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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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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后会带来的可怕后果,更害怕失去那人之后将要独自度过的漫长岁月。
一路被拖到校场,重华被兴奋的阳石带到人群的中央。
重华这才知道阳石口中所说的好东西所指为何。
云生兽?
重华脑中立即出现藏书阁里被他抄录的某本书里的一段记载。
云生兽又名风生兽,《抱朴子?仙药篇》中有相关记载,其豹身蛇尾,张翼能飞,凶猛异常,平时却只有狸猫大小,火烧不死,利器刺而不伤,典型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有拿木锤狠砸后脑千余下才会死,可即使当时死了,只要风进入它的嘴巴,瞬间就能立即复活,只有拿石头上的菖蒲堵住他的口鼻,才能真正死去,好生麻烦。
提到云生兽,人们更在乎的可能是另外一条,只要把云生兽的脑髓配与冰菊共饮就可得寿五百年。
“太子,可别小看这丁点大的小东西,逮到它可真是折损了不少人。”阳石既是兴奋又是感叹。
这云生兽生性狡诈,又凶猛异常,再加上总是深藏不毛之地,要逮到它可说是机缘参半。
“大将军的意思不会是要……”要敲了脑髓来喝吧,重华毛骨悚然。
那云生兽突然有了动静,瞬间从狸猫状态突变成豹身蛇尾,骨翼张开,遮天蔽日。
阳石一惊,赶紧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重华闪到一边,拔出手中利剑挡在重华身前,“保护太子。”大喝出声,众人立即把重华团团围在中间。
那兽脖子上依旧拴着捆仙锁,左右挣扎,身形乎大乎小,可就是无法摆脱,周围的树木建筑被其扫的一片狼藉,众人眼见着破坏逐步扩散,可就是无法靠近,只能等到云生兽力竭的时候才好行动,不过——此兽天生神力,只怕这一等……
重华看看脚边的捆仙锁的另一头,这捆仙锁是天地初时历练出的宝物,能伸能缩,就是神仙也休想挣脱的意思。
重华看看不断哀鸣的野兽,再看看手中的宝剑,不知道砍不砍的断?
不管了,难道还真让人砸了它的脑浆来喝不成?
重华一抿唇,抽出腰间宝剑,平常用来装饰就已经够重的了,没想到它拿起来更重,勉强举过头,一剑朝脚边的捆仙锁斩去。
“铿锵”一声,竟断如金属,重华呆呆的看着手中宝剑,果然还是轩辕剑比较厉害,竟然连捆仙锁也能斩断。
与此同时,那边也是一声砰然巨响,只见那云生兽往斜上方直飞出去,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就此没了动静。
众人惊讶,久久不能言语。
刚才重华斩断捆仙锁的时候那云生兽挣扎的正紧,绳子一绷,再一断,这一惯力作用下来,可想而知效果如何,云生兽用来挣扎的力气,全数回到了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是天意如此还是——造化弄人。
那云生兽本来就是强弩之末,现被重华这么无心一整,爬不起来也是正常。
阳石看着被提回来的狸猫样的云生兽,结结巴巴的冲重华说道
“太子是如何想到这个法子的?”
话还没说全,那边又有了动静,被倒提的云生兽,挣扎的挣开眼睛,突然给了提溜着自己的人一爪子,在空中一个华丽转身直朝重华扑去。
打入冷宫
重华下意识的去接,只见那猫儿样的小东西,先是在重华身上噌噌,然后吭哧就咬上了重华白皙的手指。
重华下意识的就要把它抛到地上,却是怎么也甩不掉,只能用一根手指拎着那云生兽在空中荡秋千。
默默的吞下疼痛的泪水,呜,一定咬破了。
“恭喜太子殿下收服云生神兽。”妖兽与神兽的区别原来只在于此。
不过这不是重华要关心的,他关心的是这只类似猫的云生兽什么时候才会放开自己可怜的手指,契约之血的话,一滴就够了吧。
偌大的校场上一片狼藉,一个少年站在层层向他跪拜的人的中央,苦恼非常。
待重华走远;阳石看着蓝天白云上那悠悠而行的华贵马车;喃喃问道:“那真的是云生兽没错?”
