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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竹几径笑沧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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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纳兰死过一次,很多曾经汲汲营取过的东西现在都不再放在心上,如今的她,仅仅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给相处了数年,外人眼里一文不名的“他”,罢了。

师爷俯下身来,羽扇半遮面:“人说我刘涵惯常雁过拔毛,今日我就分文不取给小妹妹个忠告——若想得逍遥,富贵不可少。什么视钱财如粪土,不为五斗米折腰,都是吃饱了没事做的有钱人家的学子折腾出来的。”

纳兰笑:“所言甚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连杜甫也有此感叹,哈。“可这户籍之事……”她没忘来意。

师爷但笑不语,左手维持要钱的姿态。

纳兰眯眼:“明年开恩科,我必高中,今日当许你千钟粟。”铿锵有力,自信满满。

师爷盯着她,但见她毫无怯意,半晌,颔首:“罢,我且信你,为你破例,允你赊账,只此一次。”

“下不为例。”纳兰乖觉地接口,俩人相视而笑。

循例,跟了夫子有三个月时间是入门,识字。

半月后,纳兰搜罗了一大堆废弃的旧书,退学,闭门苦读。

苏寒梁于此事甚是不赞同,纳兰面色坦然:“学费昂贵,不是咱家负担得起,识了字完全可以自学进修。”若不是怕与常人相差太多,那三个月她也不想去。同学的排挤她不放在心上,而且,他人见她闲适自在不卑不亢,时间久了也不再为难她。她看不惯的,是夫子的道貌岸然。

“可若无人举荐,恩科也是不得参加。”见纳兰我行我素,苏寒梁难得地有了恼意。读书是唯一的出路,他不希望她一辈子穷困潦倒生活无所依。

纳兰挑眉:“师爷刘涵好歹也是个秀才,湛鹭律法有云,凡功名在身者皆有举荐资格。爹,你看,她可做得了孩儿的举荐人?”

苏寒梁诧异:“刘涵?她是有这个资格,可是,她怎会愿意举荐你?”在倾岢城,刘涵的视财如命也是一大特色,无人不晓,若没好处她是不会做任何事的。

“除非她想那千钟粟打水漂,否则,这忙,她还是非帮不可。”

虽不甚明了,苏寒梁见她成竹在胸,也不再反对。

虽是闭门苦读,纳兰显然不愿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劈柴,她抢过苏寒梁手里的斧子:“我来。”

洗衣,她天未亮卷了衣物去河边,不给苏寒梁机会。

做饭,她寻思着怎样烧火比较方便,末了还是自己动手。

柴米油盐衣被碳,她拨弄着小算盘开始计较起来,偶尔做些律例不禁的倒卖,日子竟是一天天充盈。

纳兰理由充足:“我可不想做除了读书啥也不会的书呆子,这些活儿我做来还心有余力,既不耽误学习,还能保证心思活络,身强体健,何乐不为?此其一。再来,百善孝为先,作为堂堂女儿家,怎可让老父操劳,鬓生华发?此其二。若爹爹还是反对,不如女儿写个百理求情书,怎样?”似笑非笑,竟是非常强势。 

苏寒梁做声不得。

白驹过隙,很快到了赶考时间。

刘涵未让她失望,苏家也摆脱了贫困步上了温饱道路。

金秋,天寒,路上行人匆匆,多是争求功名的学子,其中不乏八九岁的稚龄女童,只是,大多有家人或是书童陪伴。

纳兰却是拒绝了苏寒梁陪同上路的提议:“父亲不若在家等孩儿的好消息,此是乡试,考试地点并不遥远,孩儿自去便可。”

秋试,也称乡试,中了即是秀才,此后才有资格参加来年春天的省试,争那头三甲。。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电子书

湛鹭女子早慧,八九岁的秀才一抓一大把,她并不用担心乡试太过惹眼。

她有必中的把握,且不说她两世为人,单说她做鬼的那十年,也不是无所事事,而是四处飘荡,科举场去过,历年试卷研究过,皇宫参观过,甚至连女皇的喜好,她也研究过……如果这样还不能高中,只能说她太失败。

