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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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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门沉吟着,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盛,半晌方低声道:“没有。”
巍恩轻轻一拍桌子,笑道:“那敢情好。”
“有什么好的?我爸妈早就急了,我们家邻居的女儿都怀孕了,我却还是孤零零地一个人。”
巍恩眉眼挑动,更兴奋了一些,直视着卡门:“那我跟你说个事,你如果不愿意,那也别生气。”
卡门低首,一头金发瀑布地垂下,声音愈发地有些忸怩:“你说吧,我听着。”
“好。那我直说了,你既然那么喜欢芬妮,那你对她爸爸呢?”
卡门微微晃动的肩膀一下停顿了下来,扬起头,脸上的红云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你说什么?”
巍恩一愣:“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看文森特?”
卡门的眼光凝滞了一会儿,苦笑道:“原来你想给文森特做媒?”
“嗯。我是有这个意思,我想先问问你的看法。”巍恩道。
卡门再次低头:“在我眼里,文森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大哥。”
巍恩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只是大哥?”
“他人品好,武艺又高,待人和善,村子里有很多姑娘对他都有意思。”卡门的声音渐趋平静。
巍恩道:“别的姑娘我不管,我只问你是否喜欢他?”
卡门缓缓摇头:“抱歉,巍恩,我钦佩他的人品,但没想过要嫁给他。”
巍恩颌首道:“这样啊。那好,你先考虑考虑吧,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提过。”
卡门“嗯”了一声,突然道:“巍恩,你有女朋友吗?”
巍恩笑着摇头:“我?我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卡门听了巍恩新鲜的话语,嘴角不由地一乐,旋即正色道:“那,那你有意中人了吗?”
巍恩刚想回答,脑海里忽地闪出了一个人影,一张脸庞,和那一双惊心动魄却又毫无感情的眸子,张口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卡门察言观色,双眼闪过黯然之色,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陷入沉默之中,半天,卡门忽然道:“那个箫夫人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巍恩一惊,道:“她怎么会对我感兴趣?”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你托词不去为她演奏,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每次我们去的时候,她多多少少都要问起你来。比如前天吧,她就问你是不是一个信徒。”
巍恩皱眉不语。
卡门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不过,我替你回答说不是。”
巍恩奇道:“你为什么这么回答?”
“现在的教会腐化堕落,有什么好崇拜的?这一路上关于教会的丑闻咱们看得还少吗?”
巍恩道:“你跟箫夫人也这么说的?”
“当然没有,不过我也不会隐瞒我对教会的憎恶。”
巍恩淡淡一笑,心想卡门怎么也算是半个王族的后代,有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也正常:“那箫夫人有什么反应?”
“箫夫人不但没有反对,似乎有意无意间还有点默许我的观点,巍恩,你说奇怪不奇怪?她可是一个贵族啊。”
巍恩道:“是有些奇怪,不过我相信,不是每个贵族都是虔诚的信徒的。相反,很多贵族可能对教会不过是阳奉阴违,作表面文章。”
“表面文章。”卡门默默念了一遍,展颜一笑。
两个人继续聊天,渐渐地,卡门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过了一会儿,巍恩看了看天色,起身道:“卡门,时间不早了,你准备休息吧。”
卡门点头称好,把巍恩送出了门口。
巍恩刚走,若拉穿着一身薄薄的劲装走了进来,胸背之间满是汗水,衬托出她年轻出色的曲线。
卡门道:“练完剑了?”
若拉点头,忽然神秘兮兮地道:“巍恩在你这儿呆了半天,说什么着?”
卡门答道:“只是聊天而已。”
“聊天?那都聊什么了?”
卡门淡淡道:“能有什么,不过是闲聊罢了。”
若拉皱眉,生气道:“巍恩真是块木头,他就看不出来你对他有意思?”
卡门摇头,没有说话。
若拉拿起茶杯,一口饮尽,喘了口长气:“卡门,你何必跟他这么瞎耗着,唉,这样吧,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明天我跟他说好了。”
卡门急道:“别说!若拉,你要拿我当朋友,就别管这事,我的事儿我自己能处理。”
若拉无奈:“随你吧。不管就不管,不过我可跟你说了,爱情是等不来的,要自己争取。”
“我知道。”卡门面无表情地道。
“我去洗澡了。”看着卡门的脸色,若拉也不由地有些生气,转身离开了。
第十四章 癞蛤蟆与天鹅
巍恩站在院子里,面前是一个不大的花池,池里盛开着洁白的荷花,巍恩静静地凝视着银盘般的荷叶,仿佛已与夜色溶为一体。
听完卡门的叙述,他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箫夫人会对他产生兴趣?他有自知之明,清楚以箫夫人高高在上的地位,断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绮念,那她为什么总是追问自己的私人情况?难道他的秘密被她有所查觉?
