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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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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定了定神,渐渐平复了心绪,勉强笑道:“无事。”
抬手轻轻在自己手腕上抚过,那里曾经系着一根红绳,他却已经忘记了是何人为他系上。若非天生龙族之辈,若得了造化,有幸能修炼成龙,自然要入浣龙池,洗净三生。他所有的记忆,只从浣龙池内出来时那刻才有,因何而能入天界,从何处修炼而来,皆尽已成云烟。
以前从未想过自己化龙之前究竟是何物,也并不关心。如何听敖凌说起这段天界旧事,心尖竟似针扎般难受。
会不会……与他有关?
纷杂错乱的念头一一浮上,容琛强自按耐住心绪,待送走了敖凌后,急忙去寻晏止淮。一路寻到偏殿,却只见容璟满脸不高兴的坐在地上,身旁却没有晏止淮的身影。
“神君呢?”
容璟噘着嘴,气恼道:“方才还好好说着话,忽然就变了面色,说是栖龙山内出了事,急急忙忙便走了。”
话音未落,容琛已经化光而去。
容璟一愣,急忙叫道:“父王,你要去哪里?”不见回音,爬起身也要去追,却被门口处的结界弹了回来。
容琛竟是匆忙之下,还不忘在殿外设下结界,将他挡在了里头,防他也跟着追出来。容璟大怒,扑上去撞在那结界之上,乱啃乱咬,留下满壁的口水,气得一条尾巴在半空中乱甩,却也无计可施。
晏止淮离了龙君水府,急急向着栖龙山方向而去。越是接近,便越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妖气笼罩在栖龙山峰间。
栖龙山内平日里栖息的,都是些寻常的妖精,像这般戾气十足的,晏止淮还是第一次遇到。心内担忧,催动法力加快御风而行的速度,风驰电掣间寻源而去。
眼见到达那团妖气所在之处了,晏止淮一惊,这妖气之内,怎还夹杂着一股清圣之气,分明是陆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仙气。急忙按下了身子,匆忙奔过去,却见山头旷野处,陆靳正与一名玉冠华服的男子相对而立。
晏止淮眉头一皱,心道这男子分明是头妖力高强的狐精,怎会和陆靳对上了?担心陆靳吃亏,正要现身,却听那男子冷笑了一声:“你这蠢神仙,我好意来提醒你,别上了那秦青的当。你竟不信——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陆靳面色有些发白,声音里却是一片冷漠:“你引我至此,就是为了说方才那番废话?秦青与我之间如何,我心内自有分晓,轮不到你来多嘴。”
那名男子嗤笑一声:“果然是蠢,我都把话说明了,竟还护着他。当真以为他对你动了心?以你这般姿容,便是我们族内寻常狐妖也看不上,更何况是他堂堂玄狐主,会钟情于你?”
陆靳不为所动,只冷冷道:“那又与你何干?”
那妖狐自然便是秦拭了,他自那日和秦青厮斗了一番后,逃出洞去,便终日在栖龙山附近游荡,隐藏妖气,伺机寻找机会再向秦青下手。今日恰好转悠到土地庙附近,竟撞到了陆靳。秦拭认出他来,心道这么个看上去貌不出众又无趣得紧的土地神,怎会让秦青给看上。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秦青缠上他的缘由何在,不由得暗笑,那秦青倒是打得好算盘,只怕这土地神还蒙在鼓里吧?
得意洋洋的将陆靳引到此处,一五一十的将秦青纠缠于他的缘由说了一遍。本以为这土地神该大为震怒,回头便去找秦青的麻烦,最好是将秦青从他洞府内赶将出来,他便好坐收渔翁之利,趁机去将秦青给杀了。谁料陆靳竟不为所动,着实出乎他意料——莫非是一早便知道了?
他却不知自己得意之下,竟忘了隐藏气息,一时间妖气冲天,笼罩于栖龙山峰间,连龙君水府内的晏止淮也给惊动了。这厢秦拭神色阴晴不定,心想这陆靳看来是铁了心要护住秦青了,不如趁早将他也一并结果了,总好过将来秦青靠着这土地神,当真修成了玄天狐,如此一来他便更加不是秦青的对手了。
身子一动,面现妖相,秦拭双手指甲陡然间暴长,一团狐火簇于指尖,便向着陆靳袭去。却是在半道上被一道劲风拂过,来者衣袖一挥,将那团狐火挡了回去,向着那名男子冷声道:“何处来的妖狐,在我栖龙山内放肆!”
