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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入汉-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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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节骨眼上,刚到建业不久的傅袛也是发现了一丝不寻常。陆氏族人大张旗鼓的携老扶幼在这一天早上出了城门,说是前去祭拜先人。找人一打听,这一日确实是陆氏一族中陆凯的忌日。这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祭奠先人无论大江南北规模皆是如此,何况陆府之中早没有什么青壮,男女老幼去痛哭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到了傍晚,这群那女老幼竟然还是没有回城,这就不对了!傅袛马上派人去陆府查探,结果却是人去屋空,甚至屋中的的财物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运走了……
早在魏军放松警惕之时,陆氏一族便开始将自己的财物慢慢的通过各种渠道运往城外的山庄之中。等到魏人发现了情况不妙,陆氏一族老幼早前往建业附近的一处小河流等待船只来临。周处带着一干孙吴遗留的死士前往夺船也已得手,而陆氏族人更是与柴桑的蜀人取得了联系。
依照周处等人的打算,并非如此急促,可外围的形势不断变化,此时再不离开建业,恐怕就只能和城中的魏人玉石俱焚了。况且建业城中的兵力布置和虚实也急需交道蜀人手中,对于击败魏军也是大有益处的。
此举虽然冒险,可值得一试。只是陆机等人始终没有料到,魏人放松警惕乃是有意为之,实际上暗中对于建业城中动态的监视甚至比之前更加的严格,只是出城一日就被坐镇建业的魏军智囊傅袛判定必与唐彬之失踪有所牵连!
魏国铁骑风卷残云般出城搜寻陆氏族人的动静,而这边的陆氏老幼还不知情,只当自己已经安全。久等之后,远方三艘大船出现,周处带着百余名死士终于如约而至。三艘战船靠岸,老幼先行登船,有力气的妇女和少数男子则是搬运财物。周处见到陆机等三人皆是激动万分,周处劫船固然凶险万分,陆机等三个十一二岁的孩童指挥全族不动生死的转移到城外也是难得可贵,何况出城之时更是有意声张迷惑了城中的魏军。
“周大哥!”陆机握住周处的双手激动无比。
周处就显得淡定许多,见惯了生死,看淡了别离道:“可有魏军追来?”
陆云笑嘻嘻道:“魏人都被蒙在鼓中,周大哥放心把!”
周处神色一变道:“我来之时,沿途有魏军出现,虽然蒙混过关,可看那旗号乃是王基大军先锋,想必魏人主力就快回到建业,我等当加速登船才是。”
贺循此时凝神喜道:“若是如此,蜀军主力必然随后而至,我等只须绕路避开魏军返回建业的路线,就算安全了!”众人闻言皆是欣喜,此时却是下船的二十余名死士打探四周消息回来,在周处耳边轻声细语。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话别(下)
周处一摆手几名死士各自散开,回应陆机等人关注的眼神,周处笑道:“魏人似乎有所察觉,不久之后便会至此,你们三人赶快组织大家登船。”
陆机伸了伸舌头道:“这么快就追来了,那我们赶快上船吧。”言罢几名死士帮忙搬运行囊,陆机与贺循指挥男女老幼快速登船,只留下了周处与陆云。
“周大哥……你……”陆云只觉得今日的周处与往日不同,回到这战场之上周处便显得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只是周处越是如此,陆云心中越是有一种难言的苦楚。
“放心吧,我让兄弟在附近打探,随后便来。”周处伸手摸了摸陆云的小脑袋瓜,对于这名武人来说,这是最为亲昵的举动。陆云想起亡父心中一悲,几乎掉下泪来,从怀中掏出一卷书送给周处道:“这书送给周大哥,读后我与士衡会来考核。”周处大手结果书卷哈哈一笑,顺手揣入怀内,使人送陆云登船。
战船缓缓驶动,船上的众人皆是惊讶,周处与二十余名死士仍在岸边,还没有登船。陆机等人扯着嗓子大喊,周处和二十余名死士毫无反应,背对着离去的船只好似无言以对。
“停船,快停船!我命令你停船!”陆云跑到负责指挥战船的死士身边,吼叫道,说道激动之处已经拔出了背上的小剑!死士丝毫不理陆云等人,只是指挥战船快速的进入河道。
“你!快停船!停船啊!周大哥!!!”陆云挥舞着手中剑却是不敢砍下去,不是没有勇气,而是岸上的形势瞬间让众人明白了周处的用意。
黑压压的一大片魏国铁骑奔驰而来,震得地动山摇,周处横刀立马和二十余名死士伫立岸边毅然不动,等待狂风骤雨的到来。周处不是不能上船,而是根本就未曾想过离开!若是告知众人魏骑转瞬即到,众人必定拼死拖着周处上船,眼下好言哄得众人上船,周处只觉得心头一片宁静。
陆机等人年纪尚小,陆氏满门忠烈断,为国捐躯,断断不可让这些幼童再遭劫难。唐彬之死早晚会被魏军发现,而建业即将开始的大战更是会让城中百姓生灵涂炭,无论如何陆氏一族男女老幼都要离开建业才会安全。可自己不同,自己只是一届莽夫,吴国武人,亡国的大罪人!苟且偷生不是周处的性格,吴国武人之尊严需要有人伸张维护,最重要的是周处能劝解陆氏兄弟的心结,却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关!
