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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说腥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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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为什么会变成恶魔呢?
脑子里像是有一团乱麻,我不断地拉扯着,想要把它理清,却怎么都做不到。灵光一闪,我抓住了这团乱麻的源头。
对了,他说我背叛他。
想到这,我痛苦地呻~吟出声。
那个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我发出如此恶意的诽谤?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明明每天在家本分地做着全职太太。
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在我的心头弥漫开来,就好像是被人泼了一壶沸水似的,那种热辣又钻心的疼像是要拧断所有的痛觉神经。
是啊,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明明就只有那些图谋不轨的男人,加上那些个吃里扒外的帮佣,还有我那贪慕虚荣的父母。
对,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从头到尾,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天真女人而已。
如果说那些男人不因为那个人的财富而刻意接近我,如果他们不那么甜言蜜语让我上当,我一定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吧?
如果说那些帮佣没有在发现那些事的时候散播闲言碎语,如果他们收了我的钱就乖乖地闭上嘴巴,那个人一定也还会是个温柔的绅士吧?
如果说我的父母在我想同那个人离婚的时候全力支持我,如果他们不因为财产问题与他纠缠,我一定不用在那种压抑的恐怖中生活吧?
都是他们的错,要不是因为他们,我一定不会如此痛苦的……
是啊,我是那么的无辜,明明一切都与我无关啊,为什么到头来,受罪的要是我呢?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虽然拼命地想要把眼泪擦干,可是不管我怎么擦,眼泪还是会一个劲地掉,就好像一旦打开就无法关闭的开关似的,任凭我如何努力,眼泪还是如溃堤的洪水一样。
我蹲在地上,无力地哭泣。
那个人如果知道我在离开了他以后还是活得如此不堪的话,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哭着哭着,墙上那强烈的视线感再次袭来。
像是睡着的人突然被人兜头泼了一盆水一样,我猛地清醒过来。
光透过擦得一尘不染的窗玻璃,毫无阻滞地落在地上,似乎有纤细的灰尘在那光中起起落落,就像是不停舞动的精灵。我眯着湿润的眼睛,凝视着那看似无比脆弱的景观。
为什么我要在没有那个人的房子里默默哭泣呢?
我反问着自己,停下了啜泣声。
即使是在他的折磨下生活,我也终究是活下来了,不仅如此,我还拥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想到这,我望向了自己刚提回来的手提袋,那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还有新鲜的蔬菜和肉,那就像一个幸福的家庭主妇提回来的的东西。
我擦了擦眼泪,调转了视线,望向了那堵墙。
一定是他在看我吧?
虽然是个怪人,却好像意外的是个温柔的人呢。
想着想着,我缓缓地走过去,在那堵墙面前蹲了下来。用手指摩挲那白色的墙面,一种难以言喻的粗糙感从我手指的纹理缓缓地透上来。
这种感觉……
我陡然瞪大了眼睛。
没错,是男人的手。干燥又温暖的触感刺激着指尖细细的神经,我感觉身体里女性的那部分本能缓缓地苏醒,一种美妙的喜悦感从手指一直传到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是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我的心里翻滚起一阵又一阵湿润的气息,望着指尖在苍白的墙面上发颤,我差点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我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泪意忍了了回去。
好像自从和那个人在一起之后,我就变得格外的爱流眼泪。
不行,可不能让那个人看扁,明明我是拼了命才从他的身边逃出来的……
可是,我最后是因为什么才鼓起勇气逃出来的?
哦对了,是因为流产。我的手无意识地抚上了肚子。
那孩子孕育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可是他死亡时的感觉,我却记得无比的清楚。在那个人的拳打脚踢之下,我的子宫紧缩成小小的一团,强烈的挤压感排山倒海地朝肚腹涌过去,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刮着子宫内壁似的,我感觉到了炙热而锥心的疼痛,在腿间不祥的暖流中,我的眼前出现了如眼前墙面一般的空白。
那种感觉,真的就好像死过一回一样。
我痛苦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手中流逝。
呼哧呼哧。
呼吸声突然在耳边响起,我猛地一激灵,从梦魇中清醒了过来。
像一个疲惫的说书人似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更紧地依偎在了墙上。
墙的那边传来了清晰的呼吸声,一丝难以抑制的骚动从耳廓传来,就好像是有人在耳朵旁吹着气似的。
我舒适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听着那喘息声。
那个人的事,就这么平静地浮现出来。
我是如何逃离他的呢?
