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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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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静默了几分钟,车子戛然而止,罗小布愉悦道:“三少,到了。”

安乐透过玻璃窗望出去,南铃一客金碧辉煌的大楼就傲然屹立在右侧十米开外,一楼挑台边的一排银光大功率射灯把大堂前设计得巧夺天工的观赏园照亮如白昼,园边延伸到路面的十级半环形白玉台阶晶莹剔透、光华溢转,与高高的楼面上的金色霓虹相互辉映,光芒万丈,这是两个高贵又尊贵的颜色,完全符合南铃一客高人一等的门槛儿,入住的客人非富即贵,一般人也只有望其颈背暗暗羡慕的份。

一名穿着枣红色制服的年轻端正的泊车小弟正步履轻快又敏捷的步下台阶,那抹身影融在一片玉色里,像极是玉块里藏了一滴血珠,惊心动魄的美。安乐倾身想再看得仔细些,却只看到玻璃窗上隐浮出的他熟悉的单薄五官。

车门被打开了,年轻的小弟微微躬身请客人下车。

第一次接受这种服侍,安乐有些怔忡,就这么顿着没反应。宁珂扬手拍了他一下,这才恍然下车。

站在台阶前,四人仰望着南铃一客,罗小布面上不带半点喜悦的表情,平淡道:“不过如此。”

“你还嫌?有这地方住就不错了,我满足了,本来还以为要住小旅馆呢。”宁珂以舒展双臂,脸上一派张扬的笑,“南铃一客啊——”

安乐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三人:相差无几的身高,同样都有着舒展挺拔的身材,匀称结实,都是着简单却极其精致的淡色衣裤,随意中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大家之气。

罗小布是略带可爱娃娃相的大男孩儿,话比较少但挺随和,气质沉稳;宁珂张扬俊美,身上戴着华丽的首饰,很时尚;而那位被称为“三少”的人,银光下纤毫毕现的他是极年轻的,肤色呈光泽少见的乳白色,很细致。之前说他像昙花,可现在觉得牡丹更适合他,这人就如牡丹一样雍容华贵,他的左耳上有一粒血红色的亮钻,华光溢彩……

“你愣着做什么?快上来呀?”已走到景观园的宁珂转头喊。

“噢——”

安乐不为所动的应了声,视线掠过罗小布平静的脸、宁珂挑眉的表情,触到牡丹如沐春风的笑时,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感觉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高高在上又优雅的王子,在宫廷舞会即将开幕前,带着紧张、羞涩又期待的心情站在华丽的大门边等待他那位乘着南瓜车、穿着水晶鞋的灰姑娘,两人欢乐的跳着舞说着暧昧的情话,等到十二点的钟声快敲响时,灰姑娘又急急忙忙架着她的南瓜车离去……

哈。

安乐微仰起头,忍俊不禁的幻想着。

拾荒 act 19 :擦肩

人们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月亮似乎是比十六圆,一地清辉陪伴却隐不住那份清寒孤寂,广寒宫里,嫦娥正在用怎样的心情俯视人间嬉闹喧哗,乌云飘过时,她是否想挽留,身边捣药的月兔是否让她想起曾经的爱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安乐收回天马行空的思绪,轻快踏上台阶,见牡丹耀若星辰的黑眸正笑望着他,不觉莞尔一笑,诙谐道:“站在这儿,让我想起格林童话里的灰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到十二点的时候,眼前的南铃一客也会就突然‘啪’一声像泡沫一样消失掉?然后我一觉醒来,发觉不过是南柯一梦,从来就不曾有过南铃一客,有的不过是——”顿了一下,视线对上宁珂,“不过是宝马帮的路匪。”

“哈哈……”宁珂大笑着几步跨过来,长手勾住安乐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之前我还觉得你很酷,现在却有这种小女儿心思,难不成小时候你的床前童话就是安徒生和格林兄弟?然后每天晚上睡觉前总想:啊,我什么时候才会遇上我的公主,从此两人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那是你的童话。”安乐身子一旋,甩开两人间的牵扯,撇唇道:“没什么事我走了。”

“等等!”两道声音同时叫住他,是宁珂和牡丹。

“还有事?”

