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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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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宛骑兵,尚为乌孙后援,宜会合镇北王等,方可进兵。”逐流道:“待敌援兵赶到,是势愈强也。吾今先退乌孙,大宛畏服,破之必矣,何必拖延?”正说间,回报闫行讨战,在关下大骂道:“黄华背主逆贼,中华鼠辈,龟缩关中,不敢露头,是何道理?”
关门开处,稚尾高飘,铜铃轻响,早有逐流跑马而出,王基、赵薇、索宪、赵统、赵广、司马师、司马昭、司马有名八员少年健将一字摆开。逐流当心戟指道:“闫行,今天下咸服中华,汝不识天时,竟又激起兵戈,使四方不宁,此罪殊甚,犹敢大言?知吾之名,趁早罢兵,以免自误!”闫行喝道:“竖子与马超杀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欲我罢兵,除死方休!”飞马处,一柄长矛直取逐流。
八将欲迎,逐流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待吾亲自击之!”纵起绝影马,横过霸王戟,接住闫行,阵前交锋处,大战四十合,不分胜负,逐流瞠开瞳目,猛喝一声,霸王戟精光迭起,昆普赞急将旌旗一指,乌孙骑兵掉马冲杀过来,逐流大笑,弃了闫行,铜铃振动,一骑马飞入万军,长戟起时,众番将纷纷落马,倒地而亡,稚尾飘处,乌孙兵心胆皆裂,群相退避。王基、赵薇两边敌住闫行,司马昭燃起号火,喊声响处,左边杨任,右边张卫,各引一军杀出,铜铃死士不依战阵,奋舞钢刀,各自为战,并不顾余事,但逢人便杀,所斩首级,皆置腰间皮囊之中,乌孙兵大乱,自相践踏,死者无数。昆普赞、闫行尽皆落荒而走
于是铜铃死士人人腰间皆携敌首而还,一战之间杀得乌孙全军覆没,西疆从此人人骇惧。只表大宛王苏库羚长子苏鲁尔亦引五万骑兵,驱驾良驹而来,闻得叶逐流孤军而出,只一战,乌孙已全军溃散,昆普赞、闫行尽数铩羽而遁,心下大惊,亦只得引军前进,前往玉门关搦战。
报入关中,逐流笑道:“大宛胆气已折,今日虽至,无能为也。”欣然上马,但引八将下关,出阵呼道:“对阵苏鲁尔王子安在?”苏鲁尔勉强出阵道:“西戎蛮愚之辈,见过殿下。”逐流道:“中华仁德泽被八荒,王子何故起兵来犯?”苏鲁尔道:“大宛与贵国本乃世仇,昔年汉武觊觎吾国骏马,妄起兵戈,杀我大宛儿郎无数,今贵国一统,他日必然西向,吾国生民,一旦数惊,虽先行下手,亦不得已也。”
逐流大笑道:“中华威震天下,万邦臣服,汝西域番邦,安敢侵犯天朝?纵天兵到时,亦只宜束手归附,岂敢别生他心?今日教汝观我中华儿郎武艺,知大宛注定中华藩篱,汝等纵然不服,亦只可恨情屈命不屈也!”翻身上马,望见夕阳下一群黑雕涌到天边,当下一提缰绳,往前驰去,八员健将,一齐跟随在后。
马蹄翻飞,黄沙迭起,陡闻逐流喝道:“射!”李广弓开处,一箭疾出,穿过头雕腹心。八将随后弯弓齐射,八支羽箭团团环绕逐流所射周围,并无差失。玉门关上,铜铃死士一齐高呼万岁。声震云天之际,逐流却圈马奔回,又一箭射去,八员健将随后紧跟,每九箭到处,天空中便见惨嘶过去,九支血箭四面迸开,一雕平空坠下。三军将士各自高呼,天地之间但闻得彩声雷动,久久不歇。
苏鲁尔正自目眩神离,忽然逐流大喝一声,弯弓处,一箭往百十步外,大宛中军帅旗射去,正穿旗心而过,将一面大旗拉展开来,逐流高呼道:“众兄弟再不出手,更待何时?”于是关上关下,成千将裨、上万兵丁陡然立起,铜铃死士一齐劲射,但见那:漫穿黄土飞神箭,怒向红旗奋铁弦。霹雳大响,千万支箭铺天盖地而出,密密麻麻钉在那旗面上,那旗顿时千疮百孔,轻风缓缓拂过,但听得一声轻响,好端端一面帅旗忽然炸开,千片万絮分散而落,洒在大宛诸军头上,复又飘起,往四方飞散而去。
苏鲁尔失声叫道:“真神人也!”逐流将霸王戟往上一举,铜铃死士顿时静下,场中一时万籁俱寂,大宛兵士屏息凝气,不敢稍露微声。逐流谓苏鲁尔道:“吾灭乌孙全军,杀戮已过,不愿多沾鲜血。汝等非吾敌手,趁早退去,吾代奏皇上,赦汝等之罪!”苏鲁尔大惊,急令各军班师回国,并不敢与逐流相争。从此逐流声威,震慑西疆,倾动华夏。有诗赞逐流道:
弯弓一箭定乾坤,抖起轻风暗卷云。十万雄师皆变色,三千霸业尽归尘。
青春数载一生梦,人世百年几度春。从此唯求能快意,何争殿上做英魂!
