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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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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大伯一听要架火烤俩钟头,那志豪安能有命在?于是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舅奶。
 “当家的,一个时辰,那水都烧开了,还不把人家孩子给煮死啊?!”舅奶也觉得不靠谱,在一旁劝道。
 “放心~~~~~”舅爷拖了个长音,不耐烦道:“过了大半辈子,性命攸关的事,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就这,到明早能勾回一口气来,就算他家祖辈上积了大德了!”
 “…烧吧烧吧!”舅奶眼看拗不过他,无奈地冲大伯摆手道。可能她也看得出舅爷的确不是在胡来。
 不一会儿二叔也回来了,于是兄弟俩找了几块砖,把大木桶架起,离地一尺,然后就在下面堆上柴火烧了起来。
 有人会问,在火上烧木桶,那不一会儿就把桶点着了?
 不信的你可以自己去做个实验,找张厚点的白纸,在里面兜点水,然后用打火机烤,就算水开了,纸也不会着,这可是小学里就学的。
 火堆加起来后,舅爷在院中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这样不行…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桶内的水在烧了半个多小时后,居然连开都没有。二伯好奇地伸手往里面探了探,又缩回来,小声对身边的大伯道:“奇了怪了嘿!烧了这么长时候,温度还没刚倒进去的时候高!”
 大伯正想说什么,却被舅爷投来的一束严厉目光给吓了一跳,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两人只好规规矩矩地在木桶旁站着,时刻注意动向。
 家里人都在忙,也没人管我。我毕竟小孩心性,看了一会,睡意渐渐袭来,于是就靠在院角的石磨旁睡着了。
 由于姿势不舒服,所以睡得不怎么沉,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大伯对舅爷说:“爹,柴火快没了,你看是不是可以把火熄了?”
 “没了上山砍…”舅爷语速很快地正说着,却突然停下来,接着就听到他兴奋地大喊:“哎呀!瞧我这记性!对!上山!这就上山去!”
 我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感觉有人在晃我,还有舅爷的声音:“阳阳!快醒醒!志豪有救了!你赶快起来,跟舅爷上山去!”
 “…上山?”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心想这大半夜的上什么山啊!?
 舅爷又趁我还迷糊的时候,冲进里屋,很快拿了把剪刀和一根竹管出来。他先是在木桶下面的柴堆里取了一小块通红的炭火,从一端塞进竹管里交给我,然后又用剪刀绞掉了志豪的一小撮头发,也塞进竹管。
 最后,舅爷把竹管推到我面前,说道:“吹,就用这头,吹一下!气多一些”
 我怕里面的东西掉出来,将竹管举高,发现底部只有一个小眼儿。虽然不怎么明白他的意思,但我还是老实照办了,将竹管平放,把嘴对准刚塞东西的那头,吹了一大口气。
 随着那个小眼往外排气,跟着从竹管中冒出一缕极浓的白烟。更奇怪的是,这股白烟似乎很有凝聚力,也不消散,而是在我们头顶不停变换着姿态。
 “老大,快!把你的摩托车推来!”舅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缕白烟,吩咐道。
 “…哦!哦!…”估计大伯也是头次见舅爷使用这种异术,一时看傻了眼,叫他几遍,才反应过来,慌忙去将墙根的那辆红色嘉陵摩托推到院门口。
 舅爷跨上摩托,又让二叔把我也抱了上去,正色道:“我们爷俩现在上山一趟,快的话一早就能回来。你们都不要睡,看好志豪,记得火灭后按时换水!否则这娃子坚持不到天亮!”
 “这大半夜的,你带阳阳上山,出事儿了让我咋跟大姐交待?”舅奶见他一个人去不算,还非要拽上我,担心得要命。第二十一节 伴生材
 “是啊,爹,我跟你去不行么?”大伯也在一旁劝道。
 “哎呦别废话了!”舅爷推开他们,急道:“我带他上山找样东西,又不是去送死!跟你们说也说不明白,再耽误就真出人命了!”
