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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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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船工已经都放下了船上的救生船划着船离开了,偌大的甲板上只剩下了最后五人,且也没有救生小船。

发现船已经要沉了,卞武只好做出了和那黑衣人一样的选择,“赶紧跳海游远点,不然要被船下沉带起的漩涡带到海底去了。”

卞武此话一出,几人都只好准备跳海,几人里,只有抱琴不会水,于是敬源一想,只好带上了他。

所幸港口岸上看到这艘广船在下沉,派了船过来救援,在半路上将卞武几人救上去了。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四大死士带着抱琴还有那个侍卫上了岸,远远地看着他们刚才所在的那艘广船已经慢慢地沉入了水里去。

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海水不再蔚蓝,而是黑幽幽的,像个吃人的地狱。

四大死士都坚信是许七郎将季衡劫走了,便都问抱琴许七郎的身份,这时候抱琴也不得不说了,道,“此人是大人的亲表哥,广州的大海商许家的嫡子。不过这事还不能肯定就是表少爷做的。表少爷同大人的关系一向十分亲厚,感情比起亲兄弟来,也只有好的。”

卞武怒道,“你还在为他说话,那你说大人去了哪里?”

抱琴说不出话来了。

227

卞武找了人来询问;得知在之前果真有一艘开浪船前去那艘广船处,港口处给签发其出港的理由是从那艘在之前的大战中受了损的广船上接下一部分人和火器,又前往舟山所上策应。

于是这艘开浪船就大摇大摆地去广船上接了人,然后一路向舟山所驶过去了。

卞武不敢将季衡被抓走的事情传出去,季衡乃是两江浙闽巡抚,要是他被劫走的消息被传开了,势必会影响作战士气。

于是他只是上了另一艘开浪船要去追击之前的那艘开浪船。

只是那艘广船下沉带起的漩涡让海面一时之间没有平静;船不好出港,而且要去追击离开了一段时间的开浪船谈何容易。

这个时候;传递消息又是那般困难;根本无法向前方战场传令挡下抓走季衡的开浪船。

再说;那艘开浪船之后定然不是前去舟山所策应去了,恐怕已经逃之夭夭了。

也果真如卞武等所料;这艘开浪船从明州港驶离之后,最初的确是往舟山所而去,舟山所的大战经过了一天已经接近了尾声,但是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是这里人最疲乏最不机动的时候,这艘开浪船之后便拿了另一通行令出来,是要到前方海域去哨探阻击逃跑的倭寇,于是这艘船就在夜色里毫无阻碍地驶入了茫茫大海之中。

季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身下的床有些微地晃动,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在船上,然后他已经想起了自己喝茶晕过去的事。

季衡瞬间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光线十分昏暗,只有一边墙壁上挂着的一盏马灯随着船身的轻轻晃动而亮着光。

许七郎侧躺着,正将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腰上,半搂着他,还在熟睡。

季衡皱了眉,想抬手给许七郎一巴掌把他打醒,但是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将许七郎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了,从床上坐起了身来。

床也是一张小床,两个大男人睡在上面,都只能侧躺。

季衡将许七郎的手拿开时,许七郎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没有睁开眼,季衡坐起身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看他。

季衡也低下头看向了许七郎,然后也不理睬他,直接从他身上迈过去,下了床。

许七郎要翻过身来看季衡,不小心拉扯到了背上的伤口,不由一声痛吟。

季衡本在穿鞋,这时候也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却没有像平常一样关怀他,只是又转过了头去,穿好鞋子后他就径直走到门口去了,要开门出去。

许七郎也坐起了身来,穿上了鞋子。

季衡开门他也没有阻止,只是随后跟着他往外走。

外面倒是没有人守着,全是一个个地船舱,季衡沿着过道往前走,到了一个小厅处,就有一个往上的很陡的楼梯。

季衡直接从楼梯处往上爬,许七郎也只好跟了上去。

季衡一路走一路看这艘船的配置,大约猜出这是一艘开浪船,开浪船不小,可容纳三五十人,在顺风逆风的情况下都可航行,速度还很快,而且在作战上也具有很大的优势。

季衡上了甲板,只见海面平静,风浪不大,东边天空已经出现了一丝红霞,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

