入吾境,难以持久,将军再与一战,其军必溃,何必动怒?今三危山乃将军屯粮之地,马超无粮,必馋此地,某往守之,马超必来争夺,吾即举火为号,将军随后一击,必可擒也。”安宁从之,遂教曹休引军五千,往三危山驻守。

曹休辞去,周胤心疑相随,原来曹休果然先遣心腹死士报马超曰:“三危山乃中华军屯粮之所,安宁使吾驻守,意欲如此如此,抚戎速计议行之。”马超得讯,教马岱引一军先行,道:“安宁骁勇,稍战即走,不可贪功。”马岱允诺而去,马超自引大军在后,便投三危山而来。时寒风萧瑟,秋月高悬,西凉一带,关山雄健,玉门关外,大漠苍茫,时有狼嚎虎啸之声远远传来,三危山上,曹休燃起大火,掩映长天,蔓延之处,山林皆着,连粮草一并烧毁,夜空之中,金鼓通天。安宁望见,只道是号火,当即引军循喊杀声奔来,正遇马岱,安宁便出,不十合,马岱抵敌不住,圈马便走,安宁飞爪甩出,抓住马岱,马岱回刀砍来,被安宁掷下马去,左右军士齐上,乱刀砍死,安宁杀散重甲军,寻马超不见,恐伤粮草,急引军回,早有曹休急至,泣道:“末将无能,那马超十分凶猛,末将抵敌不住,三危山粮草尽被马超焚了!”

安宁扶起道:“是吾误中调虎离山之计,使马超趁隙而入,非将军之过。”曹休泣道:“失却三危山粮草,陛下必然问罪,大司马救我!”安宁道:“世间随我出征之将,霸、翼、兰、瑜、铜、冲等谁不立功?谁曾获罪?子烈勿忧,马岱之头在此,汝登此功,可折其罪。”曹休道:“吾托庇将军,妄言献计,却为马超所辱,笑我‘白地小儿’,丢尽将军脸面,有何脸面存于世上耶?”拔剑便欲自刎,安宁止之道:“吾当以马超之首,为汝雪恨,休得轻生!”当下扎下营寨,引一彪军来攻三危山。

马超已尽夺曹休当道营寨,见安宁来到,便退往山中去了,安宁恐山中遭受火攻,本不欲追,因见屯粮房屋,尽成黑炭,长草民林,皆作烟灰,料知再难起火,心下又怒,于是挥军追赶,遇一深壑,一面悬崖,原来马超已伏郭淮在左、朱灵在右,将火箭射下,那烟渣灰炭之下,皆藏干草,一时爆起,山里烈焰冲天,遮云蔽日,前方滚木阻断去路,后边乱箭如狂风暴雨而到。安宁大惊,急令突围,各地泥土崩开,火势愈旺,漫天皆红,中华之军没头乱撞,自相践踏,安宁杀到悬崖边,须发齐着,身上飞抓绳索,化为灰烬,但望己方军士痛哭惨号,一时心如刀绞,不觉泪眼朦胧,自知无幸,遥听得马超呼哧道:“安宁,汝乃世间智将,何故屈居叶飘零之下?吾撤开道路,公与吾携手反华,共成大业,扶公登基,南面天下,尊意如何?”安宁冷笑道:“吾昔虽曾意气行事,今日安肯受汝挑拨?”遥望四面火势转胜,仰天叹道:“吾自临阵以来,未尝狼狈如此,今番出师,何多不利耶!”

时有佟冲披头散发杀到,急曰:“师父有盖世之功,何不奋力突围,却在此自伤自艾焉?”安宁叹道:“军马尽折,有何面目去见西凉父老,今番为师先去也!”奋起平生之力,提起佟冲,猛掷出去,早到对崖,安宁扶矛而立,为烈焰吞没,可怜绝世虎将,威震华夏垂四十年,一朝兵败,死无全尸,尚不知为何不利。有诗赞安宁曰:

征西智勇冠神州,誓把平生壮志酬。浩浩英名垂万载,巍巍功业播千秋。
行军弄武有奇计,临阵用兵多智谋。兵败西疆身陨日,荒山焦土使人愁。
又有诗叹曰:
蛇矛敢使万夫愁,不及片言有智谋。烈火焚身谁用计?黄泉无路子为仇。
淮中鼎立何尝在?西域横行一旦休。威震五胡已化梦,长江不改向东流。
时下安宁、孙瑜、吴兰皆死,臧霸、张翼、雷铜守营未至,佟冲为安宁拼死救出,故得全身。周胤当曹休焚烧粮草之际,已知其果为内应,脱身逃往长安去了,这边臧霸、佟冲收聚败兵,退往酒泉。马超得胜,乘势赶来。曹休引夏侯霸来降,道:“吾家国被灭,耿耿至今,孟起仗义,为吾等复仇,此恩此情,永世铭记。”马超道:“中华陛下倒行逆施,诛却功臣,吾故起兵,今扑灭安宁,子烈居功至伟。”两下会合,曹休暗见郭淮、朱灵曰:“方今马超兵威大盛,西凉震恐,中华削藩,四海倾动,正是起事良机,然马超师出无名,安有胜算?不如伺机刺死马超,夺其兵而向长安,假卞太后圣诏,而驱天下之士,内连魏汉旧臣,方可成事。”计议已定。

