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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天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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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辜负了一个白修远,难道我还要继续拖累敬修么?我答应过会留在修远身旁永远和他在一起的,我答应过会努力忘记敬修只想着修远一个人的。该放开手了。让他自由吧,也让我自由,希望束缚着我们三人的羁绊能够在今天彻底的斩断。用我的誓言彻底的做个了断。

我一直以为当年逃离开那个城市的时候我已经把我们的故事画下了句点。我以为不告而别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就可以让他忘记我,我也可以忘记他。然而我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原来喜欢一个人就会把他的一切深深的烙印在心底,原来自欺欺人到头来痛苦的还是我自己。我不否认在超市里重遇敬修的刹那间我感动到无以复加,甚至就想那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永远也不再离开。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没有忘记我,即使远赴重洋身在异国他乡他依然没有放弃寻找我的念头。我很高兴,打从心底里高兴,他说希望我跟他回去,回到过去的时候我甚至卑鄙的想就此握住他的手远走高飞,不管不顾身边的一切,甚至抛弃掉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修远。这样的我好卑鄙好无耻好龌龊!这样的我没有资格获得修远的原谅,没有资格重新握住敬修的手,贪得无厌,到头来只会两手空空。

白琴的话不无道理,她身为长辈一心一意的替自己的侄子着想。她说的对,我应该离敬修远远的,滚到永远也见不到他的地方去。这样才不会再害了他。也不会再辜负一直爱我陪伴我的修远。

“我,骆依夏,在此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见白敬修,即使是远远的望他一眼。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很好。希望你牢牢记住今天的誓言。如果你敢违背自己的誓言,即使老天不惩罚你,我白琴第一个不放过你!”

眼看白琴朝着大门走去,我忍不住唤住她道:“白姑姑,我求您最后一件事!”

白琴转过身,冷冽的视线像利剑一般直射过来,几乎射穿了我的灵魂。

“……我不认识你的母亲,你一个字也不用问。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眼睁睁看着病房的大门重重的闭合。白琴的身影被阻隔在外。

至少我可以肯定一件事,白琴确实知晓我母亲的事情。但她永远也不会告诉我。这是报复么?报复我夺走了她可爱的侄子,害他落魄至此。现在回想起来,从见面的初始起,白琴的眼里就充满了轻蔑和厌恶。她恨我。是从最初的相遇起?其中的缘由却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我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蹒跚着走到窗边,我的病房坐落在高区,俯瞰下去,我看见那辆载着白琴的蓝色宝马缓缓驶出住院区,愈行愈远,直到消失不见。我的心空空荡荡,仿佛被掏空的苹果,凉凉的透着冷风。

敬修,能为你做的,我全都做了。我很努力的替你开脱。虽然我不敢自信满满的说你是无辜的清白的,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是你蓄意谋杀了美惜姐。那些警察就像嗅着肉骨头的狗一样,步步紧逼,企图从我的每一句话里寻找突破的漏洞,我不懂他们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认定你就是幕后的凶手。我不怕做伪证带来的法律后果。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平安无事。希望你能够远离不幸。远离我。

思前想后,我始终法释怀的就是你的手机为何会遗落在花店里,熊熊大火居然没能把这个可怕的‘证据’销毁掉!警方在你的手机上找到了你打给林美惜的通话记录。我不想知道这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想这只是你和美惜姐之间非常普通的通话记录,对不对?美惜姐当晚会来到花店或许是只是碰巧路过,或许我的确忘记了锁上花店的大门,所以她才会走进去。或许这的确只是一桩普通的煤气泄露导致的爆炸事故,而你也是恰巧路过这里。对了,因为先前你每晚都等我下课,是我拒绝了你以后你才没有再出现在校门外。算算时间离你回英国开学的日子也很近了,所以你只是放不下我想再来见我一面才会出现在现场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巧合,一个不幸的巧合而已。

我告诉那些警察说是我通过你约了美惜姐去花店面谈,所以有那些通话记录并不奇怪,因为我没有美惜姐的联络方式。可是——连我自己也感到恐慌的却是你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却发生在爆炸的几个小时前……

幸好,不管怎样,事情总算在白姑姑的手中平息下去了。我想我只要继续相信你就好了。对不对?相信这一切只是一场恶梦,一场意外。

此刻我最亏欠的人就是修远。当着他的面,我面不改色的对警察撒谎,并且拼了命为敬修做假口供。我想我一定伤了他的心。我不是没有注意到当时他一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只是逼迫自己刻意忽略了他惨白的脸色和饱含着痛楚的眼睛。他会恨我吧。

而后的时间内,修远果然都在回避我的视线。喂我吃饭也好,削水果的时候也好,他都不再看我的眼睛。突然间我很害怕就此失去他,如果现在他突然对我说他不能原谅我三心二意的背叛要离我而去的话,我还有没有面对现实继续苟延残喘活下去的勇气。他在一息间失去了前妻和未出世的孩子,而我却当着他的面卯足了劲替最有嫌疑的人开脱。修远从来也没有说过他怀疑敬修的话,明明此刻最悲恸的人应该是他,他却一直温柔的安慰着我,而我却连一句对不起都没对他说过。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如此残忍卑鄙。

