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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1 鹦鹉晒月-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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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恩要死的瞪着曲云飞,他怎么能让太后下这样的懿旨,苗家已经吃下去的东西不可能吐出来,就算吐出来有人敢要?胡闹,曲云飞让太后下旨,至别人与何地。

曲云飞见徐君恩不死心想说,瞬间道:“郑贵人不是进了孔七子的殿里伺候,怎么回事跟太后说说。”

朱砂觉的他们怪怪的,不过一想他们什么时候不怪怪的:“怎么?”

徐君恩瞪了曲云飞一眼道:“不知郑贵人犯了什么错,依照规矩,出了这样的事该交给宫刑司发落,决定去留,却不知为何让孔七子碰到了,孔七子给拦了下来,并让郑贵人进了自己的寝宫伺候。”

朱砂若有所思:“想不到她还挺有造化。”这事也能碰到孔七子,孔七子可不是轻易出现在洗浣局的人。

曲云飞见徐君恩想旧事重提,立即道:“朱砂,你去写道懿旨,趁有人回宫报平安顺便稍回去,那件事早办早安心。”

朱砂站起来:“我先去处理一下。”

朱砂刚转身,曲云飞顿时捂住徐君恩的嘴,威胁道:“你最好什么都别说,否则我把你扔出皇陵。”

朱砂突然转身:“你们干嘛呢?”

曲云飞装模作样的拍拍徐君恩肩上的沙子:“有虫子,虫子。”

曲折闻言伸直脖子使劲看,哪有虫子?虫子呢?

朱砂转身离开,直到朱砂走出很远,曲云飞才道:“你蠢吗?告诉太后一切都完了,苗家来个抵死不从,太后能把他们怎么样,人已经娶了太后就是顶天了,能让苗家吐出来?趁太后不知道,这道旨意先下去,我们让苗家吃下去也噎个半死。”

“还不是于事无补,他们已经娶了。”

“傻了吧,现在太后不在宫里,等一会懿旨到手,我们把日期往前改改,改在苗家没抢人之前,把旨意伪造成被耽搁的样子,你说苗家要是看到被押后发的懿旨会怎么样的表情?”

“可,人他们已经娶了。”大不了死扛到底能怎么样?

“跟你说多少次了,太后不在宫里,他们想请罪也找不到人,到时候我们挡了所有苗家递到皇陵的折子,活活急死他们,这叫心里战术,懂不懂?”

徐君恩佩服的看眼曲云飞,不愧是奸臣中的表率,的确不是东西!

“你什么表情,我都是为了你儿子。”

徐君恩想,为了你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还差不多。

不管曲云飞为了什么,远在皇陵的旨意当天抵达了京师的后寺衙,传懿旨的小太监找毛笔的时候不小心撞落了一叠旧书,压在旧书下的太后懿旨令浮出水面。

小太监一看是太后的指令再看看日子,急忙揣上懿旨令去了总衙司。

总衙不敢耽搁,叫上太后的御用宫外传旨小太监火速向乔家冲去,心里想着还好是喜旨,晚一天两天没事。

当懿旨传下,老太监喜滋滋的等着乔家的谢礼时。

跪着的乔老爷顿时昏了过去,乔家听旨的众人活活瘫在地上,忘了喊大夫拯救一家之主。

圣旨颤颤巍巍的落在苗家的大殿上。

苗光达也惊的不轻,再看看日期,是他命人抬乔思浓进府的前一天,也就是说他苗家从老虎嘴里扒牙,抢了太后给徐天初准备的正牌夫人!

