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之名的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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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知道又如何？
　　咯咯咯，这一次会是什么结果呢？
　　洛洛捉着小鸟双脚，“杀死你，放走你，杀死你，放走你……”每说一个词，就从小鸟身上拔一根毛。
　　“放走你？”
　　拔掉最后一根羽毛，“放走你？”洛洛疑惑的重复一句，侧头想了一下，咯咯咯几声轻快的笑声后脸色一沉，“不，是杀死你。”说着手一用力，小鸟的头就这样被折了下来。
　　语文言、初一、十五还有神卦，四人吃完饭躲在饭厅角落，蹲成一圈悄悄商量行动计划。
　　“我觉得这个地方很不简单！”神卦竖起食指，煞有介事的说。
　　十五敲了她脑袋一下，“你这不是废话吗？无聊。”转而问语文言：“我们应该怎样出去？不，出去前应该要先找到天璇宝印，这一次我可一定要盖上天璇印的哦。”想起上一次玲珑塔的际遇，十五刻意强调说。
　　“我觉得可以问问家丁。”初一积极的举手回答：“我看他们像是正常人，要是客气的问，相信他们应该会说的。”
　　“但是，正常人能在这鬼地方生存吗？他们一定也有问题，说不准是陷阱，只要我们一问他们就会爆炸，嗯嗯！一定是！”
　　“爆你个头！”十五又是怒气冲冲的给神卦头顶一个爆栗，“你就不能正常点吗！”
　　神卦摸摸头顶长出的大包包，含着一泡眼泪不敢再说话。
　　十五很可拍……
　　仿佛是看穿她的心思，十五转头瞪了神卦一眼，这一瞪，吓得神卦浑身发抖，战战兢兢躲到语文言身后不敢出来。
　　语文言难以觉察的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敌友不明的人，多少有点芥蒂，只是以他的性格又不会主动推开神卦，正是为难之时，十五已恶狠狠的把那人拎回原处，责备说：“你这人还要不要脸呀，老想沾人家便宜。”
　　神卦噘起嘴巴，真的就像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画圈圈，暗自生十五的气，模样甚是可怜。但这时候，永远只有初一一人会担心的跑过过去安慰她。
　　“没事没事，十五就是口上不饶人，他没恶意……”
　　听到有人鸟自己，神卦马上加强存在感，哇哇的放开喉咙哭起来。姑且放下她的真正身份不说，在此之前她确实是个女孩子，男孩子把女孩子弄哭就是罪大恶极！
　　初一和语文言马上站到同一阵线，斜眼盯看十五，明显是在摒弃他的所作所为。
　　“知道了、知道了！是我错行了吧！”
　　“哇啊啊——”
　　“我要疯了！你别哭，是我错，对不起神卦妹妹，求求你别哭好了吧……”
　　“麻烦你叫我被十五讨厌的可怜小女孩。”
　　站在门口等候吩咐的家丁听到大厅里传来两人温磬的欢声笑语，听着听着，竟是流下了两行热泪……
　　啊，糟糕！！
　　当家丁意识到犯下逆天大错急忙抹干眼泪时，却是恨错难返，一双手突然从身后的墙壁中伸出紧紧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双手却是从地下伸出牢牢抓住他的双脚。
　　“呜呜，唔，唔……”
　　家丁双手在空中挥舞，口中发出呜呜的哀号，终于摸索到脑后的那双手，又是打又是掐的想要摆脱钳制，可惜那双手对此毫无感觉，还越来越用力，在脸上捏出了红红的手印，隐隐约约还有红色的血渗出。
　　那指力居然可以在完好的皮肤上戳出血。
　　“呜呜！唔，唔唔！”
　　家丁冷汗狂流，被吓得尿了一裤子，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垂死的挣扎，逃不过这一劫。
　　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他放弃了，任由捉着脚腕的手带着他滑倒前院花丛中，任由那双手把自己一点点的往地底拉，先是脚掌，然后是小腿、大腿、腰间、胸口、肩膀、脖子……
