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鼎-第6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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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城墙之上，还有不少青壮民夫还是收拾战场，一些城内的百姓，也开始出现在城墙之上帮忙。上午的战斗，给齐军带来了不小的重创，当然，节义军也有不少损失。所以，顾山派人开始顺着吊篮滑下城墙收拾城外战场，收拢尸首。除了己方尸首之外，箭矢、武器，也都在被清捡的范围之内。
当然，齐军也派了人清理战场，收拢己方士卒的尸首。双方清理战场的人互不干涉，各自收拢着己方战死士卒的尸首。彼此相遇，也没有互相攻击，甚至，双方还能互相配合。这些情景使得那些清理战场的士卒，看起来不像是敌人。
而在城内，顾山也召集各个将领召开军事会议，总结伤亡战斗的经验教训，调整部队的编制，重新科学的划定守备范围。同时，补充消耗的物资，轮换士卒，做好继续防守的准备。顾山也清楚，吴县对于申屠雄所部的重要性，他也知道，这申屠雄和齐军是不会这般轻易就放弃的。
下午，天空的炎阳稍微西斜之后，齐军再一次展开攻击。不过，这一次齐军并没有如同上午那般，蜂拥而至，向城墙杀去。因为已经知晓节义军的实力，再加上手中攻城器械的损失，齐军也不能再如同伤亡那般。齐军开始摆成整齐的军阵向着吴县北城压去，投石车、床弩和弓箭手成为攻城主力，巨盾兵则成为防御城上弓箭手反击的防护网。一时之间，双方开始以箭雨对射起来。
那一排排的箭镞，带着呼啸之声在城墙上空废物。齐军没有靠的太近，似乎想要与节义军对射。此外，双方的投石车和床弩，也开始齐齐发威起来。整个城墙上下，喊杀声声震四野。
“不对呀，这一个时辰过去了，齐军的弓箭手都换了好几轮，箭雨也停息了好几次。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全力进攻呢？”纪桐下令弓箭手压制城外再一次出现的齐军弓箭手之后，不由疑声说道。
“确实有些不对！齐军这般，分明就是无意攻城，难道是为了消耗我们的物资？”林战也疑声说道。
纪桐笑道：“消耗物资？只怕他们消耗的比我们的多！再说了，我们的物资也不少，就算消耗起来，他们也先消耗完。他们有后方支持，我们何尝不是如此呢？”
顾山沉吟了片刻，沉声道：“小心一些，虽然不清楚齐军在搞什么，但是，他们定然有诡计是一定的。纪桐，你去其他各城门巡视一番，让各部加强防备，以防万一。”
直至黄昏，双方犹如演练一般的攻防战才停歇下来。不过，顾山等人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之色。虽然齐军没有对其他城门动手，也没有正真的对吴县展开全力进攻。但是，齐军的这种做法，反倒让顾山等人感到吃惊。
不得已，在黄昏齐军撤军之后，顾山等人也不敢放松，接亲至四门查察。
“这齐军究竟在搞什么呢？”顾山一边在北城四下查察，一边默默沉思。齐军的这种以静制动，确实让顾山感到很是为难。齐军不动，顾山就不清楚齐军的目的，这对于节义军来说，很是不利。
嗯？好像有什么动静。忽然间，顾山感觉城外数百米之外的一处己方当初为了阻拦申屠雄而挖掘的壕沟之处，似乎有什么动静。只不过天色暗淡，那里的情况也极其轻微，使得顾山没能看清罢了。
随后，顾山就让亲卫拿出千里眼，仔细的查察起来。果然，不久之后，顾山终于看清了那里的动静。原来，在壕沟的一处，有人在倾倒着什么东西，使得壕沟之中的东西开始堆积起来。顾山顿时明白齐军在做什么，立刻就让亲卫将其他将校叫来。
“将军，有什么发现？”几人先后抵达之后，接询问道。
“申屠雄在挖掘地道！用千里眼往最外围的壕沟看，那里面有人在将挖掘地道的泥土堆积在那里。”顾山沉声说道。