“没什么,”宁珂下巴微扬,眼神睥睨,“麻烦你这么久,请你一起吃个晚饭,就当谢礼吧。”

“晚饭?谢了,我明天还要上课,就这样吧。”安乐顿了一下,又似笑非笑道:“下次可别再当街抓人了,损害被抓人精神健康不说,更有损你英俊神武的形象,怎么算都是得不偿失。”

牡丹闻言轻笑,道:“你是南中的学生?”

“你怎么知道?”安乐惊讶,随即恍悟的点点头。他身上穿的是南中衬衣样式的校服,衣袖上绣有小小的灰色的“南中”字样,刚才他抓他衣袖的时候定是看见了。

“几年级了?”

“高三。”

答完后安乐便懊悔不已,乖傻得简直像给糖吃就跟人走的奶娃娃一样,何况他还没给糖呢!可一听那悠然的声音,就如懒懒的微飔正在他的心上奏着潺湲的乐声,思绪飘飞时,嘴巴就不受控制的答了。

牡丹又笑了,投了个鼓励似的眼神给他,又问:“你叫什么?”

安乐瞪眼,犯了个傻错就真当他白痴了啊!

“我没有恶意,”牡丹走到他面前,又是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笑意盈然轻握住他的手,“还没跟你说声谢谢呢,谢谢。”

安乐微窘,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作,几句普通的话自己都能把它扭曲成九曲十八弯来,真是……气度气量!老头言传身教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忘掉!而且还跟个孩子一样情绪随人调动呢!

“诶,”罗小布发话了,“我说你们别光站在这儿当活雕塑行么,这是大门口,人来人往的让人见了多不好,嫌光发得不够亮呢?”

“走吧走吧。”宁珂一把将安乐扯到身边,强劲的手势差点把他的手腕扭折了却不自知,“吃个饭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太久。我不喜欢欠人情,所以你就乖乖的,一会儿就好。”

“放手……”安乐嗓音都扭曲了,叫了一声见他丝毫没有要放手的反应,怒了,高扬起声吼道:“痛啊!叫你放手你听到没!?”

宁珂愣了一下,被那双怒火腾腾的灿亮眼睛惊住了,手不自觉松开。

安乐抬起手正欲抚,牡丹的手更快,温热的手指轻轻在他腕上抚摩,柔声抚慰:“没事,宁珂的脾气只是有些急,你别放在心上。很疼么?”

妈的!安乐忍不住腹诽了句粗话,这叫他还能怎么说?“没事了。”

“嘿嘿……”宁珂弯腰涎着笑脸蹭到他面前,讨好道:“抱歉,一时忘了你不是咱们小布哥哥,所以手劲没能控制好。”

“妈的!是我你就随便糟蹋了么!”罗小布一脚踹在宁珂后腰上,宁珂措手不及向前倾,扎扎实实又把安乐给带摔地上,还好巧不巧的把他当垫背用了。

今天黄历上肯定写着大凶,不宜出门。安乐拍拍身上沉重的躯体,咬牙切齿:“你可以起来了么!还真懂得占便宜,跌了还要先找垫背。”

宁珂飞快爬起来,顺道拉了他一把。

安乐扫了一眼正背着他肩膀抖动的罗小布和还是那么温柔的笑着的牡丹,垂首,手摸向刚被撞了的额际,隐隐作痛,背骨也是。娘的!他被当夹芯饼般前后夹攻了。

“罗小布你给我记着,晚上有你好看!”宁珂阴狠的眼神刺向罗小布的后脑勺,冷哼一声往大门里走。

“小布傻站着做什么,快进去吧。”牡丹朝站立不动的罗小布说完,又走到安乐面前,手触摸他脑后,温声问:“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

“没事。”安乐偏过头飞快答道。“我先回去了,再见。”

牡丹朝自己腕上精美的腕表看了看,笑:“九点多钟而已,还早呢,呆会儿叫小布开车送你回去就行了。”

安乐微讽:“送我回去,然后再让我送他回来是么?”

牡丹闻言,笑得意味深长,商量:“不然我送你好了,我的方向感没问题,记忆力也不错,通常不太复杂的路线讲一遍我基本就记住了,这样好么?”