当夜马超因怒弟之亡,将所虏中华将士逾万,一并坑杀,置酒筑台,大祭兄弟,曹休、郭淮、朱灵频频劝酒,好言安慰,马超已醉,忽拉过曹休曰:“吾宗族二百余口,皆为孟德所害,今弟已亡,吾家尽绝,汝乃曹家之子,正宜剐心以祭。”曹休大惊,魂不附体,郭淮、朱灵连忙劝开,当夜马超扶醉入帐,曹休便入,摘了马超抚戎王、西域都护使、剽骑将军印绶,两边郭淮、朱灵,早执利刃刺入马超腹中,热血喷出,马超大叫一声而死。有诗叹曰:

汉末多才俊,马超亦出群。潼关思父恨,漠北报君恩。
力造降龙士,生成搏虎身。不甘鹰犬志,终得丧英魂!
曹休等既刺了马超,裹胁中军诸子,却流言西凉军曰:“安宁乃中华重臣,误为马超所害,中华皇帝盛怒,欲尽屠凉州。马超昔立大功,尚且遭忌,况吾等已犯重罪乎?”西凉军思及昔年五溪覆灭,俱各大恐,诸将亦都惶惑不安,曹休、郭淮、朱灵乘乱说曰:“卞太后临终密诏尚在,今复国之机,正在此刻!”遂聚三军,一面教夏侯霸送玺绶前往北地,归罪曹彰,一面假卞太后密旨,誓师起事,杀奔西凉而来。

却说当日周胤返回长安,报到曹休充为马超内应,飘零大惊道:“安宁有难,朕之过也!”急唤流星马直奔西凉,告以曹休之事,飘零心尚不稳,常自生痛,忽有败兵又到长安,道是安宁误中奸计,身丧火中,飘零失声唤道:“安宁又去,朕何其孤零!”哭倒御案之上,有归尘、安清、安静皆到,伏在飘零身前,泪如雨下。满朝公卿努力相劝,飘零方返后宫,染病在床,数日不理朝政。

这时清儿急从江南回返,大哭入宫,飘零亦泣道:“吾等四人同入此间,前后将近四十年,历尽悲欢离合,何如相继而散?”清儿道:“臣当举兵,誓斩马超,报此大仇!”飘零道:“马超反复无情,朕屡相容,今狂妄如此,安得不诛?”正自相诉,又有流星马飞报而来:“曹休刺了马超,并其军马,杀奔西凉。”

归尘怒起道:“岳父之难,曹休难辞其咎!吾当引军,击杀此贼!”飘零止住,道:“曹休不足虑,其人将马超玺绶,送往北地,此欲归罪曹彰,激其同反,可使人先往抚慰曹彰,具言曹休之事。朕当亲发西凉,为安宁雪恨!”

原来归尘知曹休尽知己意,生恐败露,慌忙道:“父皇安可劳动龙体?儿臣代劳,为岳父报仇。”虽恳求再三,飘零坚欲御驾亲征,留归尘与百官监国,用魏延、甘宁、周循、邓艾、陈泰、王基、赵薇为大将,清儿领本部自河北而进,相会西凉。归尘留守,深恐曹休泄露当日之言,时常不安,一应朝中大事,皆由庞统、陆逊、司马懿处置。

却说清儿先到西凉,甫一接战,清儿便出,纵横处,连刺十数将落马,挥军掩杀,曹休大败,退入敦煌城中,郭淮、朱灵断后,一遇王平,一遇牛金,各数十合,未见高低,清儿复还,剑光到处,二将丧命,中华军四面攻打敦煌,一时未下,飘零御驾已到,红罗伞盖推出,飘零唤城上众军曰:“朕躬在此,谁敢放箭?”城中都是中华旧士,虽已拉弓严阵以待,忽睹天颜,一时尽皆手软,约有数百兵士不由自主拜伏参见。

飘零呼道:“朕自登基以来,养兵爱民,可曾有亏负汝等之处?何故听曹休之言,犯上作乱耶?长安城外,人民英雄纪念碑至今鼎立,汝等今随乱党,如何对得起朕昔年铸建此碑!朕不欲屠戮本国子民,尔等速杀曹休,尽免兵戈,各归田里,依旧是中华良民。”曹休在城头大怒,张弓搭箭,欲射飘零,清儿急护身旁,严阵以待。曹休驻足良久,毕竟数年来上殿为臣,终日参拜,又深感四周似乎皆服飘零,隐隐只觉手上无力,这一箭终是射不出去,只大喝道:“叶飘零,汝好威风,好煞气!可笑魏家虽灭,汝中华亦有萧墙之祸,未必长存!哈哈,呵呵!魏武收了个好养女,你却真收得好养子啊!”