又有《渔歌子》赞曰:
天下男儿数项王,翩翩单骑扫西疆。神弩劲,玉龙狂,纵横海内问谁当?
只表马超、曹彰两路援兵已到,原来逐流已以孤军破乌孙、退大宛,与马超、曹彰道:“大宛从逆,又有悔心,尚可赦耳,然乌孙主谋进犯,若不追究,非天朝威仪也,吾愿与王兄、君侯共讨乌孙,以正不臣,不知意下如何?”马超道:“殿下之言甚是,铜铃、西凉二部皆天生战阵之人,愿与殿下同进。”
逐流大喜,有曹彰道:“自桓灵以来,百姓疲于奔命垂四十年,幸陛下英明神武,克定大业,清平四海。今天下初定,雍凉羌部归附未久,不宜大动兵事,乌孙兵溃,数年之内难有动静,何足忧虑?可待陛下一三计划之后,另图他举不迟。”
逐流道:“吾与铜铃一部兄弟,自耕自种,自给自足,虽远征西域,何须耗费国家钱粮?如孟起所言,吾部天生战阵之人,久闲则懒,懒则病矣,但愿为国家出生入死已足,至于封赏官爵,皆非吾部所愿,既有外侮在侧,焉可不除?”曹彰道:“殿下真欲动时,可先上表奏捷,请皇上下旨如何?”
逐流道:“父皇明鉴万里,深知吾心,必然恩准,何必多此一举?待旨意回时,乌孙已有备矣。”曹彰道:“藩王不宜僭越行事,殿下虽任情纵意,不可落人口实,而生他日之患也。”逐流道:“当初司马子尚告我避害之计,使吾自误,抱憾终生。子远哥哥私下屡示忧虑,恐吾他日身遭不测,今王兄亦有斯言,此诚逐流难解矣。想吾父为皇上,恩宠素着,兄居太子,友爱有加,吾铜铃一部,纵横天下,举世难敌,世间更有何人能够害我?愿王兄明言。”
曹彰道:“吾非有他意,奈礼不可废也。出征大事,陛下自有主张,殿下万勿率性而行。”逐流乃从其言,上书长安,告以诸事。原来春日将近,江南、两淮梅雨不绝,当下有归尘保举扬州刺史、琅邪诸葛诞、庞统保举余杭侯凌统、陆逊保举九江侯蒋钦、司马懿保举关内侯韩浩四人引军八万,巡回江上,屯田治水。叶飘零尽皆允准,与兵令去,俄而乌孙犯境,告急书已到长安。叶飘零召群臣道:“逐流镇守西疆,既乌孙犯境,必然回击。诸公以为如何?”御史中丞周循道:“陛下宽心,以镇西王之神武,铜铃军之精锐,而当西域小儿,正如秋风扫落叶,大水荡平原也,无需数日,捷报将至,陛下何足虑哉?”
廷尉邓艾道:“二殿下神勇,天下皆服,此行大捷,众所周知,唯沙场之上,变幻莫测,二殿下素来身先士卒,每逢行军,必先自陷死地而后求胜。今功业已成,天下已定,二殿下今犹如此,稍有疏虞,非陛下之望也。”叶飘零怵然而惊道:“士载此言是也,逐流虽攻无不克,然多为险胜。今寰宇安宁之日,何须再作困兽之雄?”
