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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之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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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十四的面前……只觉得事事不顺,心烦意乱。

眉头一蹙,忽见十四自怀中掏出一物来,在他眼前扬了一扬,笑道:“还生气么?我这儿有个法宝,你若是见了保管无暇再气。”

杜锦秋愠言道:“故弄什么玄虚!”

十四道:“不想知道么?”

杜锦秋索性躺□子,背转过去,不作理睬。

十四将纸展开,说道:“这是我揭下来的朝廷悬赏单,似是今日才贴上去的,我瞧这张女子的脸怎么这般眼熟呢?想了一路,才忽然记起,这是咱们新上任的总都史。”

见杜锦秋仍无反映,十四继续说道:“这单子上说,咱们的总都史今日清晨杀了白鹿镖局两名镖师,还有杨州贵春楼上下一十四条人命,若擒得此人,可得赏银千两!喝……比玉羊夫人贵了不知多少。我说,你有没有兴趣先换个容易些的目标练个手?”

“哼!你宏理院中的这个新头头是个什么废物,杀个把人,竟还能让官府通缉了?”

“是呀,你说她杀白鹿镖局的人也就罢了,咱们向来可以先斩后报。可杀贵春楼的平民,岂不是自找麻烦么?不过,只怕她还未自曝身份,瞧这单上所述,衙门似是还不知她便是我一方城中的人。”顿一顿,十四又笑道,“也难怪,这位新总都史名声虽大,可毕竟被囚了五年,遭人淡忘也在情理之中……”

话不及说完,手中便骤然一空,那张赏单已被杜锦秋一把夺过。单上所绘的女子,明眸巧笑,那画师甚是厉害,竟将她的容貌画得颇具神韵。他心头一震,抓着十四问道:“你刚才说,她是谁?”

十四的脸上带着“早就料到”的笃定笑意,清清楚楚地说道:“她是我们宏理院的新总都史,上官若愚。她上任的事,一时轰动全城,怎么雅公子竟然不知?”

他愣了一下,想起自己那些日子的慵懒成性,小玉在旁唠叨的话他听一小半,丢一大半,只怕这事也一道被他睡丢了。小玉不知上官若愚与他是旧友,此事定也就那么随口一说,不会在意他是否听见。

怔怔地望着手中的赏单,杜锦秋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双眼一瞬不瞬地瞪着单上画像,舍不得移开目光。

十四在一旁看着,笑容渐渐沉重,轻轻拍着他的肩头问道:“我虽曾听闻你们是旧友,却不知你们竟如此要好。”

杜锦秋不知听见没有,转过头来对十四道:“她怎么一点儿也没变?”

十四笑得有些勉强,说道:“我虽不曾见过她,但她的事情却也听得不少了。世人都说,上官若愚是个顶顶聪明的人,这样的人又岂会被区区五年的囚困难倒?”

杜锦秋听了,却眉头微微一皱,摇头道:“她说她并不聪明,是你们硬要说她聪明。”

十四一愕,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见他唇角忽尔极浅地一勾,笑意朦胧,喃喃道:“出来就好。”尔后又很快地拧住了眉头,“怎么就杀人了呢?”

十四轻叹出声,静静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杜锦秋忽然抬起头来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十四道:“我该说什么?”

“我怎知道?你平日里这么吵,不知在吵些什么。这会儿却又装上哑巴了。”

十四哑然失笑,只好说道:“总都史的事,我所知不多。她既是在杨州犯的案,我们何不去扬州寻她?”

“正是。”话一出口,杜锦秋却又立即愣了愣,问道,“我为何要去寻她?”

十四问:“你不是想见她么?”

“我何时说过我想见她?”

“她不是你的好友么?她被囚五年,此番出来,难道你不想见?”

“不见。”杜锦秋的脸迅速冷了下来,一瞬间又恢复到原先的表情,说道,“她若有事,会来找我。”

十四不解道:“她有事便来找你,难道你有事便不能去找她吗?”

杜锦秋望着她,只觉得更加不解:“我有何事?再说,即便有事,也可自行解决,又为何要去找她?”

“多年不见,旧友相聚,想问她声好……这都不是事么?”