　　只露出一个头。
　　捂着嘴巴的手松开了，手上还拿着一条血淋淋的东西。
　　那是从家丁嘴里拔出来的舌头，为了防止他呼喊。
　　不能说话，不能动，腐化成肥料让花开得更灿烂，这就是在空宅里哭的后果。
　　洛洛不允许有人不喜欢她，不喜欢她的空宅。
　　不远处，一双眼睛在目睹家丁被埋藏后悄悄的缩回到地下，无声无息，仿佛不曾出现过。
　　地窖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小油灯，其中一面镜子清晰的映出惩罚家丁的过程，无论角度还是距离，都与那双奇怪的眼睛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为什么洛洛会知道空宅里发生的一切，因为她有无数多的“眼睛”。
　　“唉，又要找新人代替，真麻烦，洛洛明明对大家很好的哦，为什么还要哭呢？你知道原因吗，小鸟先生？”洛洛露出天真的微笑，对握在手里，那只羽毛被拔光没有了头的小鸟问说。
　　只是那只可怜的小鸟又怎会回答她呢。
　　“切……”洛洛厌弃的随后把死鸟扔开，还没落地便有一只苍白的手从地下伸出，精准的接住小鸟，眨眼连手带鸟又消失得不留痕迹。
　　呐，你知道现在是早上还是夜晚吗？
　　哼……谁知道。
　　这里根本没有早上也没有夜晚。
　　白灯笼依旧为空宅带来一片惨白的亮光，语文言望向门外，门外庭院清幽静雅，花繁锦绣，可惜空无一人，连刚刚还在的家丁都已不知所踪。缺乏应有的生气，连植物也都呈现一派死寂，花开得越是艳丽，越让人觉得空虚寂寥。
　　“哦？那个人呢，怎么突然消失了？”初一指指门外，发现刚才站在那里的家丁不见了。
　　“或者那都不是人，是幽灵，幽灵突然消失有何奇怪。”十五没把事放在心上，这地方本来就是神神秘秘。“你看那个叫洛洛的女人不就是赤裸裸的变态吗，真想扒了她的皮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凶残妖怪。”
　　“唔……”神卦忽然呻吟了一下，往语文言身边靠了靠，打断十五小声怕怕的说：“我觉得这里很多人。”
　　啧！十五一下咂舌，刚想责骂神卦，但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愣愣的看着地面，喃喃自语般道：“我觉得，地下藏了很多人。”
　　“地底深处——那松软的土地之下，都是人。”
　　初一十五都是一个激灵，神啊，这孩子在说什么鬼话，地底下怎么会有人，即使有也只会是……
　　宁静惯了的空宅，被这些欢笑声扰乱了秩序，一只手正无声无息的从地下伸出，慢慢靠近十五的脚边。触犯禁忌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越走越近，冷冰冰的气息触动了十五敏感的神经，他突然一个激灵，猛低头一看！
　　脚下空无一物。
　　“十五？你还好？”见到面色突然一变的十五，初一也直觉脚底下都是人头的涌动。
　　“哦，没事，我多心而已……”十五勉强笑了笑，隐约觉得刚才不是幻觉，地下是有什么要抓自己似的。
　　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都要受到惩罚，因为这里是空宅，洛洛就是这里的神。
　　咯咯，咯咯咯……
　　笑声似有若无的飘荡在空宅上空，听在耳中，寒彻心底。
　　

　　☆、二十一章　惊变

　　咯咯咯，咯咯咯……
　　“你们听到吗？”初一一动不敢动的站在那里，眼珠转来转去小心翼翼的观察屋里每个角落，那笑声还犹然在耳，明明那么近可就是看不到有人。身后仿佛刮起阵阵阴风，后背凉飕飕的直透全身。
　　前一秒还喧闹的几人，现在却是连呼吸也不敢太重。
　　饭厅里仍是靠着四周支起的白灯笼照明，屋子建得方方正正，中间放着刚才吃饭的桌子也是规规矩矩的长形，桌面和两旁还雕刻了繁琐的花纹，比起桌面，那四条支起它的脚则简陋得就是四根一样长的粗木条。
　　凳子是普通的长木凳，角落还放着零零散散的方形木箱，暗红几近黑色的木料看起来很是牢固，大小刚好能躺上一个人。除了这些，没有任何装饰摆设，
