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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户朱颜 作者:风过而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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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挺拔的男子,不用看都知道了。
只见林立人神色如常,也是从容一揖,“见过王妃。”
玲珑淡然一礼,“端王殿下,驸马爷。”
“我二人正打算饮茶作诗,五嫂可有兴致一道?”端王倜傥一笑,目光意味深长,“吟诗作对,本王可不在行,五嫂若不见怪,便给小王做一做援兵。”
再想推脱显然是不行了,其实玲珑自己也有弄不清楚,明明知道此时不宜久留,却就是移不动步伐。
说到底,那个人在她心里,怎么都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吧。
于是浅浅一笑,“王爷既有雅兴,那我就舍命一陪,不过,王爷和驸马爷才高八斗,只怕我班门弄斧,倒要叫人笑话。”
“五嫂过谦了。”端王笑道,一面吩咐玲珑身后的宫人内侍,“还不快去取茶水笔墨,这里冷,去给王妃拿条褥子过来,还有,将火盆也一并搬来……”
原本跟着的宫人内侍一下子便走了大半,剩下的那些隔了几长开外,一个个悄无声息地垂首侍立。
玲珑随着二人进了亭子,自始至终,林立人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用唇角噙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目光却透着暖。
梅林并不茂密,远远地从四面都能看到亭内景况,清清楚楚的反倒让人心安。说是心安,却还是忍不住地忐忑,有那么一瞬,玲珑几乎想抽身便走。
没等她坐下,林立人已经先一步解下身上的白裘大氅,铺在石登上,又退后了两步,垂眸淡淡说道:“王妃先坐吧。”
心中陡然涌上一股涩意,玲珑不知道该感念还是伤怀,略一迟疑便默默地坐了上去,抬头只见男子俊逸的面容含了暖暖笑意,目光悠悠地落在自己身上,面上不禁微微一红。
刹那间,林立人一个恍惚,只觉仿似时光倒流,又回到从前彼此倾心,却谁也不开口的光景。他的眼中光彩熠熠,但须臾这光彩便又暗了下去,只余下眉宇间的一缕怅然。
“笔墨怎么还没有到,五嫂先坐坐,待小弟先攀一枝梅花送于五嫂如何?”端王在一旁嘻嘻笑道,说着转身出了亭子,寻了一处斜斜掠过的红梅伸手去折。
当下亭子里只余玲珑和立人,立人垂首而立,冷不丁轻声说了句,“我一直不曾忘记你”
闻言,玲珑胸口猛地一窒,片刻方开口,“那件事,你可知晓?”
立人怔了怔,旋即明白了她指的是玉佩的事,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知道。”
“一面念着,一面坐壁上观,不愧是驸马爷。”玲珑语气一时便冷了下来,面带嘲弄。
“你可是在怪我?”立人眉心微蹙,沉吟着问。
“怎敢?”玲珑只觉心头涩痛难抑,低声说道,“不过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若是不相干的人,倒也无可厚非,偏偏还是曾经倾慕过。信任过,适才还说忘不了自己的人。这样一个人,竟也会这般对她。
或许,他本来就是这种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只不过她以前几乎已经忘记这一点。
“你现在很好……我就放心。”林立人也不辩驳,只低低地说道,“若是……”
若是他对你不好,我便要不择手段地把你抢回来
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林立人无声地叹了口气,深深望着玲珑。眼前的女子,浓厚的脂粉下,是遮挡不住的清丽气质,如云鬓发上插了大红牡丹宫花,与身上的胭脂色的广袖长裙一样鲜艳,在寻常的女子身上必定是俗不可耐的装束,穿在她的身上却只觉得格外明丽动人、璀璨夺目。
玲珑无奈地垂下视线,“他待我很好。”
“我知道。”立人艰涩地说道。
想再说些什么,却怎么都找不出半句。
静默中,玲珑的眼眶微微有些泛潮。
这时,端王已经折了一枝红梅过来,笑盈盈递给玲珑,“五嫂,看着可喜欢?”