啊,那件事,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记得那天下着大雨吧。
是的,下着滂沱的大雨,天上的云厚重得好像下一秒就会砸下来,雨水像是粗细不均的丝线将天地缝合在一起,眼前就好像蒙上了一层纱,任凭如何睁大眼睛,都仍是看不清楚。
我窝在角落里,缩得像是一只落水狗,雨点噗噗地砸在玻璃窗上,刺眼的闪电总是起起伏伏,没完没了。在那一阵阵的银光中,他的样子真的就像是魔鬼,我甚至好像看到了他血盆大口中的獠牙。
墙那边的他好像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声音被声带压迫着,就像是风扇出风口卡住似的。
你一定也觉得很可怕吧……
我抚摸着身边的墙壁,全身沐浴在温柔的视线里。
但是没关系,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我忍不住笑出声。
是啊,已经不在了。
不在我身边,也不在这个世界上……
这种感觉,真好啊。
没错,我杀了他哦。
那天的闪电真是刺眼啊……
我半掩着眼睛,开始静静地回味。
他摇晃着庞大的身体,步步逼近。他的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眼睛在闪电的照耀下看不见瞳孔,只能看到两个亮闪闪的像是野兽一般的眼睛。
望着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我举起了背在身后的刀。
刀刺进他身体里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妙,就像用刀刺进西瓜里似的,他的身体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声响,刀尖好像碰到什么东西,硬硬的,我咬了咬牙,双手按住刀柄,将银色的刀刃全部按进了他的身体。
噗。
腥臭的液体喷出来,像突然打开的莲蓬头一样,不遗余力地洒到了我的脸上。
血顺着我的脸颊流到了嘴角,我伸出舌头,将那血舔了干净。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事,眼珠子瞪得像是要生生脱离眼眶。是啊,谁会想到一个懦弱的主妇会举起刀子杀死自己伟大的丈夫呢。
呵。
我笑出声,指尖好像又感受到了那种痛快的触感。
不知道刀刺进了他的什么器官,血突突地直往外冒,就像是春天山头上的泉水。拔出刀子的时候,那血糊了我满头满脸,铁锈味像是凝固了一样,盘桓不去。
那种感觉……
呵。
墙那边传来了急促又低沉的喘息声,像是在笑一般。
我将头靠在墙上,静静地聆听。
笑吧,笑吧。
叩叩叩。
笑声戛然而止的时候,门口正好传来敲门声。
我像是做着美梦却突然被惊醒的所有人一样,不愉快地皱起了眉毛,心底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还冒出了几声低低的诅咒。
可一想到如今美好的生活,我就突然释怀了。
怀着愉快的心情,我打开了门。
刺鼻的化学药品味道混合着不自然的黑暗,猛地席卷而来。我瞪大着眼睛,像将死的动物一样,倒在了地上。
男人的体臭像是强~暴者一样粗鲁地冲进我的鼻子,我在这股抗拒不了的恶心感中,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第二十五章 墙(五)
23:59。
又是时间交替的时刻。
在我密切的注视下,时间像是和谁商量好一样,猛地跳到了00:00。
下眼睑猛烈地颤了颤,我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到了墙上。墙上一如既往的冷冰冰,就像是爬虫类的皮肤,触感既不粗糙也算不上细腻,蹭在脸颊上的时候,有点微微地发痒。
她在做什么呢?
怀着这样的疑问,我将眼睛紧紧地闭上,尽量将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了耳朵上。
呼吸声很轻,就像是动物的绒毛在轻轻地骚动着脸颊。
她一定是在睡觉吧。
听到声音的我无比宽慰地呼出一口气,开始在脑中细细地描绘她睡着的样子。
她穿着单薄,身上盖着温馨干净的被子,或许因为睡觉不老实,被子会滑下她的肩头,露出白玉一样的肩膀。轻柔甜蜜的气息不断地从柔软的嘴唇呼进呼出,细致的脖颈和锁骨在夜晚的月光中莹莹发亮。
啊……
这是多么美不胜收的场景啊。
我径自想象着,感觉到无限的热力向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聚集。手掌像是有意识一样,缓缓地朝那处热烫的地方靠近。
不行!
像是昏昏欲睡时陡然被人扇了一巴掌,我打了个激灵,脑中一时清明无比。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做这种事?