　　红得发黑家具在白色灯光映照下，使得四周看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若非几人给空间带来点色彩，料想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误以为自己的眼睛只能分辨黑白。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活脱脱就是一间义庄。
　　正中墙壁挂着一幅画，比一人略高，宽约半丈，那上面密密麻麻画着色彩生动的不知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原来都是虫子大小的人，虽然细小却极为精细，眉毛鼻子、神情动作尽是各不相同但都栩栩如生。
　　依照画中人动作和衣着看来，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联系，说是画故事吗，又没什么情节可言；说是风景吗，又全部是人；说是人物吗，又不觉得要突出谁，似乎就是纯粹的把很多人画在一起。
　　语文言走近画像，忍不住摸了摸那些跃然纸上的人物，竟然还微微有凸凹感，不像是简单的用笔所画。
　　杂乱无章的画法，均匀的分布，大小比例出奇的一致，会有人能画出这样的画吗？语文言侧头想了想，横竖觉得这货不太对径。
　　“在看什么？难道其中隐含了点玄机？”十五突然出现在语文言身后，阴声鬼气的问说，和语文言相比，他那色迷迷的表情明显不是想到一块去。
　　“诶？”语文言心中一动，听到十五的话越发觉得画像不自然，“你也觉得有问题？”
　　没想到语文言会认真回答自己的随口之说，十五先是大大一愣，他那双清澈得毫无杂质的眼神令脸皮厚得刀枪不入的十五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话中含义，支支吾吾老半天：“哦，那个……嗯，其实是那个……”最后还是认输了，叹了口气：“好吧，我也觉得它有问题，不过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十五用手抵着额头挡住语文言视线，心里七上八下的盘算下一步要怎样说，要是语文言追问他觉得如何个不对径法，有什么方法可以搪塞过去。
　　“嗯。”语文言嗯了一声，竟然就这样走开了，可那个背影满足得似乎在附近荡起了粉红色小花。
　　啊，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十五抓抓头发，不管了，以后就不要轻易搭上语文言，这人的想法实在太难捉摸。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我们究竟进来了多久？”不知什么时候，神卦爬上了初一身上，抱着他的脖子让初一背着自己。“我很想回去……”说着把头往初一颈后缩了缩，初一拍拍他脑袋，安慰说：“不怕，只要大家在一起总会有办法。”
　　十五很是无奈，本来想上前去敲那小神棍的脑袋，想不到只是认识了短短几天，初一和神卦的感情竟好到如斯地步。也罢，那两家伙看来也不似会乱搞在一起的人，况且……
　　有那神棍在，初一应该会更安全吧。十五忍不住，又向神卦偷看了几眼。
　　“老呆在这鬼地方也不是办法，既然有人能成功走出证明它也不外如是，走，我们出去看看。”十五说着，带头走向门外。
　　“十五，等等我！”初一背着神卦，快步跟了上去。
　　语文言走在最后，想走不走的样子，打心底还是没能放下那幅奇异的画像。他这人就是有个大特点，没弄明白的情况会一直记在心中。
　　初一和十五两人几乎是同时的踏出门口，只有语文言看见了，他们经过门口一刻，那里出现了一丝轻微的震动，空气就想是一层被扰动的水膜往四周荡起波纹。
　　不好。
　　语文言不敢缪然行动，抡起身边一张长凳掰断一截凳脚就往十五身后扔去，可是那截凳脚直勾勾的从十五身上穿过，落到了花丛中。
　　再说走到外面的三人，十五转头刚想和初一说点什么，却发现身边竟然空无一人，连整间屋子都不见了！眼前剩下白茫茫一片，不知身在何处，不知哪里是尽头。