病房里弥漫着难以忍受的沉默。我试图打破这种局面却始终鼓不起勇气,我怕修远说他不想听,他会摔门而去。

“三姐和敬修已经回S市了。”

闻言,我倏地抬起头,修远将削完的苹果切成片状,排成一朵梅花。

他走了么……胸口掠过一阵钝痛。

“美惜也被林家的人空运回加拿大了。”

我闷闷的点点头。

“依夏。”

听到他的轻唤,我胆怯的抬起头,被褥下的手紧紧的攥着床单。

“我们把这一切都忘记吧。花店没了就没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重建一家一摸一样的幸福花房。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如果你觉得这里太让你伤心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离开,搬到另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去。对了,依夏想不想去国外。除了英国,我们去哪里都可以。……”

修远俊秀的面容看起来憔悴不堪,半边脸颊上曾经被殴打的淤痕还印在那里没有消退。望着他开始湿润的眼睛,我的心仿佛被泡在盐水里一样,难以形容的苦涩从身体内部扩散开来。

“白家已经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依夏,你也忘记敬修吧。有我在你身边。所以你忘记他吧。我求你,忘了他,忘了他……”

再也无法忍受修远的泪水,我猛地扑过去,紧紧的抱住这个抽泣的男人。他的痛苦他的悲哀他的孤独这一次换我来承载来包容来安慰。

“我答应你,修远,我忘记他!我把他忘到天边去!再也不要想起他了!我的会满脑子只想着你一个人。只念着你一个人。我把的心全部清空,全部用来装你!只装着你一个!无论去哪里都好,只要和修远在一起我就会幸福的!”

然后,我们哭成一团,修远抬起头,轻啄着我的双唇,我的脸颊,我的眼帘,我们的眼泪混在一起,终于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我的。直到彼此的呼吸仿佛都融合在一起。

我们在波涛汹涌中沉浮,而彼此又像是对方的一块浮木。紧紧的抓住了便不想放手。生怕一放开就会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在我即将出院的那一天,夏香阿姨突然出现在病房里。握着我青筋毕现的双手,泪如泉涌,泣不成声。我知道她一向将我视作亲生的孩子,生活上也很关照我和修远,见她激动成这样,我和修远也分外过意不去,连忙安抚她的情绪。

“夏香阿姨我没事的。今天就能出院了。你看我已经能跑跑跳跳了。”

刘夏香抬起泪眼模糊的脸庞,那眼神仿佛越过我看着记忆中的某个人,充满了歉意和后悔。

“依夏,你和她真的很像。打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怀疑你是她的孩子,听到你的名字我就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你是她的孩子啊!”

她的话像一个晴天霹雳朝着我的头顶落了下来。惊骇的瞪着双眼,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会错的。你是在孤儿院门长大的,因为,当年将你留在那家孤儿院门口的人就是我和依依。你是我们亲手放在地上的。苦命的依夏,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夏香阿姨,你,你认识我妈妈?!我妈妈是谁!她在哪里?!当初她为什么要抛弃我?!这么多年她又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胸口强烈的起伏着,我险些找不到呼吸的方法。只顾捉着夏香阿姨的手臂嘶哑的叫着。

“你妈妈,很早以前就死了。她的名字叫骆晓芸。”下了飞机,晕眩感还未曾散去。

晕机也不是一次两次,但这一次来得尤其不能忍受。明明早晨登机前腹内空空没吃什么东西,却还是忍不住在飞机上吐得翻江倒海,险些连气都透不过来。修远在一旁照顾着我,见我面色苍白只能勉强咽下几口清水,满脸的焦虑心痛,我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说没事,鼻翼拂过属于他的气息,心里还是平静了下来。

夏香阿姨头一回坐飞机,紧张的脸色泛青,好像飞机会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喝了满满一杯热可可才稍稍安定下来。修远一边忙着看顾我一边又安抚夏香阿姨,看的我于心不忍。着实难为了曾经贵为白家三少爷的他。

S市的是季风气候区城市,比之四季如春的广州此刻要阴冷的多。春寒料峭的三月,正是阴雨绵绵的时节,灰蒙蒙的天空对于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我来说并不陌生,也不知是不是一年的光阴已经让我习惯了广州水土的缘故,此刻重临故地,居然会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寒风吹在肌肤上激起一阵情不自禁的战栗,修远搂着我的手臂又稍稍加重了些力气,试图将他的体温更多的传达给我。我朝他温和的一笑,修远也回以温柔的浅笑。一旁的夏香阿姨见了一脸似哭似笑的神情。我想我和修远的事情此刻也不用再隐瞒什么,面对女人的第六感,即使我们有意隐瞒也不见得能藏得住。幸好,夏香阿姨没有露出什么骇然不能接受的表情,也让我们稍稍放宽了心。

出了机场,我们打了一辆车直接朝着目的地——墓园而去。

修远看出我身体不适,又勉强支撑着坐车,终于忍不住说道:“依夏,要不要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去看你妈妈?”