死!是解脱,是抛开一切的唯一办法。以血来洗刷亡国之耻,以死来昭显忠君之志!
别无二话,杀生成仁!
感人肺腑的呼喊声不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诉越来越远,虽是遥远却无比的贴心,周处不是铁石心肠,此时此刻偏又是一副铁石心肠。
“杀!”一声暴吼掩盖了魏人铁骑轰鸣之声,二十余名死士各持刀枪,同声大喊迎着千余铁骑冲杀过去,转瞬间便淹没在人群之中。
鲜血飞溅,人头翻滚,周处纵马扬刀如入无人之境。伤口好似花朵般不断开在身上,周处心中只觉得无比的痛快!比起这么久以来的忍辱负重,这才是武人的归宿啊。一声暴喝必然挟带一记重劈,一记重劈必有一名魏军落马,一人落马周处必然身中数枪……转眼间,二十余名死士早已倒下,周处浑身浴血披头散发盘马在魏骑阵中,魏兵见其好似疯子一般都是不敢下手,四面围定有意要留活口。
“汝是何人,可报上姓名!”一名魏军将领分开左右问道,这吴人勇猛非常,料想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左右此人也是必死先问清姓名回头能抓则抓,不能抓则杀,也是头功一件。
“哈哈哈哈哈哈哈,阳羡周处是也!”周处放声狂笑,目光罩定这名魏将纵马冲来!
“周处!?”魏将闻之大惊失色!当年都说周处死于乱军之中,眼前这如何又有一活的出来!?要知道周处曾经为建业城中第一猛将,就算是唐彬遇到也从未力拼之。
“快……快拦下!”那魏将见周处来势汹汹急忙叫喊道。四周的魏兵早就挺身迎上前去围杀周处,但见人群之中周处呼喊连连,手中大刀左右翻飞杀得魏兵魏将纷纷落马难撄其锋。眨眼间的功夫周处已然杀到这魏将身前,暴喝一声大刀划出一道霞光猛劈在这魏将头上,可怜魏将正做着邀功美梦,却是魂断岸边,身首异处。
“去去世事已,策马观江南。藜藿甘粱黍,期之克令终。”粗通文墨的周处在千军万马之中策马长吟,身手去摸怀中的书卷,却不知道早已遗失何处。鲜血不再流出,是流尽了最后一滴热血,凝目望着远方似是寻找故人的行踪,终于,一切不再那么吃力,眼前一黑……周处战死于阵中,时年二十四岁。
若是生命可以再来,周处定会选择一条不同的道路,若是历史可以重演,周处宁愿继续做这热血莽夫。曾几何时,认为武勇代表着一切,不知何时,方知有勇无谋才是国家大害。不知多少夜里的辗转反侧痛恨自己的恃强凌弱,不知多少时间的以泪洗面愧疚自己的一意孤行。当陆抗,陆喜为国捐躯之时,自己仍是愤恨陆氏无用;当陆氏韬略遍传江东之后,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好男儿生平头一次失声痛哭。
平生最恨奸佞,却无意间做了奸佞小人,生平最重英雄,不想茫然间害了英雄。再过十年会是迥然不同的周处,或许五年就是另一个吴下阿蒙。周处怅然并不彷徨,护得陆氏一脉周全算是报恩亦是赎罪,人情难还可周处已还,只是这数百万军民的亡国之痛要如何偿还?
