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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锦一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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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来多管闲事。”

“我并不想管,你这样活着折磨的了谁,还不是你爸妈。”

“爸死了,我们家家破人亡了。这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么?”

“别以你的心里来度量别人的行为好吗?是我是很恨你们,恨你们害了我家破人亡。所以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说实话你们怎么样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林锦浣抓起她的手把一张名片放到她手里,“有困难可以来找我,别这样堕落了。”

她转身走出了巷子口。

一连几天林锦浣忙都忙的不可开交,新的工作室要成立,音乐会正在筹备中新的赞助商还没谈好。几个访谈也要上,她忙的连回家吃饭的时间也没有。

林锦浣看着窗外夕阳满布的天空,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又要加班了。

门外有人在敲门,林锦浣回过神:“进来。”

米溢走进来,穿着黑色的西装,看来还没回家。

“怎么,还在工作呢。”

“事情太多做不完,看来晚上又不能回去吃饭了。”林锦浣无奈的说。

“走吧,工作是做不完的。”米溢走过去,拉起她就往外走。

“去哪啊。”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林锦浣坐在米溢的车上,觉得很累就靠着睡着了。

米溢的车开到一大片的田野上,金灿灿的油菜花,开的明媚。那种耀眼的金黄色一直延伸到天的另一边,花香夹着淡淡的泥土的味道,一直钻进你的身体里,然后慢慢的混进你的血液,渗进你的心里面。林锦浣下了车,脱了高跟鞋拎在手上,自己光着脚丫走在花田里。米溢走在她身后,拿着相机,对着林锦浣喊:“锦浣,看这边。”

林锦浣转过头,笑的很灿烂。

照片上的女孩半转过身,风轻轻的掀起她的连衣裙的裙摆,她的手上提着高跟鞋,淡淡的夕阳打在她白皙的脸上,她笑的很开心。

“别拍。”林锦浣用手捂着脸,转身要跑,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在花丛里。米溢站在旁边,笑的岔过气去,一边笑还一边拍。

林锦浣站起来,就对着相机做鬼脸。

两个人闹够了,就坐在田埂上,看着夕阳漫漫的退去变成了黑幕。

“小时候外婆也种这样的油菜花,有时候我就坐在菜地里看着日出日落,甚至是睡一整个下午。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一样,除了抬头的天空,宁静的田野,什么也没有。”

“现在除了这一切还有我。”

林锦浣转过头看着米溢,他认真的脸,还有专注的眼神,她笑了。

“是啊,还有你。”

“锦浣,让我走进你的世界吧。让我以男人的身份在你身边照顾你吧!”米溢期望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

林锦浣看着他,眼里透露着迷惘,“对不起,米溢,或许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了解,我会等到那一天的。”米溢笑了,即使这样也掩饰不了他脸上的哀伤,“走吧,我们回家。”

狭小的巷子,潮湿的地上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味道,抬头可以看见那些缝隙般的天空,还有低矮的电线交织着。那些简陋的楼房,让林锦浣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手上拿着一张地址,挨家挨户的寻找着。过往的人群无非是一些打工的,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让她感觉极不舒服。她找了个人,那人好奇的看着她,然后指着前面不远处角落里矮小的房子,示意那就是她要找的。

林锦浣望过去,那角落里破旧的平房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林锦浣敲了敲门。

“谁啊。”一位老妇女出来开的门,她满脸的皱纹,雪白的双鬓,在不算冷的三月天里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棉袄,她微笑站在那里看着林锦浣。

“伯母,是我。”林锦浣看着她,心里堵得慌。

“老公啊,你回来了啊。”那妇女拉着她近了屋。

林锦浣跟着她进了屋子,屋里的光线很暗,到处都可以闻到那种木头腐烂的味道,还有一些是浓浓的水臭味,它们一阵一阵的刺激着你的五脏六腑。简陋的屋子里除了一张破旧的木桌子,一张窄小的木板床,一个生了锈的煤气灶,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她拉着林锦浣坐在床沿上,自己也在床边坐下来,然后嘴里开始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神直直的看着前面,愣愣的没有焦距。林锦浣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了个面包给她。

她紧紧的握在手里,隔着厚厚的塑料袋她便开始咬起来。

林锦浣拿开她的手,把面包拿过来,撕开,再塞到她手里。

她开始吃手里的面包,狼吞虎咽的吃着,粘的满脸都是。林锦浣从包里拿出纸巾,轻轻的帮她擦去。

吃完面包她又开始叨叨絮絮的说些什么。

林锦浣的眼眶有些湿润,当初的她那样傲气凌人。她是个破坏她家庭的坏女人,是她害得她家破人亡,夺走了应该属于她的幸福。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始终生气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人四处打听她们母女的消息,过来挨家挨户的寻找,也许这都是我上辈子欠你们的······

离开的时候,林锦浣在桌子上放了点钱。她的心里有些沉重,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让人觉得闷的慌。

她一个人慢慢的踱到巷子口。

看见柳瑟琦靠着一个男人的身上,那个男人像章鱼一样的搭在她的腰上,两个人的脸靠的很近,她化了很浓的妆,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和一件短裙。

柳瑟琦也看见了林锦浣,她在那男人的耳边说了什么,那男的就走了,边走还边拍了一下她的臀部。

林锦浣走过去,看着她。

“柳瑟琦你真可怜。”

“你不是就来看我的可怜象的吗?怎么样!还满意吗?”