 “舅爷,烟飘走了!”我听他们说话的同时,还注意着那缕白烟,此时它已经上升了几十米,并缓慢朝东面飘去,于是慌忙提醒道。
 舅爷抬头一看,再不和他们废话,发动摩托,带着我就冲上了深夜中的大街。
 一路上,我只是负责看那白烟的行进方向,并时刻提醒舅爷,他再按照我说的,找路跟着,始终和白烟保持着二百米以内的距离。
 说来也怪,夜里的农村漆黑一片,那缕薄薄的白烟,就像是飘在风中的丝巾,但我却看得清清楚楚。我想,这应该是舅爷非让我跟出来的原因吧?
 农村的夜路非但黑得要命,还极为不好走,我俩骑着辆摩托,一路上坑坑洼洼,好几次都险些把我颠下去。好在这个摩托屁股上有个后备箱,刚巧卡着我,这才不至于在疾驰中掉下车去。
 跟着白烟追了有半个多小时,隐约看到前方不再是深蓝色的天,换成了巨大的黑影和微风吹过的沙沙声,应该是到了山脚下。
 只见那白烟顺着山坡再次升高,在离我们大约四五百米的地方停住后,开始原地打转,越转越快,最后嗖地一下钻进树林里,再也没了踪影。
 我给舅爷指了大概方位后,他锁上摩托,又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把手电,开始拉着我向山上爬去。
 这个山坡上不知道种的是什么树,个头儿倒挺高,几乎每棵都要有一个人环抱粗细。
 我们深夜进山,根本找不到路,只能一脚深一脚浅地摸索着前进。好在山势并不陡,也不怕会摔下去。
 只不过一进林子就更黑了,时不时还有猫头鹰的叫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我这个十四五岁的年纪,即使害怕也会因为好强而不表露出来,虽然紧贴着舅爷,但也时时张望,总以为会有个野兽怪物突然冲出来,把自己叼走。
 可能舅爷也感觉到我越来越紧张,于是边走边和我聊天道:“阳阳,你知道舅爷带你来干吗么?”
 “救…救志豪!”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怎么救你知道么?”舅爷又问。
 “…不知道。”我的注意力开始分散。
 “舅爷呀,带你来找一个东西!咱们找到了这个东西,就能救志豪了!”
 “是…什么东西?”注意力终于被成功转移了。
 “这个东西啊,叫伴生材!”
 “拌…拌生菜?”
 “呵呵。”舅爷笑着说道:“你知道么?每个大山脚下的孩子啊,在附近的山上,都有一棵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树木,这棵树就叫伴生材。山里的孩子不像你们城里的,天刚一冷,父母就给加了厚衣服,一旦生病,马上就给送到医院去看。我们这里的孩子,有病都是挺着,挺一挺就过去了,实在挺不住了,才会去上医院。所以呢,大山看到这种情况,就很可怜山里的孩子,于是她在每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都会种下一颗祈福树,让这颗树和孩子一起成长,保佑着他们。直到十八岁成人,这棵祈福树就完成了它的使命,以后的日子就能自由生长了。”舅爷顿了顿,接着道:“就这样,每个大山的孩子,只要不到十八岁,如果突然出了意外,我们就能找到那棵祈福树,救他一命。只要不是非死不可的重伤绝症,都没有问题!”
 “哦…我们现在是去找志豪的那棵祈福树么?”我倒有点羡慕起志豪来,他现在等于有两条命,丢了一条了,还能用另一条。
 “对!真是个聪明孩子!”舅爷夸奖我道。
 “可是…找到了以后,就要把树扛回去么?咱们俩扛不动吧?”我想到这里,不无担心道。
 “哈哈,当然不用那么费劲!”舅爷笑了笑,接道:“如果是志豪的祈福树,咱们找到之后,扒掉树干底部冲着志豪所在方向的那一片树皮,会有张模糊的人脸轮廓,你仔细看,会发现长得很像志豪,咱们只用把那一小片挖出来带回去,调配后喂给志豪吃下去就好了。这样树木还能继续生长,大自然绝不会允许有那种杀鸡取卵的事情出现。”
 “哦…”我似懂非懂地应道。
 “所以啊,准确来说,只有那截像人脸的木头才叫‘伴生材’。”舅爷总结道。
 “可是…我扒过树皮,从来也没见过人脸啊!”我有点不服气。
 “呵呵,好!”舅爷突然夸我道:“你这个孩子心思缜密,脑子转得也快,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以后能干大事啊!”