陆机,陆云,贺循与一干老幼悲痛不已,长期以来陆氏兄弟与贺循都认为自己最了解这个曾经的吴国少年将军,长久以往都是由陆氏兄弟出谋划策,周处只是查缺补漏。陆云更是点拨周处立志,期望这少年将军重新振奋。可直到今天,直到此时,众人方才明白,自己从来没有懂得那颗忏罪之心,也未曾明白周处的用心良苦。
不离开陆府是因为陆氏受人欺辱,言听计从是因为陆氏兄弟年幼多智,只有好的想法,却没有实施的能力。以为自己长大了,可终究是个小童,以为自己算的精明,却始终受人呵护,陆机与陆云抱头痛哭是失去朋友,失去兄长,失去了一份慈爱之情。
河岸边的魏国铁骑循着岸边不断的追击,不断喊话,远方的水面上更是出现了魏国战匆匆追来。这三艘战船上一共只有六七十名死士负责操舟,而这种战船动力全开每艘船至少要用一百五十人方可。速度上的差距让追船越来越近,陆机愤然起身,呼喊着带着那女老幼协助死士增快战船速度。
可不想战船速度却是越来越慢,这战船底部的船舱内便是船桨所在死士们人少可也保持动作一致,号令统一。老弱病残加入之后人手虽是多了,可一时半刻大家动作不一,节奏不同,反而让战船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是变慢就让人越是心急,越是心急动作不免更加的出乱。
眼见魏国战船越追越近,岸边的骑兵也是紧追不舍,从魏人的呼喊嘲笑声中众人感觉到丝丝寒意,这一切终究无法成行,周处的牺牲也变得毫无意义,陆机不甘,陆云不愤,贺循急的只有咳个不停。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危机(上)
“嗖!”空中掠过无数黑影,越过陆机等人的三艘战船,重重的砸在了魏国水军船前。无数石块激起的浪花形成一堵“水墙”,这是蜀军的示警,若是继续追击便是这般的下场。蜀汉部分水师恰好在此时赶到,救下了陆机等人,魏船不过数艘而已,见状只好怏怏退去。而河岸上的魏骑也早就跑的没了影子,蜀军的战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蜀军的主力就要到了。
建业城外王基的大军也在此时抵达,傅袛带着千余人出城迎接。一人是名声久著的一方名将,一人是司马氏身边的智囊谋士,二人见面没有过的寒暄,话题几乎都集中在了唐彬身上。
“事情可有着落?”老将王基虎虎生威大步流星走入府邸之内,众将都离着远远的,唯独傅袛跟在一边,在王基的虎威之下左右摇摆好似风中残烛一般。
“陆氏族人今晨尽数离开建业,下官已然使人去追,只是前后相隔几近一天,恐怕难以有所交代。”傅袛拈着一缕胡须,慢条斯理的道。
“哦?陆氏能杀得了唐彬!?”王基一屁股坐在虎皮大椅上,双目盯着傅袛问道。陆氏都死的七七八八,留下的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家伙,若说这些人杀得了王基之下的第一将领唐彬,任谁也不信。
王基不信,傅袛也是不信,闻言傅袛坐在王基下手位置皱眉的说道:“陆氏走的蹊跷,必然与此事有所牵连,以我观之必是陆氏收留了吴人残党,设计杀害了唐彬将军,此举当毫无疑问。”
王基就在边疆,对于司马氏身边的这些智囊并没有什么好感。大家同属魏国臣子司马亲信,可派系却是迥然不同。王基这种手握重兵,深受重用,可常年戎马在外万事皆是小心谨慎,谨小慎微,务求没有“把柄”落入他人之口,虽然身处高位可却是兢兢业业不敢丝毫的放松。淮南有过三叛,乃是一处敏感地带,不小心是绝对不行的。
傅袛身为世家中人凭借智谋反应,出谋划策成为了司马氏身旁的骨干亲信。凡是司马炎皆会请教这帮亲信智囊之建议,不过是张嘴数言,又或是一字之差便足以定人生死,左右局势发展。这样依靠进言而获得提升和重要之人,若是在建业看到了什么可以回报的消息,对于王基这种兵权在握的外将来说,那将是致命的打击。
