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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着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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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悠看着他疲倦的背影,不禁心里酸酸的。爸爸在报社做了二十几年的编辑,一直起早摸黑地工作,家境却没有丝毫的改善。她记得小学时曾经写过一篇作文,题目叫做“我的理想”。她当时写的是长大后要挣好多好多的钱,做个富婆;又或者做个美女,嫁给个有钱人。
她还记得这篇作文被老师评了零分,亦被全班同学无情地嘲笑为爱财奴。这个名称伴她走过了整个小学时代。那期间,没有一个小朋友愿意跟她玩,大概是生怕她会向他们借钱什么的吧。但其实她家里还没有穷到那种地步,偏偏每当班里谁丢了东西,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总是她。
谁叫她的理想说自己爱钱!
她以后不会再在别人的面前说自己爱钱了。她不是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而是她学会了虚伪。
所以,上了中学以后,她开始结交了比小学时代多得多的好朋友。初二时认识了杜佳君。杜佳君家里很有钱。杜佳君也不介意和她做朋友。
游悠刷了好几次牙,确定口腔里的粽子味被清洗得彻底干净了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在这个折腾人的晚上,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反而被不安的情绪拥着,身体绷得紧紧的。
她走出客厅,拿来创可贴贴在受伤的指肚上,然后收拾茶几上的粽子和散乱的纸巾。还开着的电视机依旧是雪花的画面,沙沙的响声像是外面的黑夜下起了雨。
游悠忽然感觉到屋子里弥漫起越来越深的寒意。外面并没有下雨,但有阴冷的风从黑夜的裂缝吹出来似的,卷起屋里轻盈的气息,揉得很烂。空气中有一种又潮又脏的腐烂气味细细地骚动起来,慢慢地包围了她。
日光灯管忽明忽灭地跳动了几下,又恢复白惨惨的面目。游悠紧张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房间里依旧很安静,在深夜中这种死寂令人不安。
就像,一只让人无法逃避的怪物潜伏在暗处,正蓄势待发!等待着时机,突然从她身后跳出来!
游悠无法平息内心不断漫上来的恐惧,她打算把东西收拾好后就赶紧回房间继续睡觉,而且要把窗户和房门都关得紧紧的,不让任何东西走进来。
就在这时,电视机画面里的雪花突然消失了。游悠听到身后的电视机里竟传出来一个幽怨的声音。那声音在哀伤地说:“十一少,你怎么还不来呀?我等了你好久哦……”
不要跟着我 第二章(13)
游悠心一颤,脊梁像覆上了一层薄冰,凉得发硬。她艰涩地回过头,只见电视机出现一个穿着旗袍的古典女郎。女郎对夜空嗟叹,瞳仁里流动着幽幽的伤戚,眼角淌下的泪被风拉开长线。
那是方艳美主演的《血胭脂》。游悠看了看时间,深夜十二点零五分。
这是午夜剧场的节目吧。她心想。
电视台习惯在深夜时分播放以往的经典剧集,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做法,再加上方艳美刚刚去世,所以电视台才会将她的经典剧集拿出来播放,大概是以示哀悼之情。
电视里的方艳美是熟悉的如仙打扮,慢慢地吟唱起《帝女花》:
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
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生回谢爹娘
偷偷看,偷偷望,?带泪暗悲伤……
黑夜好像聚起了谜一样的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游悠紧睨着电视里唱着粤曲的方艳美,总觉得怪怪的,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想起出院前的那个晚上,梦见方艳美就是穿成这样子在走廊外唱着《帝女花》。实际上,她至今仍不确定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应该是梦吧。那么诡异恐怖的场面,在现实中怎么可能发生?