十年太久,可以做的事太多。

科举,寒士一朝得道的捷径,她紧握在手。

颠鸾倒凤为哪般

乡试一路平顺,准备省试的日子也和之前大同小异,无甚好说。

这寒冷的冬季终于是过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纳兰依旧想孤身上路,可,苏寒梁不允。

“女行千里父担忧,你再是懂事也不过虚龄九岁,春试不比乡试,要赴京赶考,你幼龄孩童孤身奔波千里之外,叫我怎么放心得下?如是,不若与你同去。”

“好。”纳兰答应得爽快。他这么一说,她倒也不放心他了。这次离家日子不短,千里之外她也无法知道倾岢会有什么变故,不若同行。苏寒梁在她眼前,总比叫她心心念念挂怀的好。

住,客栈普通房间,一间;

吃,米饭家常菜,不许某只拿硬馒头凉白开虐待自己的胃,这家常饭菜好歹咱现在吃得起;

行,靠两条腿,出发早不怕赶不及,马车太贵骑马难,反正咱周身行李就一副笔墨几本薄书,她背……

路上行人匆匆,无人特意注意苏寒梁,即便对他出嫁男子的打扮微觉诧异,也很快淹没在人群中。

湛鹭年年恩科取士,种种情况不一而足,若是做母亲的遇上了什么事,老父送幼女赶考也是常见的。 

可以说,纳兰明显的书生打扮给两人减少了许多麻烦。

一路无事,概因人人惦挂科举,无心他问。

湛鹭官员效率不低,审卷不过三日,因此考生若无特殊情况,一般都是停留在京城等待结果。这三天,既是等待放榜,也是大家厮混搞好关系的最好时机。与将来可能是自己上司的同学相处融洽,乃至低调地拜访京中要员,都是为不久之后的官宦之途铺路。

这三天,如何花天酒地聚众闹事,官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言谈不涉及朝政,不妨碍皇权。

苏寒梁看不愿与其他人有太多纠结,终日于客栈闭门不出。

纳兰懒待周旋,却愿为将来的安宁而随波逐流,甚,她本就不是不合群的人。

于是,考场中的左右邻座以及各自交好的几人提议去风月场寻欢作乐,纳兰并没有反对,也没有借故推托。她不过九岁稚龄,怕什么。那几个女子带着她,不定也是指着看她闹出些笑话解解闷。

一路,那几个女子锦衣华冠,高谈阔论,有意无意忽略纳兰。

纳兰自是不与她们计较,一路观光,在她们身后无所顾忌地四处乱瞄,兴致不可谓不高。夜幕时分,各色灯笼悬挂,给京都添了几分靡丽浮华,称得人影也虚无起来。

待行得花街柳巷,那几个女子堪堪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回头观察起纳兰来。

纳兰早料到她们会如此,早低下头只看自己的脚尖,声如蚊蚋:“姐姐,这是哪儿?”招牌上的大字,她确是无兴趣看。

女子们哈哈大笑,不回答,只是推搡着她。

进门,满目飘飞的各色纱幔,将偌大的空间分割,脂粉香混着酒香,入鼻竟也不是十分难闻。

纳兰随同行者掀开布幔,席地而坐,取了面前榻上的一杯淡酒慢慢啜饮,对他人拉过搂入怀的温香软玉是目不斜视。

她自饮她的,任人如何逗弄,只是低头好似害羞,充耳不闻莺声浪语。

旁人见她如此“普通”的孩童样,顿觉无趣,便也推杯换盏疼美人去了,于她不再过于在意。

纳兰浅浅的笑,待得众人醉意熏熏,各自搂了美人寻找房间醉卧罗帐去,她才施施然站起。

不急着回客栈,她往厅后花园走去。

此处花楼甚大,占地近半亩的大厅一隅,有楼梯直上,上面数十绣房,或也可谓之卧房,随时供人“休憩”。那些同行者,即是上楼去了。

厅后有门,直通有山有水的园子。

园内木秀花芳,掩映在绿意中的,是几座精巧的阁楼。

如此布局,自然是招待那些有特殊需要的“贵人”用的。

纳兰之所以知晓,是因为在做鬼年月早就“误闯”过,虽然不是同一座。

越是隐秘的角落,见不得人的事越多。

她缓缓踱步,一甩袖,有水滴落在青石板上。

细看,那袖竟早已是湿漉漉。盈满袖的,是酒。即便是淡酒,可是由青楼这种地方提供的,她怎敢随便饮用?