陆靳看清来者,不由得一怔:“晏止淮……你怎会在此?”
晏止淮回头向着陆靳道:“便是在龙君水府,也察觉到了栖龙山内忽然间妖气大盛,自然要赶回来了。”只是这陌生的妖狐,倒像是与秦青有何渊源——从方才他与陆靳之间的对话中,似乎能听出些端倪。
眼见着又来了一名强敌,秦拭虽摸不准这晏止淮是何来头,只是就凭方才衣袖一挥之下便将他的狐火弹开,秦拭心下已然惴惴,怕这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不是个好对付的。以一对二,胜算不大,便也不欲恋战,只冷笑着对陆靳丢下一句:“你倒是对秦青痴心得紧,日后他得偿所愿,弃你而去,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于你。”
话音一落,便消失了身影。
他既逃走,陆靳也不欲去追。晏止淮瞧了瞧他的脸色,想起那只妖狐适才那番话,倒像是颇有深意——口口声声道是陆靳莫上了那秦青的当,究竟他同陆靳说了些甚?
“你如今……到底与秦青如何了?”心下到底还是有些担忧,晏止淮忍不住开口相问。
陆靳面色稍稍一赧。这段时日秦青倒也老实,每日里只缠着他搂搂抱抱一番,赚得个耳鬓厮磨便满足,大约也是知晓陆靳在那云雨之事上还有些放不开,也不强求。陆靳从一开始的尴尬推拒,渐渐也变得不那么拘谨,偶尔被这狐狸揩些油,也不太生气。只是但凡秦青稍有逾矩,想要将陆靳拖到床上行些亲热之事时,那狗崽子便不肯安分呆在窝内了,挤天挤地也要挨上床来,横在秦青与陆靳之间。
陆靳是个面子薄的,便是条呆狗,也不好意思当着它的面与秦青亲热,急忙将秦青推开,红着脸转身背对着他睡了。把个秦青恼得,恨不得将那陆黑咬死泄愤。
于是镇日里洞府内狐飞狗跳,一红一黑两只毛团撕咬在一处,好不热闹。陆靳头痛之下,只得躲出来走走,哪里想到便会撞上那秦拭?
如今晏止淮既问了,陆靳也不好瞒他,垂了眼,答道:“也算是……应了他罢。”
只这句,晏止淮便明白过来了。他知晓陆靳的性子,言既出,行必果,若当真应了,便是再劝什么也无济于事了。事到如今,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叹了口气:“既是你同他情投意合,我也不必再多嘴。只是方才那只狐精所言,到底……”
陆靳摇头打断了他:“那狐精原与秦青有些过节,想必是借机欲挑拨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不必放在心上。”
他既如此说,晏止淮倒不好再细问,便也作罢了。他隐隐察觉出陆靳有些心事,想必也是与那狐精所言有关。只是陆靳既不愿告知于他,他又何必强插手,陆靳也不是三岁小儿,全不晓事之辈,自有自己的考量罢。
陆靳打起精神,向着他笑道:“你从龙君水府做客归来了?可有何见闻,说与我听听。”
晏止淮笑道:“说了只怕你要眼馋,那龙君水府内,当真是一片气派,富丽堂皇,珍珠砌路,玉石镶墙……”
正说得天花乱坠,把个陆靳听得一怔一怔的,忽听半空中有低沉的笑声传来:“神君这是在说本君的水府?珍珠砌路,玉石镶墙……本君当真如此奢侈?”
晏止淮剩下的话嘎然而止,还未回头,便被一只手搭在了肩上。
“临虚真君?”
身子陡然一僵,晏止淮回过头去,面色不动,笑道:“龙君叫的是谁?”
容琛眼眸幽深:“不是神君曾经的名号?”
