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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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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韩遂家小出城来降,方到半路,败兵告知杨秋之事,侯迟大惊,方欲送韩遂一家返城,马超已到,怒从心起,责道:“汝今势危,而擒故主家眷出首,岂可为人?”令执下侯迟,剁成肉酱,而谓韩遂家小道:“尔辈听者,某杀侯迟,非为相救,乃恨忘恩负义之人也!尔等是吾大仇,合当尽灭,休望宽恕!”屠尽韩遂满门,遂入武威。西凉百姓,逃者无数。
逐流随后便到,约束军纪,出榜安民。马超连杀两员降将,前来请罪。逐流闻得杨秋、侯迟之事,心下亦恨道:“大丈夫受人之恩,岂可以怨报德?卖主求荣之辈,虽吾在此,亦当诛之!”张既告逐流道:“中华军既以安民为志,不可纵情快意,顾念旧怨。莫若使马孟起去断羌兵后路,凉州军民,无需畏死,诸郡自可传檄而定。”逐流方悟,便教马超为伐羌大先锋,三兄妹各引标枪队、重甲兵、长枪队押送粮草往临羌待命,凉州一定,即刻深入西羌。
这边逐流表奏张既为凉州刺史,张恭居武威太守,招安各郡,酒泉黄华、张掖张进皆降,凉州已定。却说羌兵翻山越岭,进犯西平。先锋韩瑛、韩瑶、韩琼、韩琪,四路军马围了西平。逐流时忙于与诸将分抚各郡,重招百姓,垦田开业,马超虽在临羌,又不敢调用,闻得西平告急,问帐下诸将道:“韩家五虎,皆西凉猛将,今四子齐到,谁敢去破?”有赵薇见马超累建大功,便道:“吾父若出,何忧韩家四子?”逐流大喜,遂请赵云引一万军先夺西平。
赵云于是起兵,方到破羌地界,正遇羌兵,两边摆开阵势,韩瑛大骂道:“背主逆贼,好不知足!今日汝死期至矣!”赵云大怒,横枪便出,韩琪挺两口日月刀来接,交马三合,云刺韩琪下地。韩瑛大叫道:“老匹夫,敢杀吾弟!”跃马相迎,甫一相交,闻得两声呼喝:“老匹夫刀下受死!”“老匹夫看戟!”韩瑶挥七星刀,韩琼舞方天戟,一齐出阵,赵云全无惧色,只陡昔日虎威,独战三将,枪法全然不乱,稍顷,但见雪花飞舞中,韩瑛中枪落马,赵云翻身忽走,韩琼开弓便射,一连三箭,皆被赵云银枪拨落,两将追时,赵云回身一箭,正中韩琼面门,立时便死。韩瑶大惊欲逃,赵云圈马赶到,韩瑶回刀砍时,被赵云执住其刀,劈手夺去,但见那刀寒光似水,闪烁不定,知是宝物,顺手插入腰间。
韩瑶见赵云无备,拔剑便砍,方及赵云头顶,已被赵云手起一枪刺死,双腿一夹,飞入羌兵阵中。羌兵多知赵云之名,谁敢迎敌,赵云马到处,阵阵皆退,如入无人之境。中华重骑冲突而前,杀得羌兵大败,斩首无数,只赶到西平关下,夺了关厢。有诗赞赵云道:
白发悄从两鬓成,犹堪厮杀显才能。飞花落雪观神将,无负今生百战名。
西羌败兵回报迷当太子,俄何烧戈大怒,领军来夺西平,赵云便留陈式守关,自杀下关来,谅俄何烧戈如何当得赵云,只数合,拨马便走,中华军追袭而来,俄何烧戈仓皇而逃,转到山前,斜刺里一军忽到,正是逐流,安定凉州,起兵来会赵云,当日截杀一阵,共入关中。探马来报:“迷当太子引羌兵十万汹汹而来。”逐流即问周循之策。周循道:“羌兵出境,国内空虚,正是自取灭亡。可留子龙、叔至,依险而守,据住西平,不放羌军一兵一卒入关,殿下却别引诸军,会合马超,自临羌而入西海,先定羌国可也。”