王基闻言目光闪烁道:“傅大人短短时日便解开此迷,老朽不才还望赐教一二。”
傅袛神情一变,讶然道:“老将军敏锐至此,下官拜服。”言罢却是起身恭恭敬敬的向着王基深施一礼。自己对于解开唐彬之死的案情只字未提,可王基却从自己的言语和神态上看出了端倪,如此让人震撼的观察力让人不得不服。
“蜀人大军将到,若是此事处理不清,此战我方胜算必减,还望大人速速告知。”王基心下担忧傅袛的处理结果,坦然受其一礼后不无催促之意的道。
傅袛见王基的态度,一切早已了然于胸,于是缓缓的说道:“唐将军生前一天,曾使人大肆调查温玉石床一事,所接触着皆是江南世家大族。珍爱万物本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唐将军的态度甚是遮掩,就是亲近之人也不知何故。”
王基闻言陷入沉思之中,财物古玩这些物件自己也是喜好,别说家中就是在这建业城中也有了不少的珍稀之物。唐彬的脾性与自己相同,都是喜欢珍惜玩物,虽然没有听说过温玉石床,可因为这东西而被人所害,实在是奇闻。
傅袛继续说道:“温玉石床是何物,在下未曾有闻,因此特意请教了江南各族之人,皆是不知其物。那么此物究竟从何而来?而唐将军又是如何得知呢?”
“下官斗胆审查了事发前数日间唐将军的行踪,发现唯有几处唐将军常去的饮茶之所,才有机会让唐将军接触外来的讯息。既然在下能够查出,相信有心之人也必然能够查出。恰好陆氏族中的陆机曾经与唐将军同日出现在茶楼,这还不说明什么?”傅袛一口气说到这里,看着王基似是疑问,又似感叹。
“陆机?嗯……此子不过十岁年纪,难道他……”王基纵然见多识广,可十岁的孩童算计唐彬一事还是难以置信。
“另一方面,在下想到若是江南世家都不知世间有这温玉石床,那恐怕……”傅袛说道理,眼睛瞄了瞄四周听得目瞪口呆的一众武将。
王基闻言身躯为之一震,旋即道:“在场之人皆是军中亲信,傅大人但说无妨。”
傅袛似是几分奇怪的看了看王基,自己要说的话,想必这睿智老者已经了然于胸,若是说出不亚于晴天霹雳一般,可王基坚持自己把话当众说出,对于其属下的信任可见一斑了。
“天下间若是有此温玉石床,而世人不知,必是在皇宫之内了!”傅袛深吸一口气道。
“什么!?”
“这……”
王基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闻听此言的在场将领都是开始议论起来,为傅袛这个推断感到十分震惊!
“吴国伪宫,早已被陛下下旨封禁,私入其内该当何罪,相信不用下官赘言。”傅袛向着王基深施一礼,然后回到座位上不再言语。
私自进入吴国的皇宫之内,这件事可大可小,但皇宫是魏国皇帝下令封禁的,私自进入等若是违抗魏国皇帝的旨意。违抗旨意是小事儿,因为比起所带来图谋造反,叛逆,意图自立为帝等罪名来说,这真是件小事儿。但这些罪名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为了个人私欲进入皇宫,反为人所害来的重。
唐彬的家眷都在许昌,若是这件事情报到了许昌,唐彬的家人首先便是要被诛灭九族。随之而来的影响,便是整个江东的战局以及政局。唐彬乃是王基手下的爱将,其官位也只在王基之下。手底下如此重要的人物竟然出了这种事情,那些让人忍不住猜测怀疑的罪名很难不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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