“小神姓晏,名止淮。”晏止淮神情淡然,“神格低微,便是真君的边也挨不上,龙君只怕是认错了。”
容琛望了他一眼,却不做声。陆靳隐隐瞧着这两人间似有些说道,便先告辞走开了。临走前不由得回望了一眼,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却也不知那怪异之处在哪。只觉得晏止淮只要对着这龙君,便好似不像他了。
格外的冷漠,也格外的疏离。
陆靳的洞府内,秦青因恼那陆黑屡屡坏他好事,偏又陆靳对那狗崽子偏袒得紧,不许秦青欺负它,此刻趁着陆靳不在,多日怨气积攒在一处,正将那狗崽子一把提将起来,恶狠狠地道:“死猫妖,识相的就给我滚出去,别再来坏我和陆靳的好事!”
陆黑冲他一龇牙,眼神内分明带着些得意。秦青愈发气恼起来,磨着牙,忽然笑了起来,松开手,闲闲的望着陆黑:“我如何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既已被我占了先机,陆靳如今一颗心已在我身上,你便是一些儿指望也没有的。何苦还死赖着不走,白白伤心?”
陆黑的眸子暗了一下,却是倔强的抬首与秦青对视,不肯退让半分。
“那木头神仙有什么好?不过是前世救你一命,值得你这般死心塌地?”秦青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拨弄了下长发,“好心劝你一句,找个地方好生修炼,只怕还有重新出头之日。莫要真的惹恼了我,真当本大爷不敢对你如何?”
陆黑恨恨的瞪着他,心道你这狐精究竟有甚诡计,一步步将陆靳的身心骗去。分明是个厉害的,却在陆靳面前装无害,前些日听那杂毛狐狸的言辞,这秦青俨然来历不小,说不得是哪个狐族的一族之主,偏要来缠上陆靳,叫他怎生不生疑?
秦青见陆黑全然不惧自己的威胁,恼恨之下,却也有些佩服这猫妖的胆性。说老实话,他此刻要取陆黑性命,不费吹灰之力,只是话说得虽狠,却也当真没想过要对陆黑如何。
若他真杀了陆黑,陆靳怕是要伤心的吧?那神仙轻易不养个活物在身边,一旦养了,便看得极重。当初狠心将陆黑丢弃在路边,回来时怅然了良久,以为他不知道,偷偷摸摸仍旧回去寻过,找不到了才又怏怏的回来了。
表面上装得狠心,内里却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心又软,经不起厮磨。若不是看准了这点,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教他得手。秦青想起自己原本缠上陆靳的缘由,如今一步一步皆按他计划中进展顺利,却陡然生出一股焦躁之情。
近千年的生命中,也不知结下过多少孽缘,玩弄过多少人心,早看淡了情爱,只求风月。若非有所图,那陆靳姿容普通,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只是三分做戏,渐渐竟有些越做越真,难道是当真动心了不成?
秦青双眸瞬间一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动心?他狐族之内,妄自动情的,又有几个落得了个好下场?便是他自己,也早已不屑这二字。
那些曾经信誓旦旦说只钟情于他一个的凡人,一旦知晓他是头狐精后,莫不是纷纷变色,个个惶恐间避之不及。更有甚者,找些道士和尚来收他,又何尝留有余情?便是同族之间,万分宠爱过的翠姬,变心之后竟然想要置他于死地,又岂剩半分情意?
人心莫测,神仙或妖精又有何不同?陆靳此刻应了他,说不得日后便会反悔,恨他毁了自己修行,提剑便要斩断与他之间的“孽缘”。彼时之日,难道只徒留他仍旧痴恋于往日温存,执着不肯回头么?
原已打算好了,事情一毕,便回族内仍旧做回他的玄狐主,不再与陆靳纠缠下去。只是此刻心头却一片纷乱,竟似有些割舍不下。眼看大限将近,如此犹豫不决,他秦青何时变得这般不干不脆起来?