其他几人都拿起千里眼，顺着顾山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过了许久，这些将领自然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再加上顾山的所言，他们顿时明白齐军今日为何不全力进攻，而是恰如演练一般的行为了。齐军是为了掩饰他们在这里的行动，而此刻，这些地道已经深挖地下，齐军已经不担心节义军会发现。
纪桐狠狠的说道：“齐军想要挖地道，看来，我们之前攻打吴县想要采取的行动没能真正去做，现在反而被齐军给使用上了。不过，如果不是被将军发现，虽然不会让他们破城，但对我们的影响只怕也不小。”
徐健佑有些忧虑的说道：“将军，半日下来，这齐军的地道会不会已经……”
顾山笑道：“无妨，他们应该下午才开始，还远远没有挖掘至城内，不过，我们既然发现了，也该采取行动了。想要当地老鼠，那就好好承受我军的反击吧。传令下去，立刻在城内也挖掘横向的地道吧！放听瓮，另外，挖掘一些水井，准备一些火油，等待这些老鼠进来。”
既然已经察觉齐军的行动，顾山等人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当即就吩咐人手在城中做着防御准备。不仅如此，就是守军士卒，也加倍小心，做好了应对任何意外情况的发生。
齐军一夜挖掘，竟然未能成功至城墙之内。不得已，申屠雄只能在第二日继续前一日的行动，大军对吴县继续演练般的进攻，不过，齐军的这种方式，也让顾山等人正式确定齐军此刻在做着通过地道入城的想法。
“回禀大将军，地道已经挖掘至吴县北城之内，随时可以行动。”在进攻一个时辰之后，申屠雄终于得到了让他满意的消息，地道终于挖好了。
“沈乐、夏林，你们二人立刻行动，带上两千士卒，立刻从三条地道入城。记住，无需理会其他，直奔北门将其拿下即可。只要拿下北门，这吴县就回到我们手中了。”申屠雄脸上浮现笑容，沉声下令道。
沈乐、夏林两个偏将当即领命而去，开始进入地道，准备突袭入城。但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地道，现在已经被节义军掌控在手。
申屠雄在城外也做好了全军冲击的准备，虽然他现在手中的云梯不多，但是，如果己方士卒杀入城内，城墙必定大乱，自己派军攻城，自然是及其轻松的。到时候城内城外夹击，顺势将城门打开，大军一拥而入，这吴县自然还是自己的。固然节义军已经收拢了一部分民心，但申屠雄坚信，这吴县是齐军辖地，在这里，自己才是主人，只要入城，节义军必将大败而逃。
不过，让申屠雄感到意外的是，半晌过去，吴县北城竟然没有出现自己预料之中的骚乱，甚至是，似乎没有出现意外情况。这让申屠雄感到很是意外，按理说，节义军再怎么沉稳，己方士卒杀入城中，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狐疑的申屠雄还以为是沈乐和夏林的行动还没有完成，就准备让亲卫去传令，让二人加快行动。但还未等其下令，沈乐和夏林一脸惨白，急匆匆的奔来，气急败坏的叫道：“将军……将军，情况不妙，那地道……地道……”
一见二人如此情况，申屠雄顿时意识到不妙，但是还是冷静的说道：“地道怎么了？”
沈乐哭丧着脸说道：“将军，三条已经被节义军发现了，他们用毒烟熏晕了我们的士卒，还纵火焚烧，最后灌水冲入地道，使得三天地道全部都垮了，我们进去的人全部大部被埋在下面……两千将士，最能活下来的不足五百人了！”
申屠雄顿时一怔，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其他将领也是一脸肃然，不敢发出一言。良久，申屠雄牙齿紧咬，两只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恶狠狠的说道：“进攻！全力进攻！将这吴县彻底的撕碎！本将军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闻言，其他将领顿时一震，齐声劝解。好半晌，申屠雄才狠狠的捏了捏拳头，下达了撤军的军令。这一次的进攻，齐军再次失败。而申屠雄，也开始正视眼前的敌人。





