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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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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宁柯兴匆匆跑来,指挥安乐去煮个马蹄绿豆汤解暑,自己则倚在厨房门口看他忙活,等他洗净手转身时,才笑眯眯道:“我来时去开通家里的电话了,号码在话机上贴有,以后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
“你能有什么事?”安乐扫了他一眼,侧身挤出狭窄的厨房门,重新回到沙发上横着,拿起摊开的书籍继续翻看。
“我的事多了,日理万机。”宁柯坐进单人沙发里,操起茶几上的作业薄便使劲煸风,呼呼半晌后才记起屋里装有空调,立即翻找遥控器。
安乐看他白忙活,闲闲道:“别找了,没有。”
“你收起来了?我记得有的,想以前我跟小布来住的时候还是整夜整夜开空调裹棉被睡觉的……”宁珂嘀咕一会儿,疑狐的盯着老旧的空调看,“应该没坏吧?我们也不过近半年没来而已呀。”
如一日的可爱着。”
“呵……”安乐抬起胳膊挡住脸,笑不可遏。
“笑毛啊笑!”宁柯抬起脚尖在他光裸交叠的纤足上踩上两脚,忽觉脚感不错,探身近瞧,见那两只白白的脚丫子真嫩如藕般,脚面上细微的血管隐见,顺着脚面往上瞧,掠过衣裤停在他搁在腹上的左手上,那手也是细长白皙的,似不曾沾过阳春水的模样,可谁又想到这双手做了多少让人难以想象的事呢。
“看什么?”安乐曲起双腿。
“你……”话刚起头,电话铃声便哗啦啦高唱起来了,宁柯拿起来一看,眉头皱了皱,按掉,起身往玄关处换鞋,开门时又回头交待:“我晚点再过来,你把绿豆汤放冰箱里冰着。”
安乐两手一摊,送大神。
关门声清脆响起,他转过视线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空空如也,半晌后跳起来到厨房看火,见绿豆籽们一颗颗都爆头了,立即威进精致的陶盆了凉着,然后回到沙发上继续横尸。
当一长两短的敲门声传入耳时,安乐以为是隔壁家的,便置若罔闻继续发自己的闲呆。两分钟后,他疑惑的起身去开门,见居然是牡丹移植过来了,而且还是独自一人。
牡丹不理会他的审视,兀自踢掉鞋子踩进厅,躺在他之前横的沙发上舒服的吁了口气。
牡丹今天跟往常不太一样,是哪里不一样呢?安乐立在门口边打量他边思索。头发还是利落有型的短,耳钉还是流光溢彩的眩目,衣着还是简单又精致,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舒展,笑容……噢!如沐春风的笑容没有了,牡丹此时没有威放,他已经合上花苞了。
安乐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把被他半边腿压着的书小心的抽出来,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不放。
“安乐,我饿了。”牡丹悠然出声,眼睛没张开。
“我没钱。”安乐脱口而出,因为下意识的就认为他想吃大餐。
牡丹轻笑,睫毛颤了颤,张开,笑盈盈道:“答非所问。是不是满脑子都在问佛,问世间为什么有那么多遗憾,问如何让你的心不再感到孤单,问如何像佛一样睿智?”
“我问他如何自行解决饥饿。”安乐冷哼。
“是要问问。”牡丹低喃,眼帘又阖上,“可是,我真的饿极了。”
饿你活该!一个个的都跑这儿来当大爷!安乐忿忿想,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厨房去,把小冰箱里的饭菜全倒一锅合炒,五分钟不到,一盘色香俱全的改良版拌饭子,难得的让人觉得他可爱起来。
牡丹欣喜的接过饭盘,随地盘坐,斯文的吃将。
安乐一旁看着,实在不知道这个“饿极了”的说法从哪里可以体现出来,有饿极了的人会如定时器般一口饭嚼二十秒么?
“你要吃么?”牡丹侧头扫了他一眼,无甚诚意的问。
安乐的脚尖蠢蠢欲动,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觉得无须再忍,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一下又缩回沙发上,假意翻书道:“今天怎么没人跟你一起?罗小布上哪儿了?”
