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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户朱颜 作者:风过而往-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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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知道了王妃安胎要紧,别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白姑姑答道,又听有婆子来报陈太医已经请到,忙将太医让进来给玲珑诊治。
“虽有些动了胎气,不过所幸并无大碍。”陈太医切过脉后说道,令在场众人皆暗暗松一口气,“王妃脉象平稳有力,倒是比原先好上许多,或许胎儿的元气也能补上。”
“如此甚好,多谢陈院使”白姑姑一时喜出望外,几乎忘了之前这里的一切不快,其余各人也顿觉心头总算见了一点亮光。
孩子是好了,可是他却……玲珑心里悲喜交加,满腹辛酸更甚,忍不住簌簌地又落下泪来。
玲珑兀自伤心按下不表,再说殷勋怒气冲冲地打云霓轩出来,心里忽然无比的茫然。
“那你呢你心里就不是一直装了别人?因为一块玉,你就那么疑我逼我若换做是那人,你还会如此吗?要你信我就那么难吗?”
玲珑的话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令他心头难以自制地烦乱着,的确,他是没有忘记曾经的心仪之人,可是那人已经不可能了,而现在的他对她难道还不够一心一意吗?她至于说的那么委屈吗?
或许,他真的不该陷进去
还不如跟以前那样,冷冷淡淡,各想各的好。
殷勋赌气地想着,不知怎么得竟走到晴月居前,里面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令他心头那股子怨气忽然急剧地起伏。
他几步踏进那院子,惊得那一群终日无所事事,眼下正围在一起烘着午后冬阳互相斗嘴嬉闹的莺莺燕燕们立时慌了手脚。
好一会,才有人反应过来。
“婢妾香怜见过王爷”
“婢妾婉月见过王爷”
……
对了这一片柔软娇啼,殷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上房门口,朝了颤微微迎将出来的管事嬷嬷冷冷吩咐了一句,“给本王准备间房,本王要在此要午休。”
这晴月居的管事嬷嬷平日里鲜有机会见着殷勋,当时就紧张得脚下不稳,连舌头也打起架来,“王……王爷,随老奴前来。”
很快到了一间布置精致的雅室内,见殷勋摆手示意自己出去,那管事嬷嬷此时脑子已经差不多清楚了,大着胆子抖抖地讨好说道,“王爷,要不要叫哪位姑娘来伺候您歇息?”
“滚”殷勋禁不住一声怒吼,顺手砸了边上一个花瓶,“给我滚出去”
胖乎乎的婆子像个摇晃的米袋子一般,几乎屁滚尿流地逃也似地出去了。殷勋仰面往榻上一倒,呼呼地直喘气。
“燕玲珑叫你想着别人,叫你死都不肯砸了那什劳子我就睡在晴月居,我接下来天天就睡这我看你会怎么样我看你怎么样”他的胸口忽然生出一丝莫名的快感,静静躺了一会,居然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齐王府里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有了身孕的王妃闭门不出,据说照着太医给的方子熬了安胎药送进去都通通给倒了,而齐王却夜夜流连在晴月居,对云霓轩的事也不闻不问。
只有白姑姑可怜见的成日的两头跑,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妆容一天比一天简单,估计是两边吃主子的冷脸,啥心思都没了。
转眼年关将近,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多起来,可是王府里却没有丝毫过年的欢喜,这种阴沉而诡谲的气氛仿佛压抑着每一个人,令寒冷的空气里,凭空又多出几分肃杀来。
这一日,玲珑正在内房歇着,白姑姑进得房内,先是关心了一番玲珑的身子,继而便说道,“王妃如今胎像平稳,是时候该入宫谢恩了。”
玲珑蓦地想起,宫里早先赏下不少东西,因为那时身子还不好,自己都没有进宫谢恩,听白姑姑这一说,的确是拖不得了,转而却又有点顾虑,“我,一个人去吗?”
