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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之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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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愚垂头望了一眼付展风和陆陵,道:“你先答应我不伤他们性命。”

洛东凡眉头一蹙,道:“这儿有这儿的规矩,你别再为难我。”

上官若愚不听,只是固执地摇头:“答应了再说。”

“神剑山庄向来深隐江湖,其中自有道理。这付展风先前害你不浅,你亦说了要替杭州那些人报仇,如今岂非一举两得?”

“答、应、了、再、说。”

两人僵持不下,上官若愚直直地瞪着他的双眸,丝毫没有转寰的余地。良久,洛东凡长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上来吧。”

上官若愚咧嘴一笑,却换来他连连无奈地摇头。

待上官若愚离去后,暗板复又合拢。黑暗中,付展风的一双眸子澄澈如水,靠在墙头,轻声低喃道:“蛛丝……宏理院……一方城……神剑山庄……少主……原来如此,好一出热闹的大戏。”

脑中忽然回响起她适才,执拗地要洛东凡答应留他们活口,却是不禁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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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东凡似是瘦了许多,走在她身前的背影愈发地清瘦颀长。他的背脊仍然得笔直,下削的双肩却仍然掩不住疲惫。

他们穿过二楼的回廊,路过饭堂的时候上官若愚忍不住向下望了一眼。只见一楼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一片碎木屑都找不到。整个客栈又复归安宁,仿佛从来便不曾有客人来过一般。
这样寂静的场面让上官若愚不禁打了个寒噤,一股凉意自足底直冒了上来。

洛东凡却似见惯不怪,目不斜视地笔直向前,来到回廊的另一端,打开房门,扳动茶几上的一个青瓷花瓶,自墙上挂着的画后又现出一道暗门来。里面是一间密室,摆放着桌椅案台。

上官若愚望了一眼,却不进去,抬头望着洛东凡,似笑非笑地问道:“这算不算是‘请君入瓮’?”

洛东凡苦笑道:“你如今竟已视我为毒蛇猛兽了么?”

上官若愚道:“那些畜生岂能和堂堂‘少主’相提并论。”说完,抬脚步入密室之中。

洛东凡跟在后面,关上了密室的门。

上官若愚在案台前坐下,拿起桌上的砚台当作醒木“啪”地一敲,指着洛东凡道:“下面站着的是什么人?”

洛东凡见她又开始玩闹,心头不禁微微一松,格外配合地答道:“洛东凡参见大人。”

“所犯何事?”

“对大人,有欺瞒之罪。”

“这罪可是不轻呀……你快快从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

哪知洛东凡却是忽然沉默了,面现犹疑之色。

上官若愚道:“你既然留我活口,就知道我日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件事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去查的。如今我对你尚存信任,你在此说的话,不论真假,我统统相信。若是我自己去查,无意之间给‘你们’添了什么麻烦,可就管不着了。”

洛东凡道:“我自然是知道,只是此事说来话长,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上官若愚道:“便从你的身份说起吧。”

“他们唤我‘少主’,难道你还猜不着吗?”

上官若愚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自凳上一跃而起,拍案叫道:“怎么?你真是神剑山庄的少主,剑神关远途的儿子?可你不姓‘关’啊!”她知道这话问得蠢,江湖中人改名换姓自是家常便饭。但洛东凡身上疑问太多,实在难以将他与剑神联系到一起,她脱口而出的便只是众多疑问中的一条。

洛东凡道:“‘洛’是我母亲的姓。‘东凡’二字亦是之后我给自己取的。我本名原为‘关俊雁’,便是七年前剑神发疯时,江湖传闻被一剑刺死的那个关俊雁。”

剑神自天山归来后,深居简出了多年,江湖上对其家人的事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云游天山的那些年间,神剑山庄由他弟弟关远山代管。那关远山虽无卓绝的剑术,但也算经营有方,将诺大一个山庄管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出过一丝纰漏。将剑神的妻儿亦照顾得十分周到,甚至为了山庄中的事务,操劳得自己一生未娶。七年前剑神突然发疯,将山庄中的老少全都杀了个干净,他的弟弟、妻子、儿子亦不曾幸免。

想问的事情太多,上官若愚这才体会到洛东凡适才的那一阵沉默是何意味。思索了许久,才说道:“你的武功可不像剑神亲授的。”

“我平日所使,都是后来才学的。便是从小练到大的剑术,也是叔叔教的。剑神的剑术这世上本就没有第二人个能使全。”

“神剑山庄中真的没有剑谱么?”