“好像应该是吧。”周围的人不确定。
云生兽凶猛异常,狡诈非凡,怎么这么简单就认了主呢?
“对了大人,那捆仙锁怎么办?”
“啊”阳石猛一拍额头,将那断了一节的绳子,提在手中,还好还能用,只是短了一节将就将就也就是了,不错好绳子,给面子,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向皇帝交代呢。
只是——剩下的那一节,唯有毁尸灭迹方为上策,不过这绳子好像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那种,他手中可没有什么轩辕神剑之类的上古神器,这可如何是好?
“埋了,埋的越深越好。”一死万事休,不过也就一个埋字,人这样,绳子也没例外。
重华回到东宫还没来的及下马车就被报,太仆公孙傲之被压入天牢,皇上大发雷霆要将人砍了。
赶紧又上了马车,直奔议事殿而去,无奈皇帝早就回了寝宫,只好又匆匆赶到寝宫。
正见姨丈公孙贺被拦在寝宫之外。
太仆公孙傲之是姨丈公孙贺的儿子,当年祸乱已然让他失去了一个儿子,所以公孙傲之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这表兄也是糊涂,竟然挪用军饷,还是百万之数,说实在的重华都没把握皇帝会放了他,不过——
姨丈对自己多所照顾,自己怎又能袖手旁观?
“孤要面见父皇。”门前守卫丝毫不动。
“太子殿下,这、皇上说了谁都不见,尤其是太子殿下您,奴才看您还是先回去,等皇上气消了,再来才好。”伺候仲骆的总管太监眼见重华到了,赶紧跑过来。
叹口气,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旦是那人下了旨,哪还有收回的余地,罢罢罢,他是自己的父亲,又是自己所倾慕的人,跪跪也不算吃亏,反正平常也没少跪过,这次也就是跪的时间长点而已。
思罢就跪到公孙贺一步之前,现下的自己也只有期望自己的父皇能怜惜一下自己的儿子了。
“太子这万万使不得。”公孙贺见重华下跪,两行老泪就下了来,为何说泪横流,重华方今才真切有些感触,眼枯,纹深,不是横流还是什么,什么时候姨丈已经这么老了?
这个世界就这样不好,寿命长,偏又成年早,就比如说自己的父皇,父皇出生的时候,当时的皇子差不多都老死了,这才有了他的皇位,天上掉下来的皇位。
重华不禁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是嫡长子,父皇十四岁的时候就有了他,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生不能同时了。
父皇今年三十三,自己今年十九,就差十四岁不算大距离,阳石和自己那小表妹差的就比这多的多,而且在仙族来说,夫妻之间差个五六十岁实数平常,差个一二百岁顶多就是冠个老牛吃嫩草的名,不过重华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都是老牛吃嫩草,而不是嫩草吃老牛,或者小牛吃老草?(看到米,这就是攻滴潜质,现在还八杆子打不着泥,就已经开始思考谁吃谁了,摸摸,重重加油。)
到晚间天突然阴密起来,呼啸的风掠过华美的庭院,草翻滚如波浪,花摇拽似仙姿,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还真是说变就变。
天有不测风云,还真和现下的人有旦夕祸福对上了。
不一时,大雨哗然而落,早有见机的在自己上方撑了仪仗,更有见机的取了绫罗把自己周围漫来的雨水吸走,断不敢让他跪在湿泞的地上,断不敢让一滴雨水撒到他身上。
子夜,这雨还是下的急,虽说上有遮盖,下边的水也淹不过来,可夜深的寒气,雨重的潮气如何挡的住呢?