“王爷叫奴婢来问您的意思。”言下之意,殷勋似乎是愿意陪她一起去的。
“我还是一个人去算了。”玲珑淡淡地说,眼中一片沉寂。
正文 第85章 隐私
第85章 隐私
一乘绿呢软轿,由几个健壮的宫人抬了,朝着太后的慈宁宫缓缓而行。
远远的,一处弃置已久的偏殿阁楼里,朱漆已片片剥落的石榴蝙蝠窗棂后,衣衫半敞的俊秀男子,目光悠悠望了那轿子自视野中消失,语气中颇有一点玩味,“燕家的女人,果真个个厉害……”
他身后的榻上,斜卧了一名女子,半掩的香肩上若隐若现了点点朱痕,美丽无双的脸上浮动着诱人的潮红,带着激情过后的慵懒嗔道,“燕家的女人怎么了,殿下怎的这般说?”
“难道不是吗?”男子回身挨到榻上,狎昵地揽了美人,含笑俯额在那粉颊上轻啄一记,“适才过去的是轿子里,坐的是你家妹子……不过去慈宁宫瞧瞧?”
“人家谢恩,我去凑什么热闹?”女子轻轻软软地说,隐隐带了说不出的幽怨,“她如今有了肚子里那块肉,还怕那老太太刁难不成?”
“你……很不喜欢你妹妹?”男子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让那柔软的曲线紧贴了自己,眼中饶有兴味。
“我不想提她。“女子沉默了一会,极轻极淡地说道,顿了顿,又叫了句,“她从小就和别人不大一样……”
“老五也是个从小就不大一样的,可真绝配了。”男子语气玩味,长眉斜飞笑得轻曼,姣好的容颜上继而又浮上一层冷意,“你知道吗?齐王府里如今闹冷战呢……”
说着兀自嘿嘿笑了两声,“听说那女人悍妒,就连有了身子也霸着不放……结果……”
“够了,她的事我半分都不想知道”女人忽然收了一贯的柔顺,恨恨地打断男子。
“好了,好了,都怨我多嘴惹宝贝儿不开心。”男子立刻换了一副笑嘻嘻的神情,抑了心头的莫名好奇,伸手捏了捏女子秀致的下巴,目光魅惑顿生,翻身便要压上去。
“不要……”女子伸手推了他,一面急急说道,“诶呀你真是讨厌,我说不成便是不成”
“怎么?”男子已是箭在弦上,一时强搂了那美人,好一阵求爹爹告奶奶的甜言蜜语,女子却只皱了眉摇头,弄得男子有些气结,脸上不耐烦地透出微愠。
女子叹口气,忽然眼中蒙上一层淡淡水雾,“会伤着孩子的我有了……已经两个月了,是你的……”
“什么……你确信?不是父皇的?”男子神色骤然一凛,一下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我骗你作甚”女子显然对他的反应极不满意,一时脸上便透了几分失望和不悦,“你不应该高兴吗?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高兴?我该高兴?”他忽然有些莫名其妙地大声笑起来,好一会,才语带戏谑,“那娘娘打算如何处置?留不留呢?”
“不如这样吧,生下来,用你的本是去迷惑我那好色的父皇,然后……撺掇他废了我这不成气候的太子,另立你的儿子为储?”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脸上满是玩世不恭的笑,眼中却冷冷的没有半点热度。
“你”女子愣愣看着眼前笑得肆意张狂的男人,两行珠泪缓缓地滚落;“殿下是怕了吗?”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男子冷笑一声,俊秀地近乎妖娆的脸上露出一丝癫狂,“不怕就不会有事吗?”