“行了行了,不就带个路么?虽然是被迫的,但相安无事不是?再说这儿离我家也近,我也算搭了个顺风车,各取所需,不用再在这点芝麻绿豆大的问题上纠扯不清了,浪费时间,我——”没继续说,安乐想起安宁,这么晚没回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想他?这时候他在做什么?

这么一想,顿时归心似箭,招呼也不打便迅速飞奔下台阶,一路小跑穿过南铃街,再过南西街,拐进巷子,疾步行至家门口,见那些微光线泄出,安乐松了口气,捉起门环扣门。

安爸开了门,不轻不重的朝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低斥:“出去玩也不顾着点时间,你看看几点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有外地人问路,耽误了。”边解释边闪身进屋,果真见安宁端坐院里,眼巴巴望着门口,见着他时瞬间笑得像朵太阳花,手臂朝他张开。安乐跳过去一把将他抱起来转圈,笑道:“娃娃在等我么?晚上跟爸爸做什么了?”

“带他去串门了,认认人,以后有个什么事也好有个关照。”安爸笑道。

“诶,这样也好,那认识新朋友了?”

“不是朋友,”安宁答,细瘦的手臂紧揽安乐的颈脖,“是叔叔伯伯婶婶。”

“没见到张叔田叔的儿子么?还有覃叔家有两个跟你一般大的女孩,见到了么?”

“见了。”安爸代答。“可这孩子不爱跟他们说话,别人想跟他玩他也不要,只跟在我身边听我和你叔他们聊天唱曲儿,我怕他闷,还特地叫张云龙带他去院里玩,他死活不肯。诶,太内向了,在家也不见他这样,怎么一到外面就这么怕生呢。安乐啊,你以后要慢慢教他,在学校要也是这样,会被人欺负的。”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没事的。”安乐定定看着安宁低垂的小脸蛋,心里明白他不是怕生,也不是内向,他是不喜欢孩子,也许是因为曾受到欺凌留下的阴影吧。

“嗯。我们刚热着饭吃,你去吃点吧。”安爸伸手把安宁抱下地。

一路小跑回来,安乐真饿了,盛了饭坐屋檐下吃。安爸正在水笼头边边洗衣服边哼小调,安宁坐在旁边跟着哼,七零八落的调子听得他差点喷饭,不小心还真给呛着了。

安爸朗声大笑,湿漉漉的还沾泡沫的手点了下小家伙的腮帮,对安乐道:“你还别笑,他学这东西这快了,之前在张老三家听他老婆哼,没几下就学得有模有样的,大人们见了都惊奇呢。”

安乐喝了口水,走到安宁跟前,看他气鼓鼓的小脸蛋,嬉皮笑脸道:“娃娃,哥哥错了,你学一个给哥哥听好不好?”

“不好。”安宁细声细气的拒绝,但小脸上却满满是动摇,毕竟哥哥的请求跟别人的不一样的。

“诶——”安乐瞄着他叹气,转身要走。刚抬脚,衣摆便被一只小手给扯住了,婉求的声音传来:哥哥别走嘛。

别过脸偷偷笑了笑,安乐勾了张凳子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喜上眉梢的小脸,心里一阵骄傲:这小孩儿多可爱啊!小身体里藏了颗七巧玲珑心,敏感剔透。

“来,学一段。”

安宁点头,奶声奶气的唱起记下的段句:偷香窃玉,暗渡鹊桥,谁知道鹊桥未渡上断桥,金山空银山倒。银钱用完了;鸨儿恼怒了;娘儿姐儿反脸了;花儿朵儿不见了;马儿被当了;书童被卖了;妻儿气走了;爹娘上吊了。

唉……

没奈何一根竹棒一只瓢,穷途末路去唱莲花调。

拾荒 act 20 :臆想

晨起,安乐轻手轻脚的着衣梳洗完毕,拿了书包轻轻带上门出去,在巷口买了包子豆浆,一路吃着去学校。

清晨的空气有些泌凉,路上行人很少,几个穿着白色对襟衫的老太太背着剑叽叽喳喳迎面走来;路边早点店门口的包点笼里冒着腾腾热气,而看店的小伙子却昏昏欲睡;前面背着书包穿着五中校服的女生边走路边端着小镜子照娇颜;身旁戴眼镜的穿着同校校服的男生正嘀嘀咕咕背英语单词;而马路中一趟趟飞过的公交车上也几乎看不见站着的人影。