“宁珂刚走么?”牡丹答非所问。
“嗯,怎么了?他接了个电话,前脚没走多久你后脚就来了。你不可能是专程过来找他的吧?”书上的字不知怎地有点虚浮,一会儿大如斗一会儿细如米,没一个字入他的眼,安乐干脆盒上书放到电话几上,撑着腮帮专心看他吃饭,“你是特地过来找吃的?”
牡丹摇摇头,慢腾腾把饭吞下肚后才答:“今天去学校办理一些手续,离你这儿近,顺便就过来了,我猜宁珂也在这儿的,真不巧。”
“开学了?”安乐满心复杂又喜悦的情绪,眼神变幻莫测,最后尘埃落定,低语:“似乎大学都集中在这一带了,新生怕是早来了,也许该问问洛扬……”
说着立马回房翻出上次洛扬给的便条,带着紧张又激动的心情仔细的一个个拨着那台华丽古老的大部头电话机,等那头三声铃响后,传来洛扬斯文礼貌的招呼声。安乐不废话,直挑重点问他有没有帮忙查新生名单;洛扬迟疑了片刻才安抚似的告诉他;都查遍了,没有你所说的这两个人,他们是不是考其他学校去了?
安乐一颗心瞬间就凉透了。怎么可能没有!?这两所大学是山人和小六自中学起就认定的目标了的,且以那两人坚定的意志,也不可能会因为别人劝服就转考到其他学校的!
电话那头的洛扬见他久久不语,知道他心里难受,忙转移话题说安宁的入学手续已经帮办好了,等他的腿伤再好些就可以插班进读了。安乐间言松了口气,诚恳的向他道谢,还告诉他现在的具体住址,叫他有时间过来坐坐。洛扬欣喜答应了。
挂了电话,安乐就着扭曲的姿势直勾勾盯着半空发呆,眼前虚无的物质忽然像是有生命力了般,汇集、融合,缓缓凝成陆晓清傲的斜眼乜人的模样、侃侃而谈的飞扬模样,还有小六喜怒哀叹的夸张表情、涎着脸恶心巴拉叫他:小安乐……
唇角无力的垂下,眼神也暗淡着,安乐此时很想蹲到一个狭窄黑暗的空间里,让心里那份孤寂无所顾忌的倾泄而出,不用这样强忍着。把额头抵在曲起的膝盖上,轻轻长长的呼气、吸气,待重新端一张平静脸孔面对阳光时,见牡丹望着他,噙着笑的表情里隐含着若有所思和……审视。
是的,审视,就如上位者审视其下员工或子民,不动声色的将他所作所为纳入眼中,心里一分分将他解剖、分析、定论,若结果合他意,那么他将大施恩泽给他升职又加薪或收为心腹。
拾荒 act 72 :聊斋
安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这些东西在他触及牡丹的视线表情时自动自发的在他脑子里浮出,如果在往常,或许他会敏锐的分析这结果的形成原因,可现在的他没有那个脑力,思绪也是散乱漫飞的,所以他便将这感觉认定为错觉了。
“想找你同学?”牡丹笑问,又是让人如沐春风。
安乐不想去分辨他此时是真是假,反正这笑容挺养眼,便也点头回答。
“安乐。”牡丹唤了声,把餐盘挪开,躺回长沙上后才继续道:“你不想说说么?”
“说什么?”
“说——”牡丹拖着长长软软的尾音,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他,慢条斯理道:“你流落到这儿的真正原因,说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问你同学而非得这样拐弯抹角的打探他们的消息,说你没提起过的却与这一切息息相关的事。”
“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安乐轻声道。
“你担心什么呢?说说吧,我想这些事情在你心里也憋在很久了,不发泄出来你的心脏是不可能真正健康得起来的。痛苦不是偶然的结果,它源自你的思想和欲念,趁你不注意的时机里渗入你的血液骨髓里,缓慢的孕育培养它们的子孙,等到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身体衩侵蚀时,已回身乏术了。”
安乐闻言瞪他。装什么哲学家思想家,不就是想知道事情原由么,至于这样迂回曲折么!