“若是有,今日我又岂会是宏理院中的‘洛东凡’?”

“不错!你为何会是如今的‘洛东凡’?”

“因为我要寻一个地方,而一方城的宏理院蛛丝遍布天下,正是最好的助力。”

“寻一个地方……莫不是那九重天阁?”

洛东凡微微一笑,道:“你也听过那传说了?不错,那传说是真的。”

“你找九重天阁要做什么?”

“因为若不找到天阁,便练不了剑神的剑法。”

上官若愚沉默了片刻,不禁喃喃说道:“原来……剑神的剑法练到深处会使人癫狂,果然是真的。”

洛东凡不禁一愕,道:“你怎么知道?”

上官若愚愣了一下,却只敷衍答道:“这不难猜。”

其实来之前,她已笃定此事,因此才会与付展风定下那约定。便是想着等剑谱到手,付展风必定会献给师父朱景溟。剑神剑谱在前,习武之人没人能受得了这诱惑,以朱景溟对武学的天赋,不消几年便能有所成。殊不知这剑法越到深处越会使人失性癫狂,这样一来,不消她动一根手指便能报了师门之仇。甚至朱景溟发狂之后,必会为门下弟子和陆府带来灾祸,当真是一举三得之计。至于换取他的四门绝学云云,一来不过是为了使付展风相信她确有所图,并非另藏奸计;二来则是一颗逞强好胜之心作祟,想看个究竟,瞧瞧到底是师父的君子剑法厉害,还是他朱家的绝学了得。

适才忽听洛东凡说山庄中不存剑谱,顿时便是一阵失落,却又见他欲寻九重天阁,不禁心还不死,问道:“既然没有剑谱,又何必要去寻那天阁?是不是你知道心法口诀,只是不敢贸然习之?”

洛东凡道:“山庄中有一间石室,当年剑神便是在此间练剑。室壁间均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剑痕,均是剑神闭关修习时留下的。这山庄中的所有人,均是由着这石室剑痕推摸出的剑法习剑,而当年收集整理出这套剑法残卷的,便是我的叔叔……”言及此处,他的声调略显低沉,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

上官若愚走下来,伸手在他肩头一按。洛东凡如梦初醒,恍然道:“是了……都已是往事了……”顿了顿,又续道,“曾经我们也以为剑神并不曾留存他真正的剑谱在世。初时死里逃生,进入宏理院,也只是存着一丝侥幸,想着若是万一寻得九重天阁,兴许便能有剑谱的下落……”

“死里逃生”这四个字,他如今说来轻巧,上官若愚却可想象当日的惨烈情景。据传当日血染成河,一里开外,便能闻到山庄内飘来的阵阵腥臭。事发后的一两年间,纵使再胆大的江湖人士都不敢轻易进入山庄。那扇三人高的黑色大门犹如地府的鬼门关,山庄四壁阴气浓郁纠结,被鲜血污染浸灌的土地再没能长出花草来……

只听洛东凡续道:“那日我受挫于朱书羽,回到此处,亦不过是想再仔细参研一下石壁剑痕,或许便会发现叔叔当年不曾领悟的剑招。却不想此行,竟让我发现了山庄中的一条密道……”






41

41、四十一 。。。 
 
 
上官若愚和洛东凡骑马并行。洛东凡□的仍是他的黑马“墨驰”,见了上官若愚也颇是亲热。从这个镇子赶到山庄,至多半个时辰,行不多时,已能遥遥望见天尽的那一抹阴沉所在。一路上,上官若愚的话不多,反是洛东凡,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往事。

“我只隐约记得叔叔曾经说过,剑神的师父是个疯疯癫癫的道士,有一日碰到了他,说他是个学武的奇才,便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硬要让他跟着自己学剑。他不愿意,这道士就每天去村子里杀一个人。最后逼得他没有办法,只有跟着学。他若有半点偷懒或是练得不对,道士就要去杀人……待他的剑法练成,方圆几十里的村庄,已几乎寻不到什么活口了……”

“那他的家人呢?”