甲板上还有近十个守卫,看到季衡,大家都整齐划一地闭嘴不再说话,看到他们的当家许七郎像个受了训的鹌鹑一样垂头搭脑,大家都赶紧转过了头去。

许七郎走到季衡身边去,讪讪地说道,“再过不久,我们就到港口了。”

季衡侧头看他,想要朝他发火,但是又憋了下去,最后只剩下无奈,皱眉瞪着许七郎,道,“你现在可真是了得了,满身的强盗习气。你这是要把我抓到哪里去。你倒是好,现在带着我在海上,要是皇上得知此事,你家在京城的人要怎么办,在扬州的人要怎么办,在广州的舅舅舅母要怎么办,你想要你家被诛灭殆尽吗。”

许七郎这时候也恼怒起来,道,“你就知道皇上,皇上。”

季衡气得直接抬了手,啪地一巴掌甩上许七郎的脸,许七郎被打得脸侧了一下,但他瞬间又把脸转了过来,看着季衡不说话。

季衡对上许七郎的眼睛,许七郎以前的眼睛总是温和如水,常带笑意,他总是那般开朗,性格单纯,但是现在的他,一双眼睛就像是鹰隼一般,季衡看到了他眼里的受伤和怒气,但他一点也不想姑息他,和他狠狠地对视着,道,“赶紧把我送回去。现在我们还没有走得太远,送回去很简单。七郎,你不要犯浑。”

许七郎因他这话冷冷道,“不行,我不是在犯浑。”

季衡抬手又要打他,这时候许七郎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一手又捧住他的后脑,将他压在了船栏杆上,凑上去就啃住了他的嘴唇。

许七郎有十几天没有刮胡子,一脸络腮胡扎得季衡脸疼,又被他含着嘴唇又舔又啃,不由恼怒非常,不断挣扎。

甲板上的一帮兄弟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两人,但是都偷偷打量,看到许七郎搂着季衡就亲,还有人吹了一声口哨,随即因季衡那没被制住的手直接拍上许七郎的伤处让许七郎痛得放开了他而断掉了口哨声。

季衡将许七郎狠狠推开,一摸嘴唇,又怒瞪了甲板上一众兴奋的男人一眼,那冰冷又气势威严的神色,让甲板上的一众男人们都心里一冷,那阵兴奋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冷得都要阳/痿了。

许七郎却还是锲而不舍,上前要拉住季衡,“衡弟,反正我是把你劫走了,咱们以后海上为家,往西方去,即使是到了弗朗机国咱们也能过活。”

季衡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不可理喻,怒道,“这里才是我的家,是我的国,我的族人,我的父母兄弟姊妹皆在于此,我的根在这里,我的*人我的孩子在这里,你要我到哪里去。你个混账东西,把我送回去,不然皇上处置起许家来,你以为你家里可以逃脱?你到底还是三岁小孩儿吗,不管不顾地只知道乱来。”

许七郎也生了气,怒道,“那个人那般待你,你为何还会喜欢他。”

季衡看一船人都要来看笑话,就气得面色绯红,便不再说话,只是伸手直指许七郎,“给我进来。”

季衡转身就往船里面走。

一众人都盯着许七郎,许七郎回头朝看笑话的兄弟伙儿们怒吼了一声,“看什么看,看好船才是你们的正经事。”

大家还是在心里憋笑,只是不敢再看许七郎,转过头去看海面,等许七郎跟着季衡进了船舱,大家就开始笑。

船里船舱小间每间都是一样的,也亏得季衡还能找到他最初和许七郎所待的那间,推开门走了进去,许七郎跟了进去,季衡已经在床上坐下了,抬头看向许七郎,道,“过来。”