“殿下请回吧”本以为情郎知晓了会欢喜万分,谁知他竟全然不以为意,胡乱扯着这些七荤八素的,女子的心头忽然涌上莫名哀伤,“既然这般忌惮,岂能为我耽搁了正经事。殿下放心,这事出不了差池,横竖不会累及……”
“你打算如何?”男子终于正了容色,眸色里漾起一丝生冷。
“我划伤手臂,在小衣上做出葵水的样子,到时候前后差个半个月,看不出来的。”女子轻轻地说,“等我有了孩子,皇上他会更听我的,我不会让他动你的”
她真是高看了她自己太子略有讽意地笑了笑,却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淡淡叹了口气,微微垂目。
这有些落寞的神态,看在出尘的眼中忽觉好笑,她猛然昂起头,颇有些得意地说道,“皇上百年之后,除了殿下,不会有任何人的。豫王纵情酒色,端王暗通北漠,皇上不是不知道,九殿下还小,至于齐王,娶了玲珑那个丧门吊客星……忽忽……”
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仿佛真的很好笑一般。
“燕家的女人,一个个全是疯子”太子起身整好衣冠,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去,留下出尘一个人坐在幽暗里,犹自噙了一丝恍惚的笑意。
从凤仪宫出来的时候,玲珑只觉一身的轻松。总算是安然地过了太后,皇后这两关,太后神情懒懒,似乎不想多说,只例行公事一般地交代了几句。皇后那儿倒是要热情许多,拉着玲珑的手不时地嘘寒问暖,只不过眼底,还是透了一点藏不住的郁色,眼下几位成年的皇子中,唯有太子大婚后一直没传出动静,可想而知,此刻皇后的心里定然不是滋味。
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责备意澜姐姐?
这样想着,玲珑走到轿前时,对候在一旁的宫人吩咐道,“有劳几位姑姑送我去东宫。”
宫人答应一声,一面忍不住小心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没想到传说中骁勇无比的齐王妃,竟是这一副清丽如水,素淡如风的模样。一身天青色曳地长锦宫装,身上钗环首饰极其简单,妆容也淡得近似素颜,怎么看都和那些身份高的太监宫女口中,那个与齐王联手勇斗北漠的猛女无法联系。
似是看出宫人眼中的疑惑,玲珑有些苦意地微微一笑,俯身进了软轿。
穿过大半个皇宫,轿子终于落定在东宫门前,意澜早就得着信儿,派了宫人迎候于宫门前。
进宫一次,却不去看望自己的亲姐姐……这念头忽然让玲珑有些沮丧,直到看到意澜那刻,才被相逢的喜悦所淹没。
“姐姐,我看你来了”玲珑上前执起意澜的手,似乎自与殷勋翻脸之后,她便没有真正笑过了,所以在扯动面部的时候,竟带了几分生硬。
意澜已是雀跃,眼中闪动着点点光芒,未曾开口,眼圈先红了,“妹妹总算过来了,前儿的事,可真吓人,后来听说妹妹有了喜事,还来不及高兴,便得着信儿又说妹妹身子不好,真教人好生担忧。”
玲珑闻言,不禁流下泪来。
就连亲姐姐都那样对待自己,在这个最华丽也最恐怖的地方,最高贵也最阴暗的家族里,还有这样一个人,是真心待自己好的
两个人东拉西扯地说了好些子话,仿佛心里有很多感伤,很多酸酸涩涩的东西,口上却只说些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吃穿用度,八卦听闻……
不知不觉已过去一个时辰,意澜要留玲珑在她那里用饭,玲珑觉得总是有些不妥,便婉言相拒,告辞出来。
临别时,却见意澜目光幽深,似欲言又止。
“姐姐,你可有什么话要交代?”玲珑看出一点端倪,轻声问道。
“这……”意澜踯躅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用几乎耳语的声音凑近了说道,“妹妹,府上的事,我也略有耳闻,若是为了什么细枝末节的事情和齐王殿下置气,可万万使不得”
“姐姐……”玲珑闻言,连日来的委屈不由自主涌上心头,堪堪便要落泪。
“看妹妹这般情致,便知妹妹心里在乎他。若是这般,更不可意气用事,天家素来薄情,但我看那齐王殿下却是不同。”意澜轻柔的拂了拂玲珑额前的几缕发丝。
玲珑闻言,心下说不出地难受,轻声嚅道,“他是重情重义,只不过到底念的不是我。”
“妹妹说的甚么混账话,他不念着你,难道还念着旁人。那人殿上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对妹妹百般回护,是真的对妹妹上了心。”意澜抬指狠狠点了点玲珑的额头,“妹妹可不要钻了不该钻的牛角尖,反倒便宜了旁人。”
“姐姐……”玲珑其实很想嚷一句,钻牛角尖的人可不是她,正是那个可恶的小气的男人又暗忖反正和意澜也说不灵清,也懒得再解释。