牡丹眉眼弯起,笑得牲畜无害。“别这样看我,还记得你曾说起过的柳宗元的那则寓言么?蝜蝂的行为是不是很傻?身子那么小却要硬要背那么多的重物,最后还坠地而亡,你现在不也正在学它么?行了,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诚心的问。”
“林末那点劣根性跟你比起来简直就像马里亚纳海沟跟喜马拉雅山的区别!”安乐咬牙切齿的抬脚就踢过去,却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过,还被他捉住脚踝。
“生气了?那好吧,你详细说,我仔细听,好么?”牡丹眼中闪过狡黠,放开他。
安乐正想回话,房门轻启,安宁穿着小短裤小背心、一脸迷登登的表情拖着伤腿一步三摇的晃过来,近长沙发时突如其来的被牡丹的长手勾到自身上,长指夹起他小脸上的肉,揉揉掐掐,跟玩橡皮泥似的。
“唔唔!”安宁迅速清醒了,赶紧拉开他的手,嘟起小嘴鼓起小脸斜起眼光,“越叔叔,人家刚睡醒!”
“喔喔……”牡丹温柔的笑,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又摸摸因长期裹药汗而显得青黄的小伤腿,轻问:“末叔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
“有,他说再过一周应该就可以了。”安宁很高兴的答道。
“别聊了,先去洗脸刷牙,然后喝点粥再吃药。”安乐起身把小家伙抱起来往浴室走,让他自己洗漱完毕又带回牡丹身上,自己则到厨房把特地为他熬的筒骨墨鱼粥热一热,威满一碗出来。
“好像很好吃。”牡丹盯着碗道。
“你要么?”安宁坐在矮凳上,舀起一勺凑到他唇边,一把童音诱惑他:“来,张口,很好吃的喔——”
安乐好笑的敲他一下,轻斥:“食不言寝不语,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当耳旁风了呢?快把这些都吃光了,不然明天末叔叔来接你去医院,我就跟他说娃娃……”
“我吃我吃嘛!”安宁不依,乖乖端坐好,细嚼慢咽的吞食粥品。
牡丹笑意盈然的睨了安乐一眼,问:“都是四哥来接去做复健的?”
“嗯,你也知道,从这儿到医院费不少时间,尤其是赶公车。所以林医生只要不是在手术中,都会自己开车过来接娃娃,做完后没事也会送回来,有时候还会带他四下兜风。”
“四哥真的很喜欢孩子啊。”牡丹笑叹,“他对亲友以外的人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唯独聪明可爱的孩子例外,这奇怪的癖好真让人费解。”
“他还想让我把娃娃过继给他呢……”
话没说完,安宁已经肃然着一张小脸转过来,郑重道:“那不行的,我只跟哥哥一起,只姓安。”
“娃娃,是谁教会你说这样老成的话的?”牡丹疑惑的望向其家长。安乐赶紧摇头撇清。
“我自己懂的,不用人教。”小家伙臭屁的说完便又转过头,继续小口小口的舀粥吃,不再理会他们。
牡丹朝安乐眨眨眼,揶揄:“这就是英才安氏教育出的显著成果,以后有孩子了得让你带,放心又省心,四哥虽然喜欢孩子,但他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会把孩子带到歪门邪道上,而你绝不可能,这取决于你们性格本质上的区别。”
安乐冷哼:“我喜欢孩子就得给你做保姆呢,美得你吧!再说了,谁告诉你说我喜欢孩子的?我只喜欢我们家娃娃,其他孩子在我眼里仅仅是被称之为‘孩子’的小家伙而已,我没那么多爱心广布。”
“嗯,我喜欢你的自知之明。”牡丹难得严肃的点了点头。
安乐这下无言以对了。气氛就这么沉寂了片刻,他转头托腮专心致志的看安宁吃完粥,又帮他倒水拿药,待伺候他妥当,再把碗拿进厨房。
牡丹把小家伙勾坐到腰上,兴味盎然的跟他进行一问一答式对话,先是随意漫问天气如何之类的白话,接着再深入问兄弟俩日常生活上的事,旁敲侧击的最后是引蛇出洞,话题漫延到怎么离家之类。
安乐倚在厨房房门口斜眼乜那两个聊得很欢的大小人,冷哼出声。小家伙顿时激伶伶颤了一下,想起哥哥交待过的“不管谁问以前的事,一个字都不准提”的重要事项了,怯怯的半抬起小脸,端着可怜兮兮的表情望他,希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一时的口误。