许七郎关了门乖乖走到了他的跟前去,季衡又让他坐下,他便在季衡身边坐下了。

季衡伸手解许七郎的衣带,许七郎愣了一下,脸都在瞬间变红了。

季衡抬手就给了他的头一巴掌,没有用力,倒像是扇风,骂许七郎道,“混账东西,你在乱想什么。”

许七郎明明比季衡大两岁,但总被他当晚辈教训,他也没话好说。

季衡已经脱掉了他的上衣,让他转过身,便检查起许七郎的背上伤口来。

伤口虽然不深,但是长,从昨天开始许七郎就没有好好养伤,所以刚才季衡那么狠狠一巴掌,已经把那伤口又打裂开了,血色从纱布上渗出来。

季衡看了,就说,“药和纱布在哪里,这伤要再上药重新包裹才好。”

许七郎回头看他,季衡要让他去拿药,许七郎却不管不顾地将季衡扑倒在了床上,将脸埋在了季衡的颈子边,呼吸着季衡身上的气息,道,“衡弟,我这一年多,到过很多地方,做过很多事情,我无论到哪里,做什么,都不觉得快乐,我总想你,总想你。我希望你能够活得好,你开心我也就高兴,我以为我能够远远地,只是祝愿你好就行了,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还是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顾了,只和你在一起。”

季衡伸手要打他,手抬起来,没能放下去,许七郎的热乎乎的眼泪落在他的颈子里,让他心里一阵难过。

他知道自己对许七郎只有亲情,但是为了这份感情,他是愿意和许七郎同生共死的,他希望许七郎能够好,一生顺遂,日子顺心,不愿意他受任何苦,不愿意他受任何累,甚至也没有希望过他能够做出什么大事业,有什么大出息。

季衡想这甚至是一份溺*,因为*,所以没有缘由的宠溺,没想到却把许七郎宠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季衡伸手将许七郎的脸捧了起来,两人隔得这般近,他看到许七郎满脸泪水,只好伸手轻轻地替他擦拭眼泪,低声道,“我们是兄弟,所以不行。如果我答应了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也对不起我的父母家人,更对不起你的家人。七郎,你已经长大了,你不是一个孩子了。我也要明白这一点。你必须要像个男人一样,承担起责任来。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好,就不要这样让我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成长录3

自从太子殿下能够走路了,各位经常受皇帝召见的大臣们就遇到了各种麻烦事,当然,对有些大臣来说,也是件高兴的事。

太子殿下很挑人,他不喜欢的大臣,别想碰他,碰他他就要将一张嫩得像水豆腐的脸板上,做面无表情状,且一把把人拍开,然后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他喜欢的大臣抱他,他就会露出笑容来,软软嫩嫩的小手规规矩矩地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或者胸口处,要是这位大人这一次恰巧没有戴帽子而只是用了发冠露出了耳朵,那不好意思,他一定会把手抓到这位大人的耳朵上去。

从翰林院转到都察院的刘平楠大人,因为其非常擅长体察皇帝的心思,故而有时候会被皇帝召见,他到了勤政殿前来,规规矩矩地候在门口,请公公帮请示。

皇帝在书房里忙碌,太子殿下能走了,可不想要闷在一处,就走到大殿大门口来,正是夏初天气和暖时,他乖乖地爬过门槛,也不要女官碰他,自己到了大殿外面来,殿外站着值守的侍卫,他会慢慢走到侍卫跟前去,仰着头看一眼,然后转过头,就看到了候在殿外的刘平楠。

这时刘大人也看到了太子殿下,刘大人官位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本人,只见是个白白嫩嫩的小不点,头发短短的,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那长相,就是活脱脱的小版的皇帝,此时小版的皇帝正好奇地盯着他看。

刘大人四十来岁了,才得了一个儿子,看到太子殿下那可*的样子,就热血燃烧心肝颤,不由也不顾礼仪了,蹲下身就和太子殿下说话,“微臣给殿下请安了。”

太子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谄媚而讨好的脸,就默默地转过了眼睛,要往一边走了,刘大人于是赶紧窜到他面前去,张开手,“殿下,微臣抱您吧。”

伸手就要抱他,当他抓住太子殿下那小小的柔嫩的软乎乎的手,他的心都要化了,太子殿下对他不喜不厌,故而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但是不愿意看他,就把目光放到一边去。

刘大人轻轻晃着太子殿下的小手,柔声逗着,“殿下会走了啊,殿下是多大了?殿下喜欢吃糖吗,*玩什么?”