第874章　水匪

清晨，太湖东岸的临湖镇笼罩着一层水汽，淡淡的晨光让四野的草木屋舍显得清静淡然，一副清幽之意。这里位于吴县西南侧，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临水小镇。
在这个镇子里，原本生活在这里的大多都是渔民。毕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比邻太湖水域，自然就是以打渔为生了。按理说，这样的地域，对百姓来说还算是不错的，毕竟，这天湖水域广阔，养活这些渔民是没有问题的。
但近十余年来，大燕旧朝赋税日益繁重，地方匪祸连连，以至于百姓负担日益加重。所以，这太湖水域周围的百姓为了躲避繁重的，难以承受的赋税，都纷纷躲入太湖水域之中，成为一支支流寇水匪。
原本这临湖镇也一样如此，不过，现在这临湖镇成为节义军水师营地。在其西南，则就是节义军水师宁的驻地，半为营城半为水寨，在水寨湖巷里，数十艘大小不一的战船和上百艘小型渔船悄然陈列。
自此临湖水匪被飞鹰卫收纳，编入节义军之中后，水师都尉之职久未临湖水匪首领胡乐担任。整训之后，从其麾下征收了四哨八百水军士卒，并安排两百来自赵军水师的士卒，组成了一营人马。
之所以只有一营人马，倒不是胡乐麾下没人，也不是吴县周围临湖水域找不到会水的青壮。而是他们手中没有战船，要知道，战船和渔船是不一样的，再加上这些渔民虽多，但是，现在能称之为水卒的并不多。所以，节义军水师现在只有一营人马。当然，节义军也在继续征召会水青壮，加以训练。
“嗯？是顾将军！顾将军今日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吴县的战事结束了？”水师都尉胡乐，副都尉杜林江、秦守一、薛明然见到正在吴县县城内地域申屠雄的顾山至此，都有些惊讶不已。此刻申屠雄带领大军来袭，顾山应该在吴县地域齐军才是。
顾山笑道：“战事还没有结束，不过，我们已经让申屠雄所部损失惨重。现在，他的攻城器械已经损坏十之八九，士卒也折损不少。此刻，申屠雄正在准备攻城器械呢。我今日来，也是看看你们水师如何了？”
胡乐沉声道：“末将这几日已经将我临湖水寨的人马整顿了一番，收拢了八百士卒，加上将军派来的，现在已经有一千人马了。另外，末将也去太湖水域探查了一番，整个太湖水域东南的各个大小岛屿都已经几乎被各个水匪给占据了。据通过水域南来北往的商人们所言，所到之处，都需要向各路水匪缴纳不少的过境费。也是如此，现在通过水运的商人已经少的不能再少了。也就是齐军官府的商船，这些水匪不会轻易动他们的主意，其他的……”
“另外，按照将军的意思，我已经给那些平日里表现不错的几路水匪打了招呼，其中，四路小股水匪已经答应归顺我们，其余的几路，都没有给出直接答复，大意估计是不相信我们，或者说，不看好我们。”
顾山沉声道：“看来，这太湖水域的水匪是要好好收拾一番了。其他的我现在顾不得，但我们需要将东山岛以及其东部水域的水匪给清理掉，只有如此，我们这里一直之嘉兴县就彻底练成一片，水路共通，就是齐军大军来了，我们也是不惧。”
胡乐道：“其他的都好说，但是这东山岛，只怕不容易解决。东山岛水寇，那可是有着数万人上下。就是其中能战之士。也有近万。只怕我们现在，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顾山笑道：“当然，现在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日后就不一样了。这数年时间里，东山岛水寇，可有什么大的作为？无非就是站着水域之利，祸害周围，割据一方。要不是他们没有影响到齐军，而齐军也忙着对外。这所为的太湖一线的水匪，只怕早就被齐军给消灭了。”