 摸了摸我的脑袋,他又耐心解释道:“所以刚才在家里烧掉志豪的头发,吹出白烟,就等于是通知‘伴生材’,它保佑的孩子有危险了。等祈福树收到了白烟,人面‘伴生材’自然就会显现出来。所以咱们平时是看不到的。”
 “哦…舅爷我懂了。”我虽然嘴上答应,却还想问为什么山里的孩子有,城里的孩子却没有,是否有点不公平。但终究忍住了,毕竟先救志豪的命要紧。
 长大以后,我渐渐明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包含了伴生材的哲理,何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人们爱护大自然,大自然也会保护人类,就是这个道理!
 走了一会,我估计差不多快到那缕白烟消失的位置了,舅爷又突然和我说道:“今晚的事情,舅爷知道不是你干的,却连你也一起打了,你知道为什么?”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毕竟被冤枉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
 舅爷直视前方,似乎满腹心事,自顾自地说道:“虽然是志豪出的主意带的头,但你也参与了。所以舅爷当着你们俩的面,必须一碗水端平。甭管是兄弟也好,朋友也罢,除了原则问题,没有单独处罚和夸奖的做法。要罚一起罚,要夸一起夸,这样你们以后才能拧成一股绳,亲如兄弟,知道么?”舅爷说完低头看了我一眼,又接着道:“特别是志豪,他是外人,你是我孙子,所以,我更不能只打他一个而不打你。不然志豪会有自卑感的,他是个要强的孩子…”
 第二十二节 盗伐者
 “舅爷,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和志豪对您都是一样亲的。”我懂事地道。
 “好孩子!…好孩子~”舅爷不住地夸奖我。转而叹了口气,又喃喃地说着:“志豪要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这孩子,聪明归聪明,性子拗,脾气怪,真怕他长大了会钻死胡同,到时候没有人管他…”
 “舅爷放心好了,长大了我会看着他的!”我被夸得早就忘了那一巴掌,此时自告奋勇道。
 舅爷还要再说什么,却突然将我往身后一拽,放轻脚步,举着手电慢慢向前挪去。
 我探出脑袋,看见光亮所在之处,有一棵直径约半米的大树倒在地上,孤零零的树桩上面,还放着一个绿色的老式单肩包。
 “别吭声啊!跟着舅爷走。”舅爷一边小声嘱咐我,一边举着手电继续前行。
 我们此刻走在山脊上,基本上长得最好最粗壮的树都在这里,短短二十多米的距离,就有四棵被砍倒的大树,而且还都是最粗的。有的上面都已经绑好了绳子,各种工具被扔得满地都是。
 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夜里砍树,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回头看去,有两个黑影正靠过来。
 “有人!”我慌忙转身通知舅爷,却发现前面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上了人。
 数了数,一共有五个人围着我和舅爷,手里还都拿了家伙。
 对面的人也打开一个手电照着我们,随即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传来:“我不管你…你们来干嘛的,哥几个…手头最近有…有点紧,来倒腾点钱花。趁都还没有认…认出来,所以咱…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老爷子,领着你孙子下山去吧,这…这里的事,你们就当没碰见过。”
 “四哥,绑了吧!”那个中年声音刚落,背后又传来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声音:“放他们走,万一下山就告发咱们,别钱还没到手呢,就被抓了。”
 这两人说话的时候,舅爷却镇定得很,还轻轻“嗯”了一声。
 “老八,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前方的中年男人用手电照了照我,又说道:“这爷俩看…看打扮就不是护林员,不会管…管那么多闲事的。”
 “呵呵,那我要非管不可呢?”舅爷可不怵他们,乐呵呵地道。
 “你…”前方的中年声音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熟悉这个声音,犹豫了一下,举起手电朝舅爷照来。
 舅爷的脸顿时泛起白光,我看见他板着脸道:“唐老四,你见过几个天天赌博,兜里还有钱的?输了就来盗伐山林,亏你想得出来!”