尽管没有确切的依据,不过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不能公之于众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真若为人所觊觎,或者被文森特的仇家所注意,自己目前恐怕连自保的力量都欠奉。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
巍恩没有回头:“你回来了?”自从修炼羊皮古卷之后,他不但六识变得比以前敏锐了许多,就连分析和判断的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你怎么知道是我?”文森特一脸诧异的走到巍恩的身边,心里有些震惊。他本打算吓一吓巍恩,所以放轻了脚步,虽然没施展功力,但瞒住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绰绰有余了。
巍恩微微一笑:“你我相处有一段时间了,记住你的脚步声并不难。”
文森特眯了眯眼,凝视着巍恩:“巍恩,看来最近你身上正发生着一些变化。”
“哦,这变化是好是坏?”巍恩问道。
“怎么说呢,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聪明好学,知识也很丰富,不过总的来说,只是一个文人而已,但现在,你身上那奇怪的力量似乎在悄悄而快速地改变你的气质,令你变得更神秘,也更难以捉摸。我说不出是好是坏,但你在变强,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巍恩没有说话,静静地凝听着。
“对于其它人来说,变强是一个漫长的积蓄过程,这是好事,但对你来说,你的力量很神奇,变强也许意味着你会引来很多未知的危险。
巍恩微微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是依靠正常途径增强的力量往往蕴藏着许多不可控制的因素。可是,文森特,变强变弱也许都是命运的安排,我能做的,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
文森特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缓缓道:“不错,兄弟,非常人,必然有着非常的遭遇。既然是命运的安排,那就接受他吧。”
巍恩看着文森特,二人对视微笑着,彼此已互相明白。
巍恩忽道:“你不是去找老朋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文森特叹气道:“别提了。我那朋友有急事出门了,我扑了空,只能回来了。”
“那你的酒虫怎么办?”
文森特一耸肩:“我自己随便找了个酒吧解决一下,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巍恩双眼一眯,刚想说话,一声尖叫响起,穿破夜空的静谧,显得无比的刺耳。
巍恩与文森特齐齐变色,他们听得出来,这是若拉的声音。
※※※※※※※※※※※※※※※
若拉走进后院的小澡房,房顶上是一个偌大的铁皮罐子,涂以黑漆,用来吸收太阳的热量,洗澡的时候只需在澡房里拔开木塞,晒了一天的温水便会顺着从后窗伸进来的水管里流出来。
仔细地将门闩上后,若拉一边接水,一边解开了身上汗淋淋的衣裳。
若拉拿着木勺,徐徐将水洒在身上,水温不冷不热,合适的温度令人感到无比的惬意。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皮肤,若拉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时刻。
由于自小练剑,加上为求学经常长途跋涉,她的肌肤并没有娇娇小姐般的丝般柔滑,可是,辛苦亦有回报,她的身体柔韧,健美,充满弹性,足以令每一个男人神魂颠倒。
若拉的手慢慢抚摸着左肩锁骨的一处剑痕,尽管岁月已冲淡了它的痕迹,但每一次自己摸着它的时候,总能回忆起那一刻锋刃刺破肌肤所带来的颤栗,还有鲜血涌出时,传递给她的无比刺激。
无论是谁的鲜血,都能唤醒她心里所隐藏的一种兴奋,一种类似野兽般的原始本能。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战斗时的热血沸腾更令人向往,更让人幸福的了。在这种感觉前面,什么爱情,什么金钱,全都是狗屁。”若拉心里想着,左手的香角皂在肩膀上滑动,她感到了一阵清凉,还有一些渴望。
香皂慢慢向下滑去,触摸到了她最敏感的尖端,若拉的呼吸不由地沉重了几分。
就在此刻,若拉猛然间听到了另一个呼吸的声音,声音来自自己的左侧,她的手立刻停止了活动,本来如火一般滚烫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下来。
侧头斜睨,她看到了一只贪婪、丑恶、散发着**光芒的眼睛,正透过窗户的与水管之间的缝隙死死地盯着她的**。
若拉一声尖叫,羞愤与怒火涌上大脑,左手一扬,手中的香皂闪电般飞向那只**的眼睛。
那只眼睛正一眨不眨看着入神,猛见香皂急速飞来,大吃一惊,匆忙间只得将脑袋稍微后仰,“砰”地一声,香皂重重地击中了此人的颧骨。
**之人闷哼一声,眼睛迅速消失在了窗后,若拉又气又恼,匆匆冲了几勺水,裹上浴巾便冲出了澡房。
一开门,若拉看见文森特和巍恩正快步走近,巍恩看见她披头散发的模样,一怔道:“若拉,怎么了?”
若拉满脸气得通红,几乎语无伦次地道:“有人……有人在后窗……偷看。”
文森特与巍恩对视一眼,文森特迅速道:“你先穿好衣裳,我们去看看。”
二人绕到屋后,后院是一片荒草野花,并无人影,文森特走到墙角处,单手一抠墙缝,提气上纵,便跃上了墙头。
文森特展眼望去,墙后是一条小街,黑洞洞地没有一丝动静,巍恩站在墙下问道:“怎么样?”
文森特摇摇头:“人已经跑了。”他四处又看了看,便跃回了院中,沉声道:“这人功夫不错。”
“哦?你怎么知道?”
