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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白事知宾的那些年-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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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了一下才知道,她编的是草绳,只是在编织草绳的同时,会往里面加上红线。
我问她这是干什么用的。
小雨抿了抿耳鬓的发丝,轻声说:“你们在地下呆的时间太久,魂魄有些不稳固,很容易丢掉,所以要用绳子捆起来。”
盯着那麻绳看了一阵,这应该是奶奶教她的吧。
小雨编织好麻绳之后,红着脸说:“裤子往下脱一点。”
我傻眼,直到她红着脸又重复了一边才照做。
结果裤子才脱到一半,被小雨慌张喊住:“停!”
随后她上前把麻绳系在我肚脐眼以下,小腹之上那么一丁点,才让穿上裤子。
这时候胖子迷迷糊糊醒过来,揉揉眼睛说:“直接让他自己系不完了。”
小雨脸通红,瞪着他。
胖子缩了缩脑袋,一咕噜爬起来:“我去找饭吃。”
小雨喊住他,让他把手伸出。
胖子那只手先前被柳仙抓过,脱了一层皮。现在再看,受伤的地方已经好了许多。
只是上面有一股子硫磺味,应该是小雨之前趁他睡着做过处理。
小雨取出绷带,一个鸡蛋,还有一些硫磺,让胖子自己敷上去。
蛇都好吃生鸡蛋,得先把生鸡蛋敷在伤口上,把阴气给引出来,再抹上硫磺。
不过以我和胖子理科生的视角来看,抹上生鸡蛋是为了防止硫磺和皮肤直接接触吧。
硫磺有一定的毒性。
小雨不置可否。
我帮胖子抹上生鸡蛋,然后用绷带沾了一点点硫磺帮他把手包扎好,然后问:“陈尔德人呢?”
小雨指着外面:“看别人办丧去了。”
陈尔德对各地风俗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执着。
外面天阴沉阴沉的,跑出去看了一下,这个村子里有一户人家的老人去了,陈尔德在边上饶有兴趣的看。
我和胖子冲过去把他从人群里拽出来:“你还真没跑!”
陈尔德双手高举,脑袋还一直偏向别人家,好半晌才慢条斯理说:“有话好好说。”
我和胖子气的想打他,最后还是忍下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问。
陈尔德指着灵堂:“看完再说。”
小村子的丧礼办起来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办丧之前,还得谢土地,拜山神。
他们信奉靠山吃山,所以这一步必不可少。
这山村把土地和山神喊作‘墨天’和‘剾树’,这都是读音,具体来说我和胖子也不知道这两字儿到底怎么写。
拜山神的时候,家里长子端着一个盆子,盆子里装满食物,在父母死后,一个头也不回的端到山里把食物埋了。
盆子里的食物多少,因家里情况而定。不过一般都是邻里邻居一人凑一点水果蔬菜什么的。
将东西埋了之后,再用盆子在山上挖一捧土下来。
各地丧葬风俗说到底,其实就是送灾请福,缅怀死者。
所以这山村拜山神土地的行为,肯定也逃不掉这个范畴。
从山上用盆子接来土之后,盆子得放在灵床底下,一直等到下葬当天,这盆土应该是填进坑里的第一捧土。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礼仪,我和胖子都没太在意。主要是经历多了,再看这些东西,有些没意思。
陈尔德却看的饶有兴趣。
他见我俩兴趣缺缺,自顾自说:“一个村子的丧礼怎么办,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这个村子、甚至这个村子附近的人都是怎样的性格。”
大爷爷教给我们望闻问切的本事不少,但我还真没听过陈尔德的调调。
“这村子还拜山神谢土地,说明民风很朴实,和蛇头村完全是两个样子。”陈尔德接着说。
蛇头村的人……不对,是余铁、余老伯、刘寡妇三人心机的确很重。
不过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陈尔德拿了他们的东西吧。
忽然想起这茬,胖子抓住陈尔德衣领,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说:“小叮当!你到底拿了别人什么东西!”奈何他长相本就喜感,再凶也是一脸发小脾气的样子。
陈尔德摇摇头:“没拿什么啊。”
这货还装傻充愣,我们分明看到他抱着东西从蛇头村跑出来。
胖子急了。
陈尔德摊手说:“就算我拿了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脸也跟着绿了,胖子呸一口骂:“都他妈差点被你害死了!”
陈尔德颇为无奈地道:“这不是没死吗?”
“……”
他接着说:“看下去吧,挺有趣的。”
丧礼还在进行,其实村里的人对我们这几个外人的围观很不自在,主人家犹豫了一下,想请我们进去坐。
“有点晦气……要是不嫌弃的话?”他说。
我和胖子摆了摆手准备回去,不太好给人家添麻烦。
结果一转身,陈尔德已经镇静自若的走了进去,还塞了点钱,和主人家在那里嘘寒问暖。
村民朴实,没好意思收他的钱。
我和胖子觉得丢人,就直接回去了。
小雨还在家里忙活,见到胖子回来,让他换‘药’。
胖子的伤口用鸡蛋清和硫磺敷过之后,又好了许多。他刚出来的时候,那只手冰凉如铁,几乎没了知觉。
打开绷带,胖子的手虽然还在发凉,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蜕皮的部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快长了出来。
之后又用生鸡蛋和硫磺敷了一次,胖子的手才恢复过来。
不过上面还留着一圈疤痕。
随后,小雨让他自个去附近的河底挖泥巴往手上涂。
胖子吃惊说:“面膜?”
