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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操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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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周维讪讪一笑,张开嘴指给两位老人看,“师公、师娘,你们也别再把我当做二十来岁小伙子了,瞧瞧,我这口牙也不怎么能使了,靠里面的几颗大牙都换烤瓷牙了。”

师娘“咦”得凑近看,啧啧感叹:“你这牙……老头子,小周竟然也到了这年纪了,年岁不饶人啊,这样说来我俩更是老得没法见人了。”

“谁让你以前年轻时就老在意脸上皱纹是不是又多了一条出来,你看,现在数也数不清了吧。周维,你也真是的,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装假牙怎么啦,装假牙了不就能咬得动了麽!再说才三四颗算得了什么,来,趁还能吃时多吃点,哪像我现在想吃都不能吃咯!”

面前的小碟子被堆得像座小山,周维苦笑了一下,终究还是伸筷挡住夹菜大军的再一次轮袭。

“啊,够了够了,这些够我吃上老半天了,师娘,这块鱼给师公吧。”

不大的方桌四角坐了三人,周维替孙时进满上了酒杯,“嘿,我可一直记得您那时在课上说的,至醉不醉方为上道。呐,师公你现在年纪上去了,酒量倒还是不减当年风采啊。”

孙时进夹了颗毛豆嚼,面露得意之色:“那是,想当年你们散伙饭那会儿,每人的一杯酒我都承下来了,这点算什么?”

师徒二人碰了碰杯,各自抿了一大口。

“你就贪杯吧你,人家现在要喝都喝红酒,既营养又有品位,就你个老头子还老盯着这不值钱的‘老窑子’。也亏小周还记得帮你带了过来,要不然我可不知道跑哪儿能买不到这么不上档次的酒了……喂,把这鱼吃掉,帮你把骨头除掉了。”师娘嗔道塞了条鱼到孙时进的碗里,“小周,你也是,别老被老头子带着,多吃点菜嘛。来,这点解决掉。”

周维“好好”应着,塞了口菜进嘴里嚼着,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师公,还真别说,这么久没见了,你比起前几年来讲还是这么有精神,哪像我和白默……毕竟也都四十岁了咯,大不如前了。”

“白默……徐白默麽?”师娘问了句抬头看了一眼,老教授放下了筷子。

周维没有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还是摇头晃脑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是呀,除了他还有谁,师公你也知道我和他一向关系挺好还有罗惠,我们三人还一直有联系见面的……惠惠前两年结婚了,于是现在就剩我和白默两个老光棍了咯。”

周维自嘲着大拇指指指自己,又喝了口酒。在场一片静默,正觉得奇怪时,幸好师娘及时打了圆场:

“我听说徐白默他在心馨做吧,现在过得怎样?”

“哈哈,白默他在那里作了十几年了,好歹也算是个管事的了,据说下面的人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这几天他要去X市参加一个研讨会,正好是惠惠组织的……”

“他竟然还有脸在心理学这块继续做下去!”

被突然打断的周维惊诧地住了口,老教授手一挥酒杯被狠狠惯在桌下,只听“啪”得一声立即裂了条缝出来。师娘见状不好,连忙扑过去制止孙时进继续摔碗筷:“你疯啦,好端端地发什么火!”

“小周,没事,你师公他喝醉了……”

“我没醉!”

午时的阳光映得所有人的脸都红彤彤的,一个个都红脸关公样。周维蹲下身,有些迟疑地上前帮师娘一起整理:“师公,你是说当年那件事麽?白默他其实……”

“其实什么?没有其实!徐白默这种人要是我的话,早就灰溜溜一声不吭离得远远的了,周维你也真是,怎么还和他黏在一起,一不小心被人放冷枪躲都躲不了!”

“白默他不是这种人!”周维也激动起来,丢下手中的抹布就一跳而起,拉高了声调。

“不是这种人?不是这种人,那当初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师公,当初那件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白默他不是存心让事情演变成这样的!”