“你该回去多陪陪你妈,别让她一把年纪了连饭也吃不上。”

“你去过我家,告诉你林锦浣,别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你可怜的自尊就用在这里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本跟我骄傲!”

“我怎么样活是我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你来教。”

柳瑟琦转过身,向巷子里面走去。

“很好,我也懒的扶你这种烂泥。一个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的人。”林锦浣对着她的背影大声的喊。

命运好像总是会把我们玩笑性的扯在一起,无论多久,相隔多远,还是会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谁都无处可逃。

第十曲 七月流光

七月流光,绿叶那清晰的脉络,指尖轻轻的滑过,感觉血液在慢慢的涌动。在这个夏天开始的时候,生命忽然有了轮回的味道。漫长的夏天又要开始了,莫名的有很多情感灌满了整个胸腔,亦喜亦悲,像在深秋的季节里盛开的野雏菊一切美好而羞涩。阳光,透过绿叶它慢慢的从窗外渗进来,落了一地的心碎,它阐述着整个支离破碎的夏天······

林锦浣看着桌上的合约,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

她的新音乐会就要开始了,正在紧锣密鼓的宣传着,新的赞助商竟然不知了去向。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米姐在忙着联系新的赞助商,两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忙的晕头转向的。要是音乐会搞砸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所有的票都已经售完了,赞助商拿着那些钱不知了去向,林锦浣坐在办公室里,想着要怎么填补这个巨大的漏洞。

米姐推门进来,摇了摇头:“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没有必要接手这个烂摊子。对于商家来说没有利益,就没什么好谈的。”

林锦浣皱了皱眉头,一句话也没说。

“我会试着再联络。”

“知道了,米姐你先下班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米姐轻轻的走出去,带上了门。

林锦浣靠在椅子上,觉得头很痛,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米溢的号码。

“喂。”

“还在上班吗?”

“恩。”

“等一下我去接你下班。”

“好,那我等你。”

林锦浣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阑珊的灯景,陷入了沉思。

米溢敲了敲门,见她站在窗前发着呆。他走过去,和她并肩站在窗前。

她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有些茫然。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有点累。”

米溢伸手慢慢的把她从窗前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林锦浣静静的看着他的脸,清澈的眼神里,透露着关心。

“锦浣,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所以有什么不开心都要和我讲好么?”

“恩。”

林锦浣笑了笑,她能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暖暖的,厚厚的。

音乐会召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林锦浣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记者们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说这次的音乐会是个骗局,是音乐家出来圈钱的把戏。一时间风声四起,所有的猜测都围绕着林锦浣。各大报纸都登出了头条,写着醒目的标题“乐音家圈钱,音乐会是个骗局”。各大媒体终日守在林锦浣的工作室楼下,准备看这个音乐家如何解释。面对各方的猜测林锦浣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大家都认为这是她自己理亏,不敢出来解释。一时间很多的乐迷开始打电话过来退票。

林锦浣关了手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报纸,眼神渐渐收紧,她站起来,带上墨镜,拎着包走出去。

“米姐,跟我出去吧。”

“好的。”

两人刚出电梯,就看见一帮记者围在门口。黑压压的人群,朝这边涌过来。

米姐站在林锦浣的前面,有意的拦着那些记者。但是人太多,根本无法走出去。

“林小姐,请你对这次的圈钱事件介解释一下。”

“林小姐,很多乐迷都要求退票。您会退给他们钱吗?”