“疯道士杀他家人的时候,只同意让他留下一个活口,他选了弟弟,然后便托人将弟弟送到远房亲戚家去了。”

“那……如何才叫‘剑法练成’?”

洛东凡清寡地勾了一下唇角,淡淡说道:“就是有一日,他杀死了那个道士……道士死时,似是十分高兴,临终前对他说:如今你已是天下第一剑客了,若是不信,便去江湖上,找那些有名的家伙来试剑吧。他不信,于是就真的去了。他对疯道士其实心中怀恨极深,一心求败,想证明疯道士的话是错的,因此一邀便是连邀七位剑法名士。只是结果……你也知道了。”

“嗯……”

剑神当年单剑独挑七家名宿的事迹,已经成为江湖上流传最广的一个传说了。

“当时,财力雄厚的外祖看上了他的才华,便不惜将独生爱女下嫁给这样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凭借着娘亲家的财力,他才得以建起这座神剑山庄,功成名就后,便将多年不见的弟弟也接了来,可是……”

洛东凡忽然又沉默了。上官若愚见他说起关远途的时候,不是称其为“剑神”,便是直接叫“他”,从未唤过“父亲”二字,猜想这其中或有他的隐痛,于是便也不再催问了。

父亲是不爱母亲的,这一点,洛东凡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父亲常年不在山庄中,偶尔回来,与母亲也不说话,只与叔叔寥寥数言。在他的记忆中,叔叔才更像是父亲,他们母子生病的时候、生辰的时候都是由叔叔相伴的。甚至,叔叔还教他念书、习武,他如今所会的一切,都是叔叔教的,只是这些家私,却难向外人尽道,即使是面对上官若愚,仍是心有顾忌,怕她觉得自己心胸狭窄,只记着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

上官若愚见他眉头间凝着的阴郁越来越沉,便禁不住开口打断了他的回想,问道:“那美得不得了的客栈老板,又是什么人?”

洛东凡一怔,随即省悟,道:“她叫雪剑,曾是剑神的剑侍。”

“噢?”

“他在山庄的时候,曾有‘风花雪月’四剑侍,这四人只听他一人之令,连母亲和我亦无权差遣。他们虽名为侍者,实则更像是他的弟子。他每回回来,便会传授他们几招剑法,虽只寥寥数招,却也足堪高手了。”

“‘风花雪月’……这么说来,还有另外三剑没有瞧见喽?”

洛东凡缓缓摇了摇头,道:“当年剑神发疯,四剑侍拼死阻挡,护着我逃出山庄,花剑和月剑早在那时已然丧命。风剑虽侥幸留得一命,却也落得终身残疾。那时雪剑年岁尚幼,并不曾挡在最前,这才保得四肢健全,但她那时亦受了极重的内伤,直到如今亦存有顽疾,风剑说她……或许活不过四十岁。”

“如此说来,如今的神剑山庄只有你们三人了?”

“不错。”

“我怎么瞧着这镇上的居民,人人都不太正常?”

“这些年来,江湖上越来越多的人想来山庄寻剑谱,雪剑便想出这客栈阻截之计,欲将这些江湖人士阻拦在山庄之外。镇上的居民被滋扰已久,如今不过是见惯不怪,少言不闻,怕惹是非罢了。”

这些事,已藏在他心中很久了,从来都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他原本也以为自己并不在意的,却不想如今一开了话匣,竟再也止不住了。事到如今,才恍然惊觉,原来先前的沉默,并非不在意,只是无可奈何的守住寂寞罢了。