“墙头上的青苔刚被蹭破了两处,不过并不显眼,若换了别人,天已经黑了,有可能发现不了。
巍恩道:“嗯,这人被发现**,匆匆逃跑,难免有些慌乱,若在正常情况下,很可能不会留下丝毫痕迹,难怪你说他功夫不错。
文森特嘿嘿一笑:“举一反三,你的反应倒挺快。”
两人回到前院,若拉已经穿好了衣服等在那里,神色仍然很激动,该雅合唱队的人陆陆续续地聚到了院中,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若拉看到他们,生气道:“逮到他了?”
巍恩耸耸肩:“跳墙跑了。”
若拉忿忿地跺脚:“这个混蛋,别让我再碰见他。”
“你能认出他来?”
“我的香皂砸中了他左脸的颧骨,肯定会留下一些伤痕。哼,当时我的手里要是有把剑多好,我决饶不了他。”
巍恩笑笑,没有说话,最后赶来的弗拉米却惊声道:“啊?颧骨上有伤?”
众人都转头望向他,若拉道:“什么意思?你看到这人了?”
弗拉米犹豫着,没有回答。若拉怒道:“怎么不说话?婆婆妈妈的,小心我跟你急。”
巍恩皱了皱眉,接过话头:“弗拉米,你且说说,不用担心,咱们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弗拉米点点头,道:“好吧,是这样,刚才我正在护卫队里和一个朋友聊天,听到若拉的呼唤就往这边走,路过队医费斯米的房间时,我看到特劳雷骑士正捂着左边的脸在屋里找什么,看样子好像是在找药。”
若拉听完,一言不发,转身便向院外走去,文森特与巍恩知道若拉的脾气,此事若不弄个水落石出,恐怕她绝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便跟了出去,众人跟着三人,也出了院子。
由于箫夫人的特意安排,每次驻营后,合唱队并没有和护送伯爵贺礼的护卫队合宿,只有条件允许,他们都分开两个院子休息。
众人来到护卫队歇息的院子,若拉直接奔向费斯米的房间,见房间里还亮着烛光,也不敲门,推门便入。
“咣当”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众人围在门前往里一瞧,只见费斯米手里拿着药棉正往骑士特劳雷的脸上涂抹,两人被门的响声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众人,张口结舌。
若拉看见特劳雷的表情,怒火更盛,大声道:“特劳雷,你的脸怎么弄伤的?”
特劳雷的左颊眼下一片青肿,听见若拉的责问,脸色先是有些尴尬,很快变得铁青,跳起脚骂道:“老子怎么伤的,你个黄毛丫头管得着吗?”
若拉冷笑道:“好端端的,你堂堂一个骑士怎会变得灰头土脸,怕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特劳雷骂道:“老子练剑受了点儿轻伤,怎么着?不行啊?管得倒宽。”
两人的嗓音都很大,顿时便惊醒了院子里其它的人,大家纷纷起床,围在屋前。一些护卫队的战士不明就里,询问了几句,待听完弗拉米等人的回答,脸上均露出不屑的神色。这特劳雷平日呼来喝去,摆足了骑士老爷的架子,甚是不得人缘,此刻大家见他出丑,有人趁着热闹,便冷嘲热讽起来。
“原来骑士大人每晚练剑都去澡房修炼,难怪武艺如此精深,跳墙翻瓦不在话下。赶明儿我也偷偷去练几次,看看自己能有什么长进?”
“你错了,这等功夫只有骑士大人才能练得,以你的资质,也想癞蛤蟆吃口天鹅肉?你就做梦吧。”
“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就算是癞蛤蟆又怎么了?吃不得还看不得吗?”
上百人聚在门口,你一句我一句,不时还夹杂着南北方言,东西典故,直听得特劳雷脸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白,最后一片乌黑。
“妈了个巴子,都给老子闭嘴。老子说去练剑,就是练剑!你们谁在废话,老子跟他没完!”
“骑士先生,你这么喜欢练剑,不如我陪你过几招如何?”文森特冷冷地接腔道。
大家顿时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特劳雷人品不怎么样,但这骑士的头衔却不是白来的,卡门、弗拉米等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担忧,若拉感激地瞥了文森特一眼,巍恩则一脸平静,嘴角还挂着微笑:“看来特劳雷今晚是要吃些苦头了。”
特劳雷不怒反笑:“好,好!一个乡巴佬也想和骑士过招!好,我就成全了你。你说地方吧,我让你们都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文森特淡淡道:“那就到院子里吧,你换上盔甲,免得有什么闪失。”
第十五章 骑士精神
众人来到院中,一些护卫队的士兵举来了灯笼,把院子照得通明,如同白昼。特劳雷换上了自己的轻钢甲,腋下夹着头盔,注视着眼前的汉子。
文森特气定神闲地站在特劳雷面前,眼神专注而平淡,右手握着佩剑,双臂自然地垂在身体的两侧,姿态稳定而舒张,像是一棵山谷中静静的松柏。
特劳雷打量了文森特几眼,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喜欢沉默的汉子一拿起剑,居然彷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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