“林小姐······”

林锦浣被挤得喘不过气来,她试图走出去,有人踩着她的脚,有人的摄像机砸到了她的头,她就这样被人群推来推去,那些黑压压的东西挤得她根本无法挪动。

她放弃了挣扎,看着波动的人群,她终于忍不住,大声的说:“有关这次的事件,我会在两天后我的乐音会的记者发布会上作出澄清。到时候我回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摘下墨镜,冷漠的眼神对着不断朝她挤过来的镜头,异常冷静的说。

但是那些记者还是没有退去的意思,米姐拦着那些要冲上来的记者。

“对不起,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两天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米姐拦着记者,试图让林锦浣从那狭小的缝隙中间挤出去。

林锦浣开始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开始有些支持不住了。她感觉她的思绪开始混乱,脑子烦闷的想要爆开。就在她快被这黑压压的人群吞没的时候,她感觉有人紧紧的抓住她的手,那淡淡的温度,暖暖的,厚厚的有种熟悉的感觉,米溢护着她,推开人群,快速往外走去。

“上车再说。”米溢拉着她上了车,车子很快消失在大楼前。

林锦浣靠在车上,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开了一段路后,确认没有记者跟上来。米溢把车停在路边。

两个人坐在车内,林锦浣看着车窗前,米溢坐在旁边,气氛异常的沉闷。

“报纸我看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呢。”米溢又重新抓起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我只是不想把你牵扯进去。”

“锦浣,不要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但是······”

“我希望你遇到困难第一个想到的是我,你难过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让我来帮你吧。”

林锦浣看着他略显生气的神色,渐渐的妥协了。

“恩,我并不是想瞒着你,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米溢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两天后有个记者会,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我不能让你像上次一样了,被那些狗仔队逼到角落。”他的眼神渐渐的有些收紧,林锦浣知道他不想让她再受伤。

窗外,天边的夕阳渐落,夜黑即将来临。起风了,那些红色的云朵,慢慢的开始向山的那边移动,奔向无限远的天空。天空下是一望无垠的田野,那些波浪一样的金色麦穗,随着风起起伏伏,我一个人坐在广阔的麦田里,看着落落余晖渐渐消散,然后星斗漫天······

无数的记者坐在下面,那无数的闪光灯让林锦浣觉得异常的晕眩。像炎炎烈夏的太阳,晃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米溢坐在她身旁。他那强有力的眼神传递过来的力量,让人觉得很安心。

林锦浣转过头,示意米姐可以开始了。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大家做个见证。最近有些不好的传言,让大家一时间对我们的音乐会产生了猜疑。大家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米姐对着台下的记者说。

“请问林小姐,这次的音乐会还会如期的举行吗?对于那些不好的传言你有什么解释。”台下的记者问道。

“音乐会当然会如期举行,为了这次音乐会我们确实经历了很多困难,但是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做最好的效果呈现给大家。关于那些莫须有的留言,我只能说它太有才了。为了这个音乐会,我们准备了很多年,试想这么多年的努力怎么会是个骗局呢?”

“听说您以前合作的主办方退出了你们的合作,是否觉得你的音乐会没有什么价值呢?”

“这方面我们一直在做交涉,但是最后他怎么做我们也无话可说,毕竟大家都要你情我愿的,既然达不成共识,那就没必要勉强。”

“请问很多乐迷希望退票你将怎么解决呢?”

“为了这个音乐会我们确实做了很多努力,做了很多幕后的工作,可能大家看到的只有台前的光鲜亮丽。我也会在音乐会上发布我最新的创作曲《七月流光》,希望到时候大家都能走近剧场观看。如果有些人觉得我的音乐不够吸引他的话,那可能是我还不够那个标准,以后我会更努力的去接近那个标准。”

“请问您是准备用你的新创作来挽救整个音乐会的局面吗?”

“这个曲子我做了很久,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我也会在音乐会上发表,也没有什么挽救不挽救之说!只是希望大家喜欢。”

······

林锦浣坐在化妆间里终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半个小时的记者会,像是漫长的过了整个世纪。

米溢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中的两人,他笑了。

“锦浣,看来你已经能自如的应付那些记者的问题了,其实不用我帮忙你也可以。”

林锦浣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那都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一直鼓励我,给我力量。我知道没有米溢就没有今天的林锦浣,谢谢你哥。”

“呵呵,傻丫头,别老是和我说谢谢。”米溢笑了,但是那种笑里的心酸也许林锦浣永远不会懂。

事情终于烟消云散,乐迷们看见了音乐会的真相,纷纷加入支持林锦浣的行列,大家开始更加关注这个音乐界的新势力,不仅没有退票的乐迷,一时间音乐会的门票更是一票难求。钢琴演奏达到空前的火爆程度。

音乐会那天,座无虚席,甚至加了很多的座位,全场爆满。

林锦浣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宛若黑色的高贵天鹅,她纤细的手指敲动的每一个音符,都牵动着大家的一呼一吸。

音乐会后大家给予了高度的评价,不愧是乐坛的神话。

办公室里林锦浣伸了伸懒腰,终于忙完了。

“辛苦大家了,这次的音乐会很成功!我决定晚上请大家吃饭。”林锦浣站在办公室前,对着工作室里的同事们,高兴地宣布着。

“yes!”办公室里一阵欢呼。

“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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