苗光达惊的呆坐在椅子上,手脚发颤、目光呆滞,如何是好,得罪了太后得罪了太督令王府难做?他苗家莫非气数将近……

苗夫人不明所以的拿过懿旨令,顿时脸色苍白!她就说不能随便抬人!可现在不是怪谁的时候!苗夫人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惊慌,立即传亲近的丫头去给娘家递帖子,她要去省亲。

苗夫人表现出了关键时的冷静,这件事是她儿子闯出来的,她会想办法解决,苗夫人看着瞬间老了几岁的夫君,坚定得道:“老爷,没事,苗家百年气韵不能毁在我儿身上,大不了我和苗帆去给太后以死谢罪。”

“夫人……”苗光达紧紧的握着夫人的手,早已六神无主:“容我想想,容我想想,总有办法呀。”

“有什么办法,那个不孝子!”说着忍不住垂泪:“他就是再不孝也是我的儿,再不争气也是我生下的宝,可您是我夫君,你的荣辱才是我的荣辱,我不能让苗家因为他这个不孝子毁了名声,老爷你不止帆儿一个儿子,他担责不过是他少年错事,至于夫君不过是家教不严而已,可如果老爷认罪,那我苗家就是欺上之罪,大错特错了。老爷,您放宽心,妾身有的是办法。”

苗光达看着眼前的原配,相守二十多年他从未认真看过她,他敬她却谈不上宠,他的宠妾是如夫人,可如今站在身边为苗家着想、轻描淡写放弃名声的确实是他敬重有余宠爱不足的夫人。

苗夫人不知他想什么,但却知道女人有什么好盼的,不就是相公好孩子好,至于他们的女人,她早已经看开:“老爷,我疼孩子,但你才是我该相守维护的人。”

苗光达瞬间抱住自己的原配,眼泪流出眼角:“总有办法,总有办法,我去认罪,你和帆儿是我的命怎么能……”

苗夫人很坦然,她不会让相公身败名裂:“小不忍则家衰,相公想成为苗家的罪人吗?”

太后的懿旨在苗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苗帆也呆愣的坐在大厅里,反复把太后的懿旨令看了很久很久,尽管心里害怕还是坚定的坐着:“按娘说的办,孩儿没意见。”

苗光达恨不得自己撞死,他的命根子、他宠了多年的儿子说放弃就放弃!不如喝了他的血!

苗帆看向父亲,认真坚持:“是我不好,我任性,以为什么都有爹和娘撑着,这件事爹和娘谁也不用出面,孩儿一人担下,是孩子鬼迷心窍,与父亲母亲无关。”

苗母苦笑:“你以为别人是傻子,这件事需要多大的能耐别人不清楚?你别参合母亲自有主意。”

“不。”苗帆瞬间跪在母亲面前:“孩儿不孝,让母亲……”

“傻孩子,你是我儿子。”

一句话道不尽世间母子多甘愿。

赵芮希听到消息时非常镇定,她有什么可怕的,到是苦了苗家那小子,经此一闹,不知会不会吓的收了性子。

桃砚为王妃斟杯茶:“娘娘不担心吗?”

赵芮希喝口茶:“本宫担心什么,要担心也是苗家担心。”

桃砚不是很明白:“事以至此,太后怪罪又能如何?况且,苗家去宫里请过旨,太后能把苗家怎样顶多是不喜几天而已。”

赵芮希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如果太后在宫里,苗家跪着闹闹说几句不知也没什么,可是现在……”赵芮希品着茶笑:“现实是太后不在宫、王爷不在京城、太督不在曲府,整座都城没有一个人能直接代表太后,而苗家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若往大了追究,完全可以说是苗家仗着皇上的宠爱押后了太后懿旨,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堵了太后的嘴,你说这罪名够不够苗家死无葬身之地。”

桃砚顿惊,竟然这么严重。

赵芮希含笑,就是如此严重,太后不在会有太后不在的说法,何况谁不知太后旨意比皇上的旨意可管用多了,苗家敢对太后不敬,等着想为太后出头的人压死他们吧!抗旨,多好的苗头。

……

审法寺内。

徐天初听闻太后的懿旨,呆愣的不知如何反映:“太后真的传旨了?”

余展点头:“恩,只是被小太监忽略了才出了这么大乱子,你打算怎么做。”他很怀疑谁敢看不见太后的懿旨令,不过总衙寺这样说他也信着。

徐天初不知道:“要不然……把乔思浓娶回……”如果是太后旨意他可以……

余展闻言险些拿手里的奏文揍他:“你是不是男人!苗帆抬进他家后院那么多天你再抬回去,你以为王府丢的起那人!”

