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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入汉-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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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敦将军不幸遇难,我等也是深感哀悼,然两军交战死伤乃是在所难免。当务之急,乃是尽快与河北大军汇合一处,避免被蜀军各个击破啊。”郝彦见司马虓不做言语,岔开话题道。
司马植见状也是跟着打圆场道:“郝将军所言正是,死者已矣,我等自当为敦弟报仇雪恨!”
“哼!”司马虓也知自己拿严震没有办法,这严震可不像是郝彦一般好欺负,对于一切逆来顺受,当下冷哼一声,转身纵马自去调动兵力。
严震嘴巴一翘,带有几分不屑也是走开。郝彦与司马植对视一眼,便各自调动人马不再言语。只是谁都没有见到那司马虓转身之中,双目之中杀意炽盛,狠毒神色足以让人终生不忘!
魏国黄河水军折损大半,战船也被蜀军烧了半数,余下的战船跑的迅速倒是没有大碍,可被蜀军突如其来的一阵冲杀放火,如今也是心有余悸,惊魂未定。
无奈之下残存的战船只能继续逆流而上,沿途接应战败逃亡下来的魏兵魏将,彼此见了皆是狼狈不堪,兄弟折损,手足不存,顿时一场痛哭,又少不了痛骂蜀人狡诈!
骂也骂了,哭也哭了,劫后余生也好过战死当场,战船减半,兵力更是残缺不全,如此战力就算继续进兵也是自讨苦吃。况且一番大战之后,蜀汉的水师想必早已准备完全,而自身也没有继续作战的能力。
如此一来,魏国黄河水师绕过函谷关,从背后夹击这一关隘的计划便彻底泡汤……
翌日,河北魏军浩浩荡荡的从东方赶到,见到自家水军如此狼狈,不由得勃然大怒!
早些时候已经接到了水军大败的消息,但亲眼见到仍是不得不震怒异常!此番河北魏军领兵的乃是车骑大将军司马攸,辅以司空卫瓘之子征东将军卫宜为副,统兵七万人作为讨伐蜀军的主力。
“水师肩负重任,黄河之上蜀贼望之莫及,徒呼奈何。偏偏自作聪明,登岸作战,又深追至关下,此等荒唐行径就算战死也是活该!”卫宜五旬上下,脾气却是刚烈,听闻了详细经过之后,拍案连连,破口大骂!
司马攸坐在主帅位置,听了也是默然不语,如此痛骂让人有几分心寒,可罔顾军令,擅自行动,导致了水军遭受重创,大军未曾与蜀军对阵,便先行折了锐气,如此痛骂也不为过。
“齐万年,郝度元,包括函谷关的欧阳建,看来皆是智勇双全之辈,此等对手不可小觑啊!”半晌之后,司马攸幽幽叹息,蜀军的棘手远远不是一个齐万年这般的简单。
卫宜在一旁手捻须髯道:“大人无需多虑,来日待与虎牢人马合并一处,必可大胜蜀军!”
数日之后,虎牢魏军与河北魏军合兵一处,在函谷关下搦战不断。城楼之上,蜀汉大将齐万年,郝度元,张损,欧阳建,吴昭镇定自若,一场大战即将开场!
第二百四十四章 围杀(上)
夜半三更,山岭之中寒风骤骤,阴冷无比。风吹火把,跳耀不断的火舌好似索命阴司,缠绕每个人的影子,扭曲变形。
咧咧响声敲打每个人的心绪,这场劫车之战是打胜了,但又无比的失落。山壁上不知是什么人,竟然无声无息的做掉了留守的同伴,甚至还割断了大部分攀爬山壁用的藤蔓,于是乎群贼成为了井底之蛙,瓮中之鳖!
魏顺横刀架住县令郭然,其他的盗贼也知机的把余下的几名县吏胁迫劫持。若那山壁上之人和这县令是一起的,那么如今仅存的这几人便是群贼唯一的筹码。
“咦?胡乱抓几个人就说是朝廷命官,冒充朝廷命官乃是重罪,你们不知么?”山壁上那人若无其事的说着,啪啦一声又是一块石头落地,一名劫匪闪避不及,顿时脑袋开花倒在地上咕咕冒血,眼看是不活了。
魏顺仰首冷笑道:“此乃本县县令郭然,有名有姓何须冒充!快快放下藤蔓,让我等上山,否则便让你家县令人头落地!”