“谢殿下。”玲珑勉强笑了接过枝条,轻轻一嗅,只觉冷香幽幽,似清新可嚼,转而却有觉得有点怪异,梅者,媒也,端王以前又似乎还真的要给她保媒,这未免也太……
想那些干嘛,不就是小叔子给嫂嫂献殷勤而已。
适才交代下去的东西已一一取来,就了炭盆,亭子里立时暖上许多,待宫人研好墨,端王第一个提笔。不多时,便见云笺上墨迹淋漓。
盼梅
秋过长空净,
雪舞北风行。
置下香雪酒,
漫等横斜影。
“既盼到了梅开,自然不能错过赏梅了。”玲珑说道,略一思忖,便也提笔写下四句。
赏梅
团团胭脂红,
盈盈落日黄;
莫道北风寒,
万缕暗夜香。
待玲珑写完,却见立人迟迟不动,端王于是催促道,“立人,你素来才思最为敏捷,怎么这大年初一的,倒变笨了。”
“我原做好了一首,不过看你们写的前后贯连,便又重新想了一首。”立人浅浅一笑,提笔也龙飞凤舞地写下四句。
怜梅
风过花落零,
浮沉为谁倾?
寄情杯中物,
梦里会卿卿。
玲珑扫了一眼,不觉面上又是一红,心下直怪立人孟浪,果然只听一旁端王笑着揶揄,“立人,我们这厢喝的是茶,你怎么可就醉了呢?原来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立人笑而不答,玲珑怕他们玩笑过头,正欲起身告辞,只见那边前呼后拥的又过来两人,竟是太子和殷勋。
正文 第96章 佳偶
第96章 佳偶
“你们几个倒是雅兴,写的什么,快拿与我瞧瞧。”太子对着起身上前施礼的三人摆了摆袖子,眼中带了明显的兴味,“看来五弟妹果然如传说的那般能文能武啊。”
“不过是被端王殿下硬拉来献丑而已,让太子爷见笑了。”玲珑垂首答道,想到立人写的那几句,一时忍不住好生窘迫起来,这当口殷勋已来到她的身侧,语气关切地说,“大冷的天,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听得出,他的语气中略带了一丝责备,虽然是由内侍传话过来说玲珑在梅林这里,他才过来的,但是一来便看到她和玉佩事件中涉及到的林立人在一道,殷勋自然免不了有几分不悦。
不过在旁人听来,那完全是一副紧张玲珑的样子,太子于是笑睇了殷勋一眼,“五弟真是爱妻心切。”
玲珑面上立时便热了起来,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他说,“我没地方可去。”
殷勋闻言剑眉一蹙,但很快目光便柔和了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这恰到好处你侬我侬的情致,令一边的三个男子神情俱是一变,太子面含揶揄,端王似笑非笑,立人则脸色一僵只低头去取桌上的诗笺,却不意袍袖带起,一下打翻茶碗,半盏茶水立时洒了出来,将最近那一张的墨迹晕开,顷刻便模糊难辨。
“诶呀,立人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太子嗔怨一声,目光有些变幻复杂起来,“这弄花的一张却是谁的?”
立人忙恕罪地做了个揖,继而又道,“幸好泼在我自个儿写的上面,不然,真是大大地罪过,看不清楚的地方我念出来就是。”
太子接过诗稿,目光一扫,,“立人,你这寄情杯中物后一句是什么?”