逐流从之,便使赵云、陈到引一万五千军,谨守西平隘口,令马超押运粮草先行起程,自出西平关,以黄华做向导、张进为翻译,分兵而行,翻越祁连,进发羌国。一路下寨之处,冰峰迭起,雪原广布,所经千里之路,尽是无人之境。也不知年月之久,抵达西海,但见盐山雪岭,鸥鹭满滩。西海素称“千鸟湖”,端地名不虚传,又,虽在寒冬,却是日长夜短。逐流叹道:“如此奇丽江山,岂能不服中华?”便令结营下寨。附近居民,以为天兵,多有奔走者,逐流令张进一一召回,酬以丝绸、瓷器。因此四近皆服,以牦牛、青稞回报。
逐流欣然令土人领路,推搡南进,已到积石山下,正遇羌兵。却是西羌国主彻里吉闻中华军已到,疑从天降,慌忙请雅丹丞相商议。时闫行求援失途,错过迷当军马,却被雅丹接回国中,便拜见彻里吉道:“小臣情愿借兵去破逐流,既报救命之恩,亦偿损家之恨!”彻里吉大喜,予以三万羌兵,使拒中华。雅丹丞相劝道:“闫行虽勇,不过一人之敌,难以约束大军。当前之势,需以地利胜之。”彻里吉久知闫行武艺,全然不信。这时积石山下两军相遇,闫行便往搦战,王基抢出相迎,战过十数合,闫行奋勇进击,王基不能抵挡,回马便走。闫行便欲冲突,赵薇接住,大战二十合,依旧退回阵中。
闫行连胜两场,往来驰骋,耀武扬威,马岱、马云禄相继出战,各战到四五十合间,尽皆败退。羌兵士气大振,奋起马超,重会当年仇人,交锋二十合,不见高低,闫行马乏,马超放他回阵去了。两边休战,逐流会众将道:“吾军远来,不利久战,闫行英勇,如何破之?”周循笑道:“闫行武艺再高,不过一帐前护卫而已,焉能统得大军?彻里吉但以勇将为重,岂知兵法之妙?明日如此如此,必获全胜。”
逐流甚喜,又下战书,但见羌兵鼓噪而来,旗幡相杂,军形乱摆。闫行在前大叫道:“马孟起,可速出战!”马超便出,接得三五十合便退,诸军大叫道:“神威天将军亦败,此神兵也,可速逃遁!”各自乱窜,遗下战马、黄金、旗帜、刀枪无数。羌兵分抢,阵形溃乱,闫行约束不住。正自骚乱之间,左有王基,右有赵薇,马超复回,魏延自后杀来,闫行如何当得四路军马,奋力杀退王基、赵薇,夺路便逃,铜铃声响,雪原上又闪出逐流,截住大杀,闫行情急拼命,逐流怜其一身武艺,惺惺相惜,不忍加害,闫行遂尽弃部众,匹马奔走,寻思无路,投西域长史府去了。马超闻得闫行脱身,余怒难歇。
逐流尽降其卒,声威大振。传到羌中,彻里吉大惊,方悟雅丹之言,急忙问之。雅丹丞相道:“吾国地险山高,中华军远来,粮草不便,水土不服,何须与之交战?但藏匿米黍,尽焚蓬帐,举国避于扎陵湖西,深沟高垒而守,无须数月,中华军必退也。届时反击,无有不胜。”彻里吉大喜依言而行,又遣人入川,约曹壡进发雍州。
却说逐流诛灭闫行,预先已教高顺、曹彰、吕蝉先取羌都,却见帐篷成灰,羌人尽遁。逐流遂会诸军于积石山南,往扎陵湖追击羌王。开路军士路过一河,汲水烧饭,忽然尽数昏晕。报入中军。逐流忙问土人,土人曰:“此名河水,来自九重天上,煮沸则内含剧毒,生饮则强身健体。”于是逐流教诸军化雪造饭,但取河水生饮。更进一程,河水湍急,波涛翻滚,众军方下水,无不随波逐流。逐流又觅当地乡民问之,对曰:“水名通天河,片叶不起,遇木即沉,需用东南邓麻国中箭竹,方能得渡。”
逐流遂请马超取金帛往邓麻国去换箭竹。邓麻国主素惧神威天将军威名,不敢不与。马超取回,扎起浮桥,渡过通天河,历经千难万险,深入羌境,终于抵达扎陵湖南。后人有诗叹通天河之险曰:
远岭荒山漫漫长,霸王曾此破西羌。至今弱水无人处,犹有寒烟锁大江。
却说逐流扎营湖南,越冰相击,为羌王依山伴水阻住,不能成功,反被雅丹引一军攻击后军,夺取许多辎重去了。小卒来报粮草告急,逐流大惊,接连遣人回国求救。又报诸营军士,连日征战之后,多觉胸闷气短、头晕脑胀,恶心呕吐者,不计其数。逐流慌忙退到鄂陵湖旁扎寨,令病军休养,心下甚忧,与周循计议道:“粮尽尚可宰牛,马无草料,安可征战?今军中粮草,皆难敷一月,纵使父皇知晓欲救,亦无可奈何也。子远哥哥,可有良策?”
