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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说腥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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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摇头,嘲讽地嗤笑,“也只有你这种无聊的人才会信这种东西。”
  我撇嘴耸肩,“也许吧。”
  瞧我这副样子,他又变得有些严肃,“不过,你弟弟的葬礼,真的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本来正用吸管拨弄着玻璃杯里的冰块,听他这么说,我抬起头望了他一眼,然后郑重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阿健有些欲言又止,他踌躇又彷徨地望了我好几眼,却还是紧闭着嘴巴没开口。
  对他这种体贴的行为,我有点欣慰。
  “你是不是想问,他怎么会突然死掉的?”
  阿健惊讶地望着我,良久才愣愣地点点头。
  “应该是自杀吧,不过我也不太清楚,因为从我离开镇子开始,我们的感情就变得很淡了,他也没有告诉我,自己在死前有没有看到过黑猫。”我故作轻松地苦笑。
  我的弟弟,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我们都还小的时候,他白皙腼腆得就像一个女孩子,所以总是被其他孩子欺负,每当那个时候,他都会强忍着眼泪到我的面前,说,一点都不疼,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疼,还叫我不要生气。
  那家伙,真是个好孩子啊。
  那时候,屋外的蝉鸣就像今天一样,沸沸扬扬,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我会坐在老家屋后巨大的榕树下,用两人一起压出来的沁凉沁凉的井水给他洗膝盖的伤口。水在烈日下泛起银白色的水花,他的脚就如同两尾快活的鱼。他会咯咯笑着,躲避我向他泼去的水,有时也会恼羞成怒地端着比他都宽的盆子,追着我泼。
  至今为止,对于他的死,我都没有感觉到强烈的悲伤。
  可当这些儿时的记忆如同独幕剧一般一幕幕在眼前掠过的时候,我的鼻头和眼眶都开始酸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头嘶吼着,要从这副皮囊里冲出去。
  “我能问问,你们是为什么变疏远的吗?”
  感觉阿健的声音有点瓮声瓮气的,我这才发现自己哭了。眼泪沾在脸上,被空调的冷气一吹,有股不自然的凉意。
  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我有些尴尬,赶紧调整心情。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
  阿健的声音稳稳的,没有一丝波动。
  “我是问你,你们是因为什么疏远的?”
  我一愣,喉咙像被鱼刺卡住一样,干干地一疼,“嗯,哦……那件事啊……”
  我想,此刻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失败。
  对于那件事,该怎么说呢,到底怎么说,才是最合适的呢?
  我有点困惑。
  阿健没有催我,他只是紧抿着嘴唇,一个劲地盯着我瞧。老实说,被他这么盯着的我,感觉毛毛的,就好像自己是被猎人盯死了的猎物一般,有种被困住,并且在劫难逃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的后脊梁一阵阵地发凉,就好像有什么爬虫类在顺着我的脊椎往上爬一般。神经紧张之余,好像还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
  可当我鼓起勇气看向他的时候,又突然觉得,他只是在正常地跟我聊天而已,甚至于,他还企图用温暖的语言来安慰我。
  一定是我多虑了。
  他不会知道那件事的。
  一定不会。
  那是一个秘密。
  而这个秘密,如今已经被那孩子,永远地带进了棺材里。
  不会有人知道了。
  再也不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是双主角。。同样是第一人称我。。但是其实是两个人。。这个应该能看出来吧。。其实这篇的结局有点本格的意思。。虽然水平不太够。。但是凑合看吧。。

  ☆、第八章   猫(三)

  尸体被带走了。葬礼应该很快就进行吧。
  我望着画着尸体轮廓的床单,百无聊赖地梳起了胡须。
  好无聊啊。
  窗外下起了雨,雨点砸在玻璃上,声音模糊不清的,就好像是透过一层薄膜传过来似的。雨水如一条条细细的河流,从玻璃上潺潺地淋下,留下一条扭曲的痕迹。从这痕迹看出去,这个世界变得诡异却又美丽。
  我想象着窗外的灯火映在自己眼珠上的样子,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下雨天啊。
  遇到他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雨天。
  那是八天前。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感慨,夏天的雨来得未免也太频繁了一些。
  遇见他,并不是在这座城市里,那个地方,说是穷乡僻壤也不为过吧。
  雨是突然下下来的,本来还是一片晴朗的天空,没过一会儿,就突然乌云密布,浓稠的空气里头藏着压抑又潮湿的臭氧味,让我的鼻子一阵阵地发毛。
  很快,雨点就落了下来,就像一场热闹却唐突的晚会。突如其来的,天地就被连成了一片,山上的树叶被拍打得啪嗒啪嗒直响,本来灰蒙蒙的叶片一下子被洗得锃亮,就好像刚打过蜡的地板。
  虽然这地方不咋地,但是下雨的时候,倒还能算不错。空气很清新,颜色也很鲜艳。
  我坐在街角小卖部的小板凳上,望着大雨发呆。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冲进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跑得快,他进来的时候,身体没怎么湿。因为有点好奇,我望向了他。
  眼神就这么对上了。
  他瞬间愣住。
  之后,他突然换上了一副诡异的脸孔,像是笑,却又不太像。那双眼睛亮得如同十五的月亮一般,明晃晃的,让人心神不宁得很。
  他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动作很轻。
  雨依旧没完没了地下着,身后传来了小卖部老板娘不耐烦的牢骚声,聒噪而尖锐。
  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
  我回头望了一眼老板娘,望着她严重走形的身材,微微地摇了摇头。
  不过,她好像没注意到我。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撑着伞走了过来,她的凉鞋踩进浅浅的水洼里,涂着漂亮指甲油的脚趾头上沾了几点泥巴。她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脚,皱起了细细的眉毛。
  “真是该死的天气。”她不满地嘟囔。
  接着,她朝这边看了过来,抹着浅色唇膏的嘴唇咧开了漂亮的弧度。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害我找了好久。”她的声音软软的,有点撒娇的意味。
  “你不是说要和他们多聊一会儿的嘛,我觉得屋里太闷,就先出来了。”
  她双手抱臂,眯起了眼睛,“不是嫌我太啰嗦吧?”