虽然心中尚有疑惑未解,但见洛东凡虽是剑神之子,对其父所知却也不多,又怕再深聊下去,会触到他的隐痛,因此上官若愚便不再多问了,只是与他扯几句闲话。洛东凡虽明其意,倒也感激她就此打住。

过不多时,上官若愚忽感一阵阴冷,再抬眼,只见神剑山庄已赫然在前。

山庄前一片开阔,石板青灰,极目所望,不见一片草木。抬眼看天,只见湛蓝如绸,绵延到山庄发黑的围墙处却赫然断裂,仿佛再晴泽美好的天气,都染不进地上的那一整片阴郁之中。

远看尚不觉得,越是走近,便越是觉得这山庄的宏伟气派。待到门前,那一连排的灰黑围墙便像是一整座山脉,要从头顶压将下来。

上官若愚深深地吸了口气,只闻到一阵冷冽的生铁味。

洛东凡示意她下马,牵着黑马墨驰行到铁门前,伸手轻轻扣了扣,低声道:“是我。”

忽然间,天地间迸发出一阵突兀的轰隆声,震耳欲聋,夹杂着铁器刺耳的噪音,惹得上官若愚的马匹惊声嘶叫。上官若愚也被这声音吓得浑身颤抖,急忙运起内功抵挡。

这便是神剑山庄庄门开启时的声音。有人曾传说山庄中常有恶鬼獠叫,如今看来正是这开门声所引起的误会。

十人高的巨门内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他双足自膝处断去,如今装上了一对木腿,右袖空空,四肢之中竟是只剩左臂完好。只见他孤身一人静静地站在两扇黑色的巨门当中,如黄泉凄苦的领路者。只是他眉目端正,隐隐透着一股书卷之气,双眼亦是温润谦逊,不像是个习武之人,倒更像个寒窗苦读却不得志的书生。

那人先是向洛东凡垂首施礼,唤道:“少主。”随即便向上官若愚望了一眼。那一眼瞧得极淡,仿佛她是洛东凡的贴身丫鬟,见惯不怪,虽有其人,却是身份低微,不用在意。

上官若愚有些被这一眼骇到,自此便知这是个极不简单的人物,因此便始终闭口不语,静观其变。

倒是洛东凡向他二人介绍:“这便是风剑……风剑,这是我曾说起过的上官若愚。”

风剑又望了她一眼,这一眼比先前更淡,随即微微垂眼,唤道:“姑娘好。”神色不卑不亢,颇具大家之风。

上官若愚亦笑着还礼,道:“先生有礼。”

洛东凡道:“我请她来一观秘道。她是个聪明人,咱们想不出的事,或许她能解开。”

风剑只是微微一滞,随即便淡淡答道:“一切全凭少主作主。”说罢左手一引,道:“两位这边请。”

洛东凡领着上官若愚向庄内行去,只听身后轰隆有声,回头望去,只见风剑已将门合起。

十人高的铁门,纵是十个壮汉亦要使尽力气方能合上,这风剑双足已残,只余单臂,开门关门却是毫不费劲,愈见其深不可测。

上官若愚悄声道:“你家这风剑,只怕是对我放心不下呢。”

洛东凡道:“这些年来,觊觎山庄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如今对人存疑亦是正常。”

“我知道。只因我也是个‘觊觎山庄剑谱’之人。你这番可当真是引狼入室了。”

洛东凡淡淡一笑,道:“若不引你进来,我只怕连密室之门亦进不去。我情愿让你助我开启室门,尔后若要争夺剑谱,便各凭本事,总比自始自终守着扇石门的好。”

上官若愚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也算有理。”

忽听得身后“嗒嗒”声响,原来是风剑踩着木腿尾随而来。他脸上的表情始终云淡风清,恭顺有礼,却自有一股拒人千里的气质。

穿过前庭,来到大堂,只见堂中虽是光线晕暗,却是打扫得一尘不染。山庄占地百亩,庄内百余座庭台楼阁,气派非凡。原本庄内应是翠竹遍野,林木葱茏,如今却是百花谢尽,仅余狰狞残枝。那些雄伟瑰丽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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