太子殿下不理他,只是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某处虚空,直到柳升出来传刘大人了,刘大人还在哄太子,太子对他*搭不睬,反而让刘大人萌得一脸血,小心肝乱颤。

柳升对他说皇上召见,他都还是念念不舍地看着太子殿下,边进殿还边回头。

太子殿下觉得门外阳光太晒了,就朝一边跟着的女官伸了手,女官赶紧过来把他抱着进了西间去。

刘大人在皇上跟前回过话,兴冲冲地出了书房来,在殿外没看到殿下了,便怅然若失,回了都察院,同上峰说起,那上峰一听他说太子的可*之处,就皱眉赶紧捂住胡子,心想上次差点没被太子把胡子给拉断了,小孩子,能有什么可*处。

228

许七郎不说话不回答,季衡将他掀开要坐起身来的时候;他却默默地照办了。

季衡看到房间里有一个诊箱盒子;就过去打开看;发现里面果真是伤药和纱布;就拿着走到床边来;要将许七郎原来的纱布解开给他从新上药。

许七郎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像是傻了,任由季衡施为;季衡将那黏在他伤口上的纱布扯下来的时候;那般痛,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季衡在心里叹气,十分心疼他;但是许七郎对他表现出的*意;不仅让他十分为难,且他并不愿意去理解,他觉得许七郎就像是一头犟牛,非要下狠心让他打断这念头不可。

季衡为他从新上了药,又把纱布包裹好了,因为的确是十分饿了,就问道,“有吃的吗?”

季衡这一句话才让许七郎回过神来,看了看他之后道,“你等一等。”

许七郎也没有穿外裳,上身就只是裹着纱布,就出了门去,季衡也要跟着他出去,被许七郎伸手挡住了,道,“你就在这里等着,这里的那些大老爷们,一个个都想打量你。”

季衡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又坐回了房里的床上去。

因为是船舱,里面空间十分狭小,只放了一张床,还有一张小桌子和一个带柜子的架子,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许七郎去端了些吃的进来,不过是行军饼,还有几个果子和一大壶水。

许七郎将吃的放在了桌子上,叫坐在床上发呆的季衡吃,“只有这些,等到了地方,就能吃些好的。”

季衡的嘴是被养叼了的,一向是吃好的,不过下了东南来这一年多,他也时常跟着军队,故而也还是很能吃苦。

季衡拿了一个行军饼吃,因为太硬了,几乎要磕痛了他的牙。

于是许七郎就将那饼拿了过去,将两枚果子递给季衡,说,“先吃这个。”

季衡将果子接到手里,发现居然是有点蔫蔫的莲雾,不由有些诧异,许七郎也看出了他的诧异,便道,“你之前大约没有见过这个,这个果子叫天桃,是从东南边室利佛逝国移种的树在福建南边的岛上,现在这个时节,正好可以吃。”

季衡拿着莲雾啃起来,许七郎就将那硬邦邦足以做武器或者做盾牌的兼具攻击和防卫的行军饼拿在手里用刀子刮成饼渣在碗里,然后倒上水搅一搅,放在一边让季衡吃,又拿了一个椰子在手里,用锋利得足以削铁的匕首将椰子削了一个口子,然后将里面的椰汁倒在一个大杯子里,那杯子是东南边向海外销售的马克杯,一般汉人都不用这种杯子。

季衡吃完了莲雾,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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