“为何要这样做?”杜锦秋甚是疑惑不解。

“你这样挂念着她,难道……”话未说完,便被杜锦秋的笑声打断了。

“‘挂念’?你可曾见过水阁的人,‘挂念’过谁?噢……说起来,那叶盛夏倒真是有个挂念之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如今已是废人一个。”杜锦秋平静地说道,“上官若愚与我确是旧识,仅是‘旧识’,并非‘旧友’。水阁的人若是有了‘朋友’,多半命便不保。她未被关押之时,是城主的幕僚,地位尊崇远在我之上。因此若有吩咐下来,众人莫敢不从。我不过区区一个水阁杀手,又怎敢因私事寻她?你这话说得,当真可笑!”

十四却不信,她分明见过他望着画像时唇畔不自觉的淡笑,眼中闪过的明亮,这都不是往日那个以“杀手”自居的他。几日的相处,她已知他不懂人情世故,却不想,他竟连自己也不懂。

忽然就有些不甘心,十四固执地追问道:“那你又为何要揭玉夫人的榜单,只为了区区三十两白银?”

“我只是讨厌这个女人。”

“为何讨厌?你与她素未谋面,她又不曾得罪过你!”

杜锦秋被她追问得有些不耐,道:“讨厌便是讨厌,哪有什么为什么!这个人,我光是听着她的名字便不喜欢。有人贴榜,我想杀她,单子揭便揭了,又需要什么理由!”言罢,收起上官若愚的悬赏单放入怀中,别过了身子继续睡觉。

十四望着他薄怒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原来你当真除了杀人之外,什么都不懂。”

“废话!我是水阁杀手,除了杀人,还需懂些什么!”不知为何,心头烦乱之极,杜锦秋愤愤丢下这句话,随即便打定了主意,不再理她。

十四默默地生火,将野兔子剥皮、清洗、插棍、烘烤,再没说一句话。





22

22、二十二 。。。 
 
 
洛东凡缓缓地走在扬州至泉州的官道上,身旁的花驴嫌他行得太快,不满地摇头晃脑起来,驴背上的老姬便哼哼道:“哎哟,颠死老太婆了,你个小兔崽子,是想要了姑姑的命嘛!”她弯腰驼背,满脸褶皱,说话的时候,便露出一口漏风黄牙,一看便是个做惯农活的乡下老妇,虽已年近古稀,身板却尚算硬朗。

洛东凡着一身粗布衣衫,神情极是无奈,当下应道:“是。”

老妇痴痴笑道:“好侄儿,乖侄儿。姑姑早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亏得我小时候没有白疼你。”

洛东凡暗暗摇头,默然不语。

“侄子”已算是客气的了,依她原先的意思,是要叫他“乖孙儿”的。虽说是顶头上司,但洛东凡却有自己为人的底线,这一声“孙儿”,是宁可杀了头,也不能她叫出口的,几番讨价还价,差点以死相逼,才换得了如今的“姑侄”关系,瞧她的样子,倒似已到了她底线的模样,怄得洛东凡几欲吐血。一路上她“侄儿、侄儿”地叫个不停,似是要叫回原是“孙儿”的本钱来,他也由得她,心中竟然觉得这种程度已是万幸了。

自上官若愚的通缉令贴满各大城镇后,她便易容成了这副模样继续上路,甚至命洛东凡将马匹换作毛驴。她的易容术颇为神妙,付展风又不曾见过他们一路,是以两人这般上路,竟丝毫未被看穿。

官道上虽也有车马来往,但他们这般慢慢行来,毫不引人注目,洛东凡四下张望了一下,不见周围有何异状,便问上官若愚:“不知上官下一步有何打算?”

老妇懒洋洋地瘫在驴背上,听了这句话,伸手向他头顶作势一撂,口中骂道:“臭小子,没规没矩,竟然对长辈直呼其名,连声‘姑姑’都不叫!”