走着走着,顺风一缕痛苦的呻吟入耳。

纳兰挑眉,正待侧耳细听,一根红绸翻卷着向她袭来,缠上她的腰,将她扯入那乍然洞开的门扉。

此刻,她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一间阁楼的门口。

“哟,小家伙,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可是做啥呢?”慵懒的声音,带着果香的酒气朝纳兰涌来。

纳兰并不惊惶,抬头打量面前的女子。

发带轻挽青丝飞扬,丹凤细眼锐意逼人,嘴角嘲弄似笑非笑,白色单衣系得松松垮垮,散落地上的是艳红底金丝描边的外袍。

拉扯着自己的,竟似是她的腰带。

望着依旧缠在自己腰上的红绸,有黯沉的液体滴下,纳兰眼睛眯了眯,侧头往旁边看去。

那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细微的呻吟从口中溢出,不着一缕,细腻白皙的肩在烛光下晃得人眼花,更叫人咋舌的,是背上一道道青红交错的伤痕,依稀有血珠沁出——那样的伤,直叫人看不出背上原本的肤色。那人,看年岁也不过十二三。

纳兰呼吸一滞,抬头,直视女子瑰丽的眼:“可否,高抬贵手?”

斜卧在锦被上的女子瞟了眼地上的男孩,又将纳兰扯近了些,在烛光下细细打量她的眉眼。

纳兰不闪不避任她观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女子猩红的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唇,吃吃的笑了起来:“瞧你这模样倒也不错,女孩儿玩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放过他可以,只要你替他,怎样?”

几乎是没有思索的,纳兰摇头:“我不愿。”

女子怔了下:“我还道今日碰见个热心之人呢,想不到原来也只是……呵呵,只说不做的伪君子罢了。”

纳兰毫无愧意:“若我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家阿爹必然痛不欲生。而他,不过萍水相逢,我为什么要为他伤我父亲的心?”

女子稍敛笑意,重新审视她:“呵,说的倒也不错。可你知我是谁,他又是谁?”

此时那男孩似乎有片刻清醒,也将二人的对话收入耳中,抬头,一双秋水眸幽怨地望着纳兰,梨花带雨,欲语还羞。

纳兰兀自抬头挺胸:“不知。”

“我是湛鹭十七皇女,逍遥王玉无邪。而他,是叛国的韩将军之子,以充官侍,终其一生不可赎身,不得自由。兴许我今日所做,是让他解脱呢,如此,你还想劝说我么?”

“他的性命自然只他自己有权选择结束,若他觉得生无可恋当自行了断,何劳殿下弄脏了双手?”

那玉无邪低笑:“说得是。”

收回红绸,任纳兰跌坐在椅子上:“若我说,必不伤你,只要你陪我一夜,我就放了他,你觉得如何?”

“可。”依旧是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玉无邪红绸绕上自己的右腕,左臂一伸,揽过床头一盏美酒,一饮而尽,轻笑:“此刻怎又如何不怕没了尊严老父伤心了?”

“身体发肤不敢有所毁伤,可是这所谓的尊严……若是我这薄面可换人一条性命,倒不算亏本的买卖。”

“说得好,”玉无邪击掌,“我最看不惯的就是死要面子而罔顾他人性命的家伙。我既开口说不伤你,那你与我同衾也不过损失了薄薄一层面子,于你,当真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纳兰报以一笑:“可否加些利息?瞧他现在这模样,怕是活不过几日。”

“你这胃口倒真是不小……”话虽如此,玉无邪还是右腕一抖,红绸有生命般奔向男孩,在他身周疾点数下,又卷起地上那红色外袍披在男孩身上,才收了回来。“这瓶是生死殿的活肌散,断骨尚可再续,可别浪费了。”抛过瓷瓶,玉无邪嘴角勾起,“瞧你现下这模样也动不了,就这么呆着吧。”