“什么?他不是存心?没有他的煽动,没有他的煽动……咳咳咳,没有他的话,咳咳咳咳咳……”

说着说着一口气提不上来,孙时进涨红了一张脸,手不停敲着胸膛,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呛得眼泪也逼了出来。师娘也暂时丢下地板上的酒渍忙上前抚背替他顺气,好声劝着别动气,回头朝还愣在原地的周维叫唤道:“小周,你别只傻傻地站在那里,快去倒杯清水来!”

“啊?哦!”周维一反应过来立马跑去凉水杯那里去倒了杯水送到孙时进面前,此时人已清醒过来,率先语气诚恳地道了歉:“师公,我前面语气冲了一些,你别急,先把水喝了,慢慢喝。”

喝下水过一会儿老教授终于平缓了呼吸,他将水杯重重搁在桌上,脸色依旧阴沉,只是眼珠盯着周维一言不发。

师娘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孙时进的背,脸色也不见得怎么好看。

周遭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可以听见空调“嗡嗡”地工作运转声。周维垂首站着,也不敢看师公脸色。暂时的沉默,是调整,是强抑。

“师公,白默这事过了这么久,到底事情原委是怎样依我说要不就不要再追究了怎样?白默那件事上的确有处理得不怎么好的地方,但如果就因为当初这件……这件其实内有更深层次缘由的往事就全盘否定白默这人,否定白默他的专业能力,这未免,未免太过了。”

“从学校到社会,最初的几年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努力。或许师公你认为他本科期间各类社团活动占了他大部分时间,但是我敢说,从那件事后,徐白默绝对是你带的那批学生中最用功的那个!甚至远远超过我……”

“哼,即便他再怎么刻苦,人品上的缺陷也是弥补不了的。”

“师公!”

“啊呀呀,好了好了,”眼看双方情绪又一次烦躁起来,师娘赶紧阻止了更一步的争吵,她重重挥手拍了一记孙时进的背,“老头子,你最固执!小周说你就听,插什么嘴呀,真是!”

“小周你也是,知道你师公对徐白默的事敏感还一个劲地提,他这老思想这么多年下来了单凭你现在几句话怎么可能就马上改呢?唉,真浪费了小周今天难得的下厨,菜都凉了……要不我去把菜热热,你们师徒俩喝喝酒顺顺气,不要再争了,晓得了麽?”

“我不吃了,周维你若是肚子饿那就留下再吃些。”孙时进撑着椅子靠手站起身,背对着其他人朝着书房迈去。

“喂!老头子你……”

随着书房门被关上,正对着的窗户可能是没关紧的缘故稍稍向外滑开了些许,微风透过缝隙灌了进来。客厅里的空气中似乎稍稍变得不再那么凝固了,又或许比之前更加令人窒息,总之相对年轻些的那个默不作声把地板擦干净后,还是转身拿了包说还有事要走了。

年长的那个也不再挽留,将周维送至大门口站在玄关前看他换鞋。

“师娘,那么我先走了,你和师公都要保重身体,以后我再来看你们。”

“等等,小周。我想起有东西要给你。”

“噔噔”走进内室,师娘又提了包东西出来:“来,拿好。”

周维疑惑地接过,打开盖子看了看,人一惊又立马把盖子盖上,将东西递回:“师娘,这东西你们自己留着慢慢吃,怎么能给我这么高级的东西?要给也应该是我买来孝敬你们的。”

“小周,我和你师公知道你一人撑着家小公司慢慢做大,这辛苦滋味寻常人是体会不到的。两人一合计,于是决定把这盒人参送给你补补身体……你也别推脱了,前面不是你自己也讲麽,身体毕竟不如从前了,你也别太拼了,健康才是一切东西的保障。再不行,你就当是师公师娘这几十年积攒下来最后一切汇总给你的超大型新年红包,呵呵,回去蒸着吃,水不用加很多,记住了吧。”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周维自然也不便再将礼品强塞回师娘手中。再不收那就是辜负了两位老人家的一片心意,这点他懂,只是提着袋子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眼眶有些湿,酝酿了半天,最后就只是梗咽了嗓子叫了声:“师娘。”