看着身边的人忙作一团将昏倒的公孙贺抬走,重华叹气。
挥手示意他们将头上的仪仗去掉,苦肉计就要有苦肉计的样子,这么饱暖,还叫什么苦肉计。
众人犹豫,但终还是不敢违抗储君的命令,只那太监总管多德时不时的来劝慰几番。
重华自然是不会听他劝说离开的,这时离开前功尽废倒还是小,就怕公孙傲之唯一得来的生机就这么断了。
祸乱,正是自己出生那一年,母亲带自己逃离天都躲过一劫,当时舅舅外公尽皆去世,父皇仲骆更是远征边疆,公孙贺当时还是太仆,他的大儿子公孙无极因妻子涉嫌参与祸乱,而被连诛,当时砍的砍杀的杀究竟死了多少人已无人想去细究了。
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在身上凉飕飕的寒,粘在身上的衣服更是沉重,看着汇聚成小流的雨水从身边趟过,重华只是想着里面的那人是否已经安睡了。
如此近的距离只隔了一道门,他就在里面,自己就在外面,想到这里心里不觉泛出丝丝甜蜜,就是这么跪着,能呆在这里也是好的。
“太子殿下您这是何苦呢,您的心思陛下已经知道了,您就先回去听个信也好啊。”
见重华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多德只能跺脚叹气,进了殿门,往上面回报。
这皇帝也是,就是出去安慰几句也是好的,毕竟是自己亲骨肉较什么劲,当然这话也只是在肚中打几个滚,真说出来,他还不嫌自己命长。
“启禀陛下,太子依然不肯离开。”
“哼”仲骆重重的把奏折拍到桌上“不必理会他。”言罢走进内宫。
多德赶忙跟上去伺候。
天家无情原也是如此的。
换了谁家忍心如此苛待亲子,或许换了三皇子在外面会好些,毕竟那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所生下的最贴心得宠的皇子。
雨停了,天亮了,眼前雕花漆木的描金大门还是没有打开的意思。
父皇啊父皇,您难道连小朝也不去了吗?
在雨里跪了大半夜的重华,心里有些泛酸,要是外面跪的是三皇帝,父皇一定舍不得他跪这么久,看来自己还有的跪了,叹口气,继续忍饥挨饿,还好小时候已经历练出来了。电子书,现在也没那么难受。
破草棚子禁不起大雨,只不过当时自己是在母亲怀里,现在却是跪在父亲门外罢了。
看着触手可及的云朵,重华想,也许有一天自己会离开也说不定,在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不过似乎这个时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谓遥遥无期。
一直就这么跪着,中午下朝的时候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见的人,不过却不是从面前的描金大门里出来,而是——从后面?
重华呆了呆才反应过来,这熏宵殿中当不止一个门才是,也就是说自己的父皇刚小朝回来,也就是说公孙傲之有可能已经被斩了,也就是说自己在这里算是白跪了?
仲骆从重华面前走过,毫无停留,回神的重华只来得及看见一副裙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重华收回忍不住追逐的目光看向自己面前的多德。
“今早上皇上下了旨意,说要丞相将功赎罪,只要逮捕了简世昌就免了太仆的死罪。”
简世昌?
重华记起这号人物来,此人武功高强,朝廷追捕多年的——大侠?钦命要犯?
重华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简世昌,他行侠仗义专杀贪官污吏,有不少朝廷大员葬命他手,说起来算是个侠士,但是朝廷大员是他这么想杀就杀的,先不说朝廷恐慌,一方政务荒废,政令行使不通,就他目无法纪,善自杀人放火,洗劫钱财,也断是国法不容的。
“殿下,陛下要您在太子宫中面壁思过,没有传召不得离开半步。”
太子被皇帝软禁东宫;消息传出去以后;自然少不了人打探;这日正巧是皇帝的寿辰,但那太子宫中却是人仰马翻。
只见一阵浓烟从太子宫中团团而出;重华看着眼前的炉灶;晕晕乎乎的怎么瞧都是两个影;头重脚轻的一阵忙活;总算没把糕点撒了。
再怎么受过苦;也被这十几年的娇生惯养磨尽了;重华苦笑;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娇贵了;不过是淋了一场不算大也不算急的雨而已;就这么病倒了;还一病这么多时日;险些连父亲的寿筵也错过了;这怎么可以。
小心的将笼中白生生的糕点取出;重华忍住重重头痛;往大殿急赶而去;糟糕;误了时辰自己少不得又是一通罚。
且说这边重华急匆匆往大殿赶,那边也是火急火燎的张望,这太子怎么还不来,待会太子要第一个献寿礼,这难道还要让皇上等不成?