周循额头见汗,摇首道:“如此草乏,纵然退军,未出羌境,草亦尽矣,此骑虎难下之局也。”逐流道:“却如何是好?”周循道:“羌兵粮草,未知屯于何处。唯今之计,但求速战。”遂教诸将到鄂陵湖北,高声辱骂。雅丹笑谓彻里吉道:“中华粮草已尽矣,除夕一过,便可还击!”彻里吉喜道:“皆不出丞相妙算也。”自在营中歌舞为乐,无复为忧。
却说逐流告急之书,传到长安。叶飘零急召群臣商议,有庞统道:“臣昔年已料陛下将欲伐羌,教妻黄氏研制木牛流马,今日已成,运粮于崇山峻岭之间,奔走如飞,似履平地,今可调用。”叶飘零大喜道:“久闻木牛流马之名,朕若得用,何忧粮草?”知黄氏小名月英,乃襄阳名士黄承彦之女,史载孔明之妻,天文地理,无一不晓,文韬武略,无所不通,因被自己架空,孔明提早离了襄阳,改了史事,后庞统游学回返,求以为室,共安天下。庞统所学,月英多所赞助焉。
时表月英潜心十载,近日方将木牛流马图纸完工,送到军中,按图察骥制得数千,庞统即教索宪领三千军士驾木牛、驱流马,装载粮草,随求救使往送羌中。叶飘零喜慰言曰:“朕得士元,与得天下无异也。”庞统道:“陛下,此皆月英之力也,国有贤后则兴,家有贤妻则旺,辛姑娘服丧已久,愿早立之。”叶飘零道:“丞相之心,朕已深知,自有主张,不必再言。”
庞统退,时有信使长八卦来报:“魏军探得吾军远征,遣夏侯惇出散关、曹仁出斜谷、曹真出子午谷,入寇雍州。”叶飘零笑道:“冷灰安可复燃,死蟹焉能翻身?趁虚而入,非为奇计。”遂调关东兵马往西,教安宁、清儿、归尘统领,亦分三路迎敌,又诏令陆逊督江南水军攻打川口,以分蜀中之势。
按下这边,只道逐流这边,诸将皆道:“待陛下粮草来到,此间纵不饿死,业已尽数病亡矣,不如早退。”俱各忧虑不已。周循亦自无计,亲引一军每日出哨,望见雪原冰岭,江山如画,心下殊无喜意,不想深山之中,与大营断了联络,迷失路径,误到一谷,势若盘蛇。些许军士见有军至此,只道是羌人,开了寨门,周循就势杀入,夺了此谷,但见其中草屋无数,内藏青稞草料。周循心道:“是了,羌土苦寒,耕种不易,戎王虽欲动民备敌,不敢尽烧粮草,以免来年难活,屯于此等隐秘之处。若非误失路径,安能至此?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遂分一半军守住,觅路回营。逐流大喜,驱赶牦牛,前来搬运。
周循却道:“此谷军粮草料,乃羌人根本,今夜必来复夺。雅丹丞相,颇有谋略,吾军多病,难与争战,可如此如此应之,夺其营寨。”逐流大喜,挑选壮健军士,分拨排布。果然至夜,雅丹丞相亲引羌兵来到。方至盘蛇谷口,忽地呼哨一声,山上山下一脉火光皆着,半边天通红透亮,身后擂鼓之声不绝。雅丹丞相大惊道:“如何中华大军皆到矣!”知有准备,急忙退去。犹闻得山上鼓噪大喊,马蹄奔腾。
雅丹急走,迎面一军杀到,长枪勾手互击,喊声震天,杀到天明,方见是彻里吉之人,急忙止住,问道:“大王如何来到?”彻里吉道:“吾防中华劫寨,本欲守之,后观火起,得丞相使人传报中华军烧吾黍草,请兵相助,吾故出营来也。”雅丹道:“中其诡计也,大营必尽失也。”各军整顿刀枪,西奔百里扎住。彻里吉问雅丹道:“盘蛇谷被占,中华粮草一时无忧,而吾军根本已丧,纵其退军,亦所难活,当与决一死战,玉石俱焚!”雅丹道:“且待其军尽数病倒,再图出击。”彻里吉然其言。
暗表逐流得了盘蛇谷许多粮草,士气又复。此间却另有异事,自越祁连入羌之后,诸军埋锅开火,米饭始终难熟,中华军久吃夹生之米,病况愈重,战力渐消。曹彰、吕蝉久居荒漠,献计捕牛射鸟,用火烤食。羌国多湖,湖畔鸟集,那是一时捕捉不尽的。只是水土不服之症,终究难消。因此逐流亦不敢出战。