手猛地甩开,如同盯着某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似的,我望着双腿间的鼓胀。
墙上的凉气像是了解我的心情一样,不断渗入皮肤,在这股猛烈的凉气中,那罪恶的火源终于渐渐地熄灭了。
墙那边有低低的声音穿过来,似乎是笑声,又似乎是说话声。
我将头更加贴近墙壁,试图能听清那声音。可不管我如何变幻着角度,都无法听出那声音里的含义。
果然,她还是在嘲笑我吧。
一股饱含着愤怒的羞耻感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样,不断冲刷着我的身体,我感觉浑身发烫,这肮脏的躯体好像一瞬间变成了蠢蠢欲动的火炉,如果不爆发出来,就会将自己炸个粉身碎骨。
怎么办,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在这股无以名状的躁动中,我站起身,脚掌踩在遍布着可疑痕迹的地板上,发出嘶嘶的拉扯声。像是寻找某种东西一样,我在这肮脏的垃圾山里逡巡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里,那股味道变得让人愈加的不能忍受。可嗅觉终归是五感里头最薄弱的,没一会儿,我就习惯了这股味道。
我用脚拨开一层又一层的垃圾,感觉着脚底传来的濡湿的触感,心头涌起了一阵恶心。有被打扰了用餐的蟑螂从我的脚边快速的爬过,不算尖锐的爪子在我的脚面上留下让人反胃的矛盾酥麻感。
到底在找些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不能将身体里的这股烈焰爆发出来,我就会被焚烧殆尽。
可是,该怎么办呢?
墙上的视线依然还在,她就像一个忠实的守护者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可是我知道,她不是在守护,她只是在监视。
脚下的动作忽而停了下来,我像被钉在原地似的,僵着身子。
良久,我从艰难地将视线朝向了那堵墙。
我的监视者啊,到我身边来吧……
我的监视者啊,到我身边来吧……
就好像一句循环不停的咒语一样,这个念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手指像是按捺不住一样猛烈颤抖,我感觉着手指传来的狂喜,困惑地望着脚下的垃圾。
是啊,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啊,就连自己真实的想法都不愿意承认。
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墙上的视线陡然变得有些严厉,我的背脊像是被什么钝器戳着似的,阴阴地发疼。
她一定也想来到我的身边吧。
我在寂静的夜里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那声音无比的响亮,几乎要把整个房子都震动起来。
监视者,请到我的身边来吧……
那堵墙被月光照得惨白,就像是没有表情的冷漠面具照在上头。我望着那堵墙,缓缓地,缓缓地,笑了出来。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脆弱又纤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似乎下一秒,这灯光就会突然熄灭。我用带着手套的手捏紧手中的布料,比房间里的垃圾更刺鼻味道不停穿刺着鼻腔,好几天没吃什么食物的胃翻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喉咙。
我忍下快要呕吐的痛苦感觉,一步一步地靠近那扇门。
细细的走廊在我的视线中摇摇晃晃,这个世界像是突然开始地震一样,手边的任何一样东西似乎都变得极其不可靠。
不知道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是因为室内空气污染,我的头如同被人用锤子抡过一样,晕晕沉沉。但是没关系,我只要跨出房门,就已经算是成功一半了。
我来了……
监视者……
叩叩叩。
在这么安静的夜里,这敲门的声音就像是古寺的撞钟声似的,激得人几乎要肃然起立。
我惶恐地望向四周,生怕有人这时候路过。幸好,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要坏不坏的廊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门那边传来了拖鞋的声音,我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来了……
我一口一口地咽着口水,以想要用口水将自己淹死的势头不断吞咽着。
那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门先是开了一条缝,接着,猛然被拉开。像是黑暗陡然被刀子划开了一道豁口,光明从门里泄露出来,直直地刺在我的脸上。
她似乎没想到是我,微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眨着。
美丽的胸脯从她的领口微微露出,我望着那绵白的软肉,几乎要晕眩。可下一刻,我却举起了手,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布料按向了她的脸。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毒瘾发作似的,那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癫狂,我想,这一定就是监视我时用的眼神吧。
我紧抿着嘴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像是准备把她的脸揉碎一样,我毫无保留。
就在我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她突然一口咬伤了我的手腕。
我大惊失色,那沾着浓烈气味的手帕从手中脱落,手腕像是被老虎钳钳住似的,我疼得大叫出声,这声音如同一个炸雷,在走廊里猛然爆开,接着久久不散。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因为倒下去吗?
为什么会这样……
我痛叫着,龇牙咧嘴地用另一只手拍向她美丽的脸,她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瞪着我,鲜血从她的嘴角淋下,涂在她白皙的胸脯上,几乎烫伤我的视线。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被我亲手砌进墙里的那个女人被挖出来的时候,我一个人被关在阴暗的审讯室里。
不知道她那饱受家暴的身体在被挖出来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惨烈的样子。想象着那场景,我几乎要哭出来。
果然,我还是个没用的男人啊……
身后的墙突然发出低沉的喘息声,我陡然一下僵住,瞪大眼睛望过去。
呼哧呼哧。
那声音无比的平静,就像是……
永远都不会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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