游悠正在回想那天晚上遇到或者梦见过的种种情况,突然纷乱的思绪中有个声音钻了进来:
“小心,它在看着你。”
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刻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自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游悠觉得她刚刚听到的声音就来自身边,但是空荡荡的房间使她无法找出声音的来源。
除非是她自己的幻听,又除非是从电视机里传出来的?这两种可能性,二选其一。游悠于是瞪大眼睛,仔细倾听。假如那个声音再出现,她一定会把它捉住。但那个声音好像已经知道她设下圈套,竟然逃得远远的了。
她无法确定,那声音是自己的幻听还是从电视机里传出来的。从那个声音听来,确实有点像方艳美的声音,带点哀戚和忧伤,但是,游悠记得《血胭脂》里并没有这句台词。
“小心,它在看着你。”
很奇怪。家里的电视机好像得病了,每当深夜十二点就会重播方艳美的《血胭脂》。游悠之所以会发现这一点,是因为这几天她特地把作息时间往后推迟了一个多小时,她总认准了十二点前睡觉会出怪事。
在网上和朋友聊天累后,她就会看午夜剧场。
就是这样,每到十二点整,电视台就会准时重播《血胭脂》。虽然方艳美的影视作品也有不少,但是电视台似乎对这部《血胭脂》情有独钟,一连重播了好几个晚上。
其中也出现同样诡异的声音。
譬如说,游悠正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突然听到客厅有个声音在说:“小心,不能和它玩猜呈沉。”
当她神色紧张地从房间里赶出来,电视机里的方艳美仍在哀哀地唱着《帝女花》。
又或者在厨房时,那个声音依旧不期而至。
有点像调皮的小孩子在和你捉迷藏,你总找不到,但一旦你放松了警惕,就会突然跑出来吓你。这样鬼魅般稍纵即逝的声音,令游悠感觉到如果那个人真要藏在什么地方,一定是藏在电视机里了。
她决定深夜十二点前不看电视了。
这真是一件怪事。
然而,她的好友们,杜佳君和花琪珍对这件事满腹怀疑。
甚为迷信的花琪珍表情怪异地笑着对游悠说:“小悠,我看你印堂发黑,弄不好是被方艳美的鬼魂给缠上了哦。”
“呸!呸!你才撞鬼呢!”游悠不屑地笑了笑。
不要跟着我 第二章(14)
杜佳君却也故意吓唬她:“难说哦。当初你不就是住在方艳美隔壁的病房吗?她肯定死得好惨,才会找上你的。”
两个家伙说得有模有样,游悠沉默了。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种种怪事,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最近真的感觉到,好像有双眼睛在暗处偷窥着她。虽然她只把这种感觉当成是疑心生鬼罢了。
不过,花琪珍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样吧。”杜佳君看到游悠的神情变得沉重起来,大概是想让她安心而说道,“我和花琪珍今天晚上去你家里一起陪你看电视。看看到时候是不是真有情况发生。”
“好咧。”花琪珍兴奋地叫起来,“如果能拍到方艳美的鬼魂那是最好不过了。”
卖粽子的吆喝声从街道不间断地传上来。花琪珍走到阳台上望了一下深夜冷清的街道,又走回来。
“唉,我肚子好饿,待会儿回去的时候买个粽子吃吧。”花琪珍跟杜佳君说。
杜佳君笑着说OK后,视线又转回到正在播放节目的电视机上。
目光盯紧了。
就快到十二点。
时间流逝的声音,滴答滴答。窗外夜色浓烈,白天的喧嚣化作余灰残烬,在夜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杏黄的弯月,在城市的上空,如同流脓的伤口。黄色的脓液风干在黑夜中。
夜静得能把一切声音都吞噬掉。三个女生坐在客厅里,感受着时间的每一秒流逝,心中的不安与恐惧逐秒递增,内心渐渐满载了。死寂中,谁也不出声,大家不知不觉地靠在一起。
虽说杜佳君和花琪珍之前还抱着怀疑的态度,可是此时她们俩也不安地绷紧了身体,手心和腋下渗出一片汗渍。花琪珍握着DV机的手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起来,画面对准电视机。这个时候,她反而不希望把方艳美的鬼魂拍下来。