徐天初虽然没想过娶乔思浓,可如果太后早有打算,徐天初压下心里的想法道:“余大人,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很高兴太后有这道懿旨。”

两人相视而笑:“我也没料到太后竟然有那打算,我以为太后会……不提了,总算为你出了口恶气,你没见苗光达今天在早朝上的样子,一句话都没说像只斗败的公鸡。”

徐天初微笑回应:“苗帆这些天没有出门。”

两人再笑。

余展道:“你这几天准备一下,苗帆很有可能会向你请罪,到时候你想捏圆捏扁还不随了你的意。”

徐天初应下,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他不能把苗帆怎么样,昨天大哥已经找过他,隐藏的意思是让他见好就收,向太后请旨说明情况,最好把这件事平过去,虽然大哥用词温和但是比大哥不温和的人多了,他如果真把苗帆怎么样了,那群人绝对不会让他母亲在王府好过。

余展看眼这孩子的样子,赞许的点头,天初好就好在不焦躁,不管官位多高都有自己的准绳,不会盲目自大,他相信天初会处理好这件事。

官员之中多多少少听到了风声,乔家名不见经传的女儿也成为窃窃私语的饭后闲事,不少官员回去教训儿子的话改成了:别仗势欺人,小心把家赔进去。

有些妇人则庆幸自家相公不是宠儿子的人,不会教出一个纨绔子弟。

秋凯归受不了父亲拿苗帆当例子教训他,当父亲第二十次警告他少跟苗帆接近时,秋凯归终于怒了,大不敬的顶撞了父亲:“他怎么了!又不是你们的家事议论什么!”

“混账!你跟谁说话呢!夫人!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儿子,只知道念经怎么不把心力花在教好不孝子身上!”

秋凯归见父亲又拿母亲威胁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你管了我们什么,只会说苗帆不好,苗帆爹娘可不认为他不好——”

“还敢顶嘴!”

秋夫人立即拦住想打儿子的夫君:“是妾身的错,妾身管教不严,还不向你爹认错。”

秋凯归首次没听母亲的话,转身跑了出去。

“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

苗家的小院内,如夫人关了窗子悄声对儿子道:“你这些天多给你爹出出主意,我看这件事一出你弟是完了,你就是家里的长子,老爷肯定会把心力放在你身上。哼,想不到苗帆也有今天,平时趾高气昂,看他这次怎么狂妄。你争点气,说不定苗家就指望你了。”说着高兴的看着儿子,怎么看怎么像老爷。

苗儒皱眉:“家里这么乱,哪有心情想那些,小帆是我的弟弟,娘如果能帮衬点就……”

如夫人顿时急了:“我帮衬什么,这个家有我说话的地方吗?你没见老爷这些天都不往我院子里的走,我也不傻,不管如何苗帆出了这事就算不死也扒他一层皮,我们就算不动也会有其她房的人争嫡子的位置,傻孩子,不是你不争,就不存在。”

苗儒心里清楚是那个理,可这个时侯让他动心思,他总觉的对不住苗帆。

……

苗帆走进他久不进的院子,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没了一贯的趾高气昂,他走进来,看着坐在窗前警惕的盯着他的乔思浓,安静的坐在距离她最远的椅子上。

乔思浓毫不避让的盯着他,他若敢相逼,她就让他好看,至于自杀?她才没那么蠢,为了这男人赔上她的生命,她还有父母长兄,怎能不孝!

苗帆苦笑,不是他的他何必执着,苗帆从怀里掏出一纸休书和一份远离京城的房契:“这些你拿去。”离开这里她还能重新开始。

乔思浓不动。

苗帆也不在意,他望眼四周的摆设,前些天他还送来了不少古玩,桌上的海棠也是静心宫里的极品,只可惜不能博美人青睐:“房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带走,如果你要标榜高风亮节一个不带也没人认为你多干净。”

苗帆站起来,看眼依然在窗前的身影,转身走了出去。

乔思浓瞬间走到桌前看眼上面的东西,不解的看向门边,他想干什么?事以至此以为这些能让前尘一笔勾销?可……就算不服能怎么样,这些东西是她最好的去处。

乔思浓握紧手里的休书,心思稍定。

……

半夜星空灿幕,高山水流,竹楼里的灯火已经散去,曲折一脚踢开被子翻个身呼呼睡着。

春江进来为他盖好,悄悄退下。

黑暗之中,曲云飞不受影响的点着朱砂的眉心:“不想知道京城乱成什么样了?”