意澜望着玲珑,眼中漾着暖意,忽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靠近玲珑,压低着嗓音说了一句。
极低极低的话音,低到甚至有些不真实一般,每一个字却重重敲到玲珑的心上。
“你姐姐出尘和太子有染……就怕纸包不住火……燕家,只有妹妹你了齐王殿下,便是妹妹唯一的依傍。”
一瞬间,玲珑惊得呆若木鸡,良久才回过神来,却见眼前的女子一脸平静,眉目如画的脸上带了熟悉的温婉笑意,仿佛刚刚说的是一件寻常人家的小事一般,仿佛那件事和她自己全然无关……
只是,这般不可告人的私隐,她竟如此平静地说与自己。忽然,玲珑不知道她是可怕,还是可怜……
正文 第86章 昨非
第86章 昨非
回去这一路上,玲珑心中翻江倒海。九重宫阙那层层叠叠的楼台被马车渐渐抛到后面,而自那里渗出的无形的逼仄和阴冷却仿佛怎么都挥之不去。
意澜的为人心性玲珑清楚不过,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是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反倒是自己的姐姐……她真的没什么信心。
而更令她感到可怕的却是,连意澜都已经觉察的事,皇后,甚至皇上,会不会也早已知晓了?
如果东窗事发,那无疑将是万劫不复
就算姐姐她咎由自取,可燕家的孤儿寡母也难逃牵连,他们又何其无辜?难道就连哥哥留下的唯一骨血,也要被抹杀吗?
这个念头令她不由自主地冷汗直冒,不经意间,背上的衣衫已被沾湿,潮潮地贴着肌肤,说不出的难受。
而接下来想到的,则令她的心头更如灌铅一般的沉重,若是那事真的抖了出来,那太子势必要被废……到时候为了争储,只怕免不了又要上演一出手足相残的血腥戏码
那么他呢?是不是也向往着那玉座权柄?是不是也一直在暗暗谋划?其实,他便是没那个心,别人又岂肯放过他?而自己,又怎可能置身事外。
一瞬间,玲珑第一次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居然离云风诡谲的涡心那么近,稍有差池,恐怕便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第一次,她的胸腔里像这样塞满了难以言喧的颤栗,手足冰凉,浑身无力。
或许她早就知道这些,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而已,但此刻,一切粉饰的宁静都仿佛被撕去了一般,只余下满眼丑陋。
仿佛有无形的巨石,颤巍巍悬于头顶,堪堪便要砸下,一瞬间,无助和恐惧让玲珑无处遁逃,就仿佛年幼时偷跑出府在巷子里迷了路,天却沉沉地黑将下来,眼前只有一个混沌的,看不见前路的世界。可那时候,总还会有哥哥牵着她的手领她回家,而这一次,她又能回去哪里……镇远侯府已经不是她的家了,而齐王府算不算呢?
一个是昏惨惨岌岌可危之地,一个又何尝不是那深宫暗巷的衍生体?
玲珑的眼泪潺潺而下,嗓子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棉絮,似哑了一般发不出声音。这一刻心里满是哀恸,为自己,也为所有人,却又像不为任何人……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马车一顿,停住不前。她悚然一惊,仿佛噩梦骤醒。
“王妃,已到府上了。”丫鬟掀起车帘,一股寒风立时灌了进来,刀一般飕飕割在面上,刺痛的感觉却让玲珑原本塞满了混乱哀伤的头脑立时变得无比清明。
深深吸入一口气,冰冷的感觉畅然无阻地充入胸窦,刺得她刹那间仿佛迎向刀锋般抖擞起精神,大步跨出车门。
外面天色一片阴沉,缀满了铅灰的浓云,仿佛有点点冰冷的小东西触到面庞,竟是雪子。
冬天,寒冷的冬天真的来了。
对着一片茫茫然的天空,玲珑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衫,再过一会,天地间或许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一切都被掩盖,只剩下满世界的白。
忽然觉得,这苍天之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简单,简单到什么都可以一眼望透,所谓的幽暗诡谲,只不过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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