“寄情杯中物,梦里酬知音。”立人款款吟道,面上带着疏朗淡定的笑。
这一句,足令玲珑半悬在空中的一颗心稳稳落下,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将适才那有些暧昧的一句直接说出来。只听太子沉吟片刻说道,“这三首各有千秋,不过我倒是最喜欢六弟这句‘秋过长空净,雪舞北风行’,清爽大气,琅琅上口。立人这几句,好是好,可怎么看着像有点伤感,若是人人都学那梅妻鹤子的林和靖,追求那些超出凡俗的东西,这世上岂不是要无趣很多”
“皇兄此言差矣,立人家中有皇妹这样一位天仙,哪会去梅妻鹤子啊?”端王笑着打趣,“立人爱梅之清冷高洁,视为知音,可不是什么梅妻鹤子”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太子冷哼一声,神色一时便阴沉下来。
“殿下教训得极是,此乃一时兴起癫狂之作,唯一笑而。”这等小事,立人自然乐得顺着太子的意,闻言太子神色稍缓。
“至于弟妹所作的……”太子顿住了,似乎有些不好开口,“我看还是五弟来评比较好。”
“算了吧,论写诗,我哪比得过你们,早知道还要这样评一评,刚才就不应该提笔的。”玲珑忙在一旁说道,她自知这几句平淡无奇,实在没多少意思。
“弟妹的字写得很不错。”太子忽然笑道,“难得有女子字体这般风骨。”
这算是给玲珑一点面子,不过言外之意便是玲珑的诗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一旁殷勋有些好笑地微微翘了翘唇角,她若是写一首清新韵致的出来,便委实对不起今儿这一身欢喜色了。中庸,平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当下,他微微垂目望了玲珑一眼,语气并无多大起伏,“王妃写的自然也是好的。”
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在玲珑手中的梅枝上,玲珑于是索性老实交代,“这是五弟帮妾身折的梅枝,就烦劳王爷替弟妹,还有太子妃也各折一枝如何?可惜公主今日未曾入宫,不然也要带上一枝。”
“好。”殷勋爽快地答应了,几步出了亭子,很快地便也折了两枝鲜艳漂亮的红梅回来递给玲珑。女子接过看了看,便取出其中一枝送到端王面前,“这一枝生的精巧,很配弟妹。”
“一会过去,我便带于可人。”端王笑容温润,“这一枝比我适才攀的更显曲折有致,到底是皇兄的眼光好。”
玲珑转身又将另一枝递于太子面前,“这一枝开得繁盛,给意澜姐姐最为合适。”
“弟妹有心了。”太子含笑接过,光华妖娆的面容晃得女子有些晕眩,她略路迟疑,她复又开口笑道,“意澜姐姐与我义结金兰,若是太子姐夫待她不好,我可要打上门去哦。”
她称他为太子姐夫,便是作为意澜的闺蜜说话,而非弟媳,所以也无所谓冒犯。看起来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却又仿佛真的透了点点警告。见眼前女子笑得轻轻巧巧,目光却清澈照人,更有细微锋芒一现而过,太子心中一惊,猛然忆起曾经有个人说起她时,那说不清是憎恶还是在意的口吻。
“弟妹与太子妃亲厚,倒是该多来宫里坐坐,叙一叙姐妹之情。”太子笑道,目光却冷了下来,谁不知道玲珑的亲姐姐也在宫里,这姐妹之情四个字,眼下听起来可就有几分刺耳。
不过是他睡过的女人的妹妹……他的女人多得如过江之鲫,实在犯不着对她另眼相看。
这一句让玲珑忍不住锁了锁眉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垂首轻轻地说道,“若是可以,我也想来的。”
敛去锋芒,她的的神色竟似有几分可怜。
“等你身上利落了,自然可以多去拜会太子妃娘娘的。”一旁殷勋轻柔地上前,替她笼了笼肩头的貂裘,“在外头待太久不好,我们去暖阁坐坐。”
“皇兄,皇弟,驸马……你们继续风雅,不过可别兴致太浓误了宫宴,本王先行告辞。”殷勋说着,便挽了玲珑朝着梅林外走去。
剩下的三人,各怀心思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只听太子悠悠的开口说了句,“果然是自己求来的好。”
正文 第96章 矛盾
第96章 矛盾
“累不累?”殷勋挽了玲珑,低声问道。
“还好。”玲珑微微一笑,“太子怎么和你一起过来了?”