公孙贺急的团团转,现在可不比平常,断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太子还没到?”仲骆不满,群臣贺齐,周围更是座的满当当的,惟独太子的位置空着,偏偏又是除了皇帝最显眼的位置,万千人的眼珠子都盯着呢,怎不扎眼。
这一步错,可是步步错。
“陛下时辰还未到。”御使苏戚小心言道。“想是太子殿下因事而耽搁了。”
哼,有什么比自己父亲的寿筵更大的,何况自己派给他的事也没见他哪一件上心过,不过往常的寿筵数他来的最早,难道说是为了上次的事情,不敢见自己?仲骆思虑。
“是啊,父皇,儿臣听说大皇兄最近得了件宝贝,估计正琢磨着怎么献给父皇作寿礼呢。”三皇子重勉出腔。
“哦?什么宝贝,要到现在还琢磨,莫不是不想送?”仲骆也来了兴趣,玩笑的说道。
“父皇说哪里话,作儿子的哪个不想把最好的献给父皇?儿臣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大皇兄要送的那东西怎现做才好。”三皇子重勉言笑浅浅,众人都说三皇子长的最像皇上,这话一点都没错,那眉目之间俨然就是仲骆当年的样子,只可惜终究还是少了那几分气度。
“勉儿,你又给父皇绕弯子。”仲骆也不与儿子多计较,只是端了酒樽轻啜,他也真的有些好奇自己的大儿子,会给自己送什么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换过寿礼,这次难不成是换了样吃食不成?
这时旁边的魏妃依了上来,巧笑倩兮为仲骆满上酒,那绝色的姿态,就是过了这么多年也无人可以抹煞这抹靓丽,无疑这个女人是很美的,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可在仲骆眼里女人再美也不过是个消遣的玩物,就是自己的那些儿子也不过是这个国家的需要。
凤眸微微眯起,看着这济济一堂的臣子,嫔妃,皇子,公主,有什么是他真的需要的吗?
或许他们被皇帝,被天国被所有人需要,但不会是他——仲骆。
现在还会有人记得他的名字吗?好久都没有听人叫过他的名字了。
十四岁登基,立后,然后南征北讨,现在他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句话,所有人对他听命而行,他不是人而是神,活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现在,以后,乃至更久,他都将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王者,唯一的天。
“三皇子不肯说,可不代表别人不知道。”魏妃眼光流转,说不出的魅惑。
仲骆一笑将人揽入怀中,皇帝风流,众人早已习以为常。
况且对于帝王,薄情、寡情、多情还不是家常便饭,只要不是痴情什么都好说。
“那爱妃是知道什么的了?”仲骆一手探入魏妃群底。
魏妃娇笑这闪躲“皇上放开臣妾,臣妾就告诉皇上。”
本是调笑的言语,没想到皇帝真的把她放开,魏妃有些呆楞,还好一下就被故意做出的柔媚掩盖了下去。
“太子得了云生兽皇上可知道?”
云生兽?大殿立即喧哗了起来。
得到云生兽可说是得到了五百年的寿命啊!
“云生兽?你们倒也是费了不少功夫。”仲骆没想到会是云生兽,虽然他不怎么相信古书中的记载,但这云生兽凶猛难得也是珍奇的。
不过仲骆可不认为那云生兽是重华找来的东西,先不说制服不制服的了,就是那云生兽出没的地点,重华就是断不会去的。所以这后一句是对着公孙贺及阳石说的。
“太子殿下到。”
重华匆匆赶来,快步入殿,只感觉众人怎么全盯着他?虽然往年也是这样,可感觉就是不一样。
“太子来了。”
“那就是太子?”
“听说先皇后面容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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