陆黑原本提防着秦青又过来欺负他,弓起背,已做好了扑咬上去的准备。却见秦青忽然间神情阴晴不定,也不再理会他,歪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甚。疑惑的呜噜了两声,在地上绕了两圈,忽然撒着欢向着洞口奔了过去。秦青微微侧头望去,原来是陆靳回来了,陆黑正围着他打转,摇着尾巴讨好撒娇。
陆靳如往常般,蹲下身子摸了摸陆黑的头,然后站起身子,将背后的长剑取下挂在了洞壁,便向着秦青走了过来。
秦青定了定心神,从床上坐起了身子,笑看着他:“你不是说要去拜祭故友?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陆靳简单的应了一声,在石桌前坐下,伸手倒了一杯茶,便无言语了。秦青见他面色有些不同往常,便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了,一只手将他搂了过来,抱在怀里,柔声道:“怎么了,心情不好?”俯身便欲去亲他的唇。陆靳略微挣了一下,偏开脸去,只垂眼道:“既是去拜祭,眼见着坟头荒草丛生,总有些感伤。”
秦青一下子笑出来:“人死了早就投胎去了,那坟内的,如今也不过是枯骨一堆罢了。你啊,都做了神仙了,怎还看不开?”
陆靳却笑不出来。他一清早出门拜祭的,却不是什么故人,而是他自己。
今日原是他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去自己的坟头前看一遭。只是他为人时,便是个孤儿,无亲无故,死后也没个后人来替他扫墓。头十几年,还有几个旧友偶尔前来替他烧点纸钱,等到当年的故人也尽入黄土后,他的坟头便愈发冷冷凄凄,杂草几乎都淹没了墓碑,也无人清理,更无人前来拜祭。
按理做了神仙,人世间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早该看开。以往也不觉如何感伤,今日伫立在自己坟前,却只觉一股荒凉凄楚之意,蔓延在心头。
也许,是因为途中遇到了秦拭,听了他那些挑拨的言辞。
那只杂毛狐狸,幻化成人形,噙着一抹笑,对他道,秦青原是堂堂玄狐一族之主,修炼近千年,风月场上的老手,玩弄过的人类不计其数。找上他,也不过是贪得他一身仙骨罢了。劝他切莫自作多情,上了秦青的当,免得到时候后悔莫及。
还说,就凭他这等姿色,放眼他们族内,便是最平常的狐精也是看不上眼的。更何况秦青,身为玄狐主,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识过,怎可能会对他动了心,岂非可笑。
陆靳转过头,对上秦青的一双眸子。那双眼含情脉脉,款款柔情,又哪里像是骗他的样子。
从捡回来的毛团,到幻化成个孩童,再到少年,直至变成如今的俊美魅惑之姿,秦青一点一滴的变化,皆尽落在他眼底。相伴至今,数载春秋,秦青又怎会骗他。
难道他不信秦青,反倒去信一只明显不怀好意的杂毛狐精?
只是……难道秦青果真是玄狐主,而并非普通狐精?若当真是修炼已近千年的狐精,又为何要对他隐瞒自己是玄狐主一事,一开始却在他面前装成只幼齿?
念及至此,陆靳的手轻轻搭在了秦青搂在他腰间的手上,忽然开口道:“秦青,你原本家在何处?族内可还有兄弟姊妹?”
秦青怔了一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他当初在陆靳面前化为人形时,陆靳也问起过他从何而来,怎会被几只野狗欺负。被他含糊间带过,陆靳便没有再追问过了。怎好端端的,忽然又问到这个?
陆靳笑了笑:“你既然要与我长伴相守,我总该多关心些你的事。”
秦青眸子闪了闪,数个念头从脑中蹿过,最后含笑道:“实不相瞒,我本是苍雷山玄狐一族,却因些缘故,才来了这栖龙山。遇上了你,又得你所救,岂不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
陆靳胸中一块大石落地,不由得笑道:“那你当初,却为何在我面前装成一副幼齿模样?”
秦青笑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我几时骗你了,我原本就是只普通玄狐精,道行浅薄,堪堪才能化作人形。若不是被你所救,还真就叫那些野狗给欺负去了。”
陆靳面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
秦青这番话,既承认了自己是玄狐一族,看来那秦拭所言,倒也并非空穴来风。可秦拭分明说他是已有了近千年修行的玄狐主,秦青却为何不认呢?
陆靳原本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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