矮个儿师娘笑笑踮起脚尖拍男人肩:“都四十出头了还这样怎么行?恩,关于徐白默的事,或许和他亲近的你比我和老头子的确会更清楚事情的缘由与具体细节,但师娘也不得不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那次风波造成的影响远比我们预料得范围大且持久。你师公会对徐白默这么抵触也不是毫无理由的,毕竟作为一位老教授,虽然他现在退休了,但在在任期间他需要面对的不是单你们这一届学生,还有更多届的学生,承受的压力也是远超乎你们的想象的,你要体谅你师公。”

“恩,我知道。”

满意地眯起眼上下扫了周维一眼,师娘探身伸手帮他去开大门:“你和老头子今天都情绪激动了,没什么,回去冷静一下就好了……唉,一个个都是成年人了,还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做事咋都这么冲动呢?喏,回去别忘记把人参蒸着吃哦,恩,再见,下次有空再过来玩吧。”

“恩,师娘再见,替我向师公赔罪,恩,改日我会再来看你们的。”抬手挥了挥,周维转过身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了。

——————————————————————

这日放学,谢端锐留得晚了些,隔壁班一个不认识的女孩跑来门口尖着嗓子大喊:“谢端锐,谢端锐在麽?”

当时教室里还剩了点人,有人吹了一记口哨,带着些轻浮的笑声悉悉索索四处响起,谢端锐回头狠狠刺了一眼。

“我就是,什么事儿?”

“你就是?”女孩红着脸睨了一眼不再看他,估计是没想到会被差使过来与一个漂亮男孩子说话,当下就收敛了许多跟着声调也低了下去,“恩……谢,谢端锐,有个人说要找你在校门口等着呢。”

“啊?”

“哎,是一个蛮漂亮的中年妇人,就站在学校大门铁栅栏旁。”

谢端锐脸色一白,当下没有迟疑,丢下一句跟她说我不在,就奔回教室拿了包跑下楼。

边跑他边翻出手机看,因之前上课的缘故手机设为了静音,未接来电记录一栏长长一排都是同一个号码,同时还有一条未读消息,想也没想,也不曾打开看,一键按下去就是删除。

你别想把我抓回去。谢端锐用力一甩,书包飞越过墙头跟着人也一同借力蹬上墙壁,一扯一拉再一跳,身形利索地翻出了学校。

走在回柳锦家的途中,摆脱了阴影的谢端锐明显松了口气,比平常绕了点路,顺便又去超市里晃了一圈。

提着大大小小包东西拿钥匙开门,谢端锐望着依旧凌乱但似乎还是缺了些活气的空屋子,心里涌上阵失落感。回房里把包一扔,他仰面直直跌在床上,脑内不断回想起昨晚与柳锦两人坐沙发上看足球的场景,算作是送行宴剩余的零食袋与杯子还孤零零地被弃在茶几上。腿一伸,蹬掉鞋,谢端锐窝在床上给柳锦打电话。

都一整天了,怎么连个电话都没!

发了一大顿牢骚,电话那端的表哥连连赔不是,一口气全吐出来人是爽了,却总觉得对方时不时心不在焉,似乎并没有将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于是又变得恼怒起来,叽里咕噜连发炮攻击,直把柳锦轰得满头灰。

自己肚子饿了于是想到就顺口问了一句,果然表哥也没吃饭,说是正是站在饭店门边给自己回的电话。谢端锐暗骂自己妇人之仁,口气还是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恶狠狠抛下几句例如你在外面随便应付吃饭这事的话,回来让你吃一星期泡面之类的警告后,满意地听到对方可怜巴巴地回说有人管着呢,饿是饿不着你哥,只是没油水回来保管你认不出成片状的柳大帅哥。

“嘁,嘁,算了吧你!在你弟面前还显摆!”这么嘲笑比他年长近八岁的兄长,谢端锐总算出了口恶气,连声催柳锦快回去吃饭,自己也顺势挂了电话去热冷菜了。

哼,柳锦那家伙也就外面花人有些本事,这烧菜水平实在是不怎么地。苦着一张脸努力吃掉了一半的菜,谢端锐实在是看着另一半发愁,若是这么倒掉貌似有些过于浪费了,毕竟也不是让人一吃就吐的程度,最多只是糖盐搞错的罢了……算了,先包起来明天再说。