旁边忽转过数人,喝道:“曹休挟众作乱,罪不容诛,今陛下既到,吾等中华子民,何不相迎?”一时呼应四起,乱军刺死曹休,开门放入飘零,参拜驾前。飘零重收敦煌,尽诛曹休党羽,其余不问,只依佟冲指点,寻到安宁陨命之处,骨已成灰,化入泥土之中,只有一杆蛇矛犹自扭曲而存。飘零与清儿引大小将士伏拜矛前,冬风凛冽,白雪飘飞,痛哭悲泣之声,充塞天地之间。有诗叹曰:

妻离女散是何由?一片丹心念九州。膝下收儿竟不识,身周丧弟致生愁。
英魂竞向山川去,故旧纷随碧水游。公道未成先历劫,此生何必戴吴钩?
君臣将帅,痛悲数日,将安宁身丧之处,连泥带土挖掘装车,运回长安,和蛇矛共葬于高陵,追念前功,谥曰“武桓王”。飘零回京,有夏侯霸因往漠北,幸免于难,回京揭发周胤为监军之日,屡言曹休背反,仗势欺凌,逼得曹休投敌,方有后来之祸。飘零大怒,将周胤下狱,后病亡狱中。小乔因此伤心而死,周循乞退,守孝在家。归尘探得曹休死状,料知无妨,方觉心安,却亦另有隐忧生成:“父皇一手开国,声望如此,我纵拍马也赶不上,如欲废我,果然只在覆手之间!”

时下四藩已撤,军政大权,齐集中央。飘零歇养数年,府库又足,往各地乡村,大建学堂,广施教育,誓灭文盲。建兴十二年,四三计划将毕,飘零又下诏令退侯爵,一众公侯,各提俸禄,皆迁列侯,所有领地发还乡民百姓,任其自主,按期交纳税金,不再隶属他人,百姓安乐。时有陈群上疏进谏,但言皇上不敬士人,必然败国,飘零怒而贬之。庞统、陆逊等上言相救,皆被驳回,后托太子求情不遂,庞统染病,且自归家,朝中士子,皆有惧心。

时有原襄平侯、平北将军公孙渊聚众造反,飘零令司马懿引军破之,斩渊之首,辽东复平,天下重定,群臣见司马懿功重,多有托司马懿上疏者,飘零遂升司马懿为太傅,重其名位,去其兵权。后飘零举行中华首度为官大选,得丞相分设陆逊、清儿,魏延为太尉,甘宁为司徒,邓艾为司空,位列三公,朝中多有民间新进,天下气象日新,歌功颂德之声,漫于朝野。飘零又颁令新法,地方官吏,虽大升俸禄,然平时所行,皆受民众监督,罢免升迁,皆由各地百姓自定,有逐流虽先被贬,只因深得丹阳百姓之心,被群推为丹阳太守,如此越演越烈,终至各地官吏,更换不止,朝政渐趋混乱。司马懿遂请告老还乡,安做一家富户。

这时叶骏成人,生得聪慧通灵,善解人意,游玩之际,或见流离百姓,皆以父皇所赐宝贝赠之,飘零知后,愈加爱之,所求不拒,叶骏也因此折微下辨,前后救人十数,大有曹冲之风。止有归尘自岳父逝后,心智恍惚,平日常携由基弓,带飞鸣镝,督领百卒,皆着素服,于长安城外射猎,以解忧闷。数年之间,归尘屡遇灾异,先是坐骑汗血宝马病死,后有爱妻安静中邪而亡,归尘欲哭无泪,憔悴至极,平时脸色,愈加严峻,常自沉默寡言,郁郁不乐,飘零见归尘如此薄命,大起怜惜之心,为其纳江南针神之女薛灵美为继世,嘱归尘曰:“今天下为官皆由全民选举,太子亦当无异,汝虽多丧亲属,朕又何尝不是妻离子散?万勿因此自弃,平时还需多行仁义,免失朕望。”

归尘道:“父皇教诲,儿臣岂敢相忘?”飘零道:“如今大法已推行全国,皇室后继,亦当公选,汝太子封号,不宜长留,可乎?”归尘道:“儿臣凡事皆听父皇之命。”因此飘零遂告天下,撤去太子头衔,后继者虽在归尘、逐流、叶骏、叶雄、叶超之间,亦由各地长官依据民意公选,更改此法者,天下共讨之,一时人心大异,众官虽富,亦已苦不堪言。

转瞬之间,已到建兴十三年,飘零六十寿诞,举国欢庆。有归尘与飘零曰:“父皇圣诞,儿臣无以为庆,请往射猎,与父皇一乐。”飘零允准,驾出长安,演武围猎。有归尘进曰:“今天下皆仰父皇恩德,飘萍妹子九泉之下,亦当心安,何不趁父皇圣诞,往高陵一行,再祭吾妹。”飘零道:“吾儿此言,正合朕心。”遂往高陵而来,归尘引御林军相护随从。

既到武昭王府,飘零便往飘萍衣冠坟前,文臣武将,皆在府外营中相候,轮流祭奉。归尘引百余精壮,护驾入府,静待父皇祭于灵棚之间,忽地挽开由基弓,搭起飞鸣镝,往飘零射去。这正是:兴衰亡败十年事,霸业王图一日终。毕竟飘零性命如何,还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八十回雨打萍英雄安在风吹叶豪杰何存

上回说到曹休造反,飘零御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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