洛东凡知她又在戏弄自己,不禁长叹一声。好不容易习惯了不叫她“总都史”,如今又要改口称其“姑姑”,不知是否真要等到最后称她为“祖宗”了,她才满意!正自哀叹,只听驴背上的那人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还不快叫?真没良心,白养你了这么大!想当年正是寒冬腊月,天上下着鹅毛大雪,你爹娘将你托付给我……”

“是了是了,姑姑!”知道她又要开始编那长长的“辛酸过往”,洛东凡急忙制止。心中竟还有些佩服,这一路来她随口编就的“过往”已有七八个了,每一个都完整自然、催人泪下,还不带重复,这样好的口才若是开摊说书,保管财源滚滚。

听得这一声“姑姑”,她才心满意足,笑道:“乖侄儿,要问姑姑什么事?”

“我们如今不回家,却反而一路南下,不知姑姑有何打算?”

“要不就说年轻人没见识呢。姑姑这样做,自然是有用意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凑近了他,神秘兮兮地说道,“侄儿想不想知道?叫声‘奶奶’,老太婆就告诉你呀。”

“不必了。您说去哪儿,咱们便去哪儿,我以后都不会再问了。”

“哎,这样逗一逗便生气啦?真没意思。”上官若愚正了正身子,伸手挠了挠稻草般的头发,放低了声音说道,“你记不记得前天陈聪飞鸽传来的那封信?”

听她终于说到正题,洛东凡不禁精神一振,道:“记得。您让陈左史查玉夫人的榜单出现前的一个月内,有哪些人委托水阁贴榜。”

“不错,陈聪传来讯息,那一个月内委托水阁贴榜的不过四人,但这四人均已查明不是玉羊那单的单主。”

洛东凡一愕,喃喃道:“不是外人贴榜,难道会是……”

上官若愚赞道:“聪明!不错,既然不是外人贴榜,我怀疑便是水阁内的人自己贴的。”顿一顿,又长叹一声,“只可惜有些人硬要逞威风,去水阁讨什么白玉龙腾,气得阁主事后将水阁里里外外地清整了一番,将好不容易在水阁里布下的几根蛛丝给清掉了,不然如今又哪会这么麻烦!”

洛东凡垂首道:“不错,此事是我做得莽撞了,事后甘愿受罚。”

“罚你又有何用!不若好好帮我将此事摆平,才是真正的将功补过。”

“是。”

“你再猜猜,那人为何要贴榜?”

洛东凡拧眉道:“莫不是他与玉夫人有过节?”

“有过节又为何要等到现在才贴榜?”

洛东凡点头称是,道:“莫不是近两年才结的梁子?”想一想,又立即摇头道,“玉夫人自嫁给城主后,向来深居简出,莫说一方城,便是连东殿也不出,我实在想不出,她会与谁结下梁子。若说是她嫁城主之前的仇家,正如您所说,那人又为何早不贴榜?那时她若尚未成为城主夫人,水阁杀手动起手来岂不更加容易。”

上官若愚淡淡笑道:“我看大数多人与你一样,只想着这人贴榜是想要玉羊的命。”

洛东凡不解,问道:“他在水阁贴玉夫人的赏单,难道不是想要她的命?”

上官若愚摇头:“你想想,玉羊如今贵为城主夫人,想杀她,岂非等同于自杀?再说人人都知道白晨对她极为宠爱,谁揭了她的单,便是与整个一方城作对,到时,究竟是玉羊死得容易些,还是揭单的那傻子死得容易些?”

洛东凡如梦初醒,愕然道:“您是说……贴单的人其实不是想要玉夫人的命,而是想害那揭单之人的性命!可是……可是他又怎知定是那人会去揭单?这其中破绽太多,委实让人不敢相信。”

“破绽越多,便越没人会去怀疑。”上官若愚若有所思,跟着冷冷一笑,“你适才不是问我,那人为何要选在现在贴单么?最简单不过,因为先前,你们在水阁布有蛛丝,他不敢轻举妄动。你惹怒阁主,将蛛丝清光,他才有机会贴榜。”

洛东凡经她一点,不禁恍然大悟。

上官若愚又道:“宏理院的蛛丝,是我被囚的那五年间才建立起来的。五年前他不贴玉羊的榜,是因为她还不是城主夫人,杀她,要不了揭榜之人的命。况且那时,对方也不会揭玉羊的单。因为那时,还没有人恨玉羊。”

“恨玉夫人?”