红绸又是一抖,卷起纳兰,将她抛在自己身侧的锦被之上,玉无邪嘴角漾起邪恶的笑。

车尘马足富贵天

虽然逍遥王说不伤害她,纳兰心下却不信一夜会相安无事。她有意识地放松,甚或有些好奇俩女人怎么发生些什么。

烛火未熄,玉无邪侧身盯着她看,嘴角含笑,而且那弧度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你是怎么来此后院的?”无邪开口,却是无关紧要的话。

“好奇。”有些恶意地看着自己未干的衣袖在锦被上洇开一圈酒渍,纳兰眼也不抬的回答。'。电子书:。电子书'

“哦……”无邪尾音吊得老高,“可愿做我徒弟,习武防身?”

纳兰讶然望天,无法置信她居然天外飞来这句。

逍遥王此刻神情有些落寞:“想我玉无邪三岁吟诗五岁通经史,大小战役经历不下数百,文韬武略哪样不行?可是世人多只记得战功赫赫性聪慧的逍遥王,可有几人记得这名号下的玉无邪……逍遥啊逍遥,这名号可真讽刺……”

“我愿意跟你习武。”垂眸,压下心中的不以为然。心宽者常乐,这逍遥王文成武就,声名如日中天,世人记得的是逍遥王还是玉无邪有什么关系?还不都是同一个人……不过,人都有伤怀的权利,她无意置喙。

“呵呵,答应的倒是爽快。”眼角瞥过地上似已陷入昏睡的男孩,玉无邪放低了声音,“难道你早有习武的想法?”ZEi8。Com电子书

“不错,我有想保护的人。武力虽然不是解决一切的方法,可在某些情况下却是很好的手段。”至少,可以让她更轻松地包揽粗活。

“小鬼年纪不大心思却不少。”无邪看她的眼光似乎变了,却没有问下去,“我时常出战,在京都时日不多,而且琐事缠身。时间宝贵,现下我就交你几招吧……不过我的武功看似华丽,却是要下苦功的,你别指望一步登天……”

“恩……”点头,纳兰集中精神。

“我门武功首重实战……”

……

玉无邪所讲与纳兰平日所知大为不同,间或演示几招,加上纳兰本就对武学涉猎极少,不禁听得津津有味。待玉无邪住了口,纳兰抬头,却发现天已微亮。

“我该回了。”虽意犹未尽,纳兰还是开口。虽然跟同窗出来,自己却没打算一夜不归……苏寒梁,可会担忧……

玉无邪依旧是侧身躺着,青丝不知何时散落鬓旁,一夜未眠脸上不显憔悴,眼里锐意却是稍减。“恩。”她从鼻中哼出个字,似乎连话也懒得说了。

“你……”一夜下来,感觉亲近许多,纳兰有些想宽慰她,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玉无邪眼中忽然闪过促狭,她起身,蜻蜓点水般在纳兰颊边落下一吻:“小鬼还不走可别怪本王色心大起辣手摧花。”

纳兰大窘,落荒而逃。

出门,抚脸,纳兰神色有些怔忪。刚才那一吻,分明不带□,反像是姐姐安抚妹妹带了宠溺……这样的她怎么会对那男孩做出那样的事……逍遥王,真是矛盾的人啊……

在纳兰走后,绣阁男孩悠悠醒转,拉紧了身上衣袍,蹙眉望那成大字状仰躺在床的玉无邪:“殿下为什么不和她说我的伤与你无关,你本就只是想为我治伤……”

玉无邪轻嗤:“哼,有必要解释么?我做事从不指望他人认同,再说你的衣裳本来就是我剥的……你还不快去给我拿件干净衣服。”

男孩脸上涌起薄薄红晕,转身入屏风后,拿回一件衣物——和他此刻身上批的竟然款式相同。只是他一手拉捏紧自己袍子领口,像是极为宝贝怕人抢了去似的。

玉无邪淡淡瞥他一眼,径自穿衣:“三日后我将启程去西越战场。你父亲‘通敌叛国’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倒要看看……”眯眼,话里带了冷意。

男孩本自为她斟茶,闻言手一抖,震惊地望着她,瞬间泪水涟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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