如果方艳美的鬼魂真的出现,她会吓晕的。
笼罩在黑夜中的旧楼进入子夜时分变得一片死寂,左邻右舍早早入睡了,走廊上幽深无声,荒冷的风在空荡荡的长廊上悱恻。家境富裕的杜佳君从未住过这样的旧楼,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地方在入夜后是这么可怕。那么多人住在同一栋建筑物里,却静得出奇,好像楼里只活剩这一家。
一个细小的黑影从窗户上一蹿而过。喵一声尖锐的号叫把客厅里神经高度紧张的三个人吓得几乎同时弹起来。她们看见一只黑猫从阳台上飞快地消失了。
“哦。是这栋楼里的流浪猫。”游悠解释说,其他两人松了一口气。
“啊,到十二点了。”游悠紧接着说了这么一句,气氛重新紧张起来。
秒针跳过最后一格。
目光聚焦的电视机画面此刻突然跳动几秒,出现波浪形的扭曲,喇叭里的声音也沙沙地尖锐起来,有点像鬼哭狼嚎。旁边谁咕噜地吞了一口口水。游悠觉得胸腔中一股恐惧猖獗地上蹿下跳,手臂和颈部起了鸡皮疙瘩,细细地刺痛着皮肤。
但是,意想中恐怖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电视机少顷又恢复了正常。
午夜剧场的节目不是《血胭脂》,而是周星驰的一部老片。电视机里的喜剧和客厅里的恐怖剧气氛形成讽刺的对比。花琪珍叫嚷了起来:“什么嘛!都没有鬼!”
“有鬼你还有命坐在这里呀?明明刚才就吓得要死!”杜佳君没好气地抬起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
花琪珍吐了吐舌头,举起自己的手臂大咧咧地反驳道:“什么嘛,难道佳君你不紧张呀,我的手被你抓得痛死了啦!”
倒是游悠感到抱歉,内疚地对两人说:“不好意思,都是我瞎紧张,害你们白跑一趟了。”
不要跟着我 第二章(15)
“没关系。就当是探险好了。”杜佳君笑着对游悠说。
然后,她又转过身对还在摆弄着DV机的花琪珍说:“要回去了啦。还在搞什么?你不是说要吃粽子吗?”
“对哦。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饿了。”花琪珍迅速地把DV机放进包包里。
两人和游悠说再见。
虽然游悠坚持要送她们下楼,但还是被杜佳君拒绝了。游悠就在自家门口目送杜佳君和花琪珍进了电梯,游悠才关上门,熄了灯,心想着这一夜应该会平安无事吧。
夜仿佛藏着一颗微弱跳动的心。老旧的电梯在无声的环境中缓缓地下降。
红色的数字格一层层地递减。五楼,四楼,三楼……
突然,电梯在二楼没有任何预兆猛地刹住了。
“怎么回事?”杜佳君心一颤,疑惑地看了看花琪珍。花琪珍没看她,而是抬起脚狠狠地蹬了一下地板,电梯随之晃了晃,但依旧没继续往下降。
“该死的旧电梯,不会在这时候出毛病吧?”花琪珍眼看就要张嘴开骂,这时候,电梯门却咔的一声缓缓地打开了。
像在她们面前敞开一块交织着毁灭和荒芜的疆界。
“这么晚了,谁还搭电梯呀?”杜佳君疑惑地望了望电梯外,只见黑暗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一阵阴风出其不意地涌进来,她只觉得脸皮一麻,脉搏也一下子快速地跳动起来。
明明就没有人,电梯怎么会停在二楼呢?
杜佳君不敢多想,赶紧按下关门键。电梯门随之又缓缓地关上了。
电梯顺利地下到了一层楼。
入楼处的值班室亮着昏暗的灯光。一个老伯穿着管理员的制服坐在里面昏昏欲睡,就连杜佳君和花琪珍走过也一点没发现。她们走到了大街上。
深夜的街道氤氲着阴冷的迷雾一般,黑暗中膨胀着一些诡谲的气息,微弱的街灯泛着阴森森的光。面前就像出现巨大的黑色裂缝触目惊心地横在路上,深不可测,一直劈入地心去。脚下就这么突然变得深不可测。
她们小心翼翼地行走着,仿佛地上随时会裂开一个黑洞,使她们掉入万丈深渊。
脚步开始加快起来。
经过卖粽子的福伯时,花琪珍拉着杜佳君停了下来。她朝福伯说道:“两个粽子。”
“好咧。”
卖粽子的福伯一边慢条斯理地挑出两个热乎乎的粽子,一边对两个女生说:“小姑娘,这么晚了还出来逛街呀。”
“是呀。”花琪珍回答道,眼睛盯着香喷喷的粽子,垂涎三尺的样子。
福伯又说了,语气像是叮嘱:“以后呀,过了十二点就别出来了。天黑黑,有很多脏东西跑出来哦。”
花琪珍仍紧紧地盯着那个剥开的粽子。杜佳君好奇地问福伯:“脏东西?你是说坏人吗?”