声音阵阵的传开,在山岭之中激荡不已,附近的鸟儿经不住这般嘈杂,一再起落之后,终是飞远。
夜幕之中,山壁上那声音缓缓说道:“这就奇了,一县之首怎会在这般时候,荒郊野外与盗匪打成一团,难不成是官匪勾结?哎哟……”
山下之人希望都放在了魏顺身上,突然听见上面的人“哎呦”一声,都以为是有什么变化,不想却是落下大石一块,两名盗匪没等动弹,就被砸倒当场。一人血肉模糊气绝身亡,另一人被刮到肩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却是没有起身的能力了。
“哎呀呀,非我本意,想的出神了,抱歉啊。”那人也在张望山壁之下的状况,见状连忙解释,可在群贼耳中,无疑于是戏弄与侮辱。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处境没有丝毫的好转,兄弟倒是折损了三人。魏顺看在眼中,怒火中烧喝道:“汝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若是再敢有所动作,魏顺便杀了这县令!”
暴怒之下,杀气沛然而发,四周群贼以及县令郭然等一干人等,皆是感到一丝寒意罩身,心知这叫做魏顺的强人是动了杀机!
久久没声响,山壁那人微微叹息道:“好吧,既然你说你手中之人乃是县令,但我与其非亲非故,如此大好局面不可错失。可敢让我与其对话一二,以辨真伪?”
话一出口,群贼不觉心中一沉,这人如果不是县衙的高手,那究竟是什么来历?生更半夜,这般山野之中,若说是谁适逢其会,绝对是解释不通的。但如果真的是冲着自己这伙人来的,又是什么身份?
“非亲非故,你还问个鸟!可敢与爷爷一战!”啸天狼陈灵在一旁早就压不住怒火,抢过话头张口就骂!
“啊!……”一声惨叫,但见一名盗匪额头上大大的缺口,倒地身亡,那石块崩的四处飞溅,附近之人忙抬手护住自己的脸颊。
一阵慌乱,众人把眼去看魏顺,却听山壁上那人缓缓道:“我之所以要尔等一谈,乃是对这小县令有几分兴趣,那容得你这般跳梁小丑张扬?难道不知尔等性命,乃在我一念之间么?!”
魏顺一眼不吭,以目瞪视陈灵,陈灵尚自不愤,与魏顺对视一眼,放垂首不再动作。
刀一紧,魏顺阴冷的眼神扫过县令郭然,郭然一脸血渍,却是面无惧色,心中早有定数提高声音道:“我乃本县新任县令郭然,不知何事引起阁下兴趣!”
“哈,孺子可教也,我且问你,你身为一县之首,为何甘冒奇险至此与贼周旋?难不成这县中没有可用之兵么?”山壁上那人哈哈一笑,甚是惬意的问道。
看了一眼魏顺脸色不善,郭然也是豁出去了,自己在群贼手中断断没有生还的道理。自然不能去打听山壁上那人的底细,否则被群贼摸清了底细,反倒不利于山壁上那人掌控全局。
“本县五年间七任县令,皆是未能根绝匪患,我想贼人必与本地官民有所来往,因此尽选家中高手,乔装改扮,引蛇出洞!不想适得其反,落入贼人手中,阁下若是有心,尽管出手,郭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宁愿一死,也要还得一方清静!”
唯恐魏顺下手,郭然一番话说的甚是急促,笃定神态,坚定的语态都让人感到其所言乃是肺腑之言!
出人意料的是魏顺并没有阻止自己说完话语,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此时山壁上那人若有所思道:“陈年旧疾,必定猛烈,你只带家将如何取胜?”
见魏顺也不言语,郭然慨然道:“我之族人家将,多为朝廷侍卫之后,奉我祖父为主,与我亲如兄弟,可恨我才疏学浅害得众人身死,宗族蒙羞,实乃不肖子孙也!”