  “怎么会呢。”
  老实说,这回答有些口是心非。
  她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出来,接着说:“真的?”
  “嗯,不过,你怎么挺开心的?”
  她脸一僵,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走吧。”
  “嗯。”
  两人一猫,就这么一起走进了雨里。
  雨水沾湿了脚,真讨厌。
  现在想起来,我和他好像就是那天开始熟络起来的吧。
  在乡下住的那几天,我们就一直在一起。
  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
  好像也只有互相“说说话”吧。
  为什么这里的“说说话”要加引号呢,因为我们的交谈实际上并不能算是真正的交谈。人和猫是两种不同物种,语言当然也完全不同,这样的两种生物,怎么可能真正地说话呢?
  只是一方在说,另一方在自以为理解了地听而已。
  至于到底有没有理解声音里的意思,那就不好说了,因为这种事,也没法去验证。
  不过为了听起来舒服一点,姑且就叫做“说说话”吧。
  什么,我们都说些什么吗?
  唔,这个问题,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才行。
  大部分时候,其实都只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哪里哪里又开始打仗了,听说死了不少人啊。
  ——真惨哪。
  她昨天又发脾气了。
  ——女人啊,真是很难懂的生物。
  ——是啊,该怎么办好呢?
  ——不清楚。
  ——你也怕那样的吗?
  ——差不多吧。
  昨天的电视剧很不错吧?
  ——显然动画片更不错。
  喂,你们人类真的觉得自己比猫聪明吗?
  ——哈哈,大部分人应该是这样认为的吧。
  ——真蠢。
  ——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用你们人类的话说,是叫“无语”吗?
  ——哈哈,你懂得倒是挺多嘛。
  ——所以说你们人类很蠢。
  其实说起来,和不同物种的生物聊天,真的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无从得知了。
  望着玻璃外头光怪陆离的世界,我叹了口气,将鼻尖贴在了凉冰冰的玻璃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上头,形成了温暖而氤氲的白色阴影,就好像是外头浮起了层层的雾气一般。
  “咔哒。”
  钥匙声在黑暗中响起,我耳朵颤了颤,从窗台的方向望了过去。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吞了口口水,轻手轻脚地走了窗台的一边。
  “哒哒哒……”
  静悄悄的房间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听起来尤为的突兀,那声音好像带着回音似的,充斥了整个黑暗的空间。
  是她。
  我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望向门口。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是在脱高跟鞋。也对,在这种刚刚死过人的地方踏着高跟鞋,实在太惹人怀疑了。
  我嘴角翘了翘,后脚一蹬,跳到了地上。
  拥有一双能看透黑暗的眼睛,真是一件无比方便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我能够清楚地看到她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把鞋放在一边的样子,甚至于,还能看清她鼻尖上的汗珠。
  她还穿着白天的那套衣服,只是把头发盘了上去,白皙的脖颈在窗户透出的微亮中,泛着隐隐的光。
  她的脚趾被雨打湿了,就像八天前一样。不同的是,她换了指甲油的颜色。
  将鞋子放好之后,她先猫着腰打量了一圈屋子。看样子,是在确定房子里没有人。
  真是愚蠢的女人。
  我由衷地感慨。
  凭你那笨拙的眼睛和耳朵,能确定什么?顶多也就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她“啪嗒”一声,打开了口袋里的手电筒。
  那工具发出白色的执拗的光柱,如同一条没有任何曲线的公路一般,一直延伸到地面上。在那讨人厌的光中,我看到了无数上下浮动的尘埃。
  我眯着眼睛,就势躲在了门后。
  从门缝里瞧去,她的行为更加的可笑。
  她站在原地,用手电筒扫遍了房间的各个角落,甚至于,连天花板都没有放过。她咽了咽口水,在我听来,那声音大得像是夏天傍晚的炸雷。
  而她的心跳,却平稳得没有一丝波动。
  我记得,她曾经说过自己怕黑怕鬼。
  如今一看,我忍不住冷笑。
  明明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这可是刚刚死过人的屋子,而且现在还是下雨天的深更半夜,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房里连灯都没开。
  我想叫出声去吓吓她。
  一想到她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我就兴奋到呼吸加速。
  她会怎么样呢?