归尘道:“吾弟起于羌中,轻动干戈,恐羌部有乱,儿愿引中央军往助之,乞父皇恩准。”叶飘零遂问大司马安宁道:“归尘欲动中央军,安宁以为如何?”安宁道:“陛下一三计划甫行,万民休养未毕,若轻动中央军,钱粮广耗,固不待言,而四海必难宁也,窃为陛下虑之。”归尘道:“岳父所料虽是,奈吾弟恃勇轻进,倘有闪失,吾何安生?”安宁笑道:“荆棘虽繁,怎陷鸾凤,谅乌孙、大宛,何足道哉!吾料此时逐流已经取胜,不日捷书将至,何劳太子多心?”归尘道:“但愿如岳父所言。”
当下散朝,不一日,逐流果递告捷书至,并曰:“愚男逐流再拜父皇万岁:西戎诸国,不服王化,未识天威,以为大夏之西,中华不能臣也,故聚众为叛,扰乱边疆。儿臣思天下战乱方止,生灵疲惫,不敢扰动中央,今西凉已定两载,颇有积余,臣敢以一州之地,并西羌、漠北之助,尽收西疆反国,以报中华。书不尽言,愿待诏命。”叶飘零得书道:“狮儿觉醒,非当日之孺子也。然弱寡之军,而入不毛之地,当虎狼之师,可乎?”
归尘道:“儿知弟有贲,育之勇,信、布之雄,以万数之兵,颇足自守,然此番出征,非比往日,夫千里请战,敌已有备,又众寡有别,胜败已知,儿臣闻强龙虽有力,莫斗地头蛇,吾弟欲建奇功,其志可嘉,父皇宜先益其兵士,方可行之。”叶飘零大喜,便欲教安宁调拨兵马而归逐流统属,以增其势。
有右丞相陆逊道:“陛下曾言初平海内,既欲号令天下,宜先强干弱枝,励精图治,众志成城,共铸盛世。若深入敌国,收剿不臣,非地方所为之事也,陛下自斟酌之。”叶飘零道:“伯言之言,深为有理。待朕细思之。”使八卦紧急传令,教逐流暂勿动兵。百官乃散。
叶飘零退入后宫,召归尘道:“逐流伐蜀,虽功盖寰宇,然偷度阴平,自置绝地,后得生还,实为万幸,为父至今思之,犹自感怀。吾儿可愿引中央军与逐流分路而进,同破乌孙?”归尘道:“几番用兵,空无所获,儿臣驽钝,不称其职,独自前去,倘有失时,须累了二弟。”叶飘零道:“这也无妨,汝虽未扬威当世,已得士元真传,亦曾荡北征西,亦曾平雍定蜀,稳健胜于逐流。今再领军,增汝历练,扬汝威名,汝休负朕此番苦心。”归尘哽咽拜谢道:“父皇提携深恩,栽培厚意,归尘永世不忘。”
叶飘零扶起道:“朕横行半世,妻离女散,此生已废,但求不负天下生灵也。待一三计划过后,民丰粮足之日,便是朕大举变法,改革天下之时,苍生多病,前途多难,或有变故,尚未可知。朕殚精竭虑,深感一人之力,不足以覆乾坤。汝来自民间,深知百姓艰难,他年必朕良助。汝虽螟蛉之子,然当年洛阳进谏,朕已知汝堪托后事,故进位襄阳,登基河洛,汝皆朕后继者,未尝有私。汝虽怀忧,固不知父心也,今朕再以片语为汝解之,倘犹不足,坏了天下之事,朕这双眼未尝不亮,那时纵欲宽赦,恐天下难赦汝也,好自为之!”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愈历。
归尘一惊,偷眼望叶飘零时,但见父皇微微含笑,慌忙跪下泣道:“儿臣若有罪过,情愿领受责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决无怨言。”叶飘零道:“自古为君者,团结士子,平衡诸臣,使群策群力,共守先人之基。自陷党朋,各结私派,君所不取,朕意尽于此,汝自思哉!”归尘但觉头顶轰的一声,顿时遍体生汗,口中如簧之舌,终是难出一辞,勉强辩道:“儿臣不敢如此,但谨记父皇尊嘱,誓不敢忘!”
叶飘零道:“此番出征,朕使安宁、周循相助,军中之事,尽可咨之,此二人皆当世奇才,唯多侠气,汝若有英雄之量,其人自服,可好生礼敬结纳,勿念平日之疏。”归尘拜谢而退。叶飘零微觉困倦,当下独倚相思阁中稍歇,四顾左右无人,不觉轻轻一叹,自在阁中睡去。
只说归尘返回东宫,告与安静出征之事。此时安静已经有孕,因此安清亦在照料,回家来报安宁道:“父亲多年不履沙场,常忧年华飞去,冲锋陷阵之期不复,屡盼从征,今皇伯欲使父亲助太子西讨乌孙,明日圣旨必到,父亲可显昔日雄风,岂非喜哉?”安宁道:“太子?久取长安不成,六攻高陵不下,枉负庞士元所教也!吾与同去,恁地丢吾脸面。不去!”