朱砂模糊不清的翻身:“困。”

曲云飞把她翻过来,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很精彩,难得苗帆吃了个暗亏,可惜,人家的爹娘誓死保他,恐怕他顶多就是脱层皮没什么实质伤害。”说到这里,曲云飞似乎很失望。

朱砂嗯哼了一声,没有睁眼,不知有没有听见。

曲云飞把朱砂揽进怀里,后又觉的不过瘾,一翻身让睡眼朦胧的她趴在自己身上,轻屡她的发丝:“平日小看了苗夫人,关键时刻也是个不好对付的。”

朱砂蹭了蹭找了个好位置睡下。

曲云飞点点她的脑袋:“睡,就知道睡,等你回了宫被剥皮抽筋都不知道。”想到郑贵人竟然能跟夏之紫说上话,曲云飞就觉的荒谬,郑贵人莫不是真以为瞒过了任何人存在宫中吧。

朱砂不舒服的挥开曲云飞拨弄她头发的手,皱了一下眉又松开,没有转醒的迹象。

曲云飞停了一下手,随后继续把玩:“怎么惩治苗帆才够意思?”曲云飞想着把发丝放在鼻尖轻嗅。

徐君恩没有睡,时不时起身在竹楼前巡视一圈,确保里面的主子安稳,可想到里面还有另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徐君恩恨不得不起身。

……

同一片夜空下,睡着万种心思的人们,梦着相同或者不同的未来。

夏之紫从床榻上起来,总有什么如芒在背。

孔七子见皇上醒了,也坐起身赶紧为皇上披上外衣:“皇上,这么晚了您不睡会。”

夏之紫哪有心情睡,他现在只想知道郑贵人在做什么?他这些天只所以宿在这里,很大的原因是怕郑贵人会乱来,可恶!简直阴魂不散,他都布好了局一定能把郑贵人弄出宫,想不到这也能被她碰到孔碧,简直是没有天理。

孔七子急忙下床,为皇上穿靴:“皇上,天寒了,安寝吧。”

睡不着,夏之紫看眼给他穿鞋的手,心烦的把她挥到一边:“你这里新来个嚒嚒是吗?”

孔碧一时回不了神,平日皇上虽然谈不上温柔,但是还不会如此推她,孔碧的眼角立即染了一层水气,本就惹人怜爱的容颜更加惹人垂怜:“皇上……”

夏之紫头疼不已,他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觉的她们摆出这幅表情男人就该哄着,这种事如果不是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其她女人就算哭死,男人只会觉的好笑。

夏之紫是帝王,被朱砂灌输了很多想法的帝王,所以他就算不耐烦也把孔碧揽进了怀里安抚:“好了,好了,朕只是有些心烦。”

孔碧柔顺的靠在皇上怀里,声音带着修饰过的柔软:“都是妾身不好,惹皇上心烦了。”

这话算对了,如过不是她多此一举把郑贵人留在宫里,他至于chou出时间烦这些事,夏之紫浑然不觉美人的暗示,一门心思担心他的事:“你宫里是不是来了新人。”

孔碧更加娇柔,手已经深入皇上衣襟:“皇上指谁?最近妾身宫里进了不少人。”

夏之紫一棒子全打死:“进那么多人做什么?宫里的用度有品级管着,你也不怕后宫抓了把柄。”

孔碧闻言顿时脸色惨败的收回手,赶紧澄清:“妾身不敢,妾身只知服侍皇上,不懂后宫的心思,请皇上恕罪。”

“朕知道你不懂。”说完柔情万分的扶爱妃起身:“朕担心你被人利用。”

一句话让孔碧顿时安心,只要皇上信她比什么都重要,孔碧靠进皇上怀里,娇弱的堪比浮柳:“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在宫里无依无靠早已有人看臣妾不……”

夏之紫立即打断她:“你院子里的人交给荣安处理如何。”不是问句。

------题外话------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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