小雨摇摇头,柳仙抓手,要不是胖子阳气旺盛,现在早病倒了。别看他现在生龙活虎,体内还有许多阴气没有排出来。
这需要慢慢调养。
但是柳仙比较邪门,光调养还不够,需要别的东西。
比如说河底泥,河底泥在老家那儿俗称阴泥,也就是水下不见光的泥。记得奶奶在世时,常呵斥让我不要随便去河边玩,都会说这些话。
河底泥阴气很重,很容易养邪。我先还以为小雨准备做什么坏事儿,后来才知道他是想把胖子体内剩余的阴气都引到河底泥里来。
柳仙的阴气不同于其他,非常邪门,这会儿用河底泥正好,也算是以毒攻毒。
胖子捋起裤腿子趁外面还没下雨,赶忙跑河边去了。
陈尔德之前给我们所在的这户人家塞过钱,麻烦他们在别人家住几天,这几天这里的东西我们随便用。
胖子出去了,我也乐得清闲,帮小雨在灶房准备晚饭。
“为什么要帮陈尔德?”我问。
小雨盯着灶里的火,一语不发。
她不擅长撒谎,从小到大都是。
我又问:“不能和我商量?”
小雨还是不说话,这时候胖子忽的满身泥从外面跑进来:“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 茶客
胖子抓着一条泥鳅兴冲冲跑进来。利各死网皮苏的我为他捏了一把汗,这货还敢碰泥鳅。
泥鳅一般是在静水生存,常出没在湖泊、池塘、沟渠、水田,反正我小时候是没在河里摸到过泥鳅,不出意外的话,胖子捉到的这个是从蛇头村祖坟跑下来的。
这小家伙命大,泥石流都活了下来。
泥鳅浑身暗红,我喊胖子赶紧把它扔水里去。
胖子捏着不放:“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这是龙种,吃了肯定大补。”
我和小雨对他特无语,他还真不怕死。
其实从客观角度上来说,墓地边的泥鳅生理构造上和其他地方养的泥鳅没有多少区别。小时候也老有小动物一头栽到池塘里淹死,也没见到池塘中的泥鳅人吃了有什么问题。
不过……咱们能这么做吗?
胖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泥鳅放回河中,然后把弄回来的淤泥在手臂上摸了一圈。
等干了之后,小雨让他用干草把泥巴擦干净,然后把干草丢到灶房里烧了。
胖子这才精神抖擞。
晚上吃过饭,我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芋头呢?”
胖子筷子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对啊,他人呢?”
小雨摊了摊手:“回去了。”
我俩这才知道芋头比我们起来的早很多,一起来就回家了。
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这人也太没有存在感了。
吃过饭,胖子和我去看看小叮当在干什么,这家伙现在还没回来。
结果刚出门,外面飘起雨。
雨不算大,过去一看,办丧那户人家乱成一团。
陈尔德站在灵床前,一脸诧异的盯着床上的老爷子看。
胖子冲过去,将小叮当拉到一边:“你惹祸了?”
陈尔德摇摇头,这次还真不是他干的。
下午,他一直呆在主人家观察本村的丧葬习俗,结果就在刚才吃饭的那个点,老爷子眼睛忽然睁开了……
当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随后‘茶客’准备帮老爷子合上眼睛,结果怎么都合不上。
再接着,已经死去的老爷子张口说了句话天谴……天谴……
老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胖子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死者开口说话?”
我慌忙跑到老爷子跟前,伸手想扒开嘴巴看看。
结果被茶客拦住。
茶客就是当地的白事知宾,因为村子太小,并不需要办什么很大的丧礼。所以一般都是请同村的老人过来帮下忙。主人家会给老人奉上一杯茶,以表示尊敬。他们也因此被称作茶客。
茶客并没有什么报酬,相当于同村父老乡亲热心肠帮下忙。
那老人家怒视着我:“你干什么?”
我这才觉得自己有些鲁莽,道了声歉,走到大门边,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
像这种乡下懂白事的人一般比较传统,不像大城市里面的殡仪馆,并不知道敲这三下门的含义。
老人家吃惊看着我,交谈一番之后,才舒了口气,让我们自己和主人家说。
征得同意之后,我让胖子帮忙去灶房弄点锅底灰混泥。
陈尔德好奇问:“干什么用的?”
懒得搭理他。
人死后一口气不散可以诈尸,但要开口说话……除非有什么天大的冤情。而且要真张口说话了,整个村子都得倒上几年的霉。
老爷子是自然死亡,喜丧,所以我怀疑有人在他喉咙里做了手脚。
看过地下客栈的浮雕之后,这世界上还真是有太多职业让人无法想象。
胖子找来锅底灰封住老爷子的鼻孔。
我才轻轻扒开他的嘴巴。
伸手往里扣了扣,里头啥也没,但只有一股子非常腥臭的味道……
皱眉帮老爷子把锅底灰弄出来,然后到外面用生姜擦手再洗。
茶客陪着主人家慌张上来问:“咋回事?”