  会突然一抖吧?
  搞不好,手电筒会“嘭”地一声落在地上。
  玻璃和灯泡都会碎吧?
  到时候,又会恢复成一片黑暗了。
  我听到自己心狂跳的声音,就好像是一群奔腾不休的野马一样,似乎分分钟就要从喉咙眼儿蹦出来。
  就在我出神的这一会儿,脚步声猛地近了。
  我回神一看,她已经到了卧室的不远处。从我角度看过去,她脚上的青筋就好像地图上的河流一样清晰,细细的,绿绿的,纵横交错。指甲油是裸色的,在她垂在腿旁的手电筒照耀下,那些脚趾甲就好像一张张没有五官的面皮,触目惊心的。
  似乎是因为脚上有雨水,她走在地板上的声音粗噶难听,所以当她停下来的时候,我居然莫名地放松了下来。
  可下一刻,我就轻松不起来了。
  她皱着眉,望向了门缝的方向。一时间,我居然读不懂她的眼神。
  有那么一瞬,我以为她看到我了。
  可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不可能。不过是人类的眼睛,怎么可能从这么细的地方看到我,绝对不可能。
  幸好,下一刻,她就将视线投向了床的方向。
  她又咽了咽口水,终于,迈开了步子。
  我屏息凝神,从门后探出了头。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了许多,就好像整个世界一下子都在面前展开了一样。
  她站在床边,望了白色粉末画成的轮廓好一会儿,终于,低下了头。
  我狐疑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丝也不肯放过。
  她轻轻地将手电筒放在一边,光对着床底的方向。她猫下腰,如同笨拙的四蹄动物一样,粗喘着往里头爬。
  从我的方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白花花的两条大腿,还有短裙下头黑色的蕾丝内裤,她就这么一步一步地爬着,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一阵挪动纸箱的声音之后,我听到了“咔”的一声。
  好像是挂锁被打开的声音。
  接着,她的动作突然变得很快,如同在水中畅游的八爪鱼一般,她灵活地退了出来。
  抱在她手里的,是一个小小旧旧的箱子。
  我的目光冷了下去,转向她的脸。
  那张脸上,有着近乎癫狂的喜悦。
  抱着箱子的两条手臂隐隐发抖,就好像在潮湿洞窟里蠕动的白蛇。
  “终于,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她用呢喃一般的调子低语着,笑容扭曲得如同恐怖片里被抛弃的旧玩偶。那双瞳孔紧缩的眼睛里呈现出了歇斯底里的迷恋,就好像……
  此刻怀里抱着的,是她的恋人。
  真恶心。
  愚蠢的疯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比较重要。。藏了不少东西。。。

  ☆、第九章  猫(四)

  “嗨。”
  听到有人打招呼,我从伞底抬起了头。
  “阿健?”我有点诧异。
  阿健撑着伞,小心地避开满是烂泥的水洼,朝我走来。雨水顺着他的伞滑落,就好像是春风里飘落的细碎花瓣。他的伞似乎不够大,有部分雨水落在他的肩膀上,在黑色短袖上形成了星星点点的深色阴影。
  他走过来,如同上学的时候一样,亲热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了。”
  我无力地动了动嘴角,继续朝厨房的方向走去,他跟在我的身后,一眼不发。前厅的哀乐隐隐地传到耳朵里,让我的身体仿佛困在一团不见天日的蛛丝里一样,又憋闷又沉重。
  手脚都不听使唤。
  那家伙,已经不在了。
  虽然偶尔觉得少了个负担,可大多数时候,还是难过到不行。
  毕竟,他还是我弟弟。
  “刚才我来的时候,遇到了范老师的父母。”阿健似乎没细心到能体谅我心情的地步;随意地跟我搭着话。
  我脚步一停,直直地望向他,“范老师?”
  阿健差点撞上我的背,好不容易刹住了,伞上的雨水却溅了我一身。那水滴似乎有意识一般,倏地穿透了我的丧服,触碰到了我的皮肤。
  真奇怪,骨头里头都冒出寒意了。
  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夏天。不过下一刻,我就清楚地听到了不远处农田里交响乐团一般气势磅礴的蛙鸣。那声音此起彼伏,我想,这是那些正蹲在水田埂边的快活青蛙,在唱着歌感慨好时节呢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想笑。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而且在这气氛诡异的镇子,谁都免不了有些杯弓蛇影。
  “喂,你该不会不记得范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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