“哦?你祖父何人,如何能得朝廷侍卫忠心相护?”山壁上疑问再出,却也是群贼心中所想。
这些交手的护卫们身手都是不弱,如果不是人数的优势以及魏顺与陈灵这二人凶猛,恐怕等数之下,胜负犹未可知。一个家族之中能抽调出这般多的好手,想是有些来历的。
郭然脸色一赧道:“祖父草字寅长……”
“哦?可是诸葛武侯器重之臣,侍中郭攸之大人么?”山壁上那人耳力极佳,郭然这句话不过寻常声音,可却被山壁上那人听得清楚。
“正是家祖……”落入贼人手中,提及祖宗郭然更是汗颜。
“啊!”
“呃啊!”
众人听闻这县令乃是蜀汉名臣郭攸之的后人,皆是惊讶,魏顺这凶人也是脸色一变。可就在这个时候两声惨呼从车队前后传来,但见两名偷偷要攀过障碍的盗匪被山壁上那人投下石块,砸死当场!
“你这匪首倒也有些算计,这般本领不去报效国家,反在此做个强人不见光日,真是可惜。只是,何某也不是好欺的主儿,这招掩人耳目实在是瞒不过去啊。”
山壁上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匆匆赶至的何越!留守山壁的那几名盗匪如何是何越的对手,不过一两招就见了阎王。何越有心救地下的郭然等活命,却苦无办法,自己的身手不差,但若下山与群贼搏斗,也是必死无疑。
眼下唯有稳坐山壁之上,控制群贼行动,再寻机会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狂霸之气席卷全场,但见魏顺目透凶光,笑带悲凉,手中大刀一甩,一名郭府家将人头落地!
“既然被你识破,某家也无甚好说!薄情之君,奸佞之臣,此等朝纲要来何用?!儿郎们分前后突围,爬过障碍,我自攀山壁为汝等开辟生路!杀!”魏顺见用计不成,当机立断手中刀回旋直劈县令郭然!
车队前后受阻,道路被阻塞,虽然难过,只要有足够时间攀爬倒也可以脱身。只是山壁上那人居高临下,对于一切了如指掌,攀爬障碍的时间足够那人击杀群贼。
魏顺一声令下,群贼一声哄抢各分前后,幸存的几名郭府家将都是中刀倒地,命丧当堂!
“大胆!”山壁上何越本事稳稳操控全局,不想这魏顺当机立断,甚是决绝,手中急忙抄起木石砸向两侧!
木石急落,山下的贼众各自闪躲,只是山间小路又是杂物塞住前路,哪有躲避的空间?当下不少贼众惨呼连连,被砸得血肉模糊!
大刀当头劈下,郭然暗叫吾命休矣,双眼一闭等待死亡到来。不想魏顺突然变了心意,收刀探手把自己夹在腋下。
郭然自忖也是功夫不差,正要挣扎,却觉得这魏顺臂膀力似千钧,自己竟是半点也挣脱不了,反倒是被夹得浑身无力,唯有任人摆布!
山壁之上何越见魏顺一手夹着郭然,大刀在背,独臂攀爬山壁,不禁恼怒!
投鼠忌器耶!
第二百四十四章 围杀(下)
何越不是三头六臂,虽思路清晰,但面对三方的劫匪却是有心无力。车队前后奋力攀爬障碍的群贼不足为惧,可怕的是群贼之首!
魏顺!
以县令郭然作为护身符,独臂攀爬藤蔓,攀爬山壁本就是吃力的事情,腋下夹着一人更是吃力。可有了郭然在,山壁上那人便投鼠忌器,不会攻击自己。
山壁上那人看起来漫不经心,出手也是极其狠辣,可对于郭县令还是有回护之意。若是没有搭救的意思,山壁上那人早就下杀手,何必问来问去的另有所图?
群贼各自逃命,肩负万分风险,只是总比坐以待毙好得多。那阻碍车仗的木石堆成小山,乃是高山落下堆积而成,非是一砖一瓦搭建的。群贼要攀爬,加上山壁上不断坠落的木石,本不结实的结构顿时崩塌。
顿时惨呼不断,伴随无数木石滚落山崖之上,悲天跄地的惨呼从山崖之下阵阵传来,好似来自地狱的呼声,闻者毛骨悚然。
车队前后的群贼遭遇大同小异,这山壁陡峭,山路狭窄,山壁之上的木石不断滚落,群贼死伤大半。
好在山壁上那人要专心应付魏顺,片刻之后便没了动静,侥幸没死的五六名贼人暗呼命大,看了一眼山壁之上早没了魏顺的人影,遂各自寻路而逃。这山路之上不过前后,带头的啸天狼陈灵臂膀一片殷红,呲牙咧嘴的在前开路。
不想一片烟尘过后,但见面前一条人影站立,这人头大如斗,肥硕无比,一脸笑意的望着狼狈不堪的陈灵等人。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几位到了下面,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
头大如斗的高斗笑嘻嘻的看着眼前贼众,可手上并未有半分停歇,身形晃动只见扑向为首的陈灵,可手臂一甩一袖匕首早就冲着众人飞射而去!