我摇摇头,没有头绪……
大爷爷并未交过我们怎么办丧,他教给我们的主要是望闻问切的本事,在很多地方,丧礼的程序都是固定的,并没有多少探讨的余地。发生突发情况,也没有固定的应对方法。
只能靠望闻问切。
我再也不敢把这四个字儿抛在脑后。
老爷子没被人做过手脚,又是喜丧,怎么会开口说话?
神农架突发泥石流,但这个村子并没有影响,说是因为泥石流得罪了山神土地是无稽之谈。
有点儿想不通,唯一的疑点是老爷子嘴巴为啥那么腥?
主人家犹豫了一下说:“前几天在河边摸到两条泥鳅……”
我和胖子齐齐拍了下大腿。
陈尔德盯着我们:“发现什么了?”
“你猜。”胖子说。
陈尔德苦笑。
老爷子应该是吃了从上游墓地飘下来的泥鳅,所以才出事。
根据长子说,老爷子老了身体不好,眼看着不行了,摸到的那两条泥鳅,就留给老爷子饱口福。
吃完没两天,人就走了。
胖子抹了一把冷汗。
我俩凑到旁边商量了半天,虽然知道了老爷子会张口说话的原因,但咱们没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让他们按正常程序先把丧礼进行下去。
当天晚上,根据本村习俗,长子要三跪九叩,一路从家门口到村口那边。这个叫送行。
长子叫徐牛,担忧问:“不会出问题吧。”
茶客安慰他:“没事的,照常来吧。”
我点点头,拉着茶客到一边:“你们村还有什么习俗?”不趁早多了解一点的话,怕出事。
茶客苦笑着说:“还要谢土,下葬那天,徐牛要亲自背着他爹到坟地那边,等谢土之后,才能放下来……”
胖子愁眉苦脸说:“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老爷子情况有变,安全渡过这几天还好。要是这几天不安分,徐牛再背着他去坟地那边,少说重病一场。
虽然丧事不是我们在办,但看到了不管不行。
“先守夜吧。”我对茶客说。
茶客盯着我:“年纪不大,懂的挺多的。”
我尴尬摆了摆手,经历过那么多危险,再不谨慎一点就玩完了。
茶客和徐牛回到里屋商量事情,我和胖子在外面看天。
“都是命。”胖子说,“总能碰到事儿。”
咱们有个毛办法,总不能不管吧。
这时候却忽然发现陈尔德不见了。
“这小叮当,又惹事去了?”胖子对他深痛恶觉。
话音刚落,远处走来两人,小雨紧张跑过来:“你们没事吧?”
陈尔德在后面闲庭信步。
我日,这货把小雨叫过来干什么?
硬着头皮把徐牛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小雨往里看了看,斩钉截铁说:“晚上要出事。”
小雨参加的丧礼比我们多,经验也丰富一些。
“你们看下面。”她指着老爷子床下。
床下放着个铁盆,铁盆里有土,是徐牛白天从山上挖下来的。
白天看到过,土都是那种不太湿的土,但现在一看……
盆里的土都快挤出水来……
阴气太重了……
我和胖子先前在地下客栈待的时间太久,现在对阴气并不怎么敏感,所以没察觉到……
连忙找到茶客和徐牛。
“三跪九叩是什么时候开始?”小雨问。
徐牛说:“后半夜,又有啥事?”
胖子厚脸皮摆摆手:“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徐牛疑惑走开,忙别的事情去了。
茶客留了下来,认真说:“有啥事别瞒着了。”
我们犹豫把事情告诉他。
茶客愣了几秒,这老人家虽然帮人办过不少丧,但并不是专业人士,他也只能苦着脸看我们……
最后,我也没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他们准备纸钱等一干事宜。
外面的雨还飘着,虽不大,但天渐渐冷了。
看来和蛇头村有关的事情还远远没有解决……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三跪九叩
当晚零点刚过,茶客找来纸钱等一干物什。
我把两捆纸钱分别绑在徐牛的膝盖上,免得他待会双膝碰地。
徐牛有些不解为何要这样。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主要外面要晴天还好,但现在飘雨了。所以与其说是让他双膝不接触地面,不如说是避免他双膝接触到地面的‘水’。
随后,又将煮好的三个熟鸡蛋塞到他怀里,让他路上千万别掉了。鸡蛋是老爷子生前最爱吃的东西,揣在他身上,是以防万一。
徐牛点点头,捧着老爷子生前穿过的一双鞋三跪九叩出门。
徐牛家离村口并不远,根据村子习俗,三跪九叩把老爷子的鞋子送到村口之后,对着家门方向磕三个头,就可以找个地方把鞋埋了。
在三跪九叩的期间,本村习俗,即便下暴雨,也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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