胡乐点头道：“这倒是真的，这也是我们各路水匪没有动过悬挂官府旗帜的船只。齐军在太湖虽然没有水军，但是，齐军在东海，在长江、秦淮河等大河流域，那可是水师纵横。另外，在这太湖水域之中，也是有齐军的人的。当初齐军水师也准备对我们下手，只不过，后来大败与兖、徐之地，随后又遭遇诸侯联合打击，这才没有将精力投注到太湖这一带。”
胡乐所言，顾山也是清楚的。荆州、江州、扬州之地对水域，这里水师称王。只不过，因为赵军将水师改为海军纵横海域之后，齐军为了压制赵军海军，也将不少水师士卒改为海军士卒，而水师，现在也多安排在长江一线。所以，这扬州后方，水师就渐渐落幕了。
吴县、嘉兴县乃至松江府一带，水域密布，如果节义军能将水师搭建起来，在这一线，节义军将占据很大的优势。尤其是这一线原本的齐军各地水域巡检，都在此次天灾之中受难。所以，齐军在东部一线的水域力量，可以说已经不复存在了。如果节义军能占据太湖水域以及东部各地水域防线，那么，节义军就能护住整个所占地域的西面防线，拒敌与外。
此次顾山过来，就是为了在吴县这短暂的和平之间，让这水师能起到作用，早已日掌控这太湖东部水域，让节义军早已日占据防守上风，早已日在扬州东部站稳。
就眼前而言，将东部水域占据，不说在太湖水域占据先手。就是让松江府与吴县联系更紧密，从后方运输物资更快，还能与南面的余杭府达成直接联系，如此，南北之间，联系更加紧密，更加快捷方便。就算申屠雄有援兵赶到，就算历阳府边界将吴县东部封锁，后方的物资也能通过吴县西部水域运输之吴县之内，不至于吴县成为孤城一座。
也就是说，节义军完全可以拼接吴县这个位于节义军辖地最北端的城池，将齐军大军拦截在节义军势力范围之外。
“胡都尉，陷入我们与齐军开战，那东部水域的商船也早就被齐军各地官府封停，那东部水域的水匪日常所需，又从何而来？就算他们自己吞有物资，也不能长期这般消耗下去吧。”顾山笑着询问道。
胡乐沉声道：“自然是不行的，不过，虽然齐军各地官府封锁水域商船的来往。但是，在利益面前，这些官府也不可能全部堵死。就是这些水匪，也与太湖沿岸的各地官府有着很深的联系，一些与水匪有关系的商船，还是可以继续往来的。另外，也有一些商人，专门贩卖货物与这些水匪。毕竟，就算水匪截获再多的钱财，如果不能使用，岂不也成了废物。而一些商人，就是专门为这些水匪交易，获取利益。”
听了胡乐所言，顾山不由暗自摇头。这些水匪能纵横此地这么多年，地方官府要是没有参与其中，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按照胡乐所言，节义军等人定下的策略，也是可以实施的。
“胡都尉，按照你所言，现在这东部各路水匪，对一些日常物资，还是很急需的。”
胡乐点头道：“确实如此，尤其是粮食、食盐、布匹等物资，这都是各路水匪现在急需的。如果不是因为吴县这里与齐军大战，只怕吴县内已经有一些商人通过商船将物资贩卖给这些水匪了。当然，我胡乐所部也算是其中一员。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成为节义军一部，自然不需要这些了。”
顾山点了点头，沉声道：“要是这样，此次对太湖东部水域，尤其是东山岛以东的这一片水域的水匪倒是一个机会。不过，这需要胡都尉麾下的那些渔民配合。”
“哦？现在动手？我们这里的士卒虽然进过训练整顿，要强于水匪，但是，我们的兵力只有千人，是不是……。”胡乐一听，就知道顾山准备对这些水匪下手。
顾山凝声道：“我们越早动手越好，另外，我们兵力虽然少，但是，经过选拔训练和整顿，我们的士卒比之那些水匪，可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另外，我们的战船之上，还有床弩和小型投石车，另外，还会配上震天雷。就算面对上万各自为战的水匪，我们也是不惧。另外，我们可不是要对东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