　　“初一？喂初一！”大喊几声没人答应，十五的眉头拧成一团：“搞什么，这地方到底怎么了……”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狐疑的走向庭院深处。
　　另一方面，初一背着神卦也是找不到十五。
　　“奇怪，明明是一起出来的呀，十五几时有跑那么快的？”
　　“我觉得一定是障眼法。”神卦探出半个头，扯扯初一头发引起他注意说：“你说，一个好端端的人会突然消失吗？一定是做了手脚，十五一定还在我们身边，你周围摸摸看，说不准能摸到他呢。”
　　听神卦这样说，初一还当真伸出双手在附近摸来摸去。
　　“咦？！”
　　“怎么了？”神卦紧张的揪住初一手臂问说。
　　“我好像碰到点什么。”
　　“说不准真是十五，你赶快捞回来啊！”
　　只可惜，当初一再次往那地方伸手时，再没能摸到什么。
　　这一切语文言都看在眼内，初一当真是摸到十五的衣角，十五以为自己被什么鬼怪碰到，吓得往另一边跳出好几步远，两人一个摸，一个走，结果越走越远。
　　“神卦妹妹，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不要乱动好呢？”初一放弃继续无谓的挣扎，站住分析说：“这里根本无路可走，是不是来个以不变应万变呢？”
　　神卦眨眨眼睛，初一尴尬的笑了笑：“嘿嘿，很消极对吧，好，我们继续前进！”
　　“不是！”神卦拉住初一，那双眼竟也是闪闪发光：“我觉得对极了！”
　　“啊？”初一一怔，和十五一起那么久，自己的意见从来没被同意过。
　　“瞎走也不是办法，万一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迷失了方向又越走越远那可麻烦大！”神卦张开双手，在空中划了大大一个圈，继续说：“关键是，我觉得呆在这里会比较容易给大家找到。”
　　“好，那我们就不走了哦。”
　　达成共识后，初一放下神卦，神卦抱着初一手臂两人黏在一起的坐下，真的准备就这样等十五或者语文言发现自己。
　　应该要在周围布下防御形结界。语文言想道：不过也好，他们没乱走。
　　只是刚松了口气，却看见在离初一和神卦两人不远处，从地下伸出了一只白得吓人的手，那只手还嚣张的朝语文言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尽管没有表情，但语文言还是能感觉到手的主人正在暗地里冷笑。
　　然后，越来越多这样的手从地下冒出来，如雨后春笋般很快占据了很大一片地方，那些手目标很明确，一只又一只向初一两人聚拢，把两人团团围在正中间。
　　可怕的是，对此浑然不觉察的初一和神卦还悠闲的坐着望天打卦，不时聊上几句打发时间。
　　咯咯咯，咯咯咯……
　　若有若无的银铃般笑声再次环绕式响起，那是给大家的告示，告诉空宅的所有人洛洛她现在正很高兴，因为，很快又可以见到大家惊慌痛苦的表情。
　　这世界上，只有从活人身上流出的血才是最漂亮的，洛洛可是只喜欢漂亮的东西哦，咯咯咯……
　　得赶快想个办法。语文言稍稍低头沉思，正在这时，他身后出现了点动静。
　　咯咯咯，洛洛要找哥哥玩了哦。
　　

　　☆、二十二章　妖魔大军

　　屋内的灯笼有那么一瞬间同时暗了一下，四周竟陷入一片浑然的漆黑，像是到了另一个空间，似乎世界就只剩下呆站着的语文言。
　　洛洛虚无的身影带着妖媚的笑意凌空出现，飘落到语文言身后，指尖轻轻掠过语文言双颊，伸出一双雪白柔软无骨的手臂环在那人肩头，娇艳欲滴的艳红色嘴唇凑近他不为所动的脸庞，呵出带着血腥味的香甜气息，轻佻中透露出死亡的诱惑。
　　准、备、好、了、吗？
　　一字一句，清晰无误，那声音是山谷中的罂粟花，美丽有毒。
　　语文言警觉的猛一下抬起头，那一个果敢的动作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凝结的空气再次流动，短暂的黑暗以语文言为中心迅速溃败散却，依然是身处屋内，数十盏白灯笼照亮如初，听不到任何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