安乐想到昨晚那几人,一觉醒来后,三张面目已经有些混沌了,唯有牡丹耳上那颗流光溢彩的血色深印在脑中,因为美得太凄厉了,戴在温润如玉的牡丹身上,既突兀的矛盾又诡异的融合。

神奇的一天。什么事都碰上了。

一路天马行空的后果是打铃前三分钟才赶到学校,又用三分钟的时间投胎般风风火火从校门口冲到教室,刚踏进门,尖锐的铃声跟后响了,安乐忍不住抚着急跳的胸口笑,在一群人调笑的目光中慢腾腾走向座位。

小六捶了他一下,笑骂:“你还让不让哥哥混了!迟个到都迟得到么吊儿郎当风流倜傥,让这些姐姐们满眼红星乱飞。”

“哪知眼睛见我迟到了?”安乐白他一眼,坐好。

“诶?”小六一愣,继而揪起安乐衣领责问:“说,为什么不迟到?”

安乐笑,问:“早餐吃什么了?”

小六答:“豆浆和面包啊。”

安乐点头,恍然大悟:“果然东西不能乱吃,会吃坏脑子的。”

陆晓嗤嗤笑,对林音低语:“小六如一个裸体的孩子,快快活活地在绿叶当中游戏,他不知道安乐是会欺诈的,啊不,应该是他总是不小心就忘了安乐的狐性,忘了‘安乐’是多么有隐患的一个词。”

摆明说给小六听了,小六也确实听到了,脸也绿了,颤抖着手指安乐:“你,你,亏哥哥我对你掏心掏肺呕心沥血,你对得起哥哥我么!”

“对不起。”安乐一本正经道,拿出语文课本,翻开书页放在他面前,问:“那天老头是讲到这儿吧?”

小六看了看,点头。

安乐不再理会他,专心看书。待第一节课下课后,他跟班长说明原因便到图书馆五楼的心理辅导室。

年轻秀丽的女老师此时正端着茶杯悠然的欣赏窗外的风景,听到清脆的敲门声,她回过头来,笑靥如花,缓缓扬起手,温言软语道:“请坐。”

安乐也不迟疑,坐下看了看名牌:尚可,直接了当道:“老师,有个难题希望你能帮我解决。我想知道,如果一个人夜里睡觉几乎都会在同一个时间醒,不,不能说醒,应该是——”微垂首思索合适的措辞,“他是醒着,可他对外界没有反应,他……”

“等等,你能说得清楚些么?”尚可收起笑意,严襟危坐。

“我尽量。”安乐脑子飞快整理细节、归类、找重点,“他常半夜里讲话,内容光怪陆离,听着像神话故事,有时候他会讲房子长翅膀飞了、大树跟小白兔说话,有时候讲他自己变成鸟啊什么飞到云上……他说的故事很完整,有情节且连贯,不会单独指某一个东西,他有时候说着说着就会比手势,比如花朵融化了变成黑雾时,他会两只手腕相抵,像这样——”安乐比划了一下,继续道:“您看着不一定觉得形象,这可能是他自己想像里的东西。”

“嗯。”

“当我见到他这样时,我还是认为他在说梦话,但是——”安乐顿了一下,“他突然就张开眼睛了。我以为他是醒着,但碰他跟他说话他都没反应。他的眼睛是没有焦距的,但却可以看得出有情感波动,这波动是从他的的幻想里透出来的。他每次说完一段故事,总会提到一连串的色彩名称,像红色、橙色、黄色、绿色、青色、蓝色、紫色等等,几个梦话都是以这段色彩结尾的,说完他就闭上眼睛睡了。”

“每次都是?你确定?”

“唔……我第一次听他说时他是醒着的,所以我没在意,隔一天夜里突然醒来又听见他说,并且他是处于睡眠状态,我开始觉得不太正常了,后来几天,每到那时候我会自动醒来,每次都见他睡眠中做这些事。”安乐一想到那情形便觉得忧心。那个小家伙看起来那么健康。

“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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