“只是顺路罢了。”殷勋和几个兄弟的关系一向不算亲厚,他目前似乎也并不打算改变这种局面,“前面就到暖阁,进去歇一会吧。”
“幸好你来了。”玲珑此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立时便起了倦意,“我原是来御花园中透透气,可巧被端王拉了过去写诗,诶,我也是面矮没回了他,对着那样两个人,我写的几句根本拿不出手。”
“我觉着挺好,赏梅不就是瞧个颜色,闻个香气吗?难不成还能写出别的什么来?”殷勋满不在乎地说,“不过,以后没事少和老六他们一道,这俩都是人精,没准便藏了什么心思。”
特别是那个林立人不过这一句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没说。
“嗯,我知道。”玲珑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说着便到了梅林附近的一处宫室,里面桌案榻椅,茶水点心一应俱全,火盆也烧得正旺。
玲珑身上乏累,一下挨在榻上,很快便睁不开眼了。殷勋亲手拿了床薄被替她盖在身上,自己则在一旁惬意地坐了喝茶,目光宠溺地看着女子假寐,适才心头那一点莫名的酸意,不知不觉地也随之渐渐散去。
再说太子回到东宫,进得内室,便有数名宫人上前伺候着他更衣。
“行了,都下去吧,留下太子妃就好。”他慵懒地摆了摆手,目光似冷似热。
闻言,原本静静立在一旁的意澜便几步上前,亲手与他解下披风。
“你和五弟妹关系不错啊?”太子漫不经心地说道,目光斜斜落向别处。
“妾身与五弟妹情同手足。”意澜答道,心下不免疑惑他怎么会说起这个。
“适才遇上,被她教训了几句。”太子唇边勾起淡淡嗤笑,“若是我待你不好,她便要打上门来。”
“噗。”意澜一时忍俊不禁,“那殿下要当心了,她可说得出做得到。”
太子哼笑了一声,唇边勾起一丝兴味,视线逡巡在意澜的面上,第一次发现她也会笑得像个少女。
意澜的面容酷似母后,就连举手投足也有着母后一般的端庄华贵,这也是殷劭一直对她喜欢不起来的原因,只是适才那一瞬间,她眼中那一丝明快,却令他的心头莫名地骤然一动。
再看之时,眼前的人,又恢复了娴静如水,温婉端丽的样貌,言谈举止每一分都拿捏得当,找不出半点偏差。一时间,又让他觉得二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是离得极远。
又或许,他们本来就是两类人。
他生来就被视为天下最高贵的人,既万千宠爱的同时,也忍受着无人知晓的孤独,周遭的一切,不过是黄金的牢笼,而他,只是这笼中豢养的小雀,日久天长,早已忘记了天空和自有的味道,但心底却总是涌动着想要冲破这牢笼的怒意,可若不是太子,他殷劭便什么都不是,再没有谁会对他曲意逢迎,唯唯诺诺,所以,他又是那么地害怕失去这个太子的身份。
这种无比厌恶而又无比依赖的矛盾心情,普天之下,再无一人会懂。没有人知道他夜夜笙歌,醉死梦生之下的悲哀,若一定要找出触摸到一点的人,恐怕只有燕出尘了,那个女人似乎和他一样挣扎在欲孽里,一面憎恶着日渐老朽的父皇,一面却迷恋着帝王之宠带来的尊贵和荣耀,于是,他们一拍即合,便是背负了万劫不复的罪孽,也欲罢不能。
而此刻身边的女子,他的正妻,这个父皇百年之后要和他共万里江山的女子,却仿佛是这黄金牢笼里的白玉水盅,无可挑剔,名贵无双,却终究也是这牢笼的一部分。
正因如此,所以无论她在别人眼中有多么完美,他却怎么都不想亲近。
虽然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为她感到可悲,在那样一个历代出后妃的家族,她似乎一生下来便被竭尽一切力量地教育成为最大方得体,端庄优雅的淑女,以送入宫廷,登上后位为终极目标。并终其一生,为庇佑家族而挣扎算计,就像母后,还有这后宫所有的女子一般,在这个人命贱如尘子,处处都是无形的刀剑的红fen胭脂的战场,消磨掉所有的美丽和芳华。
思及此处,殷劭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地难过。继而眼前又出现了适才五弟挽着弟妹走远的背影,难以想象,这个曾经自己眼中粗鄙不堪的武夫,竟也会有那么温柔的动作,难道一般的夫妇间,本就应该是这般?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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