“不错,他之所以料到贴玉羊的榜,会被那人所揭,是因为他知道那人恨玉羊。”

“为何会恨玉夫人?”

“当日就是因为玉羊的一句话,才害得闲云山庄被烧,我被囚五年。因此揭榜的人,定是我的好友,再加上他有能力上到小红楼第九层揭榜,定是水阁四公子之一。四公子中,会做此事的仅余两人……”

洛东凡道:“四公子中,江繁春与叶盛夏如今都在水阁中,余下也只有两人行踪不明。纵是明白了贴榜之人的用意,于我们仍是无用。”

上官若愚道:“谁说没用了?你又知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方寂冬性子乖绝,虽与我交好,却也素来是个将杀人引为乐趣的人,这样的人就是瞪他一眼便要没命,他的对头又如何有命活下?杜锦秋则不同……”提到这个名字,她的眉间不禁隐隐透出担忧,“这人浑浑噩噩,我行我素,纵是对头就在身旁叫嚣,他懒得杀,也一样不会动手。”

洛东凡道:“这样说来,揭榜之人多半便是他了?”

上官若愚沉默不语。

洛东凡又问:“那为何不直接赶去一方城,却要继续南下?”

上官若愚道:“以他的脚程,这么久都不曾从一方城传来消息,说明路上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如今既找不到他,那便先去找那贴榜之人。”

洛东凡一怔,问:“您已知贴榜的是何人?”

“与他有仇的,我只想到一人。是不是他贴的尚未可知,但找到他,总比四处乱晃地好。”
说话间,眼见前方不远有座茶棚,上官若愚便说道:“好侄儿,姑姑渴了,这驴子颠得我腰酸腿疼的,休息一阵儿再走吧。”

洛东凡点了点头,将花驴牵到棚前,将上官若愚扶了下来。落了座,要了两个包子和一壶茶,上官若愚直呼腰疼,不住地捶着,瞧那模样当真似是一副老态龙钟之相。

吃了一阵茶,远道上缓缓行来一个人,玄黑面具、白衫白鞋,身形瘦削。这人默默地在棚中坐下,原本热闹的茶棚蓦地安静下来,所有的眼睛都不自禁地望向这个怪人。

江湖上的人来来往往地,茶棚老板见得也算不少了,但这个人却着实透着股怪异,他只是那样安安静静地坐下来,不动、不语,便能将空气凝结。

洛东凡望着他,身子不自觉地绷紧起来。怪人透过玄黑面具望了他一眼,神色淡极,喃喃道:“你会武。”顿了顿,又对一旁的上官若愚道,“他非常人,你也一样。”

洛东凡的目光警觉如豹,手在桌下悄悄地移到剑柄边。

怪人淡淡说道:“你不必怕,我不杀你们。”

洛东凡眉头一蹙,却也无心恼他口气狂妄。不知为何,虽不曾见过这人出手,他却已隐隐察觉自己不是对手。

上官若愚忽尔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黄牙,说道:“侄儿,你老看着人家做什么?都说了两不相干啦,莫要惹事。来,给姑姑倒杯水。”

怪人道:“不错,正是两不相干。”

正说着,小二端来茶水,在怪人的桌上一放便逃,连看也不敢多看一眼。怪人也不以为然,拿了杯子便倒茶喝水。

洛东凡不敢轻心,眼角紧紧地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上官若愚却旁若无人,大口大口地塞完了包子,又饮了几杯茶,说道:“侄儿,你还吃不吃?”

洛东凡应道:“不吃了,您若休息够了,咱们便走吧。”

“嘿嘿,你是见了老虎么?吓成这样,真是孩子。”上官若愚一边笑着,一边站起身来。

洛东凡牵过花驴,将她扶将上去。怪人一直背对着他人独自饮茶,似是对此毫不在意。






23

23、二十三 。。。 
 
 
虽说那怪人说了“两不相干”,但洛东凡却始终放心不下,牵着花驴,忍不住地越走越快。

他行走江湖多年,形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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