我立刻摇摇头,这一次我横下心,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就是为了见一见素未谋面的母亲,哪怕此刻她已经化为一坛骨灰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墓碑下面。20多年来,我连做梦都渴望着能有自己的母亲和父亲,能有一个可以完全属于自己的家庭。我一直希冀着有朝一日,我的妈妈和爸爸会回来接我,会亲口告诉我当年抛弃我是情非得以是万般无奈的,而后我失望了那么多年,又绝望了那么多年,当白琴说漏了有关我母亲的点滴时我激动的几乎飞上天去。原以为再也没可能得知母亲的一切,却没想到知晓我身世的人原来就近在咫尺,原来就是一直待我如亲子般照顾的夏香阿姨。

“我想见妈妈。对不起,修远,请你原谅我的任性,但是我真的想见妈妈。”

修远沉默的望着我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只是揽过我靠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猛然间我才意识到修远与我有着相同凄惨的境遇,他同样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不同的是,他的母亲还潇洒的活在异国他乡,而我的母亲却早早的长眠地下。

夏香阿姨坐在旁边忍不住擦拭着湿润的眼眶。

我不想她难过,便打破沉默问道:“夏香阿姨,我母亲长什么样子?和我很像么?”

“像!很像!几乎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晓芸原本就是我们村里最水灵的姑娘。有那么漂亮的妈妈才会有那么漂亮的儿子啊。依夏你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别提多可爱了。粉嘟嘟的像个小包子,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极了小时候的晓芸,我和依依两个人都抢着抱你哄你呢。

唉,只是可惜,可惜你妈妈都没能亲手抱一抱你,亲一亲你就去了。当时那凄惨的样子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可怜的晓芸,她死的时候才18岁,她也只是一个孩子啊。”

说着夏香阿姨又开始抽泣,豆大的眼泪不停的往外奔涌。

“我妈妈是怎么死的?为什么都没能抱抱我亲亲我?难道她不喜欢我?”

“不是的。晓芸她就是太爱你了,才会心甘情愿的牺牲她自己的性命也要来保全你啊。晓芸当年是难产大出血死的。那时候我们几个都是从乡下来城里打工的乡下妹。而且晓芸是未婚先孕,当时她临盆的时候我们根本没钱送她去医院,只能就近托人找了当地的一个稳婆来接生。谁知道,晓芸她一生就生了整整一夜,可是无论如何就是生不下来,稳婆说是难产,我们当时急得团团转,可是要送医院又没有钱,只能铤而走险听那个稳婆的话保大不保小。但是晓芸她坚决反对啊,她躺在床上脸白得像张纸一样,喉咙都喊哑了,满头的大汗,但是无论我和依依怎么求她放弃你她就是不肯,她对稳婆说一定要保住你,要让你平安的生下来。哪怕不要她的命她也要让你生下来。所以,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牺牲了自己的命。好不容易生下你以后,流血不止,等我们打电话叫救护车来的时候,她……她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了。

晓芸她临死都喊着你的名字,她放不下你,放不下她唯一的儿子。我和依依对不起晓芸临终的托付也对不起你。依夏,我们对不起你啊。”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母亲死的如此凄惨。原以为是她不要我抛弃了我,没想到她是拼了自己的性命才将我生下来的。那么多年的埋怨顿时让我觉得我才是天底下最不孝的混蛋儿子!非但没有感恩过母亲生育的恩情,反而一味的在责怪着母亲生而不养的狠心。骆依夏,你还是人么?你不配为人子!你是个没良心的混小子!

由于离清明节还有些时日的关系,此刻的墓园内显得格外寂寥。被雨水冲刷的湿滑发亮的地转上隐约能照出人们憔悴的身形。来墓园的人又有几个能面带欢笑满心愉悦的呢?

放眼望过去一座座墓碑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整齐的排列着。母亲的墓地在最靠西面的经济型墓区内。夏香阿姨说当初她们连安葬母亲的钱都凑不出来,原本她捧着母亲的骨灰乘火车回到了老家,但是外公一听闻母亲的未婚先孕的事情便恼羞成怒,将夏香阿姨赶出了家门,痛斥着母亲的不贞败坏了骆家的门风,说什么也不让母亲认祖归宗。无论夏香阿姨如何跪在泥地里苦苦的哀求,外公还是紧闭着大门不让母亲的骨灰进门。万般无奈之下,夏香阿姨硬着头皮向家里借了些钱重新回到了城里,暂时就将母亲的骨灰偷偷埋在了无人问津的花坛里。直到有一天夏香阿姨整理母亲的遗物时无意间发现了藏在母亲行李中的一张银行卡。去了银行才发现里面竟然有20万的存款。这才提了钱替母亲在这个墓园内购置了一座墓穴,也终于让母亲能够入土为安。

“就是这里了。”

夏香阿姨将我们领到标记着1521号的墓碑前。

母亲的墓碑很简单,只是一块普通的石碑,上面的红漆经过20多年的风霜已经变得黯淡,有几个字还局部掉了漆。

墓碑上嵌着一张黑白相片,相片里是一个梳着两股麻花穿着格子衬衫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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