清儿劝道:“安宁莫要小觑陛下,清儿自忖陛下心中,早有定算。”安宁道:“吾观太子于伐蜀之时,兵退瓦口,此分明小人之计,旁人不知,吾岂不晓?心口不一,狡诈心狭,生平未有半句实言,吾今最恶此人,真不知陛下何故以此人相托后事!”清儿道:“果如所言,则逐流儿危矣。安宁更宜相从,以防不测,休伤了陛下与慕容姊姊之心。”
安宁道:“既如此,吾自领一军可也,又何必唤太子去助?”清儿道:“陛下必怀深意,非你我所能知也。”安宁遂不复言。翌日上朝,叶飘零当庭颁旨,安宁分授兵符,调派军马,归尘居中,周循左路,安宁右路,安清、张苞、臧霸、孙瑜、吴兰、张翼、雷铜、孙礼、牛金、黄义十员大将,领十万精兵,誓师祭旗,径奔西凉地界而来。
不一日,行程万里,望见黄沙之中,玉门关巍然挺立。逐流亲引八员健将来迎,两边弟兄相见,归尘遥望穷山恶土,十分心惊,忖道:“此处荒芜,却又胜了漠北三分矣!”逐流道:“弟得圣旨,按兵不动,只教人巡视地形,至此往乌孙四千里,皆是无人之所,沙土茫茫,方向难辨。兄长身负举国之重,不宜亲入,弟愿为先登探路。”归尘道:“彼此皆为一体,吾既年长,安有吾弟先登赴险之理?”
安宁道:“汝等无需相争,黄沙之中,或有凶险,无从知晓。来日可兵分六路,每路相距百里而进,分度大漠,倘途中有变,亦可互相救应。”归尘道:“岳父所言,最是高见。”商议已定,归尘乃亲引属军,会于玉门关外,令诸兵丁将裨,皆执石块,各自投掷还乡石,诸事既毕,与各军道:“古有传言,凡投击此还乡石者,必得上天佑护,安然还乡。今吾等上应天心,下顺民意,挟陛下天威而讨番邦不臣,自有百神庇佑,此去无忧,虽以关外之险,何足道哉!愿尽弃怯弱之心,即刻出关,不得有误。”诸军大呼道:“中华必胜,吾皇万岁!”络绎出关而去。
逐流亦召集铜铃军,环绕场中,燃起烈火,杀羊宰牛,与众死士痛饮一番,道:“吾等弟兄荡平陇上,约以同生,偷度阴平,誓为共死。吾闻久有传言,曰出玉门关不投还乡石者,必然身丧他乡,然世间之战在人,岂望神灵乎?此去大漠,九死一生,诸君有恋家惧死者,可还羌中,替镇守彼处弟兄来此。”众人轰然道:“吾等今生已付沙场,誓保中华威慑万邦,岂有贪恋人间权位功名之理?非临阵不能安心也,乌孙不臣,自该击讨,吾弟愿随王兄出生入死,虽风霜雪雨,如闲庭信步。”
逐流扶戟而起,大呼道:“枪林箭雨,何足为惧?”众死士应声道:“荒岭远山,安得为艰?”于是铜铃军径出玉门关,路过还乡石畔,更不斜视,轻骑骏马,奔腾而过,自始至终,并无一人拾起散落之块而击还乡之石。有诗叹曰:
风萧萧起振铜铃,破釜沉舟背水兵。自古行军需死士,何尝寄望在神灵?
于是归尘、逐流、安宁、曹彰、马超、周循六路军马翻越千山,渡过万水,穿过星星峡,进入戈壁滩,沿途收高昌、车师、于阗等国,又有鄯善、疏勒皆降,逐流铜铃死士、安宁并州轻骑两军行进最快,已到乌孙边境,原来当日昆普赞、闫行溃败回军,便在附近整顿,急来相迎。便与安宁交战,料屡挫之兵安足当中华精锐之士,不觉大败,闫行大叫道:“此间难当,王子速走!”不顾安宁在后,见昆普赞被逐流紧逼,甚是窘迫,便将手中长矛恶狠狠往逐流投掷而去。
逐流回戟击落,昆普赞得了这个空暇,圈马逃遁。闫行却被安宁揪下马去,掷于地上。逐流赶近称贺道:“叔父神威,不逊当年,小侄今日方得亲见。”话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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