“弄好了?”牡丹不以为意,随性自在的招呼他,“过来坐着一起聊吧,有些地方娃娃说不清楚。”
“我回房练字。”小家伙自动要求处罚,小心翼翼爬下地,慢腾腾挪回房里,关上门。
安乐踱到牡丹身旁,居高临下的傲然睇他,鄙视:“你应该长在深山老林里或外星球上,在社会大花园里呆久了,日月精华你没办法吸收到,污烟废气倒是助你修了一身妖气了。”
“山里空气好,适合生长。”牡丹歪头笑,挺得意的模样。
安乐心里发毛,揪起靠枕就往他头上砸去,那小方枕弹了一下,滚落在地,他弯腰想捡起来时,手腕被一股劲力扯住,整个人便跟着往那力道方向倒过去,同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牡丹艳丽无双的脸与他零距离贴近,似有若无的淡香也钻入他鼻间。
安乐的脸颊上抑制不住越来越浓的粉红,恼羞成怒的干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
“安乐,我……”
安乐怕他又讲出什么暧昧不明的话,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又怎么了你?吃饱喝足了你赶紧回去吧!”
牡丹一脸无辜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睡一下,六点钟的时候你叫醒我。”
“现在才两点多,你回家睡吧!”
“不,我撑不住了,外面又那么热……”语音桩降,眼帘也跟着阖上,恬静的表情显明是睡着了。
安乐怔了半晌,想到宁柯似乎曾提过他睡觉的怪癖,随即蹲到一旁戳戳扯扯试探了一番,他果真是稳睡如山,一时好笑又无奈,两肘撑在沙发上凝视他:春山秀目,乳白的皮肤油腻,嘴唇红润似女子。有时候上天确实会独宠某些人,不仅财貌才情俱全,不一会儿也歪头睡着了,待听见山响的拍门声时,惊跳起来,见牡丹犹太在安睡后才跑着去开门。
宁柯臭着一张脸重重踏进来,踢飞鞋子大步走向沙发,四仰八叉的瘫着,见睡着了的三少也不好奇,兀自问:“绿豆汤呢?”
“没冰。我不知道你回来这么早。”安乐把乱飞的鞋子踢到一角落,进厨房给他端了一碗。
宁柯稀里哗啦喝完,粗鲁的把碗丢到茶几上,一声脆响在小空间里尤为刺耳。
安乐拧起眉,闷不作声的把碗拿回厨房。洗净放进消毒柜,再出来时已不见宁柯身影,而紧闭的房门里传出隐隐约约的说话和笑声,显然是他正在跟娃娃笑闹。
真是多变的性情,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完全弄不懂是怎么回事!安乐腹诽着继续翻书,房门轻响,宁柯探出头,笑嘻嘻扬着个相框问:“安乐,这美人是谁呀?居然把相片放在床头上,不会是小情人吧?”
“你小声一点,有人在睡觉!”安乐扬起书想砸他。
“没关系,天雷都打不醒他。”宁柯依然高声如故,走过来追问:“这人是谁?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病人你都见过。”安乐不无讽刺,视线转到相片上的人时,表情瞬间变得柔软。
这相片是从安宁书包的小方袋里找出来的,那只方袋本来是用来装乘车卡的,因为学校近,两人都没办卡,所以平时袋里一直空着。在李伯那儿住下来的第三天,安乐见书包表面沾了些污渍,便将东西全取出来想彻底洗一洗,谁知会找出这个薄薄的彩色橡胶相框,而那相框里的相片更让他的心情激荡不已,那是萧香的黑白单人相,娴静的萧香侧着脸对他微笑。安宁说是有天晚上萧香送给他的,还要他好好保存,一定不能丢了。
“是真的熟悉……”宁柯盯着相片低喃,可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在哪儿见过,于是又追问安乐:“说说,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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