陈灵见来人头大如鬼,身法更是如同鬼魅,心知对方来头不小,大刀一挥磕飞匕首,竟是身形暴退试图从另一侧脱身。
身旁的几名贼人不知啸天狼的打算,各自挥舞兵器准备以陈灵为主攻,杀了对面这个头大似鬼的家伙。可对方的匕首快若闪电,伸手一拨拦毫无所觉,只觉得身上一痛,顿时倒地毙命。
“交友不慎便是这般下场,死者有灵必然唾弃汝之宵小行径!”
一枯瘦的身影出现在另一侧,恰是拦住了陈灵的去路,正是眼细如发的梁发。
“哼!”前后皆有高手拦路,啸天狼陈灵心头一凛,一声不吭横刀而立。
那三五蟊贼如何是高斗的对手?眨眼间已然尽数毙命,高斗摇头晃脑,与搭档梁发围定啸天狼!
原来高玩等三人在此间路过之时,已然感到气氛有异。这般小路若是伏击,对方只能是在山壁之上,车队从山路经过,对方在上方伏击,必然是雷霆万钧之势!
若要破解对方手段,只在山下毫无办法,唯有寻得上方贼人藏身之所,方有一丝胜机。
依照高玩与何越的推断,本地馆驿规模庞大,必是有足够的客源才会如此。要知道呼雷阙成立之后,各地府衙贪墨之事已然极少。以本县的资源要修建如此大的馆驿,其中花费必然庞大。
越是如此庞大的数字,在呼雷阙的严密监视之下越是不敢有人从中获利。也就是说以官方的逻辑何推断,此间必然会成为一处商队的周转站,而非今日的荒凉景象。
如果贼人不是与官府中人,或是百姓有所勾结,广布耳目,如何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此间地处偏僻,离着县城稍远,县中调动兵力前来围剿,那贼中有人通风报信,早就跑的没了影子。
待县兵撤了,贼人依旧返回重操旧业,如此再三,周而复始,便有了五年七任县令的结果了。
一声不吭,三条身影交错,一轮大刀映照月光,寒芒透射,挥洒如风!啸天狼陈灵独臂挥刀,仍是刀法飘逸,狠决无比!
高斗一脸笑容道:“听闻此间数月未曾有商队经过,尔等犹自空守于此,倒是让人佩服!”
陈灵充耳未闻,目光却是落在高斗手中小小匕首之上!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对方敢于用匕首这般兵器与自己的大刀搏斗,必然是武艺高强之辈!
梁发笑眯眯的在一侧继续道:“商队钱财极少,多为货物,尔等从何途径脱手赃物,若是说出,可留你一命!”言语间,梁发手腕一翻两支短戟上手,双臂一晃顿显超凡身手!
独臂单刀,陈灵左右支拙,勉励支撑三五回合早已脚步虚夸。心中一再诧异,对于眼前二人自己早没了信心。本以为那匕首轻灵单薄,自己便以大刀逼迫头大如斗的家伙对拼。
谁曾想那大头胖子也不害怕,抡起匕首便与大刀硬碰硬。匕首虽小,重若千钧;长刀虽沉,陈灵却是独臂使唤,想不到高斗一只匕首却是有强横的力道,啸天狼顿时受挫。
踉跄数步,陈灵翻身一刀飞斩梁发,大砍刀尚在空中已然三次改变方向,此等轻灵刀法放到以往虽然罕见,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陈灵身形不稳,又是独臂,便显得尤其难得。
胸中血气翻滚,未曾平复,此时力拼非是上策,唯有灵巧才能搏取一线生机。
长刀轻灵,不想双戟更是灵巧,梁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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