忽报索宪押运粮草赶来。逐流迎出,但见木牛步行,流马奔跑,甚是惊异。索宪告道:“此乃木牛流马,为丞相夫人所制,上山下水,无不轻捷,前后趋驰,皆随人意。”群相赞叹,索宪道:“尚别有一番妙处:若扭转其舌,则已锁定,驱赶不行,推搡不去也。”周循忽道:“已有计矣!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吾军虽不能战,可借此慑服羌人。”逐流大喜,便问其计。周循附耳言之。
时下索宪交割粮草,留下百数木牛流马,其余回国续运。羌兵报到彻里吉驾前:“中华军驾流牛木马,往来如飞,不知何意?”雅丹异道:“什么流丢木奶?”亲自引三千军来看,但见周循领数百军士,驱赶一队牛马,纵横雪原之上,人不大劳,见雅丹来到,各自扭转牛马口舌,一哄而散,木牛流马,尽皆丢弃。
雅丹丞相靠近,见牛有双头,马有四足,皆为木质,栩栩如生,教军士驱赶,昂然呼哧,牛马哪里肯理?只昂头谨立,雅丹教且砸碎,忽然两边烟尘大起,雪片翻飞,各出一支神兵,披头散发,都着皂衣,皆背木剑,油面乌眼,嚎叫而来。羌兵便走,但见两支神兵手舞足蹈,喃喃念咒,赶着木牛流马,如飞奔去。雅丹倒抽一口凉气,暗叫道:“此必神人也,如何敌之?”望见前方中华两路军马接过木牛流马,两队神兵转身扑来,羌兵个个魂飞魄散,人人遍体生寒,掉头便走,自相践踏。
雅丹回报彻里吉,君臣大惊:“中华有神人相助,如何破之?”忽有土人引中华使者来到,告曰:“吾中华得天神相助,赐予粮草,人马不饿,殿下曰盘蛇谷欲焚青稞,多有得罪,后恐累及本地生灵而止。今吾军既已无忧,愿尽数将粮草奉还,再图公平决战。”彻里吉与雅丹面面相觑而不能决。
周循又唤中华精壮士卒,自前营而出,绕往后营而入,在营中换取刀枪衣甲,因此彻里吉与雅丹登高望时,但见中华营寨一队队人马绕出营前,绵延无尽,一个个虎背熊腰,毫无病状。雅丹大骇,与彻里吉道:“天下分崩十四州,今中华已据十三,又愿奉还粮草,信义倍至,可堪相托。况鲜卑南蛮山越皆服,魏国之势,不能久矣,今其军深入吾境而人马不劳,地利已失,还宜早顺之为上。”彻里吉自盘蛇谷丢了根本,日夜忧虑,今见中华情愿归还,如何不感恩,又惧神人,当即应允。当下备棺自缚,往中华营前请降。
逐流准允,好言抚慰,表彻里吉为镇西大将军。羌王进献一宝,却是陇西所得李广弓,自此西羌臣服。逐流又遣马超横行高原,邓麻、马儿敢、娘波、波窝、发羌、葱茈羌诸部闻得彻里吉已降,又惧马超神勇,皆俯首归降中华。各地犒劳中华军牛羊珍宝万数,逐流遂召集诸部,大会西海之畔,此处地势稍低,逐流军中之病,方止住蔓延。于是西海畔摆下万民宴,各部国王、酋长尽皆欢饮。酒过三巡,诸部皆闻逐流戟法天下无双,恭请施展神技。逐流黯然道:“吾些许武艺,相距吾姊镇北王远矣!”遂扶醉而起,头顶稚尾,腰携铜铃,横霸王戟,纵绝影马于雪原之上,作歌曰:
平生快意荡神州,力拔千山气未休。壮志非唯思大业,丹心尚可照春秋。
旌旗方把荒原指,劲旅又将峻岭收。扫过边疆回马处,狼烟未尽使人愁。
歌罢,仰天大笑,声震云空,众皆骇然失色。逐流搀周循而出,道:“吾自领军以来,所向皆克,非因他故,实子远哥哥之功也。若无子远,吾虽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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