洗洗刷刷惹出一身汗,想着反正家里就自己一人,索性脱了上衣洗碗,谢端锐甩干手上的水珠。回房拿了手机看,没有新消息,又恼怒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地将之丢床上,开了音响声量跳到震耳欲聋的程度,谢端锐就着一条内裤哼着小曲进浴室洗澡了。

洗完清爽了不少,单就围了条白毛巾谢端锐去前厅厨房拿果汁,隐约听见房门似乎有人在敲门。保险起见,他从猫眼里看了看,然后调低了音响音量,隔着门板问:“谁呀?”

“我是隔壁的张嫂,小谢是吧,你哥托我帮忙照顾你呢。”

“啊,张嫂你等等哦,我去套件衣服就来开门。”

谢端锐看了看自己赤 裸的上身,脸有些烧。向张嫂道了声对不住,正准备回屋捡件衣服胡乱穿一下,门外的热心邻居制止了他,表示不用麻烦,就说几句话。

“别,也没啥事,就过来问问。诶,对了,小谢你是不是没跟家里说就搬来你哥这里住呀?我今天早上出门买菜时,哦,那时你已经走了,看见有人站这门口一直按门铃。觉得奇怪我还特意问了声,人倒是蛮漂亮优雅的,就是有些冷冰冰,问我小谢你是不是住这儿?”

“你……张嫂你怎么回答她的?”

“我当然先问她是谁,她说是你妈,所以我就告诉她了呀,说柳锦出差去了家里就你一人住着。”

“……”握住门把手的手指倏得收紧,手背上爆出了青筋,乍看一下甚是恐怖。

“小谢?”

“哦,我知道了。”

“哦,其他没什么了,就是过来跟你说一下这件事。那张嫂我先回去了咯?”虽有些奇怪房内人的反应,张嫂又转念一想,这个名叫谢端锐的孩子自己也就见过一面,连话都没说过,实在是称不上熟人,故不好意思追问别人私事到底。

“恩,谢谢张嫂,我知道了。”

待门外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坐在凳子上的谢端锐脸色严峻,低头思忖了一阵,两手手指不由自主地互相捏来捏去,最终交缠在一起落在膝盖上。

谢端锐下了一个决定。

谢端锐再次拨通了柳锦的号码。

看来这家不能住了。

第十三章

徐白默原本正在做梦,突然间醒了过来,梦的内容给忘了个精光。

外面的鸟已经叫得很欢了,透过窗帘可隐约瞧见外面天空依稀只是蒙蒙亮着的状态,通往房门的过道墙根上装着的夜灯幽幽地打在对面墙上,顺带映亮了稍稍坐起的徐白默的脸庞。

本来天生就不是那种头一着枕头就能呼呼入睡的类型,随着年纪的慢慢增加,睡觉方面似乎变得愈加挑剔起来。即便周遭并没有任何吵闹的声响,即便夜幕沉沉正是睡觉的好时机,神经衰弱的徐白默还是会时不时地突然醒过来,正如现在这样。

而可怕的是,其实人的生理机体并没有得到完全的休整,却再也没有任何困意,这样的后果往往是之后排山倒海涌来的疲倦,负面效应给工作带来的影响徐白默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

徐白默后靠着竖起的枕头,下意识地转头朝旁边的那张床瞥了一眼。这时间估计是清晨四五点钟吧,年轻人最嗜睡,这时段的柳锦应该……

本该蜷缩在被窝里的人却不在,床单凌乱,往下望,拖鞋也不在原地。

徐白默有些惊异,昨晚临睡前明明还记得对床的那人抱怨说这两天累死了,正好趁明天一天没啥正事准备好好睡个懒觉什么的,为什么四五点钟就不见人影?

窗外的鸟停止了一会儿,又接着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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