“要是坏人那还好啦,只怕比坏人更恐怖……”福伯忽然语气一沉,担心地左顾右盼,生怕冒犯神灵似的,才又低声说道,“不瞒你们说,这条街上那种东西好猛的!”
“那种东西?”杜佳君重复着这疑问的口气,但显然她明白福伯说的是什么。是鬼。这个字如闪电一般闯进她的内心,劈开的裂口处,丝丝的寒意冒了出来。她有点害怕了,特别是在这条冷清的夜街上,她下意识地晃了晃身体,就像要把身边的谁挤开似的。
鬼不要靠过来呀!
福伯却一点也不体谅她此刻的心情,又接着用讲鬼故事那样幽幽的语气说:“告诉你们哦,我上个礼拜就遇到过很奇怪的事情。那天晚上,有个买粽子的男人居然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粽子上然后才吃下去呢。”
不要跟着我 第二章(16)
“真的啊?”花琪珍听到这儿,想象着手指被咬破的情形,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又嚷道,“不会吧?这样吃粽子呀,多恶心啊!”
福伯甚有同感地点点头,“可不是嘛!我当时也吓坏了,那个男人真的好怪,就好像……好像被鬼上身了。”
“被鬼上身了?”
“是呀,一般被鬼上身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家伙当时就像是那种状态。哎,还不止那个男人呢,还有一个跟你们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这几天也是这样怪怪地跟我买粽子……算了,别说了,这种时候讲鬼可不太好。”
福伯说完,又提心吊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甚至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那个模样就像在害怕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他剥粽子的动作也快了起来,很快,剥好的粽子被他递在半空。
浸泡着腐臭和阴湿的空气蓦地轻轻晃动起来,下一个瞬间,凄厉的气流从某个切面不断地溢出来,彻骨的寒意突然弥漫了空间。
时光慢了一半,阴风在身体里穿进穿出。
福伯递在半空的手刹地停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杜佳君和花琪珍也没去接那粽子,她们身体一阵阵地发冷,只听见耳际传来由远而近的哀怨的吟唱:
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
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生回谢爹娘
偷偷看,偷偷望,?带泪暗悲伤……
唱的是粤曲吧?是哪首曲子呢?杜佳君一时半刻记不起这首熟悉的曲子叫什么名字,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杜佳君此刻感觉到身后有个人在慢慢地向她们走过来,那是个女人……或者女鬼。它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可以说是乘着风慢慢地飘过来。
顿在半空的粽子突然从福伯的手里掉落,福伯看到了什么,惊恐的眼睛和嘴巴张得好大,他哆哆嗦嗦地退后,指着女生的身后几乎用尖叫的声音喊出来:“鬼……鬼!”
福伯吓得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可怜杜佳君和花琪珍,还在对福伯的落荒而逃一愣一怔间,一阵阴风从后面吹来,吹得她们颈部猛起鸡皮疙瘩。吟唱着粤曲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们毛骨悚然地刚回过头,就见一张头发散乱、苍白至极的脸就搁在肩膀上。
哀伤的眼睛近在咫尺。鼻孔里呼出的是腐冷的空气。一张涂抹着妖艳口红的嘴巴,幽幽地一张一合说道:“你们,是在等我吗?”
不正是方艳美吗?
她们等了一个晚上的女鬼,从电视机里跑了出来!
那张邪恶的脸几乎是贴着她们的脸,冤鬼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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