 前方的灯光晃了晃,明显是手抖所致。
 “陆…陆家四爷?!”那个中年男人果然认识舅爷,语气惊讶中掺杂着害怕。
 “呼!”舅爷还没接他的话茬,我只听身后风声传来,刮到头顶的时候,戛然而止。抬头看去,舅爷依然面向前方,但右手却捏着一柄斧头的刃口向上一寸处。
 斧把则被身后的一名彪形大汉握在手中。
 此时他喘着粗气,显是在用尽全力往回抽斧头,却纹丝不动。
 “呵呵”舅爷回头看着他,打趣道:“你想要啊?那我松手好了,站稳啊!”说完,指尖轻收力道。
 那个大汉压根没想到一个快七十的老头,竟然有这么强劲的力道,更没想到的是,舅爷说松就松,他全身的力量一下没了着落,连着退了几步,脚下一绊,就向山下滚去。
 “啊~啊~啊~啊~啊~”声音越传越远,大约在几十米外停了下来。
 “陆…路四…爷。”那个中年人见舅爷露了这么一手,本来就不利索的口舌,此时更结巴了:“小…小的不…不懂事,您…您老…别动气啊!”
 “呵呵,好说好说!谁让咱俩都排行老四呢?”舅爷笑着和他客套过后,突然厉声喝道:“还不把手里的家伙给我扔了!!!”
 “叮叮梆梆”斧头木棍顿时掉了一地。
 舅爷护着我肩膀,往前走了几步,手电照在那人脸上,果然是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
 “明天上午,你负责召集这几个人,还有刚滚下去那个,到警察局自首去。该赔钱赔钱,该蹲号子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蹲几天,听见没有?!”舅爷严肃吩咐道。
 “是…是!”这个邋遢大叔一边弯腰答应着,一边擦头上的汗。
 “好了,没你们事儿了,赶紧滚回家睡觉去!”舅爷说完,也不理他们,只管拉着我向前走。
 走了没几步,只听后面那个唐老四谄媚道:“四…四爷,找什么?给小的说一声,我们也…也好帮帮您,只求您老高…高抬贵手啊!”
 “哼,你们啊?”舅爷回头用手电挨个照了一圈,说道:“别想好事儿,模样我都记下了,明天上午我就去县警局里坐着等,谁敢不来,唐老四,你是知道后果的。”
 舅爷这句话听起来并不怎么唬人,但站在最前面的唐老四却从头到脚狂抖一下,显然是想起了往事。
 “陆…陆叔!”唐老四愣了好一会,脸色数遍,最终又凑上来一边给舅爷让烟,一边笑着道:“您看咱…咱们两家都这…这么多年交情了,看…看在我那死去老爹的…份上,您就饶…饶我们这一次吧。这…这些树木,我…我们都不要了!您就别…别让我们再…再去自首了!”
 舅爷挨个查看被砍倒的树,有一搭没一搭地“哦?啊!”应着他。
 过了一会儿,舅爷似乎没找到志豪的伴生材,直起身道:“和我讨价还价啊?你应该知道县城人都怎么叫我吧?”
 “说…说一不二陆…陆四爷。”唐老四的脸沉了下来:“真…真的没商量?”
 “你说呢?”舅爷笑着瞟了他一眼,又去看那些还没被砍到的树。
 “那…那只有得罪了!”这个唐老四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捡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举起来就朝舅爷头上砸去。
 “咔嚓!”树枝应声而断,这下结结实实地敲在了舅爷的后脖颈上。
 我被这一瞬间的变故给吓得不轻,连叫喊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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